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狡嚙看著窗外的車流,「他的話,也許並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誒?」常守朱驚訝的看著他,「怎麼會?」我可是差點殺了他的。
「也許你不相信,但他確實是這樣一個人。」狡嚙點著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朝窗外呼出青煙來,「就算是自己的性命,也可以毫不在意,我和他相處了三年,卻常常在我以為自己要了解他的時候發現他的不同之處。」
「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搖光對你的看法,他最多只會將這件事當做一次意外。」看了眼被嗆到的常守朱,他滅掉手中的煙,「但即便搖光本人不在意,可其他人卻要小心點,特別是藤,他對搖光可是很在乎的。」
常守朱想起之前縢秀星那殺氣四射的眼神,嘆了口氣,轉頭又問,「那你呢?」
「我?」狡嚙斜著頭看著她,「說實話,在你開槍那瞬間,我確實有想過殺了你。」
「呃……」
「不過,在了解你之後,我又覺得這樣的你是可以原諒的。」
「謝謝你。」
「你還是想想怎麼樣和其他人搞好關系吧。」
「那我一會下班後去看望搖光怎麼樣?」
「這兩天還是算了,不然藤會不高興的。」
「誒?」
一周後,常守朱在下班後去看望了搖光。
狡嚙帶她來到搖光的房間,站在門口拎著禮品的常守朱有些緊張,畢竟他害的搖光住院,這麼長時間才來,是挺尷尬的。
但是當大門打開,里面的景象卻讓她有些驚訝。
開門的是縢秀星,他看見門口的常守朱,原本掛在嘴角的笑容完全消失了,靠在門框上,並沒打算讓她進去。
「啊咧,這不是我們的常守監視官麼,怎麼有時間來我們這群潛在犯的凶巢。」
常守朱被說得臉色漲紅,她張了張口,「我是……是來看望搖光的。」
縢秀星還要說話,就被過來的征陸拎到一旁,他看著常守朱笑道︰「快進來吧,我們正在玩牌,正好你們也一起。」
客廳圍著五個人,除了一組的執行官還有唐之杜,他們正玩著桌游的紙牌,看起來很熱鬧。
縢秀星冷哼一聲,坐到搖光身邊。
常守朱將東西放在桌上,對著搖光深深地鞠了一躬,「搖光,對不起。」說罷並沒有立即起身。
搖光一邊整理著手中的牌,一邊平淡道︰「嗯,沒關系。」
常守朱下意識的看了眼狡嚙,果真像他所說的,搖光對這件事並未放在心上,即便是事關生命。
接著她又對其他人鞠躬道歉,眾人都表示原諒,只有縢秀星說什麼也不原諒。
搖光開口道︰「常守監視官的初衷也是好意,我們的職責是救人,並非殺人,她只是在貫徹自己的正義,秀星,我都已經沒事了,你就原諒她吧。」
「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啊!」縢秀星皺起眉頭,「如果搶救不及時你會死的!」
搖光繼續整理著手中的牌,頭也沒抬,「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執行官原本就是高危職業。」
縢秀星將手中的牌扔在桌子上,「對自己的性命不要這麼無所謂,即便你不在乎,還是有人想要拼死保護的!」
搖光抽出手中的牌,淡漠道︰「死亡只不過是另一個開始而已。」
縢秀星猛地站起身來,似乎是被氣的不輕,他盯著搖光沉默片刻,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說就離開了。
搖光看著他離開,眨巴眨巴咋眼,問其他人道︰「他怎麼了?」
唐之杜聳了聳肩,「嘛∼誰知到呢?」
搖光抬頭看著站在一邊的常守朱,問道︰「會玩嗎?」
「啊?哦,會。」常守朱也算是見識了狡嚙所說的對周圍一切都毫不在意的意思,真的很奇怪搖光為什麼會是這種性格。
其實不論是誰連續穿越幾個世界,遇到這樣的事,性格多多少少總會發生變化的,按系統所說,搖光現在只是個過度的時期,等他扛過這段時間,就會月兌變成一名完美的穿越者。
「那一起玩吧。」搖光將縢秀星的牌遞過去,「你來頂替秀星的位置。」
「你不去看看他嗎?」唐之杜靠在**冢的懷里,撇了撇大門的方向。
「為什麼要去看他?」搖光一邊出牌一邊道︰「他會自殺嗎?」
唐之杜挑了挑眉,「這可說不定呦,小星星完全被你傷透心了。」
搖光遲疑一陣,「我沒有欺負他。」
「還是去看看吧。」狡嚙嘆了口氣,在一旁開口道。
「好吧。」搖光起身,將手中的牌交給狡嚙,「你來替我出,在我回來之前不要輸了。」
看著搖光出去,唐之杜嘆息一聲,「小星星真要哭死了。」她看了眼狡嚙,「為什麼搖光會這麼听你的話,明明你對他也不怎麼樣嘛。」
狡嚙瞥了眼她,「或許是因為是我將他從療養院帶出來的吧,現在還記得他當時帶著手銬腳鐐,一臉堅定的對我說,不要一輩子被困在這種地方,可惜了,那種眼神也只見過一次。」
「搖光三年前就在療養院了?」常守朱驚訝的問道,那時候他豈不是才十三歲。
征陸大叔道︰「他和藤一樣都是從小就被判定為潛在犯的,可以說是在療養院長大的孩子。」
常守朱沉默下來,他甚至都不知道這類人的存在。
「嘛∼不說這些了,我們繼續來玩吧。」唐之杜看著好不容易活躍起來的氣氛又壓抑下去,她連忙道。
而此時搖光進去了縢秀星的房間,房間沒開燈,進去後喊了一聲,「秀星?」
沒人回應,為了節省能量他平時都是將地圖關起來的,模索著往進走。
突然,腳下不知道勾住個什麼東西將他給絆倒。
一個溫暖的懷抱將他抱起來,免于和地面接觸。
縢秀星的聲音悶悶的像是還在生氣,「你來干什麼?」說著打開了房間的燈。
搖光抬起頭看著他,並未說話。
良久才道︰「你不要生氣了。」
縢秀星長長嘆了一口氣,他坐在沙發上,「我沒有生氣。」搖光就是這個性格,永遠都站在人群之外,孤單的讓人心疼。
可這又能怪的了誰呢?
他也是從小生活在療養院的,見過比搖光更讓人無法理解的人,他只是恨自己無能為力,如果他能生活在正常環境,或許會變得正常起來。
然而來到這里,每天見到的都是死亡和丑惡的人性,誰又能從這種環境中得到救贖呢。
但他覺得自己得到了。
他的救贖就是搖光,他的光,黑暗中唯一為他指明方向的光。
看著站在他身邊的搖光,縢秀星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看起來真的不在意剛才的事情了,「你回去繼續玩吧。」
看得出搖光真的很喜歡玩游戲,無論是電子游戲還是其他游戲他都很喜歡,而且好勝心很強,或許只有在游戲中他才會露出自己真是的性格。
縢秀星不希望他連這最後一絲淨土都失去,每天變著法的陪他玩游戲,希望他即便是在勝利的那一瞬,也能體會到開心的感覺。
「我們一起去吧。」
「不了。」縢秀星起身,將搖光推到門口,打了個哈欠,「我有些累了,今天想早早休息,你和他們去玩吧,但十點前就要睡覺呦。」
搖光听見這個突然不走了,「今天我陪你吧。」
「啊?」縢秀星驚訝的看著搖光。
「可是我不想睡沙發。」搖光徑直來到縢秀星的臥室,「你的床很大,睡兩個人沒問題。」說著就月兌鞋爬了上去。
縢秀星看著走進浴室的搖光,覺得這絕壁是在考驗自己的人品。
縢秀星這幾晚都是在搖光家的沙發上睡覺,整個人根本伸展不開,他幾乎沒有一夜真正睡著,白天還要盡心照顧搖光,身體確實十分疲憊了。
看著身邊已經睡著的搖光,他忍不住在他唇邊留下一記輕吻,帶著一絲竊喜閉起了眼。
一夜好眠,第二天縢秀星感覺到下巴有毛茸茸的觸感,睜開眼正看見搖光窩在自己胸前,安靜的睡顏雖然也是沒有表情,卻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十分可愛。
縢秀星帶著一絲淺笑,輕柔的模了模他的黑發,在他臉頰吻了吻,輕聲說了句,「早安。」便起身給他蓋好被子,這才開始準備早餐了。
做好早飯後,縢秀星便去了搖光房間,把要換的衣服拿出來,剛出了門,他就被四人圍堵在樓道了。
唐之杜挑著眉笑的有些詭異,「怎麼樣,昨晚上爽不爽?」
縢秀星立刻明白他們的意思,翻了個白眼,「我們什麼也沒做。」
「哈?」唐之杜一點都不信,「別逗了,昨晚上你們可是睡在一張床上的,我就不信你小子能忍得住。」
縢秀星眯起眼來,掃了一眼四人,「你們怎麼知道我們是睡在一張床上的?」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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