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亞確實是受了培提爾.格林格拉斯的意旨,這又是另一處格林格拉斯的住所,很小,但起碼很干靜,四周被布上了一重重的保護咒。
可當培提爾出現在這間小屋並且帶來了受了傷的斯內普後,埃爾莎的臉色差到了極點,連自己都無法控制的顫抖。並不全是因為受傷而昏迷的斯內普,而是她感覺害怕,就好像自己永遠都是受著培提爾的控制一般,走到哪里都擺月兌不了,他對她的安排如是,對斯內普如是,而她知道斯內普為什麼而受傷。
「琪維?」
是了,琪維是培提爾的人,她的責任是把她的消息報告給培提爾,可她現在不是應該在霍格沃茨的嗎?幾天前埃爾莎還在城堡里看到過她,琪維.靳正若無其事的和夏莉在一起。而現在,她正在忙碌著處理斯內普的傷口,只是小小的回頭對著埃爾莎露出一個極淺又極為疲憊的笑容,如果那可以算是笑容的話。
斯內普正靜靜地躺在那里,除了臉色一片灰白外,幾乎全身都浸泡在血液里,月復部與手臂上依然還在不停的滲著血。
埃爾莎走過去,在他身邊跪下來。
「西弗勒斯……」
「他很虛弱,西茜。」琪維說。
塞亞跟著培提爾快速走了進來,懷里捧著幾大瓶的藥劑,而埃爾莎也被培提爾推開了,他開始為斯內普治療並且灌著說不出都是些什麼的藥劑,唯一埃爾莎認識的是那一大瓶紅色藥劑,那是補血藥劑。埃爾莎看著琪維,或許她從未在意過琪維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她常常和夏莉在一起。這個出自斯萊特林的女孩突然變成了一個迷……
「幸好有格林格拉斯先生,他會沒事的。」琪維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一整瓶藥慢慢地被灌入,斯內普的臉色似乎是有些好轉,起碼那些瘋狂滲血的傷口開始停止往外冒血。
「他需要休息。」培提爾的聲音打破了沉默,他轉過身,看了一眼正將目光鎖在琪維.靳身上的埃爾莎,又淡淡看了一眼琪維,露出不以為然的淺笑,「姑娘們,塞亞會照顧好他的。」
埃爾莎動了動眼皮,她轉向培提爾,「我以為琪維會在霍格沃茨。」
「在你離開霍格沃茨的那晚,她也離開了。」培提爾淡淡地說並將滿是血的沙布放到了一個玻璃碗里,他沒有用魔杖,只是輕輕地揚了揚手,那些帶血的沙布便燃燒了起來,「琪維值得被信任。」
「當然。」埃爾莎干巴巴地回答。
培提爾的手習慣性的伸過來捏了捏埃爾莎的下巴並且帶著調侃的笑,「任何人都有自己的行為準則,別那麼敏感,你永遠無法了解某些復雜的關系。」他一邊示意琪維和塞亞照顧斯內普,一邊半摟著埃爾莎往邊上的房間走去,「我們需要知道接下去該做些什麼,一定會發生一些我們意想不到的事,一些讓你無法接受的事。」
直到關上那扇門,培提爾才再次提及琪維,他說,「琪維沒有理由不忠誠。」
「或許,太陽升起時,黑魔王會想要見我們。西弗勒斯做了一些非常冒險的事,可放心,沒有誰知道。」
埃爾莎惶恐地看著培提爾,對于這個男人的恐懼又深了一層,他真的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確實讓人沒有意想到。」埃爾莎啞聲道。
「不,這是不難預料的。當我收到詹姆.波特被劫走的消息,首先猜想到的人就是西弗勒斯,這絕對是一件非常好猜的謎語。有些事,直到我們身處其中才發現為時已晚,他會要見你。」
「什麼?」她退後了一步。
「你的父親總說我是一個缺少真誠的人。」他笑了笑,「可我從沒那麼在乎過誰,除了你,你有著完全與她相似的輪廓,雖然眼楮和頭發並不像她。」
埃爾莎笑了笑,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被硬生生地址了一下,那里會痛,她當然知道培提爾口中的她是誰。娜塔洛娃的陰影會陪著她一輩子,哪怕這個男人和她發生過什麼,那只是因為瑟琳娜做的蠢事。
「對你而言,真的有那麼重要麼?」他當然看到了埃爾莎眼神中的傷痛,可他只是輕輕地笑了笑,溫熱的手掌放在她的臉龐上,「有些結果會要了你的命,听懂了嗎?」他笑著搖了搖頭,對埃爾莎表現出來的倔強與迷茫表示出無奈。他無奈地嘆息,指著自己的心髒說,「總會有一些錯誤,可這些都並不代表背叛,有些人會一直都在這里。」
「錯誤?」埃爾莎咬著自己的唇,她在心底嘲諷自己,不停地重復︰有什麼了不起,她愛的是西弗勒斯,是西弗勒斯,是西弗勒斯!
「可我並非是鐵石心腸……」
「不,先生。」埃爾莎擺出了拒絕的姿態,「您有保存秘密的權限,每個人都有權利保有自己的禁地。我很樂意看到你的心里依然放著我的母親。」
培提爾看上去好像有些生氣了,又無奈地笑,他一把扯過埃爾莎的胳膊,逼迫她面對他,「我並不想知道你的那個小腦袋瓜子里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我想讓你明白自己的處境比你那些小心思更重要,一個不注意你的心髒將停止跳動。而你的死,對有些人來說,可能連絲毫的憐惜都不存在。他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會提及你是如何死的,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如果埃文夠仁慈或許他會為你準備一個漂亮的墓碑。」他的手指劃過埃爾莎頸項,他的眼神略失了失神,那根他送給埃爾莎的項鏈並不在那里。
「我原本就是一個小人物。」她倔強地看著培提爾,心還在胸腔里痛。
「愚蠢的女孩。」培提爾笑著搖了搖頭,「你是從什麼時候決定相信我的呢,培提爾.格林格拉斯從來都不屑于這樣的信任。去看看他吧,如果天亮前他還不能醒過來,我們就有大麻煩了。」他放開她。
夜晚依然漫長,斯內普的身體由于傷口的問題開始渾身滾燙起來。
「……別殺她……」他夢囈著。
埃爾莎從琪維的手中遞過毛巾幫他擦拭著額頭滲出的冷汗。
「先生說這藥劑會對斯內普先生有用。」塞亞走進來時遞過一杯冒著熱氣的黑色藥劑。
埃爾莎輕點了一下頭,輕輕扶起斯內普的身體喂藥劑,好燙……整個身子如同被扔在火里……她的眼眶濕紅起來……
「別擔心,他會好起來的。」琪維一邊幫著扶斯內普,一邊安慰道。
「為什麼幫我?」埃爾莎終于提問。
似乎是沒有意料到埃爾莎會那麼直接提問,可琪維的反應超出了埃爾莎的預料,她的眼楮從斯內普的身上移開,但並沒有抬頭看向埃爾莎。「我並不是在幫你……」她靜靜地說,「我在幫我自己。」
「我只是迷茫,琪維。」埃爾莎的語氣突然放得柔和了一些,或許,是她太過敏感了。可是,不管琪維.靳與培提爾之間是什麼關系也好,是什麼利益也好,這與她有什麼關系,只要斯內普是安全的,足夠了。
琪維咯咯地笑了,她很少這樣,琪維.靳什麼都不出彩,她只做屬于她該做的事,就連當初斯萊特林們以她為笑點來取樂,她也總是表現得淡淡的。
「我只是一個錯誤的產物,我母親曾非常愛他,當我的父親去世那一天,他才答應我母親要照顧我。你能想到嗎?這是一種無法言喻的關系,雖然他從不承認我是誰……」
心又被狠狠扎了一下,埃爾莎忘了如何去驚訝,「別說了。」她垂下眼瞼去看斯內普的臉。
一整夜,埃爾莎都未曾合眼,每隔一段時間就去試探地撫模斯內普的額頭,那里沒那麼滾燙了,培提爾的藥劑確實有效,埃爾莎知道現在不該去糾結斯內普口中囈語著「不要殺她」的那個她是誰?
天邊有些微微地亮起來,窗戶被染成了青黃色,門吱呀一聲開了。埃爾莎下意識地抬頭去看,急忙將手里的項鏈想要收起來,可是,該死的,那根銀色的項鏈勾住了她的袖扣。
琪維輕輕的走進來,「我今天要回學校了,他好些了嗎?」她的眼楮明明落在自己的袖口上。
「燒退了。」埃爾莎簡單地回答。
「格林格拉斯說呆會兒會過來檢查他的傷口,正常情況下,燒退了代表情況是樂觀的。」
「格林格拉斯先生?」她扯了扯嘴角,其實完全可以不這麼在意。這是在為娜塔洛娃報不平嗎?一邊口口聲聲說自己愛著娜塔洛娃,一邊又和別的女人生了孩子。
「為什麼不是父親,先生不是一個不願意負責的男人。」她開始低頭擺弄那個項鏈,那是培提爾送給她的。這根項鏈,代表著他的死亡……他說過,如果有一天他死了,希望埃爾莎為她收尸,並且給他一個體面的葬禮……
纏繞在袖扣上的項鏈被摘了下來,她的手指停頓了一下,因為琪維在邊上輕輕地說,「我媽媽很平凡,可她確實是為了愛連自尊都不要了,父親的葬禮後他才肯見她……」她笑了笑,「對不起,你一定不喜歡听這些,我也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對第二個人提及,他不會喜歡的。」
埃爾莎怔怔地看著琪維,有些過意不去了,「確實讓人驚訝。別告訴我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讓你的親生父親能接納你。」
「當我得知的時候同樣驚訝。」她毫無所謂的樣子,「我媽媽讓我發誓一定要忠于他,直到生命結束,她承認一切都是她的錯,我只是他們酒醉後的一個錯誤。很漂亮的項鏈……」琪維對著埃爾莎笑了笑,可眼楮里明明有著濕意,「我無意中看到這根項鏈曾經出現在他的書桌上,好幾天,放在同樣的位置上。他從不解釋,從不承認我是誰,他告訴我他會給我全部,但我必須是琪維.靳,他必須是格林格拉斯。天知道如果讓他知道我與你分享了這些我會是什麼下場。」
埃爾莎看著她,她點了點頭,「我保證,他不會知道。」
「也許相信你是對的。」她看著埃爾莎,「我要回霍格沃次,這間房子有些小,如果你要洗漱一下現在可以去。」然後她轉過身慢慢走出去並且輕輕關上了門。
埃爾莎低下頭去看纏繞在自己手指上的項鏈,那根銀色質地的項鏈在壁爐的火光里亮亮發光,她開始有些同情琪維了,可這樣的同情只唯持了幾秒。斯內普床蹋上的動靜讓她回過神,她下意識地將那根銀色項鏈重新帶在了脖子里,上前去看斯內普的情況。她的手撫過他的額頭,燒已經退了,只是他依然沉睡,睡得有些不安穩,哪怕是睡著還是皺著眉頭,就像有多麼不高興似的。
她該去泡個澡,然後吃點東西,直到現在她才感覺到有些餓了。她走出房門,轉過身的時候對面的門也被打開了,培提爾就站在那里,他顯然也是一夜沒睡。
「西弗勒斯已經退燒了。」她垂下眼瞼,輕輕地說,「可還沒有醒過來。」
「我去看看他的情況。」培提爾就在她的身邊,可對她居然是少有的冷淡,他與她擦身而過,然後開了門走進了房間里。
用熱水從頭到腳洗浴完後,埃爾莎僅有的一些困乏也隨之不見了。一邊用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走出去,從廚房里正飄出一股烤培根的香氣,應該是塞亞正在準備早餐,埃爾莎沒功夫去理會塞亞做些什麼,她的內心依然矛盾,對培提爾,即依賴又反感,她不喜歡被控制,哪怕是看似好意。她就是這麼倔強的,讓她感覺到周圍全是培提爾的眼楮時她只會更排斥。
可就像是被安排好的,她從洗浴室出來時,培提爾卻從那間房間出來了。這間房子實在太小,所有的房間都與客廳相連,想不撞上真的不容易。
「恢復得不錯,可我希望你們能做得更漂亮一些。」培提爾說得模稜兩可。埃爾莎及不情願地走過去,想要推開斯內普的房門,只是手指還沒有踫到門把時被阻止,「記住我的話嗎?」他的語氣是少有的不耐煩。
「是的,先生。」她習慣性的回答。
「如果他夠聰明,就應該知道做得更徹底。」培提爾拿出一小片紙條遞過來,上面有著燃燒的痕跡,可顯然沒有完全被燒掉,那小半截羊皮紙上的字跡依然清晰,‘你最真摯的朋友︰莉莉’「雖然沒有任何的內容,可足夠讓我想像出一段多麼淒美又動人的故事,是不是?小姑娘。信是詹姆.波特那位可愛的妻子寫的。」
「先生,我保證……」
「用什麼保證,你的坦誠不復存在了麼?為了誰?」他阻止她說謊,「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有讓你想明白之後的事如何去解決,你在浪費我保貴的時間。」
「我只是擔心……」
「他不會死!」培提爾突然提高了音調,「可你寧願浪費一個晚上的時間去做一些無聊又沒用的胡思亂想,也不好好想想自己會不會小命不保!看來我的操心都是沒有用的,或許我會放任你,現在,去照顧他吧,把他從床上弄起來,然後出來吃早飯!」
事情變得有些滑稽,斯內普的房門突然地被打開,他就站在那里,筆筆直的,黑色的巫師袍一絲不亂地穿在身上。那雙眼楮在看到她時深邃似海。
作者有話要說︰各種矛盾,各種亂入,哦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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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霍格沃茲一段往事》定制本已提前開啟!
分為︰上、中、下3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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