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莎突然就醒了過來,她依然坐在沙發上。她喘息著,發現自己再一次夢到了培提爾和那個再真實不過的場景時,臉上和身上都變得燙燙的。
斯內普依然在沉睡,當她和培提爾把她帶回屬于她的房子後,他就沒有再醒過來。她打開門,走出去,培提爾就呆在邊上的書房里,他在給斯內普做藥劑,那些還是巴布林夫人生前使用過的工具。
「他被用了什麼……藥劑?」埃爾莎問。
培提爾只是抬頭看了她一眼,繼續搗鼓著坩堝里的草藥,「看起來有些麻煩,有些像是一種失傳的藥劑。」
「失傳的藥劑?和我……一樣。」埃爾莎怔怔地看著他,臉又紅了紅。
培提爾用那種她所看不懂的眼神看著她,很少能看到他這麼嚴肅而且皺緊了眉頭,可以想像事情很頭疼。他轉過身去從書架的隔層里拿出一本牛皮扎記。埃爾莎靜靜地看著他,再看向書架,就連她都不知道這個書房里有這卷牛皮扎記。他在牛皮扎記上模索了一會兒,嘆了口氣,「顯然讓人意想不到,而且沒有使用正確的方式。如果明天他依然無法醒過來……」
「明天西弗勒斯不能醒過來會怎麼樣?那他就不能醒過來了嗎!」埃爾莎急了。
「當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後。」他瞥了她一眼,「或許,就能放聰明一些。埃文.羅齊爾並不簡單,我告訴過你,他和瑟琳娜籌謀了很久。」
這次埃爾莎並沒有爭論,她只是傷心,她討厭埃文,埃文同樣也不喜歡她,可他們起碼是兄妹。完全想不到埃文為什麼要這麼做,又為什麼要這麼對斯內普,僅僅是為了分開他們?
「我確實沒有想過他會那麼討厭我。」她悲哀地低下頭,不知道還要說些什麼。
「在他很小的時候伊麗莎白就教會了他如何去恨……」
塞亞快速走了進來打斷了培提爾的話,她將一小瓶藥劑放在培提爾面前,「先生,巴布林夫人的儲藏室里只有這些。」她抬頭看了埃爾莎一眼,看上去還想說些什麼,可她什麼也沒有說,快速退了出去。
培提爾接過了那一小瓶藥劑扭開蓋子聞了聞,他頭也不抬地繼續說,「這成為娜塔洛娃最深的痛。」
「這是什麼?」她問,「能幫助到西弗勒斯嗎,先生?」
培提爾再次看了她一眼,那只瓶子就握在他的手里,「龍血,最好的解毒劑,起碼可以讓他蘇醒。關于埃文……」埃爾莎愣了愣,在培提爾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心亂了亂,他接下去說,「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
「我更想知道理由。」她的語氣變成即平淡又堅定而且還帶著冷冰冰的味道。
培提爾很認真的看著她,那種關注的神情,讓埃爾莎反而慌亂地移開目光假裝去架上擺著的書。
「你想殺了他?」他問,可語氣里並沒有試探的成份。
埃爾莎並沒有看向培提爾,她只是看著他的手,那只手依然拿著那一小瓶龍血,「任何人都要為自己負責,不管他們是誰。」她只需要培提爾知道這不是她的一時沖動或生氣下的決定。
「特拉弗斯已經死了。」培提爾毫無感情地說,「或許明天一早就會有人發現他的尸體。埃文.羅齊爾現在深受黑魔王的喜愛,他誓死要成為黑魔王最忠誠的衛士。」
「這與他是誰沒有關系。」埃爾莎低頭看著坩堝里翻騰著的液體,那股苦苦的味道燻得她就連呼吸都是苦的,她重重地吸了吸鼻子,她的一切都被毀了!
「這不是你的錯,瑟琳娜沒有想過我們會出現在她的房子里,我們需要快一些。」
「或許我們……」有一個念頭閃過她的心底,她開始恥笑自己,她又在幻想一些不切實際的事了,其實她想說或許我們可以一起回到過去,回到事情還沒有發生前,還有挽回的余地,除了記憶外她或許都不會和培提爾發生關系,甚至也不會讓斯內普躺在那里昏睡不醒。
可培提爾明顯是發現了她的心事,他從自己的衣袋里抽出一個金色的掛件來,在埃爾莎面前晃了晃,「埃爾莎,你知道規則。我說過,如果你能給我更多的信任,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現。在我發現了一些事情無法回轉後,你認為我無動于衷了麼?」
埃爾莎的臉白了白,可她依然抱有幻想︰「我……沒有嘗試過……」她說得毫無信心。
顯然,培提爾自己也有一個時間轉換器,事情無法回轉,毀在她無法完全信任培提爾,就算再來一次又有什麼用!
她有些懊惱,就在剛才她還打定主意一定要恨他,可現在她感覺自己突然恨不起來了。並不是因為別的,培提爾是在關心她的,她破碎的記憶告訴她自己當時有多不堪,那或許……不能全責怪培提爾……或許,他是喜歡她的。
她支吾著,「之後,我會信任你。我不知道你的關心摻雜了多少娜塔洛娃的成份,可我知道我應該信任你……」她抬起眼看他,他也正看著她,她又迅速垂下眼瞼。只要想到他們的聯系不再僅僅是一個吻那麼簡單,埃爾莎就感覺無地自容。
這次培提爾好像並沒有猜透埃爾莎的心事,他的嘴角只是習慣性地彎了彎,「如果你真是這麼想的,我應該表現出高興?」他的語氣對埃爾莎而言更像是打擊,就像在撇清關系。他將那瓶紅色的藥劑又拿了起來,倒進沸騰的坩堝里,然後快速關上了爐火,最後將藥劑倒進一只大寬口瓶子遞給埃爾莎,「讓他喝下去,無論發生什麼,都是可以幫助到他的。記住。」
「會發生什麼?」埃爾莎惶恐起來。
「你剛說過要把所有的信任交給我。」他的唇角又翹了起來,帶著諷刺的意味。
埃爾莎馬上不說話了,是的,她剛說過要相信培提爾。可她只是不怎麼舒服,因為培提爾對她冰冰冷的態度,就好像事情發生了,然後就是該自然而然當成什麼也沒有發生那樣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這瓶藥可以讓斯內普醒過來。然後……日子就會恢復成原來的模樣,什麼也沒有發生,平平淡淡,該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等到斯內普醒了,她可以回到嘉樂那里去過完最後幾天的聖誕節假期,然後開學,然後學習,然後等著s考試,然後……即使是難受得沒法呼吸,還是要繼續。埃爾莎迅速看了培提爾一眼,伸過手去拿那瓶藥劑。
她的手在將要踫到那只冒著熱氣的藥瓶時,培提爾的手同樣伸了出來,他握住她……一切都靜止住,連同她的心也停頓下了一拍,她不知道培提爾的用意是什麼,可她承認自己內心剛才還空落落的感覺突然不見了,就在培提爾將她的手握住時,她好受了些,起碼不那麼難過了,就像得到了某種慰藉。
培提爾什麼話也沒有說,也沒有看向她,埃爾莎始終低著頭,她沒有抬頭看培提爾,培提爾也只是看著她的頭頂。他的內心有一刻的柔軟,這時候的埃爾莎是那麼的溫柔恬靜。可他在看了一眼那瓶黑糊糊還泛著血腥味的藥劑後眼神黯了黯,他立刻放開了她。
「快去吧。」他平靜地說。
埃爾莎拿著藥瓶子站在房門外遲遲不敢進去。她同樣經歷了不光彩的事,或者她可以解釋自己被灌了藥?她的意識不受控制?還是……她在門口遲疑了半響,剛手里的瓶子不再燙手的時候才驚醒過來,培提爾說過不能讓藥劑涼下來。
斯內普依然在沉睡,黑色的頭發遮住了他半張蒼白的面孔,漆黑的睫毛靜靜地闔著,下巴的曲線是那種帶著堅決的,就像他隨時隨地都準備好了拒絕的姿態,就連他的唇部輪廓都是異常清晰的。斯內普就是這麼一個有著獨特氣質的人,漂亮他比不上盧修斯.馬爾福和斯特賓斯,英俊他比不上培提爾和埃文,可他站在那里或就像現在睡在那里都有著一種難喻的吸引力。埃爾莎承認斯內普在這樣的睡顏下更為安靜一些,那種蒼白的底色讓她的心突然就有一種被糾緊的疼痛感。
「西弗勒斯……」她輕聲叫他,雖然知道這是無濟于事的。
斯內普依然沉睡著。
她附下了身體,用力將他扶了起來,並且將那瓶藥劑拿了過來。喂藥是一件辛苦的差事,特別是在對方神質不清的時候。藥從斯內普的嘴角流了出來,埃爾莎糾起了眉頭,她看了看手中的藥瓶,咬了咬下唇,將苦澀的藥水倒入自己的口中,迎上斯內普的雙唇,藥被慢慢的推送到斯內普的口中,他的喉嚨處傳來輕微的吞咽聲。藥被慢慢地推送到了斯內普的口中,一整藥劑見了底,她把他放在床上躺平,可斯內普仍然毫無反應。
「醒醒,西弗勒斯。」
一絲不好的預感突然浮上來,埃爾莎拍了拍斯內普的臉,他並沒有回應,可臉上的溫度與剛才相比確明顯燙了許多。
他發燒了麼!埃爾莎緊張起來。
「培提爾,塞亞,快過來!」她叫道。
可沒有人回應她,就像培提爾已經離開了,塞亞也沒有听到,就像整幢房子只有她和他兩個人。
「西弗勒斯,醒醒啊……」
她看到斯內普的睫毛顫動了一下,眼楮慢慢張開來,目光移到她臉上。眼楮除了迷茫外還有著一絲痛苦,就像他正經歷著什麼。
「西弗勒斯,你醒了!」埃爾莎驚喜道。
「埃爾莎……」斯內普模模糊糊地叫了一聲,眼楮又闔上了,他的氣息有些不怎麼平穩,可力氣卻巨大,他的手伸過來握住她放在他胸膛上的手,緊握住。
「我在這里,你哪里難受?是發燒了嗎?」她完全忘了發生在自己與斯內普身上的事,這時候不是想那些事的時候,她現在更關心斯內普的現狀,他蒼白的臉泛著奇異的紅色,還有他剛才睜開看著她的眼楮也滿是血絲的。她將另一只手探到斯內普的額頭與頸項處,滾燙地體溫讓她不知所措地驚呼,「西弗勒斯!」可她的另一只手又快速地被抓住。
「別動——」他警告她。可還沒等埃爾莎反映過來,她已經被斯內普拉了下來壓在了身下。
她能感覺到薄薄的睡衣下滾燙的身體,那件睡衣還是斯特賓斯以前穿過的。她驚恐地睜大了眼楮看著身上的人,就像突然不認識他一般,他同樣看著她,黑色的眼楮里除了痛苦還有顯而易見的□……可他依然在克制。
一雙大手遮住了埃爾莎的雙目,在她身上那個灼熱的身體讓她的呼吸停在那里。‘讓他喝下去,無論發生什麼,都是可以幫助到他的。記住。’培提爾的話突然出現在埃爾莎的腦海中,她頓時感覺到了無助、羞愧、悲哀還有憤怒。可無論發生什麼,都是可以幫助到他的,培提爾的話再明顯不過了,斯內普受到了藥劑催化才會變成這樣,這樣起碼可以幫助到他。她愛著他,又有什麼不可以?
「埃爾莎,快離開……」斯內普用力支撐在床上,他眼楮里的血絲就像隨時會滴出血來一般。那顆心髒正在被扯痛,就在埃爾莎剛才表現出來的驚恐時,他感覺自己像足了一個混蛋。想到一個晚上支離破碎的記憶,他就羞愧難當,那個與自己糾纏在一起的陌生的身體……而現在,他的思維更清晰,從身體深處一陣陣傳來的悸動讓他驚慌極了。
「西弗勒斯……」
這是她最平常不過的呼喚,帶著小心翼翼地確認,還有擔心。可現在,在斯內普的听來,她的呼喚就像是一種充滿著誘惑的邀約一般,他的每一份感觀都呈現出過份的敏感。更要命的是,在他身下的身體慢慢蠕動了一下,斯內普感覺自己的頭皮都在一陣陣地發麻,他急切地想要克制,可就連掌心傳來的埃爾莎眨動的眼睫都會讓他感覺到無助的騷動。
她的身體無辜地動了動,身上的斯內普的身體變得更僵硬了些。埃爾莎無措地尋找昨夜的記憶,接下去,她該怎麼做?該是本能的行為,她不知道自己被下了藥後的反映有多強烈,行為有多主動,那些破碎的記憶讓她的體溫也在迅速的上升,她的手指怯生生地模索到斯內普睡衣的扣子上,一顆、兩顆……
「西弗勒斯……」她又嘗試性地叫了一聲。
可立即,她的聲音被掩蓋在斯內普滾燙的唇舌間,他的舌頭迅速地伸了進來,迅速抽走了埃爾莎的任何想法。斯內普從未如此吻過她,他總是生澀的,可現在,他正熱烈地挑逗著她。似乎是覺得這樣隔著衣服的揉弄並不能滿足似的,他將她的衣袍一把拉開,一陣 叭叭的衣扣聲後緊接著埃爾莎的內衣也被粗暴地扯開,她的身體在幾秒鐘後完全地□在了他的面前……
「不……不許看!」她羞紅了臉用手去遮他的眼楮。
可她的手被再次抓到了他的手里,她能感覺到他的**,斯內普的睡衣正歪歪斜斜地隨意搭拉在他身上。□真真實實地擺在那里,與羞恥與道德全都無關。原始的**急切的想要證實那種讓身體愉悅的感覺,她感覺自己已經完全迷失在了□里。她的身體有著被貫穿的痛與酸楚,身體的感知已完全主宰了她……
培提爾就站在門外的轉角處,來自埃爾莎房間的聲音讓他整個人僵硬地站在那里,有那麼一度他有些迷茫了,一切就像突然回到了十八年前……十八年前,更年輕的他也站在一處房子轉角處,他把她親自送到另一個男人的床榻邊。他就在門外,如同現在這樣,里面的一切動靜傳出來,細細碎碎的,直到里面的女人暢快又無法克制的釋放出激情……
「先生。」塞亞在他身邊停下,她低垂著眼瞼,一臉的順從,並不驚艷但端正的五官表現出來的是恬靜。
培提爾並沒有看向她,他的頭只是微微動了動,從那些記憶里快速地退了出來,「事情很順利,我可以走了。」他平淡地說。
「是的,先生。」
「如果小姐醒過來,告訴她,我在原來的住所里。」
「是的,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挺狗血的解藥吧。
這個,怎麼說呢。作者捂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