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特定情況下,炎罡會非常听從蘇澈的話。特別是在別人招惹到蘇澈時,某只野獸就會非常負責擋在前方對敵人齜牙咧嘴張牙舞爪,也就是所謂的護主。
李訓膽戰心驚的看著氣勢洶洶的炎罡往自己這邊走來,咽了咽口水,情不自禁想起初次見到這家伙時,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慘狀。李訓呡唇,委屈的躲到自家哥哥身後,「哥……他欺負我。」
李連把人從背後揪出來,對炎罡道,「揍吧。」
「哥!你一定不是我親哥!」
李連陰森森的笑,「炎罡,把他往死里揍。」
「我為什麼要听你的話?」炎罡瞥一眼李訓,回到蘇澈身邊立著,「而且蘇澈本來就弱啊。」
蘇澈︰「……」
「那你剛才那副霸氣側漏要揍人的氣勢是怎麼回事!」李訓無語的望著這個脾氣暴躁又別扭的男人。
「配合配合蘇澈而已。」炎罡低頭看蘇澈,一副‘我表現不錯吧?’的表情。
啊啊啊啊啊啊!
暗自下定決心今晚回家後,要把這頭臭野獸肚皮上的所有毛拔得干干淨淨!一根都不放過!看你頂著一個禿肚皮還怎麼好意思天天纏著我幫你模肚皮。
可是,表面上。
「你真體貼。」蘇澈微笑的望著炎罡。
炎罡沒有發現,表面上笑得風淡雲清的蘇澈內心正在進行著極度惡劣的心理活動。心情不錯的勾搭著蘇澈,越過李氏兩兄弟大搖大擺的走了。
蘇澈回頭看著被甩在身後的兩兄弟,又扭頭看炎罡,「你真的不在意他們說的話嗎?」
「什麼話?」
「怪物……之類的。」一愣,「他們剛才是不是說了我們遇到過幾次?除了他們,我們還見過其他的怪人嗎?」
「你管這些做什麼?」炎罡皺眉。
低頭,「萬一怪物一口把我吞了怎麼辦?」
「撕開肚子,把你拿出來。」
「如果已經被消化了呢?」
「不會的。」埋頭在蘇澈耳尖輕咬一口,「沒人能動我的人。」
一巴掌推開炎罡的臉,「矜持點,誰是你的人了。」
炎罡下巴蹭蹭蘇澈的手,伸手抓住,在他手心印下一吻。
蘇澈唰的臉紅了。
真是,明明是一只脾氣糟糕的野獸,怎麼總喜歡做些讓人臉紅心跳的事情。
蘇澈小心翼翼看看四周。嗯,沒人。
「炎罡。」
「嗯?」
蘇澈抬頭勾住對方的頸部,嘴唇毫不客氣貼上去。
一聲夾雜懊惱與興奮的低吼,炎罡伸手攬住蘇澈的後腦勺不讓他躲開,狂躁的回應著。
「唔……嗯。」蘇澈艱難的呼吸,為什麼每次接吻都像打架斗毆這般激烈!溫柔,溫柔點會死啊混蛋。
終于,因為缺氧而頭昏腦脹的蘇澈一口狠狠要上在口腔里肆虐橫行的舌頭,一張激烈的接吻就此結束。
不滿皺眉,「為什麼每次都要咬我。」
「不咬你我就會因接吻而窒息而死了。」蘇澈臉泛著不自然的紅暈,努力呼吸氧氣。
炎罡從鼻腔里發出抗議的低哼,「我都舍不得咬你。」
蘇澈抬手一臉欣慰拍拍炎罡肩膀,「想法不錯,繼續保持。」
短暫的冬日約會很快結束,蘇澈走出動物園大門時,暗暗在心里決定以後冬天絕對不會來這種鬼地方了。
除了一只對著自家巨型球示愛的老虎,和一對來歷不明的兄弟,他們什麼有趣的都沒看到。
可是蘇澈,把那對孿生兄弟和動物放在一起對比,這樣好嗎?
在遇到孿生兄弟後最初的幾日,蘇澈總會神經兮兮的關注四周情況,一連神經緊繃幾天後,他終于發現自己的擔心完全屬于自作多情。
除了越來越粘自己的巨型球,根本沒有其他的怪物出現攪和他平靜的小日子。也許是擁有某種趨利避害的能力,蘇澈本能的知道呆在炎罡身邊是最安全的。
一邊感慨著自家巨型球剽悍的力量,一邊盤算著自己寵物用品店的開張。蘇澈打算在過完年後,就帶著炎罡辭掉現在在書店的工作,開自己的小店。
其實,如果能和炎罡一起開家小店鋪,平平靜靜的過日子,真是件很不錯的事。也許以後他們還可以領養個孩子……
啊,蘇澈輕笑,在中國同性戀好像不允許j□j。
沒關系,他們可以養光團,最近它越長越肥了,圓鼓鼓的任人搓圓捏扁。
蘇澈抓著自己的銀行卡,突然就樂不可支。
不過,過年啊。
蘇澈把銀行卡塞在枕頭下,把手枕在腦後若有所思。
炎罡見傻樂半天的蘇澈突然又心事重重,撇撇嘴,「在想些什麼?」
「沒什麼。」
「說。」
「馬上過年了。」
「所以。」
蘇澈期期艾艾,「呃,如果可以的話,你要跟我回去見家長嗎?」
「見家長?」
「不願就算了。」蘇澈聳肩,正好他還沒想好以什麼姿態去敢面對自己家人。
是該裝可憐呢,還是該裝可憐呢。
蘇澈苦惱的瞪著昏黃的照明燈,希望今年不會被趕出家門灰頭土臉的被關在外面。
「蘇澈。」
「嗯?」
炎罡聲音低沉磁性,「不管你去哪,我都會陪著你。」
蘇澈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里,「以後少說這種惡心吧唧的話!」
勾嘴角,「你不喜歡听?」
「不喜歡。」
「蘇澈,」炎罡聲音很欠扁,「你耳朵紅了。」
「啊啊啊啊,你閉嘴!」蘇澈抓過被子蓋住自己腦袋,「我睡了。」
炎罡挑眉,把人從暖烘烘的被窩里挖出來,「還沒洗漱睡什麼覺,先把自己打理干淨了再鑽被子。」
「我不!」
「蘇澈,我數到三……」
「三你妹,你當你是我媽呢。」蘇澈咬牙切齒的從床上爬下來,憤懣的跑去刷牙。半路扭頭,「給你十分鐘,快點變成獸型在地上躺平。」
炎罡不明所以,「為什麼?」蘇澈一向不怎麼待見野獸形態的自己。
因為蘇澈待會兒要來拔你肚皮上的毛。
……
半夜。
某個偏僻的小樓房里,突然發出了一聲駭人听聞的慘烈野獸哀嚎。
炎罡他,禿了。
……
年末將至。
蘇澈漸漸淡忘了在公園時,李氏兄弟不知用意為何的告誡。他的日子一直照常進行著,存款也從最初的三位不到漲到了五位。
在帶著炎罡一起辭退掉書店的工作時,肖月的表情遺憾極了。她很喜歡蘇澈,當然,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喜歡。蘇澈就像鄰家弟弟,惹人心疼。
最後,肖月硬是塞給了蘇澈額外的‘年終獎’,弄得蘇澈不知如何是好。倒是最後炎罡臉不紅心不跳的替蘇澈收下了,甚至還一本正經的問肖月,「我的呢?」
野獸的臉皮厚度無人能及。
蘇澈覺得自己很幸運,至少他遇到了不少好人,比如肖月,比如劉展。
當然,還有炎罡。
在距離新年只有兩個星期時,蘇澈終于忐忑不安的撥通了家里的電話。
嘟嘟聲漫長而磨人。
炎罡坐在蘇澈身邊,他不理解蘇澈為什麼會緊張到手指微微發顫。把蘇澈空閑的那只手握住,這才發現對方連手心里溢出冷汗。
嚓。
通話時間超時,沒有接通。
蘇澈有些喪氣的垂頭。
「怎麼了?」
「沒什麼。」
捏著蘇澈的下巴左右晃晃,一臉嫌棄的打量,「你這表情丑死了。」
蘇澈艱難的咧嘴笑笑。
嘖,「更丑了。」
「……炎罡,你想肚子上的毛再禿一次嗎?」
炎罡撒手,把房間留給蘇澈,「你在這慢慢打電話,我不打擾了,免得你緊張。」
「謝謝。」
「客氣。」
炎罡郁悶的溜到客廳,外表上時坐在沙發上架起腿一副大爺樣,可是他的內心就糾結的。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變得有點害怕蘇澈了。
舍不得打也不願意罵,炎罡越來越體味到了忍氣吞聲的精髓所在。
而蘇澈盤腿坐在臥室里,又一次撥通電話。
這一次電話很快被接通了,一道沉靜女聲響起,「喂,你好。」
蘇澈攥緊電話,嗓子一梗,「……」
「喂?是阿澈嗎?」
「嗯,」蘇澈重重呼出口氣,「媽,是我。」
對方沉默了一陣,半晌才道,「你換了電話號碼怎麼也不跟家里說一聲。」
「以前打了次電話的,是爸接的。」蘇澈聲音悶悶的,「他大概沒有告訴你吧。」
「他又罵你了?」
「嗯。」
「你……和那個姓向的男人怎麼樣了?」
「分了。」
電話那邊聲音一沙,「媽就知道你們最後會這樣,當初你這沒心沒肺的臭小子總要跟著他到另一個城市,現在知道男人和男人過不了日子了吧!」
「嗯,過不好,媽,我錯了。」蘇澈小聲哼哼,他還沒有告訴自家母親向秦斌其實和自己在一起沒幾年就和別的女人結婚了,否則……
可是,蘇澈更不敢告訴她,自己雖然和向秦斌分了,但現在身邊跟著一只來歷不明的暴躁野獸。
「爸呢?」蘇澈轉移話題。
「在客廳看新聞呢。」
「哦。」蘇澈清清嗓子,醞釀了一下情緒,面無表情的說出了極其委屈的音調,「媽……我想回家了。」
蘇母一听自己好久未見的兒子發出這般可憐的語調,立馬心疼了,「想家你也不知道多往家里打電話,多回家看看!現在沒了那男人才跟我訴苦。」
「回家爸要把我趕出去,打電話他接了還得把我罵得狗血淋頭。」
蘇澈聲線越來越顫抖,蘇母在電話那邊幾乎以為自己兒子已經在默默流淚了。但事實上,蘇澈他表情還是比較愉悅的,當媽的就是比當爸的心軟。
電話裝可憐什麼的,有聲音就夠了。
「今年過年回來吧,媽在家,爸不敢把你怎麼樣的。」
「嗯。」蘇澈立刻乖巧的應了。
正考慮這怎麼開口把炎罡帶回去,電話突然被一把奪過,順著看去,是炎罡趾高氣昂的握著電話俯視自己。
你在做什麼?蘇澈瞪視,對他擺口型,‘手機還給我’。
炎罡一挑眉,把電話舉到耳邊,「伯母您好。」
「……你是誰?」
「我是蘇澈他男人。」
……
啊啊啊啊啊啊!
蘇澈抓狂的抓住炎罡的手,張口就咬,叫你胡說!
炎罡不痛不癢,淡定掛斷電話,扭頭看蘇澈,「好了,帶我回家吧。」
「誰要帶你回家!」
「你,蘇澈。」
蘇澈窘迫的看著自己的被掛斷的手機,突然覺得迎接自己的將是一場狂風暴雨。
炎罡主動替蘇澈搬來行李箱,「收拾吧,我們早點出發。」
蘇澈無比哀怨的望向炎罡,淒涼道,「我要申請罰你一星期不準和我接吻。」
炎罡低頭,扳起蘇澈的下巴就是一吻,完了還意猶未盡的舌忝舌忝嘴唇。
「再一次,我要申請一個月內拒絕和你接吻。」
蘇澈笑笑,還想再說什麼,突然腦海中劃過一道銳利的疼痛,強烈的不安從脊髓竄至四肢,迅速蔓延開來。
與此同時,炎罡墨藍的眸子一道暗亮稍縱即逝。
但很快,這股不安感就消散殆盡,仿佛那一秒的驚恐只是錯覺。
蘇澈歪頭,不解的看著手心在剛才那一瞬間溢出的冷汗,靠近炎罡,「你剛才,有感覺到什麼嗎?」
「沒有。」
「明明就有,我都看見你眼楮變色了。」
撇嘴,「別亂想。」
蘇澈努力靜心,試圖再次捕捉方才一縱即使的危險感應。可惜很遺憾,什麼都沒有感受到。
抓住炎罡的衣服輕輕扯扯,「我想回家啊,要是真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出現,你可以應付的吧。」
「那麼駁回剛才的申請,」壞笑,「同意不?」
「……同意。」
為了生存,被多次以‘太弱’來評價的蘇澈決定簽下不平等條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