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在博客里,這里就不發了,省得被刪除章節……)
鄭秋桐這會兒都要散架子了,他完全沒了往日的跋扈凌厲,只能可憐巴巴的縮在床上,大口喘氣。錢雄看他這樣,心里知道自己不夠厚道,可按他本意,他也不過是想讓這小子嘗嘗自己的厲害,賣賣騷討個饒就算了,再者,他想著常年干這個的,既然有心勾*引,總不至于真的受傷,可他哪知道,人家那不受傷的之前也基本是自己擴張的差不多了,哪像這個,手指兩根還沒適應呢,就被人捅傷了。
錢雄以前都是做了就走的,沒哄過人,所以眼下他也沒招,最後熊男只能伸手拿過鄭秋桐放在床頭櫃上的錢包放到他眼前,之後打開一折給他看。
「你身份證就在那透明格子里擺著,然後你還騙我?!」
鄭秋桐一看就沒詞兒了,是了,他忘了,今天早上本要拿錢出去買米的,結果忘把錢包收起來了,可是……小童想不明白,只是一個年齡,至于麼!
「是啊,我今年三十四了,你要是那麼挑人你滾蛋不就得了!你至于那麼狠麼!你把我弄成這樣,你讓我今天還怎麼接生意!」
鄭秋桐本來要翻身罵他的,結果腰疼的根本翻不過來,于是只能轉頭一邊罵一邊瞪他。
「那就歇兩天養好了不就得了!」錢雄被他說得有點兒沒詞兒,于是只能那話頂他。
「你說得輕巧!養兩天!養兩天你給我錢麼!」
「操!那你還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不歇業的!媽的,難怪才三十四就勃不起來了!活該!」
鄭秋桐一听這話就不再吭聲了,他默默的趴了回去,然後慢慢的把身體收緊抱成一團,顯然,錢雄這話是太傷人了。
錢雄看他這樣心里頓時不爽的有夠可以,都是男人,不逼急了這話是怎麼都不能說的,可是話已出口,讓他收回來又怎麼可能。
最後鄭秋桐伸手在錢包里拿出七十塊錢,又細數了一遍才放在錢雄手邊,然後他拿過那張一百的,確認是真錢,這才小心的收到錢包里。
錢雄看著那七十塊錢,沒動,後來他揉了揉後腦勺粗聲粗氣的說︰「這錢都給你了。」
「我這兒有我自己的規矩,一次說三十就三十,多余的錢你不要,我也會扔出去。」鄭秋桐聲音啞啞的,說完拽過床上的薄床單把自己裹了起來。
「那你就扔了吧。」錢雄把頭一扭,下了床穿好衣服就出去了。
媽的,窮成這樣怎麼還和錢過不去!
拐了三個彎兒,快出巷子的時候,錢雄看到街口的小商店都開了,咬牙跺腳吐唾沫,最後還是進了一家副食店。
二十分鐘後,鄭秋桐家的大門再次被打開,錢雄肩上扛著一袋大米,左手手上拎著好些青菜和一只剛殺的雞,右手提著一整扇豬排骨,就這麼大刺刺的進了門。
把豬肉和雞放到房牆邊的架子上,錢雄拿著青菜扛著米正要,結果他就看到門口正放著小童剛剛找給他的錢,冬天風大,錢都被吹散了,東一張西一張的躺在院子里,錢雄咬咬牙,把米放下,去把錢撿起來收好,隨意的揣進了兜里,之後才敲門。
「小童,開門!」
鄭秋桐這會兒正在屋里做清潔,腰酸腿疼恨不得一動不動,可無奈這人的動靜太大。于是他只能提了褲子先去開門。
「你怎麼回來了!」鄭秋桐把門搭了個縫,並沒有全開。
「我買了東西給你。」錢雄笑的和沒事兒人一樣。
「你拿走,我不要你的東西。」鄭秋桐沒理他,之後就把門關上了。
結果出乎意料的,錢雄沒在敲門,可更讓人不能理解的,他竟然也沒走,而是在院子里找了個靠窗戶的位置蹲那兒了!
鄭秋桐那屋子不比巴掌大多少,再加上半邊房子陷進地里,所以他站直了身子就能看到那人的整個後腦勺。
東北的冬天哪是一般的冷,平天白日也是要將近零下二十度的,更何況今天風大……鄭秋桐在屋悶著,想這人不傻,這麼冷,總是會走的。
可是半個小時過去了,那人還在那兒蹲著,倒是難得的,門外竟然有人喊他,說是送煤送木板子的。
鄭秋桐一開始以為是送錯了,後來他看那男人站起身,松了松筋骨就開始指揮來的人往自己家院子里的小煤倉里運煤,十來分鐘運好後還付了錢。然後等那些人走了,他就又回到那個位置蹲著去了。
鄭秋桐狠了心不想理他,可是心里就是安生不下來,一會兒想著這人凶狠的樣子,一會兒又擔心這麼冷的天,他連個手套圍巾什麼的都沒戴,就那麼個大衣還是半濕的……
用什麼苦肉計啊!這不是折磨人麼!
鄭秋桐在屋子里像毛驢拉磨一樣不停的轉圈,最後他掐了自己一把,還是推門出去了。
「干嘛不走!傻是不是!」論起尖酸刻薄,模打滾爬了這麼多年的鄭秋桐可是把好手。
「我買了東西。」錢雄抬起臉,在外面挺了一個多小時,他的嘴唇都凍紫了。
「我說了我不要你的東西,你走!趕緊的!杵在這兒算怎麼回事兒!」
「我沒地方能去。」錢雄的態度放的很低,配著他那件髒兮兮的大衣,真是落魄到了極點的樣子。
「你!我不收留你!我養不起!」鄭秋桐那眼楮用力剜他,翻眼楮的力道絕對都看不到黑的。
「我給你錢。」錢雄說著吸吸鼻涕,「一天三十。」
一天三十,住小旅館都夠用了,鄭秋桐撇嘴,說這個價你自己都能找房子了,我廟小收不下你!
「你讓我住一個月就行。」男人抱著手臂蹲在地上,單衣單鞋,聲音都是打顫的。
「那你在這一個月,我怎麼做生意!」
「我會躲出去。」
任何話頭都被堵死了,鄭秋桐再說不出什麼拒絕的理由,最後他一甩身子就進屋去了,錢雄知道他這是同意了,于是扶著牆站起來,用力跺了跺已經凍麻的腳,又搓了搓手,這才拎了大米和已經半凍的青菜進了屋。
放下米和菜,那邊鄭秋桐遞過了一碗熱水,里面還飄了碎碎的姜末。
「外衣月兌下去,趕緊把這個喝了,要是感冒,你就不許在這兒住了。」
錢雄听了趕緊月兌衣服,可是弄了半天都不行,沒辦法,他的手已經凍木了,完全不听使喚。
鄭秋桐看他這樣忍不住嘆氣,把碗放到一邊的小桌子上,然後折身回來幫他。
「真是欠你的……去!拿著折凳到爐子邊上坐著去!」衣服月兌下來,鄭秋桐把那件濕大衣掛到了爐子邊上,之後又把泡姜水給錢雄端了過來。
錢雄特別听話的把那碗水吸溜吸溜的喝下去,隨後揉揉膝蓋說到底四十多歲了,扛不住冷,比不了從前了。
鄭秋桐听了這話就冷笑,說怎麼的,和著你年輕那會兒還在大街上挨過凍啊,錢雄听了笑笑,卻沒說話。
喝掉了那碗熱水,錢雄感覺好多了,兩個人在屋子里沒事兒做,鄭秋桐就開始收拾床單什麼的。
總之,這個下午倆人相處的還行,不過到了晚上,事兒就來了。
晚飯是大米飯配了一個炒青菜,還有炖雞。
兩個人中午都沒吃飯,所以晚飯鄭秋桐的手藝就是一般,倆人也吃得很香,但等到要睡覺的時候,鄭秋桐給錢雄找了新床單鋪好,然後等他躺下,自己才打開箱子要躺進去,那邊錢雄就坐起來了。
「你怎麼不睡床上?」
「我往常就睡這兒。」鄭秋桐一邊說一邊往里躺,等躺平了,還伸手關了半邊的箱子門。
「我擦!你能到床上來麼!?」錢雄越看越驚悚,恍若床尾多了個大棺材,嚇得他都要出白毛汗了。
「不要。」
「為啥!」
「習慣了。」
「可你這樣我睡不著啊!」錢雄說著直接下地,走到箱子邊上扒著往里看。結果不看還好,一看更慎得慌,里面是白被單的厚褥子,被子也是白的,完事兒還沒有枕頭!
鄭秋桐天生膚色白女敕,手感柔軟,可這會兒看著簡直就是個會喘氣的「死人」!錢雄心說我老家就是有老人過年穿壽衣壓壽的講究,那也不是天天這麼個‘壓’法啊!
「嘖!你人看著糙,怎麼實際這麼矯情呢!」鄭秋桐睜開眼瞪他「趕緊睡覺去!」
「不去。」錢雄回答的很干脆。
「愛睡不睡!」鄭秋桐說著轉身不再看他,而錢雄則在箱子邊上蹲了下來。
十五分鐘後,鄭秋桐完敗,他掀開那半邊的箱子門,做起來伸手去揪錢雄的耳朵「擱這呆著干嘛!我又不是死了!守靈呢你!」
錢雄抬眼看看他,又低眼看看那箱子的長寬高,最後問鄭秋桐。
「要不咱倆一塊睡你這箱子吧……」
「不行,箱子太窄!你進來我睡哪兒去!」
「我睡底下,你睡我身上不就得了。」
「不行!」
「那我就一直在這兒看著你。」
我去!鄭秋桐忽然覺得自己像是被鬼纏住了,趕不走,驅不散,胡攪蠻纏又不講理!可眼下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可知道這男人有多固執!于是……最終他還是咬牙切齒的被迫睡了人肉墊子。
「我告訴你!只有這一晚!明天你就回床上睡去!」鄭秋桐總不平躺在錢雄身上,最後只能趴在上頭。
錢雄自認只要住在這里,除非鄭秋桐去睡床,不然他肯定還要和這個人擠在一起,于是,直接裝死不肯開口。
「你听見沒有!」
「恩--」錢雄拉著長音算是確認自己听見了。
鄭秋桐听到他的動靜了,便擰了擰身子也閉上了眼楮。
(祈禱無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