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些不適應夜色中的寒冷，戎靳北邊問著邊穿上襯衣、西裝外套，將呢子大衣掛在手臂上。
唯伊咬唇，這種疼對她來說難以啟齒。
抬頭間，戎靳北已走到床前，捏住她小巧的下巴。
她看著男人的俊顏近在咫尺，深邃的雙眼皮，黑如曜石的眸子沒有半分溫度，只鼻息間的呼吸撲在臉上，熱熱的。
「替人做事總得讓我知道那個人是誰，說吧。」他淺淺道。
唯伊一怔，這才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戎靳北新官上任，手底下必定有不少人想盡辦法陽奉陰違、投其所好，他是看出來，她不是什麼女敕模明星，也並非名媛閨秀，澀口的處.女爬上他的床，多半是受人指使——
唯伊的下巴被他緊緊攥住，動彈不得，斂眸之時，睫毛微微顫動，連帶著，下巴也跟著顫抖。
戎靳北瞧她這模樣，輕笑出聲，「怕什麼？能得好處的。」
他的話，像是誘哄。
唯伊這才緩緩張口，干澀的喉嚨吐出話來，「我……替我自己。」
戎靳北挑眉，松開手。他將大衣穿上。
「為了什麼？」他問。
「……為錢。」
因為錢，才出賣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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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家後，唯伊在海城一年半，很多時候總會想起以前住在大院時的情景，而這一年半里，她一個人租住在離公司不遠的小公寓里，沒有朋友，沒有親人，過去她還有魏少川，現在的她，一無所有。
將一個本就窮途末路的女人bi上絕路，其實不難。
所以，當她說出來「為錢」這兩個字時，即便心比身體更痛，可到底還是說出口了，並且在接到男人遞過來的支票時，她竟有種釋然。
用身體做籌碼來換錢這種事情，從前想想，便覺得實在太可恥。
可她卻做了，將從前那種認知，毀得徹底！
戎靳北走後，唯伊一個人在床上睜眼到天亮。
海城冬天的早晨，窗戶的玻璃上結了一層冰霜，枯枝蔓蔓死氣沉沉地趴在窗台上。
七點鐘，她起床先去了浴室，將身上的粘膩洗去，接著便開始打掃衛生，將昨天男人踫過的所有東西全部裝進一只黑色的大垃圾袋，扔到小區內的垃圾桶中。
九點多，她才套上厚厚的毛衣和羽絨服，出門去公司。
sen`s公司總部，在一片林立的高樓大廈中佔據一方天地，唯伊到了辦公室，宋珵美便迎上來，壓低了聲音說︰「你死定了！總監前幾天那個樣子，你還敢遲到！」
說罷，看著唯伊月兌去羽絨服，露出里面松垮的毛衣，宋珵美更是驚得瞪大了眼楮。
唯伊沖她笑笑，「總監在辦公室麼？」
宋珵美像是剛剛反應過來一樣，「在的，話說你……你這樣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