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青子有些擔憂,唉,這丫頭啊,身子基礎還沒打下呢,這大晚上的在外面吹著夜風打坐,不受涼才怪呢。
好說歹說,玉青子終于哄了太史昭然回房,房中的小桌上擺著饅頭和冷菜,想來,是玉青子特意放在這里的。
太史昭然嘿嘿一笑,吃著饅頭,就著冷菜冷水,到也吃的有滋有味。
第二天一早,太史昭然青著眼眶出現在練功場,眾師兄無不狐疑,卻無人敢問,誰不知道,這是新出爐的小老虎哇!
太史昭然一副淒慘的模樣,是因為整夜沒睡。原本急于求成反到毫于進境的小妞,這回又被小精怪欺負了,氣上加氣,連覺都睡不著了。
枯坐了一晚,依然是連一絲靈氣都感受不到,太史昭然都有點絕望了,這修道,修道,你連第一步的引氣入體都做不到,還修的什麼道。
太史昭然每日早早的到練功場,晨修結束後,再由玉青子悉心指導,晚上又經常自己跑到練功場,玉青子要是不來催,怕是要拿練功場當臥房。
眼看著太史昭然日漸消瘦,小臉由原本的粉女敕變成蠟黃,玉青子心急如焚,這丫頭要是在這麼下去的話,還沒等得道呢,就已經升天了!得想個辦法才好哇!
玉青子好生苦惱的在屋中來回踱步,思來想去的,想到了一個‘人’,或許這個‘人’能令太史昭然開竅,可是,他又無法面對這個‘人’,怎麼辦呢?
玉青子還在猶豫,有個十分不妙的消息傳來了︰太史昭然昏倒在練功場。
玉青子急吼吼的背回太史昭然,以真氣悉心探查了一番太史昭然體內,松了口氣,還好,這丫頭只是因為休息不好,最近又沒什麼胃口吃飯,身心皆乏才會昏倒,好在這丫頭年紀尚小,身子恢復的快,只需好好的睡上幾覺,吃上幾頓就會沒事了。
事已至此,玉青子再顧不得自己了,從懷中取出佛珠來,思慮了一陣,枯瘦的大手輕輕摩挲在佛珠串中的舍利上,低低呼喚︰「不語,不語,出來罷。」
玉青子話音方落,舍利中便有青煙慢慢飄出,如霧般氤氳在空氣之中,慢慢化作一個紫色身影,輕盈若紫雲般飄然落地。
這是一個男人,卻是一個美到雌雄莫辨的男人。一身紫色道袍套在頎長的身上,脊背挺的筆直。
這個男人,面上不喜不嗔,只是隨意而立,便讓人不得不贊嘆一聲︰天縱之姿。
若仙女巧手輕裁的劍眉下,一雙點墨黑眸,只是隨意一個眼波流轉,都像是瀲灩的碧波,令人心頭氤氳出蕩漾的波紋。
男人出現後,便沉默不語,玉青子低低垂著眼,兩人就這般靜默的佇立著。
時間流轉,終是男人打破了這份有些沉重的寂寞。
「老頭子,多年未見,你還好麼?」
玉青子飛快的抬眼看了一眼男人,又飛快的垂下眼眸,吶吶道︰「還好、還好、你在舍利中,待的可還習慣?」
男人輕嗤一聲,聲如水擊玉石,「待了幾十年,你說習不習慣?」
「哦……」玉青子哦了一聲,沒了下文,手在大袖中微微的顫抖著,竟然像是緊張。
男人好整以暇的看了一陣玉青子,終是不忍心看到玉青子一副有罪的樣子,輕嘆了一聲,走近玉青子,一手搭在玉青子肩頭上,輕笑一聲,說道︰「老頭子,你這副模樣,還真是我見猶憐吶,你肯喚我出來,該不會,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吧。」
「怎麼會……」玉青子慢慢的抬起頭來,眼神中情緒復雜,過了好一會兒,還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好啦,別再這副模樣了!」男人嘆息著,扯著玉青子坐在椅上,兩人面對面的坐著,同時恍惚了一下,這種情形,已經多久沒出現過了?
「行啦,說說你喚我出來的目的吧,我可不敢認為你是突然開了竅或者是因為想念我。」男人輕聲說著,玉青子勉強笑了一下,指了指床上的太史昭然。
男人輕笑了一聲,調侃道︰「老頭子,該不會我住進舍利的這些年里,你娶了妻,生了女吧?」
「莫亂講。」玉青子瞪了一眼,好歹算是恢復了些神色,話也講的出口了,「這個,是你的小師妹,我剛收入門下不久……」
「小師妹?」男人驚奇的輕呼一聲,瞬間飄到床前,仔細的打量了一眼,再瞬間飄回到玉青子面前的椅上,輕笑道︰「老頭子,你不是最討厭收徒麼?況且這觀中不是只收男弟子麼?你怎麼收了個女弟子?你確定,這小姑娘當真與你沒有別的關系?」
「你呀,還是老樣子,一張嘴里老是說些不搭邊的胡話。」玉青子嘴里埋怨著,臉上卻慢慢的露出笑意來,眼中,有淡淡的懷念。
男人輕笑,依舊說著所謂不搭邊的話︰「老頭子,你可不是老樣子嘍,你老了,連胡子都白了。」
玉青子下意識的捋了下稀落落的胡子,笑道︰「莫亂說,我這胡子幾十年前不就是這樣子了麼?」
「呵呵~是麼?我怎麼記得不是這樣的呢?」男人輕笑著,神態自如,玉青子漸漸恢復了神色,一老一少,你一言我一語的述說著往事。
絮絮叨叨了計久,玉青子才想起下事,將需要幫忙的事情講給男人听。
「唉~」男人听完,裝模作樣的嘆息了一聲,說道︰「老頭子啊,你可真偏心,無端端的就將我關在舍利中,一關就是幾十年,你到好,另外收了個徒弟在身邊,好不容易放了我出來,原來,還是為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