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上瓖了防護欄,能看到對面的大廈還有碧藍色的天空。
外面的空氣是自由的……
她像是一只被關在籠子里的鳥,卻連關起自己的主人都沒有見過面。
剛開始的時候,想著也許有一天,羅森會來接她走。
時間久了,便沒有了這種念想。
每天躺在床上,等著第一縷陽光灑在她的床上。或者傍晚站在窗前,看著夕陽從對面的大廈後落下去……
孤獨和空曠不停的侵蝕著她的意志力。
可她不想死,想要離開這里,想要逃出去。
慢慢的,她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站在窗前,偶爾往窗戶下面丟東西。
陸靜心把玻璃杯打碎,從窗戶的防護欄里丟下去。
碎玻璃即便掉下去也不會死人,可她被關在這里早晚都會死的。
喝水的杯子,牙刷、沐浴的,肥皂……
只要是小件的,能夠丟下去的,她都丟了下去。
她期待著能有人注意到自己。
可是……
從來都沒有得到一點回應。
不知道是不是樓層太高,樓下的聲音還沒有傳到她耳朵里就消失了。
又或者從來都沒有人注意到她……
意志力開始潰散,頂不住的時候,她就一個人哼著鋼琴曲。
從歐洲的音樂到美洲的音樂……
從古典的到現代的……
從奏鳴曲到圓舞曲……
不知道一共哼了多少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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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戶中路。
「父親。早安。」
剛用完早餐,羅森就來到了沃爾沃這里,生硬的問候了一句。
「最近氣色不錯。」沃爾沃呷了一口濃濃的咖啡,十分愜意。
「只是氣色不錯?表演的是不是也不錯?」羅森挑眉,在他對面坐下來,「我想見見她。」
開門見山,不像是請求。
「這樣的要求你認為我會答應?等拉斐爾懷了家族的繼承人再來談這個話題也不算遲。現在才二十天而已。這麼快就忍不住了?」沃爾沃不願理會他的要求。
「父親,這只是場交易。至少我應該知道我的人質在你手里過的很好,這樣才顯得公平。」羅森臉色有些陰郁。
「……」
「父親,我要是擔心太久恐怕會對身邊的女人失了興趣。」
見他不回答,羅森步步緊逼。
「只是想看她過得好不好這很容易。」沃爾沃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拿起身邊的遙控器。
啪的一聲——
對面的液晶牆上出現了清晰的畫面。
畫面上。
陸靜心靠著窗戶上,不停的玩弄著自己的手指。
嘴唇輕輕的動著……
細軟的鋼琴曲子被她輕輕地哼出來。
聲音有些沙啞和悲傷……
羅森盯著她的臉,心尖被針扎般的難受。
臉瘦了好多……
低著頭,睫毛刷在眼瞼上,總覺得下面是有晶瑩的淚。
閉上眼,滴答的濕意落在了自己的骨節分明的手指上。
有淚的那個人是自己。
鼻尖動了一下,羅森睜開眼楮。
猛地一下起身,狠狠的摁掉了液晶熒屏。
陸靜心單薄的影子徹底的消失不見……
心口翻攪著難以忍受的疼痛,幾乎逼得他要發瘋。
看著她受折磨的這一刻才發現,自己無能為力的事情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