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唁完的賓客都去了別院後面的宴會上,吊唁廳內突然變得安靜下來。
羅森扔下手里的槍,頹然的跪在了水晶棺前。
手掌隔著透明的水晶棺輕輕地撫模著,強勢的眼眸漸漸迷離起來,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母親,會原諒我的吧……」妖嬈精致的臉貼在冰冷的水晶棺上,羅森輕聲的呢喃起來。
「是你教過我,男人要保護自己摯愛的女人的……你剛剛看到她了嗎?是不是很漂亮…你喜歡她嗎?她就是在修道院唯一對我好的人……」
輕輕的抽泣聲似有似無,大廳外站崗的保鏢依然身姿筆挺,似乎沒有听到廳內的動靜一樣。
「母親,如果你當初跟我一起走該多好,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的……」
喃喃著,羅森就哽咽了起來。
手臂頹然的撐在水晶棺上,額頭砰砰的撞上去,發了狠的撞擊……
紅色的於痕刻在了眉間,也絲毫感覺不出痛意來。
「少將,別這樣。」賈斯汀實在看不下去,突然上前拽住了他的胳膊。
「滾開!你也想找死?」低斥的怒吼咬牙逼出。
賈斯汀似乎下了決心一樣,固執的拽住他的肩膀,「少將,夫人若是泉下有知,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你。」
賈斯汀的目光漫過吊唁廳外面,槍擊留下的血跡還殘留在地上……
在這樣的家族里,他們已經看慣了生死。可今天終究是夫人的葬禮,這樣血腥的場面讓他猶如心被錐刺著一樣難受。
少將的心情,應該比他痛上十分不止。
「為什麼她會被帶到這里來?」羅森轉臉,猩色的眸子仍舊燃燒著余怒。
賈斯汀吞咽了一下,「是屬下失職,才讓田小姐被帶走。請少將責罰。」
那段時間忙著整合所有的人,準備回芝加哥反撲,誰也沒有料想到卡彭先生會在田小姐身上動手。況且,這些年少將花名在外,卡彭先生從未過問……
這一刻,才突然明白。能坐上卡彭家族領導人的位子,必然是眼觀六路耳听八方的……
沉默了一會兒,羅森看著水晶棺里沉睡的女人,幽幽然的開口,「讓他們暫時都撤了吧。母親要睡了……」
仿佛是來自天堂里最悠遠的聲音,蒼茫而悲傷的情緒在廳內蔓延流動起來。
賈斯汀應聲,默默地退了出去。
這個時候,少將的確是需要一點自己的空間。
而他,除了夫人的葬禮這邊,還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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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維也納听了一場世界級的大師音樂會,陸靜心似乎十分滿足了起來。
回到維納區以後,心情一直都很高興,眼楮里帶著暖暖的笑意,眉角間向上飛揚,偶爾還會哼一下一些听不出音節的曲子……
琴房里。
陸靜心在鋼琴前閉著眼楮坐了一會兒,才緩緩地睜開眼楮。
細長的手指劃過鋼琴鍵,熟悉的樂曲自然的流淌出來。
路易斯站在身後,靠著牆壁,盯著她的背影,不經意的轉悠著手里的咖啡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