最後四年 第七章 訓練

作者 ︰ 假大空是我

全國農民起義如火如荼,山東巡撫朱大典很著急,他害怕起義軍打到山東,導致各地造反,于是他對各地下了命令,清野堅壁,訓練民兵,各地如發現與起義軍有接觸者,一律格殺勿論。

老李很快就接到了命令,清野堅壁好辦,因為文縣本來就易守難攻,又有山脈阻礙,殺人也好辦,這就是抓到就殺的事,唯獨這個訓練民兵有點棘手,因為要對普通人家進行訓練,實際上民兵這個說法大致起源于三國時期,普通百姓邊干活邊當兵,戰時為兵,閑時務農。但是畢竟對普通人家訓練不是什麼輕松的事情,誰會沒事干白白來接受訓練啊。就在他自己都不知道這個事情改怎麼辦的時候,又是s 十娘提醒他︰你是蠢貨麼,發財的機會來了啊。老李很快就恍然大悟了……

于是老李就下令讓三位捕頭抓緊從各家的挑選壯丁,範圍是各家16至50歲的男子。如果不出也可以,那就必須每少出一個人就交20兩銀子。各家各戶怨聲載道,紛紛指責新上任的幾位捕頭不懂體恤民情,這個時候正是農忙時節,各家各戶的農田里都離不開人。可是20兩銀子對大多數人來說,又是一個太大的數目,沒有辦法一時間湊齊。于是無可奈何,沒錢的人家只好就去進行軍事訓練,大家都把這個事情簡稱軍訓,朱大典特意給各個地方都派去了軍事教官,便于訓練,這種訓練很是枯燥無味,主要就是一些站立,馬步的訓練。本來現在正是農忙時節,這些人每天都累的七葷八素的,加上現在還多了這麼一個東西使人c o心,沒幾天就搞得怨聲載道,三位捕頭也向李縣令說過幾次,但李縣令每次都用朱大典的指令把這幾個人逼了回去,還告訴他們要好好的引導人們的情緒。過了這麼幾天,農民鄭山不干了,自己本來全家就有老小八口人,都要靠自己的種地來養活,幸虧自己運氣還算不錯,種植著一片非常肥沃的土地,而且土地的位置也很好,位于山區和水渠的交接地帶上,現在正是農忙時節,正是搶收成的關鍵時刻,自己卻必須要放下家里的活來做這樣根本毫無用處的事情,他想回去,可是孫捕頭卻下了命令,如果要私自離開,就要沒收全部的家產,他也找孫捕頭說過幾次這個事情,雖然孫捕頭很理解他,但是也幫不上什麼忙,民兵是朱大典要練的,沒收家產是李縣令要求的,自己剛來,說話也沒什麼分量,所以也就沒有辦法了。這些東西最終還是讓鄭山望而卻步,他只能硬生生的忍著自己的滿腔憤怒,然後每天單調的重復著無聊的訓練。

相比較而言,吳天翼的情況就要好得多,20兩銀子對他來說都是小意思,況且自己家里也有足夠的人手去代替他進行訓練,不過他決定讓三只耳去參加一下訓練,因為他認為,自己家里除了家丁以外,還是需要多一點會一些武功的人比較好,三只耳感覺體質還是有點瘦小,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好好地練一練自己的身體麼,所以他參加這種活動應該比較合適。至于荷包蛋麼,就還是去學堂呆著比較好,學堂第一這麼好的成績可不能浪費啊。

每天的軍訓大致分為三個時間段,早上大致一個半時辰,主要是進行站立以及馬步練習,下午是刺殺訓練,就是大家舉著一根棍子去刺一個農田的麥穗,到了晚上主要是進行教育,主要是為了防止與李自成及其他匪軍串通,講清其中的利害關系,生動的用各種事實教育他們不同要助紂為虐,因而這堂課也被稱為是思想教育課,沒想到大家最愛上這個課,因為很多人都不識字,沒上過學堂,所以听這些東西自然也是暈暈乎乎,而這個課是由林秀才來講的,那些武官就是負責監視,因此這也是大家一天中最輕松的時刻,經常在這個課上可以看到睡得十分香甜的人。

鄭山實在是受不了,雖然上面說了時間只有兩周,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家里實在是離不開人,四個孩子,兩位老人,自己的妻子,全要靠自己來養活,現在地里只能靠自己的父親每天支撐,老人家年齡又大,做不了多少活,母親和妻子都是女流之輩,于農活這些事力不從心,幫不上太大的忙,孩子們太小,最大的也只是剛剛會打醬油而已,他想著要離開,可是他又苦于沒有辦法。倒是有人給他出主意︰你可以上交20兩銀子,就能免了這場風波。問題是,20兩銀子對他來說實在是一個大數目,他不可能交得起這麼多錢。他家里最值錢的東西就是土地的地契了,說實話,這片土地少說也要值100兩銀子,這是他自己的最寶貴的財富,這個東西當然不可以賣掉。于是有人就叫他去問問林秀才,畢竟他是讀書人,林秀才有一些文化,而且一向口碑不錯,或許找他的話,他能幫忙能想到一個好主意。

這天晚上的學堂的事情完成後,鄭山把林秀才叫道自己家里,弄了幾個好酒菜,招呼林秀才,林秀才也不客氣,兩人推杯換盞,酒過三巡,鄭山才問道︰「林大哥,你說我能不能有什麼辦法躲開這個所謂軍訓呢。」林秀才呷了一口酒,這才說到︰「老弟,你是想訓練呢,還是想傾家蕩產呢,還是想死于非命呢?」鄭山說,「這還用問嗎?」林秀才說,「那你就老實一些為好,你可能不知道,不瞞你說,李縣令最近可是通過這件事發了一大筆財啊。」這個怎麼發財?鄭山很是不解。「老弟,這都不明白?你想啊,銀子不是誰都出的起吧,有些人又不願意參加,老李就說你私通李自成部隊,城西牛二知道吧,不是常年生病臥床麼,沒法參加這個軍訓,就被拖起來,硬說他是李自成的內應,吊起來打了幾天,牛二斗大的字不識幾個,還起不來床,就他還能當什麼內應?結果他被活活打死了,家里的東西全部被沒收,地契也被拿走,能賣的就都賣掉,而且還有一個說法,叫維護社會穩定,嚴懲通賊匪寇,唉,兄弟,我說了這麼多了,你自己考慮吧。」鄭山可不知道這些,被他這麼一說,嚇的冷汗都出來了。林秀才又喝了一口酒,幽幽說到︰「貪官污吏如此,國家怎能不是內憂外患呢,倒是李自成提出了均田免糧的口號。」「什麼是均田免糧?」鄭山問。「就是說,平均分配土地,不用繳納糧租」「听上去很不錯啊」,鄭山補充道。「對,等我們勢力再大一些……」「我們?哈哈,是他們,喝了酒開始胡言亂語,他們還沒到這里啊。」林秀才醉眼朦朧的說道,鄭山看出他似乎有些醉了,也就沒有繼續追究,于是兩人又把酒言歡,而鄭山也不再去想離開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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