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養崗特家的孩子沒興趣,而且我只有九歲。如果不是我擁有強大的管家和城堡,那麼我也只能被一群螞蟻送入那破舊、陰暗充滿不幸的英國麻瓜孤兒院中。在十一歲的時候,被螞蟻們用你需要感恩戴德的方式接到霍格沃茲。然後為了滿足他們的願望,在所謂的感恩和命運的引導下成為利益的犧牲者。」方凌現了蓋特勒抽搐的嘴角,同時也感覺到身後阿布斯。鄧布利多波動頻繁的魔力。他的語氣滿是不屑和嘲諷。
「所以,我一直認為湯姆的事情,是湯姆自己的事情。而且,我並不覺得德國這個黑巫師國度有什麼不好。要知道,我的血脈中擁有的是來自古老黑巫師皇族的延續。我本身也是一個黑魔法使用者。而且,我對所謂的白巫師、白魔法……沒有什麼好感。自我意識過剩造成的偏執,不管是在神學的角度還是哲學的角度,都是一種罪惡。顯然,阿布斯。鄧布利多先生便是典型。小湯姆如果重新回到英國,那麼幾年後出現的不外乎是一個瘋子或者黑魔法的偏執狂。這樣的結果,怎樣都不是好的不是嗎?最終的結果不過是這個可憐的孩子,成為利益的犧牲品。成就白巫師之名和他的救世主情節。呵呵……」說到這里,方凌輕聲笑著喝他的咖啡不再吭聲。而四周的人,都被塞巴斯蒂安散出的強大魔壓壓的只能安靜的呆著。當然,這其中也有特例。比如眼神復雜的小湯姆和蓋特勒。格林德沃。
「唉……」蓋特勒嘆息出聲,輕笑感嘆︰「一點都沒有說錯呢!斯萊特林先生雖然年幼,卻看得清明。不過好在小湯姆是一個啞炮,就算回到英國日子也是可以過的。只是也許會艱難很多,要知道硝煙已經開始。英國也不會是安全之地。」
「說錯了喲!」方凌豎起一根手指晃晃後,從自己空間中拿出一瓶血脈覺醒藥劑放在桌子上︰「這是血脈覺醒藥劑,目前這種東西還不算是稀缺品。只是質量上有優劣之分罷了。為了利益,小小的一瓶劣質品就可以讓一半血統純粹的小湯姆擺月兌啞炮的命運。」
蓋特勒拿過那個小小的水晶瓶,看著里面紫紅色的液體。這是一瓶極品的血脈覺醒藥劑,從瓶身上的浮雕可以看出這是斯萊特林家族藏品。他將瓶子放回原地︰「可會迎接怎樣悲慘的命運呢?顯而易見的,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所以,我覺得小湯姆在德國這里做一顆小小的鹽粒,也好過成為這德式咖啡中的黑咖啡一樣。雖然調和甜膩,卻不是主菜。只能為其他帶來利益,而最後損失的永遠是自身。」方凌用小勺攪拌著咖啡杯中的女乃油、蜂蜜、鹽和底下的咖啡。
蓋特勒靠向椅背,瞅著一直盯著他們談話的湯姆。瑪沃羅。里德爾︰「那麼,湯姆你的選擇呢?我想,你是一個大孩子了。應該可以為自己的命運作出選擇。
湯姆。瑪沃羅。里德爾看著這兩個人,他們的話他听懂了大部分。他明白,眼前這個有著斯萊特林姓氏的孩子,是被那個紅頭的男人要求來到德國找他的。理由是他也擁有斯萊特林的血統,必須回到德國。而且德國這邊都是黑巫師,是邪惡的。而男孩也說了,他只要回到英國,就必須回到孤兒院繼續先前那種生活。他最不想的,就是如同先前那樣的生活。陰暗潮濕的孤兒院,每日食不果月復的日子他已經不想再過了。而他是一個啞炮,如果他不回到英國,這邊的人依然會讓他接受良好的教育。雖然他知道,日後一定會支付他們的付出。但是這樣的交易,是他喜歡的。至少,他可以生活得舒適一些,甚至可能會找到自己想要的幸福。而且,那個男孩也說了,只要一小瓶劣質的那種藥劑,就能夠讓自己成為巫師。回到英國,勢必會因為一些事情被人利用。那麼他還不如留在德國,哪怕被這邊的人利用。至少,他們先前雖然也知道,只要用那種藥劑,自己就能夠成為巫師。可他們沒有選擇那麼做,而是照顧自己這個在巫師界被貶低的啞炮。
將這些想法在腦子中逛了一圈後,他表情鑒定的對蓋特勒說︰「我知道世界上沒有平白無故的事情,您讓人收養並且照顧我也有您的考慮,可是我想這一定是我能夠支付的。您以及于爾根。屈希勒爾先生對我的照顧,讓我感激在心。所以,我選擇留下。您看,不管我如何選擇,實際上您都要比那個紅頭先生對我的安排要好很多。斯萊特林先生說了,如果我回到英國勢必要回到孤兒院。可顯然,那是我最不希望的。哪怕日子過得艱難,我也不希望回到那個陰暗潮濕的地方。」
聞言,方凌聳聳肩扭頭對身後的阿不思。鄧布利多道︰「鄧布利多先生,想必您已經听到了這個孩子的選擇。但是我還是想稍稍告誡您一下,這是金玉良言。您要知道,這個世界最不需要的,就是自以為是的為他人決定命運的人。除了在無可奈何之下,沒有人有權利去決定他人的命運。不管是白巫師還是上帝。」
說完這些他站起身拿出一顆魔力水晶,熒藍色的兒童手掌大小的寶石在雨過天晴的光線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華。在場的巫師都從中感受到巨大的能量。他將這顆寶石遞給蓋特勒。格林德沃︰「這是一顆魔力水晶,直接吸收就可以使用。這算是您照顧我的小親戚的報酬,我希望他能夠成為一名優秀的巫師。等他十一歲的時候,我會讓我的另一位管家來接他前往霍格沃茲讀書。」
見蓋特勒接過魔力水晶,他看向湯姆︰「不得不說,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他將那瓶血脈覺醒藥劑放入他手中︰「選擇成為一個巫師還是一個麻瓜,答案就在你的手里。命運也在你的手里。看的,就是你怎樣去選擇你的未來。一如德式咖啡!如果你選擇了巫師,那麼不管你覺醒的血脈屬于崗特還是斯萊特林,我都會代表斯萊特林家族在你十一歲的時候接納你成為我的親族。告辭!」
方凌微笑著轉身同塞巴斯蒂安消失在咖啡館中。他並不在意周圍的人會對此議論紛紛,他相信蓋特勒。格林德沃會做好。而至于那位紅巫師如何回到英國,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了。老情人見面,總是會有一些話要談的不是嗎?
蓋特勒看著有些局促的紅男人,他已經記不得自己最後一次見到阿不思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似乎久遠到被時間沖刷的一干二淨。眼前這個打扮的一派嚴謹的紅男人,已經失去了當初讓他怦然心動的東西。一如那些老派的守舊人士。他屈起手指敲敲桌面,示意于爾根帶湯姆離開。咖啡廳內的人也6續走了出去,他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椅子︰「坐,我想你並不希望低著頭跟我說話。」
阿不思。鄧布利多依言坐了下來,他看著多年未見的人。滿心的復雜,比較起先前方凌言辭的撞擊不相上下。他動了動舌頭,現自己似乎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同這個人說話了。最後一次交談是什麼時候?是他成立聖徒的時候……還是他登上王座的時候?
「兩杯咖啡,他的不加鹽,蜂蜜多一些。」蓋特勒朝老板要了兩杯咖啡。雙腿換了一下位置,重新交疊在一起。看似隨意,可他緊繃的脊背告訴他,他的緊張。
咖啡很快就端了上來,蓋特勒用勺子鏟了一口抿唇吃掉。而阿不思。鄧布利多則沒有動手,而是雙手握著茶杯,讓茶杯在手中轉圈圈。他們之間很沉默,沒有人再次開口。當蓋特勒吃掉最後一口時,阿不思。鄧布利多還沉浸在自己紛亂的思緒中不知如何開口。他見到這樣,在心中嘆息一聲起身拉開椅子離開。其實,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的心思,也煩亂異常。
除了再次見到曾經愛人時的煩亂外,還有那個斯萊特林給他的沖擊。那個孩子出了出手闊綽外,更多的還有那些言辭。很難相信,那是一個九歲的孩子。他回憶自己九歲的時候在做什麼?條例清楚,厲害清晰。是那個惡魔的功勞?他搖搖頭,他本能的覺得那個孩子如此,是那個孩子自身的奇跡。
他給老板留下了一小塊金子,消除了他的記憶。然後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看著一室等待許久的下屬們,深吸口氣掃掉先前的郁悶開始辦公。畢竟,他不是一個閑散的巫師,而是德國巫師界的王。
方凌心情復雜的回到城堡,奧爾斯洛特從訓練室鑽了出來。他最近在這個據說是斯萊特林繼承人訓練室內,收益頗多。現在是下午茶時間,他來到方凌常坐的露台就看見方凌一個人坐在那里,望著遠處呆。
「在想什麼?你的心情似乎不好。」他拉過椅子坐下,交疊膝蓋拿起一顆隻果嘎吱嘎吱的啃了著。
「你吃過德式咖啡嗎?」方凌非答所問。
「沒有,听說過是一種吃的咖啡。女乃油很多,你知道我不喜歡女乃油。」奧爾斯洛特不是很明白方凌的意思,不過想到今天貌似來了一個紅頭的人,他想了想問︰「你去的德國了?」
「嗯!」方凌點點頭。
「因為那個岡特家的小子?我听說今天來了一個紅頭的人。」
「阿不思。珀西瓦爾。伍爾弗里克。布賴恩。鄧布利多。霍格沃茲格蘭芬多學院院長,變形術教授。蓋特勒。格林德沃的前情人。」方凌還是沒有看他,只是簡單介紹了一下來人。
「前情人?那個鄧布利多先生是白巫師吧!格林德沃魔王,不是黑魔王嗎?」奧爾斯洛特顯然沒想別的,而是抓住了另一個話頭。
「你只听到了這個啊!」方凌滿臉黑線的扭頭看向奧爾斯洛特,他有些替費爾南多。扎比尼擔心了。
「難道有別的嘛?」奧爾斯洛特眨眨眼楮,很是無辜。他真沒覺得除了這個消息比較勁爆外,還有其他消息。
「唉!」方凌撫額嘆息,揉揉太陽穴︰「鄧布利多來這里是找我談關于格林德沃先生收養湯姆的事情。他認為,將一個剛特家帶有斯萊特林血脈的孩子交給黑巫師魔王教育是不合適的。他希望我將那個孩子帶回來。但是你要知道,實際上對于英國麻瓜界而言,我是一個未成年。根據魔法部的要求,我除非找到監護人否則必須去麻瓜界的孤兒院等到11歲,才能重新進入巫師界。我要帶回小湯姆,那麼勢必讓他重新回到過去的那家孤兒院。奧爾斯洛特,你要知道麻瓜界的孤兒院是一種什麼狀況。你覺得前不久,你起的比鳥早,睡得比小精靈晚很痛苦。但是你要知道,那是一個吃不飽,穿不暖。每天能夠得到一個黑面包,就算不錯的地方。而小巫師因為魔力暴動,經常會出現各種狀況。在麻瓜界,那樣的孩子不是惡魔的孩子就是妖怪。排斥、詆毀甚至毆打都會生。」說到這里,他停下來不再吭聲。
奧爾斯洛特看著他情緒低迷,想了想︰「所以你沒有同意他意見。你情緒低迷,是因為鄧布利多代表的白巫師理念?我父親曾經說過,他們一律排斥黑巫師。宣傳黑魔法的邪惡什麼的。但是祖父說,不過是為了利益尋找的理由罷了。」
「很精闢的見解。」方凌要了一杯珍珠女乃茶,插著吸管。
「那你難過什麼?」奧爾斯洛特不覺得這有什麼好難過的。
「我沒難過,我只是覺得感嘆。打著冠冕堂皇的理由,去為難一個孩子。」
「你真善良!」奧爾斯洛特憋了半天,冒出這麼一個話。方凌挑挑眉︰「你是在諷刺我嗎?我怎麼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同等于聖母了?」
「你都覺得難過了,難道不善良?至少我沒覺得那有什麼。那是他的命運,那是他的選擇。你難過什麼?別人的命運而已,又不熟。連基本的利益牽扯都沒有。」
「話是這麼說,我只是有感而而已。」方凌癟癟嘴,不再搭理奧爾斯洛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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