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百花樓異常熱鬧,因為今天是他們花魁雪兒的生辰,什麼員外,大官,有點小名氣的書生都來了。♀百花樓還專門對外宣布,今日雪兒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彈奏一曲,更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眾所周知,雪兒詩琴書畫樣樣精通,清雅高貴,賣藝不賣身,迷戀她的人不在少數,可是沒有幾個人能真正見她一面,如今生辰現身親自表演,自然而然吸引了不少人,再加上最近定遙城不少江湖人士都想看看,人群爆滿,樂的老鴇笑開了眼,有大批的銀子入賬。再看看對面怡紅樓淒慘的樣子,更是得意的連走路都飄。
‘各位公子,好吃好喝,雪兒正在裝扮,過會兒就現身了。’
‘哈哈,早就听說雪兒的名氣,今天還真要見識一下。一個青樓女子罷了,能美哪兒去?不就是妓女嗎?’一個大漢大聲嚷嚷道。
話落,就看見坐在前頭的幾個公子哥打扮回頭,其中一個看起來很是明朗的公子哥,唇紅齒白,毫不客氣的諷刺道,‘你是外地的吧,不了解就不要瞎嚷嚷,雪兒姑娘不是你這種凡夫俗子多能討論的。’
大漢一听頓時惱怒,狂拍桌子站起身,嚇得邊上的姑娘都躲了起來,嚷嚷道‘你這個臭小子,找打是不是?敢惹我,今天不給你教訓,老子不叫孫虎。’
那公子哥也不怕,嘲諷似的冷笑一聲,身後出現兩個精瘦的漢子,‘怕你不成?敢當著我劉若誠的面囂張,也不看看在誰的地盤?’
老鴇一看這不是要干架了嗎?肯定影響自己的生意,立馬上前勸道,‘兩位消消火,消消火,雪兒馬上就出來了。劉公子,您就別氣了,那位大爺估計剛來定遙城,不了解情況,不知者不罪。’
那大漢原本還想囂張一下,看到劉若誠身後的兩個精瘦的漢子,內斂沉穩,就知道自己打不過了,看著邊上的人看好戲的眼神,有點想打退堂鼓,無奈死要面子,下不了台,既然老鴇這麼一勸,也就干脆順勢坐了下來,,但是嘴頭上還是不肯放過,‘哼,給你面子,那我就要看看和我們陽城的宛如姑娘是否有的一拼。♀’
那劉若誠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勾道‘沒講過世面的土包子,今天睜大你的狗眼吧。’
大漢一听,臉漲得通紅,看著劉若誠身邊的兩個漢子,卻是硬生生咽下這口氣,頓時遭到眾多鄙視。
‘還以為多有種呢?’路人甲。
‘算了吧,整個定遙城,除了文家,誰敢和劉府相提並論,竟敢當著劉公子的面說雪兒姑娘,可不是找死嗎?誰不知道劉公子愛慕雪兒,誓死只娶她一人為妻。’路人乙。
老鴇安撫好劉公子的怒氣,看到樓梯上走上一個清秀標致的丫頭,正是白怡然的貼身丫鬟小竹,就笑嘻嘻的走上台,拍拍手道,‘想必各位大爺,久等的不耐煩了,咱們雪兒姑娘難得露面,今日可是個大好日子。’
樓下一片寂靜,又開始一片吵雜,‘我們想看雪兒姑娘,你快下來。’
‘好啦,各位大爺別心急,我這就讓開。’
就看見小竹將琴放在紅毯的正中央,再慢慢退到一邊,就看見一群群的舞女翩翩而舞,正好將整個琴完全蓋住,這舞女個個美艷撩人,就已經看得下方的人口水漣漣。突地一陣悅耳的琴聲傳出,原本吵雜的人群一個個靜了下來,那舞女也隨之向兩邊散去,就看見一烏發黑眼的女子,面若芙蓉,精致美麗,一身剪裁合身的白紗很好的將她前凸後翹,異常苗條的身材很好的勾勒出來,再加上身上若有若無的飄渺般的氣質,彈著琴面嘴角微勾,登時只能听到那流水般的樂聲,一片寂靜,而之前囂張的大漢,早就張大嘴巴流著哈喇子而不自知。
劉若誠更是一片痴迷,再看到白怡然無意又像是有意的掃過他,更是一片狂喜,甚至紅了臉頰,更是快暈了。
一曲完畢,白怡然起身告辭,而眾人還沉醉在她散發的女性魅力見,久久不可自拔,看的老鴇更是眉開眼笑,這次賺大發了。
白怡然面目表情的回到自己的特別的房間,小竹抱著琴跟在她的身後,剛開門,白怡然皺了下眉,回頭道‘小竹,守著門。♀’
‘是。’小竹頷首道。
白怡然從小竹手中接過琴,小竹在她身後關上門。
慢慢的將琴放在桌子上,面目一片冷然,哪里還有剛才的風情萬種,冷冷道,‘你怎麼來了?’
‘這就是你對待長輩的態度嗎?’坐在桌旁的女子諷刺道。
‘我說過,現在的我不會再替你做任何事,也不會傷害任何人,你走吧。’
‘你別忘了我是你小姨,也別忘了你姐姐怎麼死的?’女子憤恨的說道,正是青衣。
白怡然黯然道‘我知道,也很清楚。但是,這是姐姐自己的選擇,她是自願的,我不想做任何讓她傷心的事情。也不會再听你的話。’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替你姐姐報仇,殺了他。若不是他,你姐姐不會死。’
白怡然憤怒道‘你不要把什麼事情都推到隱王身上去,當初姐姐想救他是姐姐自願的,而且殺她的是你的主子,為什麼你不去找正主,卻在這把一切怪罪到隱王頭上。他也因此受了很多苦啊。娘,你最了解一切事實的真相不是嗎?’
青衣眼光閃爍,沒錯,當初帶著銀塵要逃的正是她13歲的女兒白絮,白絮情竇初開,自然迷上了青女宮唯一的男性銀塵,白絮不忍看到銀塵遭受柳飄飄的虐待,便偷偷帶著銀塵準備逃出去,然而被柳飄飄得知處死,等她外出歸來才得知愛女的死訊,卻是已經來不及了。失去愛女的心化成一股股的恨意,敵不過柳飄飄的她將這一股很全部算到了銀塵的頭上,若不是為了救他,白絮也不會死。為了復仇,她將小女兒白怡然帶到柳飄飄面前謊稱是自己姐姐的女兒,狠心教她武功,也不管五六歲的女孩懂些什麼,嚴厲的培養白怡然詩琴書畫,原本指望白怡然去迷惑銀塵,卻不曾想到銀塵的勢力日益增大,白怡然也選擇了銀塵,放棄再為柳飄飄做事情。
白怡然嘆了口氣,坐在凳子上,一臉無奈,‘你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卻寧願昧著良心為那個女人做事,殺了隱王就算替姐姐報仇了嗎?姐姐喜歡隱王,所以甘願為他死都不後悔,你若真殺了隱王,姐姐地下有知也不會開心的。現在也讓我為此做了無數的努力和犧牲,你反而去幫真正的仇人干事情,娘,你為什麼就是想不開呢?’
青衣低著頭,眼神閃著火花,狠狠道,‘他不該跟著小絮跑,這樣就不會受到他的牽連,總之,他的罪逃不掉。’
看著母親的不醒悟,白怡然慢條斯理道,‘我不明白你為何總是逃避事實。總之,我也不管你今日來這兒的目的。娘,我不會再為你做任何事,也絕對不會傷害隱王,包括隱王莊的任何人,我會保護好他們,不準許你們傷害任何一個人,除非從我的身上踏過。’無視青衣陰沉難看的臉色接著道,‘只要你在定遙城一天,我就回擋在隱王面前。’
青衣大聲道,帶著點恐慌,‘你也和你姐姐一樣迷上他了嗎?帶了個面具還擋不住嗎?’喃喃道,‘不可以,我一定要殺了他。’
白怡然冷道,‘對于隱王,我尊敬他,仰慕他,沒有愛情的成分,信不信由你,但是我絕不會在讓任何人傷害他,包括母親你。求求你醒悟吧。’
‘不,我絕對要殺了他。’青衣反駁道。
知道再說無用,白怡然不再費口舌,淡淡道,‘既然這樣,那有件事我提前告訴你,反正過不久你也會知道的。’
‘什麼事?’
‘你們原本八月十五定的計劃雖然提前了,但是注定失敗。’
驀然回頭,‘你,你做什麼了?’
‘我將所有的事情早已告知隱王,所以這次你們的行動勢必失敗。也就是說,現在我白怡然是隱王莊的人,和隱王莊所有的人共存亡。’
‘你竟背叛我?’
‘是,現在我只想為自己而活,做自己堅持的事情和道路。娘你不願看清事情真相,那就由我來做。想必你那主子,已經得知計劃失敗,肯定會懷疑是我泄露機密,早晚會殺了我,那也無所謂。最起碼我不會後悔,現在你也可以大義滅親,干脆殺了我,回去向你那主子交差諂媚去。’
啪的一聲,青衣一巴掌扇了過去。白怡然輕撫著自己的臉頰,‘我不後悔。’
‘你。’青衣氣的不知說些什麼,甩袖離去。銀塵,我一定會殺了你。
白怡然頹然坐在椅子上,放佛失去了火焰般,小竹著急的從屋外走了進來,看見白怡然紅腫的臉頰,急忙找手帕,濕濕水,小心翼翼的敷上去。
‘小姐,你這是何苦呢?’
‘因為我不想再活在痛苦之中,蒙著自己的眼楮看事情。’長嘆一口氣,‘你也是個傻瓜,明明知道和我在一起不安全,還跟在我身邊。’
‘若不是小姐,我早被逼著接客了。小姐對我如同再生父母,小竹什麼親人都沒有了,就只有小姐了。’小竹流著眼淚道。
用手帕擦干淨小竹的眼淚,‘你不怕嗎?’
堅定的搖了搖頭,‘不怕。’
白依然拉著她的手坐下,‘謝謝你,真的。等文府這件事結束後,我帶你回隱王莊,你一定會喜歡那里的。’
‘嗯。’
‘好啦,乖。下去歇息吧。’
‘嗯,小姐也是。’
‘去吧。’
獨自坐在板凳上,突然想到了那個很有意思的主母,有她在後,現在的隱王看起來和以前大不相同,這樣她的愧疚會少很多,姐姐你若上天有靈,一定要保護你喜歡的人啊。
想起自己為了博取隱王的信任,被逼服毒裝作仇人追殺,才發現所謂毒藥也是為了讓她做一個听命的傀儡,而隱王救了她,進了隱王莊,才享受到了以往所沒有得到的關愛。阿力為她爬上雪山之巔采藥險些沒命,卻毫無怨言,只為了替她解毒。在看著阿力真誠的眼楮,和在隱王莊的人的相處下,才知道自己險些鑄成了大錯。
這次作為暗部的人潛伏在定遙城,越想越不安,也越來越愧疚,所以最後向隱王坦誠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沒想到隱王沒有責怪她,只淡淡的說了一句謝謝。那一句謝謝讓她啞然,更是後悔愧疚,還好沒有鑄成大錯,不然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阿力那雙真誠的眼楮。想到那個明明成人卻仍是調皮好玩甚至對她做鬼臉逗她笑的俊朗青年,不由得眼角嘴角帶笑,美麗動人。
*d^_^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