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份銀綠色的請柬正安靜地躺在她床腳邊放著的一小堆包裹上時,埃爾莎對自己草率的決定後悔了。♀******$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節****
「親愛的蘭頓小姐︰
我非常榮幸的邀請您于明晚參加布萊克家族的聖誕晚宴。隨信附上地址︰格里莫廣場12號。希西爾.布萊克」
輕噓出一口氣,埃爾莎煩惱地將整個人再次倒向被窩里——
埃爾莎沒有告訴家里人是去參加布萊克家族的聖誕宴會,她想如果一旦自己說實話的話,意味著一場未知的風波或是災難也說不定。可為了埃爾莎口中的‘聚會’嘉樂也攪盡了腦汁,紅色的大衣,領口和袖口都滾著銀色毛皮,舞裙和舞鞋是乳白色的,這是埃爾莎強烈要求的,她很怕自己的媽媽會為她準備從頭到腳整整一套紅色的裝飾,讓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紅色的燈籠。
再怎麼說,她還要在霍格沃茨學習生活五年,在這五年時間里,她還需要呆在那個滿是貴族的斯萊特林學院。所有人都可以不為她的處境設身處地的想一想,泰德和安多米達完全有這個理由,他們只是她名義上的哥哥和嫂子,他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可埃爾莎自己還是要為自己考慮的。那種排斥和嘲笑的日子她厭惡透了!
埃爾莎一頭深棕色微卷的頭發被嘉樂挽成一個蓬松的花苞,一個銀色帶著細碎珍珠的發夾外就沒有再有多余的裝飾物。
打理完自己後,埃爾莎走到了街角,抽出了魔杖,只是小小地揮了一下一道強光出現在她的周圍,強光退去後,一輛汽車如同閃電般停在了她的面前。那是一輛三層的公共汽車,這輛汽車只用了僅僅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現在她的眼前。汽車擋風玻璃上的金色字母組成了這樣幾個字︰騎士公共汽車。
這太神奇了,埃爾莎深吸了一口氣,她听克萊兒說過關于騎士公交汽車的事情,就在暑假里克萊兒還乘坐著這輛汽車到她蜘蛛尾巷的家參加她媽媽的婚禮。克萊兒的父親認為騎士公共汽車比麻瓜的汽車更安全可靠。
幾乎只是短短的幾分鐘,騎士公車的賣票員安迪.桑帕克和司機厄恩.普蘭吵吵鬧鬧的調侃聲還在耳邊,她已經下車了。埃爾莎揉了揉有些刺疼的腦袋,無法想像就在幾秒鐘之前她還坐在那輛砰砰作響一下子就向前跳一百英里的公共汽車上。
無論如何,回去的時候一定要記得叫麻瓜出租車,她在腦子里不停地警告自己!
穿過一個小型的廣場,周圍的路燈沒有力氣地照在街道上,這里看上去有些破破爛爛的,整條街道並沒有多少聖誕節的氣氛,有些過于冷清了,這里讓埃爾莎自覺得想到了蜘蛛尾巷。很難想像高貴的布萊克家族會選擇住在這個地方,就連麻瓜房屋里透出的光也是暗沉沉的。
斯內普已經站在那里等著她,他們約好了要一起進去,在他被告知會收到邀請函的時候埃爾莎為他準備了一件半新的禮袍權當是聖誕節的禮物。她這次並沒有再去找泰德的舊衣,馬里奧會給她一些零花錢,嘉樂會塞進她的錢包里。不過看在斯內普已經接受並將它穿在身上的份上,這讓埃爾莎心情好了些。
泰德和安多米達的事埃爾莎已經在信里和斯內普說得很明白,他們看起來幸福美滿,他們看起來就像沒什麼事一般,安多米達懷孕了,他們馬上要迎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如果他們提到唐克斯,我們就找理由離開。」
說著話,埃爾莎和斯內普已經站在了格里莫廣場11號和13號中間,這所房子被奧賴恩.布萊克先生設置了復雜無比的魔法,進入的人一律都需要口令,而且在麻瓜地圖上無法描繪,希西爾他們在說這件事的時候總保持著神秘。在說出口令後,12號從11號與13號中間擠了出來。
「不可描繪咒和屏蔽咒。」在那扇無異于麻瓜的木門出現在他們面前時,斯內普簡潔地說明。
「現在不是賣弄學問的時候,西弗勒斯。」埃爾莎皺起了眉頭,她的心跳開始不規則起來——如果他們提到唐克斯,她就第一個離開,沒有什麼風度可言!
打開那扇普通的木門,眼前是一條幽深的通道。通道很長,仿佛被下了什麼奇怪的類似擴展咒之類的魔法,通道的盡頭慢慢的變得寬闊起來,一道黑漆的大門莊重而肅穆,銀質的門環是一條盤曲的大蛇,瓖嵌著綠寶石的眼楮。它轉頭看了一下來客,碧綠的眼楮發出了熒光,然後在它的 聲中,大門緩緩自動打開了。
屋內是典型的斯萊特林式的裝潢,銀色暗紋的皮質沙發,墨綠色的窗簾與墨綠色地毯,蛇形的吊燈。客廳被布置成了一個小型的舞池,吊燈被施了魔法,點點銀色的星光正從里面緩緩不斷的流出來,點點滴滴灑在每一個在客廳中的客人身上。來賓們都穿著得體,他們大多一簇一簇地站在一起低聲的交談著。
屋子里的壁爐點得很旺,穿著大衣的埃爾莎頓時感覺到了悶熱,一位侍者走上前,恭敬地站在她的身後將她的大衣接了過去。
「埃爾莎。」希西爾看到了他們,她走上前,很顯然,她是精心打扮過了。那是一件銀灰色的短禮服,有著蕾絲的邊,脖子里是一串長長的珍珠,看得出來,那是真正昂貴的珠寶。希西爾.布萊克無論如何也不會把假珠寶帶在身上。她正對著埃爾莎笑,並伸手牽住了她的手,「給你介紹我的母親,還有沃爾布加堂姨母。」
「希西爾——」埃爾莎猶豫道。
「別擔心。」她黑亮地眼楮帶著一如既往的親密,她們走到坐在長桌邊的幾位華貴婦人邊上。
在看到長桌邊站著的女孩兒時,埃爾莎不由地停頓下了腳步,那是有著安多米達相似輪廓的納西莎.布萊克,她對她了如指掌,正是因為她,埃爾莎在一年級時可沒少受白眼和嘲諷。而納西莎.布萊克顯然也看到了她,那雙灰藍色的眸子只是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她的眉頭便皺了起來,就像是遇到了什麼令她厭惡的事一般。♀在她的邊上站著一個高高瘦瘦的黑發女孩,她們的五官有點像,臉更寬一些,她的眼楮如同希西爾一般,也是黑色的,努力高昂著頭。在看到她後,納西莎.布萊克和那個女孩走向另一邊。
「過來,孩子。」
一個穿著華貴禮袍的女人正坐在那里看著她,她看上去很嚴肅,讓埃爾莎聯想起了平斯夫人,那個女人正看著她,埃爾莎幾乎能听到自己的胸腔里的心髒‘咚咚’作響。在意識到斯內普正禮貌地行禮時,埃爾莎跟著笨拙地行了禮。
「你好,夫人。」她的聲音幾乎只有自己能听見。
「沃爾布加堂姨母,這是我們斯萊特林的學生。西弗勒斯.斯內普和埃爾莎.蘭頓。」希西爾簡單地介紹,她粘到另一個華貴的漂亮女人身邊,撒著嬌,「媽媽,我和你提到過的。」
「蘭頓?」沃爾布加有些犀利的目光掃在埃爾莎的臉上。
「我記得那個麻瓜出身的巫師,他的父親在幾個月前結婚了,他娶了一位姓蘭頓的女人,這其中有什麼牽連嗎?」
「德魯埃拉,我們都知道你失去了安多米達的痛苦,可那是希西爾的朋友。希西爾認為她一定有著讓人著迷的故事。」
「伊莎貝爾總是那麼寵愛希西爾。」另一個婦人推了推質疑埃爾莎的女人,那個叫德魯埃拉的女人全身都僵硬了起來,她不客氣地瞪著她。
「娜塔洛娃,我只是認為高貴的布萊克家族祖屋是不允許血統不純正的人進入的。」那個女人繼續瞪著她,然後她的眼楮劃向斯內普。
「媽媽。」納西莎.布萊克突然出現在離他們不遠處,她恭敬地高貴地微笑著,與剛見到時判若兩人,「盧修斯想見一見西弗勒斯.斯內普。」
婦人們互相看了一眼,那個女人的表情中帶著狐疑,她有些不情願地點了點頭。斯內普與埃爾莎對視了一眼,跟著納西莎往另一邊走去,那里坐著一群人,一個有著一頭鉑金發色的漂亮男子朝他們這里看了一眼。
「說說你的家庭,蘭頓小姐。」沃爾布加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埃爾莎身上。
埃爾莎愣在原地,她努力地呼吸著,就像是面對任何一次測試般緊張,她的腦子里再也听不到整間屋子里的音樂聲和周圍偶而會傳過來的低笑聲,她一定是愚蠢極了才會出現在這里,她應該想一切看似並不完全的理由拒絕這次聚會。可是,她卻站在這里需要忍受這些貴族對她的批判與審問。
「不知從何說起,夫人。」她的眼楮鎖在地毯上。
「說說你的母親,你的父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她多想說,她介意,可是在看到周圍人如審判似的目光時,埃爾莎只是努力地吸氣,「我的養父和養母都是麻瓜,我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在周圍出現了一片噓聲時,埃爾莎突然有了力氣般大聲地說,「可我在斯萊特林……」
夠了麼?這份羞辱,他們羞辱眼前的年僅12歲,身高只是超出那長桌沒有多少的小女孩時,是否讓周圍純血統的高貴巫師得以滿足。那就繼續吧——
「斯萊特林不可能有麻瓜出身的巫師!布加,她在說謊!」
「埃拉,冷靜點。」沃爾布加歉意地笑了笑,「洛娃,你介意陪埃拉去別的地方走走嗎?我認為她太過悲傷了。」
「哦——布加,我非常樂意,不過我認為我們還是別讓貝爾和希西爾難堪了,這是聖誕聚會,看來這孩子嚇壞了。」那個叫娜塔洛娃的漂亮女人笑著打圓場。她仿佛並不在意沃爾布加和德魯埃拉還有一些婦人並不滿意的目光,自顧自地走到埃爾莎身邊並執起了她的手,「跟我來,孩子。」
埃爾莎來不及再看長桌邊的貴婦們一眼,在她看來這個女人有些失禮,她拉著她往一邊人少的地方走去,在一排黑色的皮質沙發前,她讓埃爾莎坐下。
「給你拿杯喝的怎麼樣?」她問。
「謝謝。」埃爾莎不知所措的道謝,一種暈眩感襲來,那是一種從極度的緊張突然放松的感覺。她感覺自己的大腦無法再轉動起來,斯內普去了那個叫盧修斯的人身邊,這個位子看不到他們在做些什麼。希西爾已經把夏莉和琪維引薦給了她的母親和堂姨母,他們看起來相談甚歡,夏莉今天的裝扮異常隆重。安姩.格林格拉斯就像是坐上賓,她正被安排在那個叫德魯埃拉的貴婦身邊。
「埃爾莎.蘭頓。」一個銀白色的身影出現在她邊上。
埃爾莎不自然地動了動身體,她都沒有發現小天狼星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我沒有注意到你。」她說。
「你就像是一個驚弓之鳥。」他笑道,眼角和唇角滿是譏諷還帶著可憐,他坐下來在她的耳邊說,「我提醒過你,你不適合和布萊克家的人打交道。」
從開始到現在,她的心早不被狠狠捅了一刀,埃爾莎強忍著被羞辱後的疼痛坐在這里,而現在,這個男孩又在那個痛的地方補了一刀,她居然自嘲地笑了笑,「你是在挖苦我麼?」她看著他,狠狠地咬緊著牙關。
小天狼星的眉頭皺了皺,他的臉上帶著與身俱來的驕傲,他也定定地看著她,就像在她臉上尋找著什麼,他笑了笑,「莉莉說,在你的身上她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現在我發現了。」他笑了笑,朝人群看了一眼,透著不屑。「早點離開這里吧,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說著,他又笑了笑,徑自離開。
是的,她該走了,斯內普看來比她的情況好多了,他起碼沒有被為難。就連莉莉都說過盧修斯.馬爾福從斯內普剛入學的第一年就賞識他,他不會被為難的。可這里給她的感覺不僅僅是格格不入,那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一杯果汁在她決定起身前出現在她面前,那個幫她解圍的女人出現在她面前,臉上帶著恬靜地笑容。
「你一定口渴了。」她說。
「謝謝。」神出鬼沒地埃爾莎接過那杯果汁,喉嚨里的灼燒感頓時迅速爬了上來,確實,她很渴,那種害怕的,自卑的,傷感的情緒一下子全都真實的涌了上來,它們都在灼燒自己身上的感觀。她深深的吸氣,給自己灌了一大口果汁。那個女人只是微笑地看著她,從頭到腳,讓埃爾莎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謝謝。」她又低聲道謝,為了剛才她為她解圍。
听到她的感謝,那個女人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娜塔洛娃.普魯維特。」她伸出了自己光潔的涂了亮紅色甲油的手。
「你好,普魯維特女士。」埃爾莎握住了那只手,很柔軟,帶著不冰不火的溫度。她這才發現眼前這個女人的美麗,她眼楮是棕色的,那種可以帶給人溫暖的棕色。
「你一直生活在麻瓜世界里?」她問。
仿佛是觸電般,埃爾莎即時松開了手,就連身體都不由自主的輕顫了一下,她看著她。娜塔洛娃.普魯維特就一直這麼定定地看著她,就像有一種魔力,埃爾莎感覺不到她的譏諷,就像她提出的問題並不是魯莽和冒犯的,而是自然而然的在提問。
「是的。」她輕聲回答。
「可你被分在了斯萊特林?」她又問。
「是的。」
「沒有想過尋找你的親生父母嗎?或許他們是巫師。」娜塔洛娃輕聲詢問。
「我……」埃爾莎看向周圍,這是個不太起眼的角落,但周圍的人總是有意無意地看向她們,特別眼前這個娜塔洛娃.普魯維特和她坐在一起,這個女人看來有些地位,他們一定想不通她為什麼會和埃爾莎.蘭頓這個血統不明的人坐在一起,她們還在說話,娜塔洛娃.普魯維特女士看上去對她還沒有惡意……
「看著我,埃爾莎。別去管那些目光。」
娜塔洛娃的低語就像是一種命令,埃爾莎將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我不知道,普魯維特女士。我媽媽對我很好。」
「是麼。」娜塔洛娃.普魯維特帶著一絲落寞笑起來,「你的養母好嗎?」片刻的沉默後,她又問。
「什麼?」埃爾莎有些轉不過腦子,不過她用最快的反應過來,「你認識她?」
「嘉樂.蘭頓。」她笑了笑,又說道,「不過現在更應該說是嘉樂.唐克斯。」她看著她,拍了拍她的手,「唐克斯這個姓氏在這間房子里幾乎成了一種禁忌,剛才你經歷了一個並不愉快的過程。可別去責怪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
提起剛才被質問的情景,埃爾莎禮貌地點了點頭,娜塔洛娃.普魯維特笑了,她伸手過來替她把耳邊的一束散發擼到耳後,親密得讓埃爾莎不習慣起來。
「你和你的朋友一起來的?」她又問。
「是的,西弗勒斯很優秀。」
「當然優秀,艾琳的兒子,普林斯家族一半的血脈,這只是她那個可憐的母親錯誤選擇了一位麻瓜後——」娜塔洛娃.普魯維特停頓住了想要說的話,她的手握住她的,「去你的朋友身邊吧,我想那位斯內普先生在那里注意了你很久。」
她站起來,突然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轉過來,「埃爾莎,晚餐的時候,你和我坐在一起,好嗎?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當然不介意,謝謝你,普魯維特女士。」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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