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根特。孟迪克維扎特看著少年,嗤笑一聲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長袍準備離開。
「你要去哪里,維扎特?」馬嘎咪看著他起身,昂頭詢問。
「出去吹吹風。」俄根特。孟迪克維扎特垂下眼簾,輕哼了一聲離開。他循著阿布拉克薩斯的氣息走了出去,走上城堡的城牆。正好看見身材高挑,俊美的精靈正在觀看不遠處的黃昏。雖然,眼下的時間並不是黃昏,但是北極圈的景象總是那麼驚奇。
「我以為您去陪伴您的伴侶去了。」慢步走過去,俄根特。孟迪克維扎特停頓一下,昂頭看著略高出他不少的阿布拉克薩斯。差不多的年紀,因為血脈覺醒的關系眼下他是標準的少年,而阿布拉克薩斯則已經可以稱呼為青年。
阿布拉克薩斯眯眼一笑︰「他不需要我的打擾。」轉身靠著城牆垛子,坐在缺口的位置上伸長雙腿抖了一下長袍,阿布拉克薩斯看著他︰「您怎麼出來了?」
「問我這個問題前,您是為何出來的呢?僅僅是因為年輕人的頭腦發熱?」俄根特。孟迪克維扎特微微一笑,雙手插入長袍的兜子,斜靠在一邊的城垛上,微微側頭。他可以看見城垛外面不遠處圖書室內認真看書的小男孩兒。仔細打量了一下,他在心里評斷︰
沒什麼吸引力。
「當然不。」阿布拉克薩斯搖搖頭︰「比較起來,我曾經的想法才真正讓人覺得幼稚。我只是覺得……有些無聊。您看,那些內容對于我這種沒多少童年的可憐人而言,實在是乏味了一些。」
「的確!」俄根特。孟迪克維扎特轉身趴在城垛上,看著圖書室的方向︰「馬爾福家族傳承幾千年,據說從大賢者還沒有出現前,就已經存在了。您是唯一的繼承人,顯然要承受不小的壓力。」
「作為猛迪克維扎特家族的繼承人,您的壓力也是不小的吧!」
「不,實際上我沒有什麼壓力。」俄根特。孟迪克維扎特搖搖頭︰「我是次子,雖然從魔力多少來說,我的兄長並不如我。但是從家族繼承制度來說,我們家是順次繼承條件。因此我只是第二順位繼承人。」
「這樣啊……那倒是不錯呢!」阿布拉克薩斯微微一笑,攤了攤手。俄根特。孟迪克維扎特不在意的笑笑,轉而講道︰「其實要說起來,家族內部的競爭也比較厲害。我的叔叔以及其他旁系的,都在等著本家沒落。听說英國那邊就沒有這樣的煩惱。」
「傳承的方式不同,沒有什麼可比性的。畢竟你們在麻瓜中間生存,而斯萊特林選擇**出去。因此在子孫數量上,我們更注重血脈的純淨度。」
「的確!我就沒听說過,馬爾福家族存在過啞炮。很多斯萊特林家族,也沒有啞炮這種存在。除了三百年前從我們這邊過去的布萊克家族外……」俄根特。孟迪克維扎特轉身靠著,有些頹廢︰「我的雙生妹妹就是一個啞炮,大概也許是在母親身體里的時候,是我搶奪了她的血脈的關系吧!雖然我是這一帶最強的,但是她卻失去了使用猛迪克維扎特這個姓氏的權利。」
俄根特。孟迪克維扎特嘆了口氣看著天空︰「那位薩拉斯卡家族的小姐,是覺醒了血脈的。源自古老的死神。」
聞言,阿布拉克薩斯扭頭看向他,他也扭頭看著阿布拉克薩斯。兩雙藍色的眼楮相遇,不同的不過是各自的純淨。對視了一下,兩個人很快扭頭別開。阿布拉克薩斯雙手交握微微一笑︰「那似乎跟我沒什麼關系,確切的說斯萊特林要走的路一向都跟你們不同。千年前我們得到了庇護,因此千年後我們依然選擇避開。」
「為什麼?」俄根特。孟迪克維扎特有些無法理解︰「巫師終究需要傳承和延續血脈,不說別的單單就是馬爾福家族也已經沒有辦法在斯萊特林內部選擇聯姻對象了。如果不同其他的家族融合,那麼等待斯萊特林內部的,就是血脈過于接近造成的傳承斷絕。當初我們選擇同麻種結合,也是為了更好地傳承。」
「選擇外界的血緣介入並不影響斯萊特林避世的選擇。」阿布拉克薩斯交疊雙膝,歪頭看著俄根特。孟迪克維扎特︰「畢竟,眼下魔法界的出現,意味著血脈提純不再只是魔藥家族所保有的秘密。因此,同麻種或者麻瓜結合,只要適當的刺激胎兒的魔力循環系統,那麼就會避免啞炮的出現。但是婚姻和傳承,並不能影響我們集體的意志。參與到麻瓜的世界,或者如同那位女士所說的事情,都不是斯萊特林所考慮的。要知道,我們跟你們最大的不同,不是傳承的方式,而是我們擁有信仰。」
是的,斯萊特林擁有信仰。這是他的小伴侶在決定確定他們之間關系的時候,就為斯萊特林確定的路線。他們並不需要統治世界,更不需要展示自己力量的強大和財富的富有。他們的驕傲,不是建立在那些浮夸的東西上的。斯萊特林傳承了千年的意志,會成為他們堅定的信仰。
「信仰……」俄根特。孟迪克維扎特喃喃這個詞匯,皺緊了眉頭︰「麻瓜信奉上帝,但那也不過是他們自欺欺人的手段。當權者永遠也不會如同聖斗士一樣,將私下的骯髒消磨干淨然後變成苦修士。格林德沃的理想是死亡三聖器,在□□和其他神性中,選擇了死神,也不過是死亡的強大和對于死亡的畏懼。」說到這里,他站直了身體略低頭看著阿布拉克薩斯︰「斯萊特林的信仰是什麼?」
「規則,屬于我們自己的規則。斯萊特林的信條。」阿布拉克薩斯微笑的看著瞪大了眼楮的少年,他突然間覺得……這個孟迪克維扎特家族的次子,應該列入情敵中。他的小伴侶,當年被自己吸引的時候,是不是也看到了這種特質呢?這麼想著,他起身看著玻璃里面,正在整理書本。研究寫寫畫畫許多的羊皮紙的小伴侶,勾了勾嘴角︰「我想去陪陪我的伴侶,跟您聊天很愉快。」
俄根特。孟迪克維扎特看了一眼那個小男孩兒,點了點頭︰「您請便!」
圖書室人並不是很多,德牧斯特朗的學生並不喜歡扎堆在圖書室這種地方,他們更喜歡的是仔細尋找自己需要的書籍,然後拿回宿舍慢慢研讀。因此阿布拉克薩斯走進圖書室的時候,空曠和零星的人讓他很容易找到自己的伴侶。
輕輕親吻了一下方凌的額頭,他坐在方凌對面看著桌面上整齊分類的書籍和各種紙張,有的是麻瓜世界的紙,上面是鉛筆涂抹的各種圖形和算式。有的是羊皮紙,上面是各種記錄下的咒語。他沒有踫觸那些,而是等他的小伴侶忙完。
方凌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分類,抬頭看著阿布拉克薩斯︰「不是在上面跟銀色月光王子談的很愉快嗎?怎麼過來了?」
「銀色月光王子?」阿布拉克薩斯楞了一下,方凌看他發愣。噗嗤西奧出聲來,動了動手指在周圍設置了隔離聲音的魔咒︰「對啊,很多人都這麼稱呼他。算式綽號吧!」
「呵……」阿布拉克薩斯無奈的笑笑︰「我看著你這邊似乎忙完了,就過來。你對他有興趣?」
方凌抬眼皮看著他,然後垂眸一笑︰「我喜歡的那個,是能夠把我抱在懷里的。而不是不成熟的青澀隻果。」
「可我也曾青澀過。」
「那是因為那時候,你還被葉片包裹著。」方凌搖頭笑笑放下手中的紙張︰「你是來跟我說,你很擔心我會移情別戀嗎?」
「嗯……」阿布拉克薩斯想了想,攤了攤手。方凌抿唇一笑,認真的看著他︰「阿布,你要知道,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所以,也不會對別人有愛戀這種東西。」
听到這句話,阿布拉克薩斯的心髒猛地抽疼了一下。方凌看著他整個人都似乎染上了一層頹色,無奈的搖搖頭伸手模著他的臉頰︰「你是我的欲/望,阿布。所有的,人類的情感中的欲/望。」
阿布拉克薩斯抬眼看著自己的小伴侶,抿了抿唇︰「也包括……愛情!」
「哦……我不知道。」方凌攤手無辜的笑著,看著他的笑容阿布拉克薩斯苦澀的搖搖頭︰「你知道,我有的時候也會緊張。」
「我明白!」方凌點點頭,拿起一根紅藍鉛筆在手指中轉動︰「但是,我不希望你對這個緊張。人類的欲/望有很多,而我只鐘情于你一人。這就夠了。」
「好吧!」阿布拉克薩斯無奈的笑笑︰「你總是能用甜言蜜語來安撫我。」
「這可不是什麼甜言蜜語。」方凌搖搖頭︰「我很認真的阿布!」
「當然,我知道!」阿布拉克薩斯覺得,自己剛剛就是給自己找麻煩。他的小伴侶,有的時候十分難懂。但真要說起來,他從未在這上面有過偏差。他說不愛自己,但是人類的欲/望有太多了。本身就是那些欲/望之一,他不說是因為害羞。
「看看這個!」方凌將自己整理好一份很厚實的大卷羊皮紙卷軸遞給阿布拉克薩斯。
阿布拉克薩斯打開羊皮卷軸,一副城堡立體地圖出現在他眼前。里面有對學生、教授、魔法物品、魔法生物的真名標注。綠色的小圓點表示學生,紅色的是教授,紫色的是魔法物品,而藍色的則是魔法生物。讓他驚訝的是,在城堡地圖標注的最下一層,竟然有一團藍色的東西在哪里。
方凌點了點那團藍色的位置,城堡一層層分解開來,血紅色的線條散開露出了一個真名︰薩拉查。斯萊特林
阿布拉克薩斯瞪大了眼楮看著方凌︰「我的天……他還活著……」
「不,實際上……應該是墓碑或者墳墓什麼的。」方凌敲了敲圖紙,在藍色的位置旁邊,是另一個姓名,銀灰色的字體表示了這個生命體的特征︰死亡。
那個名字是︰雅閣麗迪彼波斯。馬爾福。
看著那個名字,阿布拉克薩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握著卷軸木制軸柄的手帶著顫抖。方凌笑著握了上去,安撫的輕聲詢問︰「要去看看嗎?我們來到這里,除了了解一下德牧斯特朗外,更多的就是探尋當年的隱秘。我想,你一定想知道為什麼先祖的墳墓並不在家族墓地,而是在這里。」
「好!」阿布拉克薩斯點點頭,看著地圖又看了看方凌︰「你這一陣子都在忙著制作這個?」
「對啊!」方凌點點頭︰「你知道,我其實有的時候路痴很嚴重。地圖是必須的,尤其是這種帶有引導性的。」
阿布拉克薩斯平息了一下內心的激動,撫模著厚實的羊皮紙︰「探測魔法和真名顯示以及生命確認……都是一些小魔咒和魔紋。」
「其實這種東西並不需要多麼復雜的東西。況且,小東西更好使用。人們在嚴格檢測監視魔咒的時候,往往第一忽略的就是飛路和通信通道。」方凌聳肩表示自己很無辜。阿布拉克薩斯看著他的笑容,手指微曲敲了一下︰「不要調皮。」
方凌低頭捂著那個地方笑著,耳尖微微泛紅。他快速的將桌面上的東西掃進空間裝置,撤掉魔法拉著阿布拉克薩斯朝外走︰「去我的宿舍……要去嗎?」
他向前走著,沒有回頭。可是阿布拉克薩斯依然看到那白皙的頸子上泛起的紅潤。笑著︰「這里距離我哪里更近一些吧!」
「可是我那里有一個大號的溫泉浴缸。」
「可惜沒有塞巴斯蒂安提供的甜品。」
「有我還不夠吃嗎?」方凌扭頭看了他一眼,拉著他走的更快了。
溫存之後,已經過了晚餐。兩個人敲了家養小精靈,簡單的要了一份海鮮粥,靠在chuang枕頭上。方凌一邊小口的吃著熱粥,一邊看著阿布拉克薩斯在整理要帶的東西。很多事情,亦早不宜遲。更不用說,麻瓜世界的第二次世界大戰已經在太平洋燃起戰火。時間,並不會等待太久。這所學校內部,也必然會因為歐洲地區的戰局,內部變得更加復雜。
阿布拉克薩斯整理出二人的衣服,簡單的黑色西裝,白色的襯衣和合體的斗篷。他拿了自己的手杖,雖然許久沒有使用了但是那里,有著馬爾福繼承人必須掌握的東西。不僅僅是魔杖。
方凌吃完粥,起身張開雙臂讓阿布拉克薩斯給他穿衣服。折騰的他腰疼就要付出代價,哪怕用了魔咒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走在狹長的,隱藏在厚實牆壁中的通道內。兩個人什麼都沒說,只是一個小巧的光球飄在前面照亮道路。
這是一條螺旋扭曲婉轉通往地下的道路,十分崎嶇不說,更是狹窄的需要一個成年人側身才能夠通過。通道錯綜復雜,通往不同的地方,更有的是岔口很多。阿布拉克薩斯一手握著手杖,飄著地圖,一手拉著方凌側身走在過道中。
他們要走的路,是向下的。可是走到一半的時候,兩個人突然間發現,道路斷了。很清晰的斷痕看起來應該是爆炸引起的,前方的路被大塊的岩石堵住似乎沒有再向下的可能。
方凌從阿布拉克薩斯的腋下穿過,露著頭看著那塊岩石,然後對比了一下地圖點了點頭看向上方︰「看起來,這應該是當年事故發生的下面。上面是地下實驗室,一般都是魔藥和煉金術的。真是不安全的設置。」
阿布拉克薩斯聞言,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總是覺得耳熟。方凌看出他的疑惑,簡單的給了一個檢索詞會︰「格林德沃。」
「哦……哦……」阿布拉克薩斯連發兩聲驚嘆︰「半個德牧斯特朗的說法雖然有些夸大,但實際上應該是三分之一還要多一些。接近四分之二。」
「也就是接近半個。」方凌嗤笑一聲︰「所以說德牧斯特朗的實驗室設置真的很不合理,霍格沃茲的魔藥實驗室在黑湖旁邊,從地里角度來看,如果發生大規模的魔藥事故,黑湖的水能夠達到一定的安保效果更不用說哪只克拉肯在哪里。」
「克拉肯……」阿布拉克薩斯想了想道︰「親愛的,他有名字的。我記得家族藏書中,稱呼哪只叫做︰保羅先生。」
「噗……章魚保羅……」方凌無意間想到了哪只預言帝的小章魚,阿布拉克薩斯疑惑的看了看他被他擺手停止了話題。方凌身材嬌小擠過去正好貼著光滑冰冷的黑色岩石,他用手指按了按岩石︰「黑色玄武岩,魔法材質中的巴薩奧特。看起來應該是很大的一塊,這里已經接近重新修建的地基,打通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上面的魔紋設置。」
阿布拉克薩斯伸長手臂敲了敲岩石︰「有沒有什麼辦法傳過去或者繞道?」
方凌扭頭看他︰「問題是,有可能當年的爆炸讓後面的路一起毀了。因此如果要穿過去的話,不知道要穿越多厚的距離。同時,你認為薩拉查。斯萊特林和其伴侶的安眠之所,會不設任何防備?如果那樣,還不如從外面的冰蓋下手來的容易。至少,在結界開一個小洞,比操作不當困在岩石里面要強的多。」
「那麼就意味著,我們這麼長的路白走了!」阿布拉克薩斯攤手表示遺憾。
「能夠看到當年一瓶感冒藥劑的成果,也算是不錯的結果不是嗎?」方凌笑著在指尖凝聚出一個熔煉魔法球,小心的在堅硬的岩石上面刻劃著︰
到此一游——凌。斯萊特林和其伴侶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留。
刻好這些字,方凌任由阿布拉克薩斯拉著他回到一條岔路口,拐上兩條小路就是一堵牆璧。兩個人在身上裹好防寒的斗篷和各種魔咒,催動隱藏的門的魔咒。緩慢打開的石壁外面,是晶瑩剔透的冰塊。那是千萬年冰雪擠壓後的結果。阿布拉克薩斯看了方凌一眼,開始動手在上面溶出一個洞穴來。因為位于地底深處,除了他們點亮的光團沒有任何光線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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