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反穿手札》最新章節
34、第一次愛人
畢竟是一個多月以前事了,含光也不記得當時寫‘班長,你好漂亮’那個人筆跡有什麼特征,不過這個人也沒留下多少讓人誤會空間。因為這封信還是以‘李同學,你好漂亮’開頭。
整封信十分簡單,不超過三十字,‘李同學,你好漂亮,從入學那天我就注意你了。我想和你做朋友,能給我這個機會嗎?我是認真,請你考慮。’
當然也沒有落款或是什麼,含光吃過午飯後回到座位上發現這張紙條,從理論上講,任何一個晚于她離開同學都有機會把紙條放她座位上。而且因為她走得比較早,所以三十個同學里起碼一半男同學那都是有嫌疑。
劉德瑜看了紙條就笑得很厲害,上完課兩人結伴去廁所,她還問含光呢,「你打算怎麼辦?」
含光很淡然,「不都早說過了嗎,現以讀書為重。」
要拉近兩個人之間關系,好辦法不是去幫她,而是請她幫自己一個忙,這個道理,從古至今都是顛撲不破。幫含光給桂思陽傳了話以後,劉德瑜和含光說話也不忌諱了,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別說什麼以讀書為重了,你要能嫁給我們班同學,我覺得是比讀到大學畢業都合算啊。」
這倒是實話,按含光出身,班上同學對她來說都是土豪,嫁哪一個都不算是辱沒她了。
含光笑了,「你怎麼不說我大學里能嫁到好啊?」
「說不定到大學里,人多了就顯不出來你了呢,」劉德瑜吐了一下舌頭。
「別忘了我和你說呀,女人能賺錢比什麼都重要。」含光悠然道,「大學里找不到了我還能自己謀生,這時候談戀愛,萬一沒成了我怎麼辦?就這樣出去做工麼?」
聰明人都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含光雖然不聰明,但這點道理還是看得明白。其實劉德瑜和她也只是說笑罷了,她也認可含光看法,「就是,現還小呢,談什麼這個。讀書都來不及,誰有心思理他。」
不過,小女孩畢竟總是好奇,下午放學時候,劉德瑜又和含光討論,「你說,是我們班誰呢?」
含光讀了一自習課生物,現滿腦子還是細胞壁和細胞液,聞言很茫然,「啊,你說什麼?」
劉德瑜嘖了一聲,沖她擠眉弄眼,生怕一邊于元正沒注意道,「你知道,就是那封信——」
「什麼信啊?」于元正這時候倒是挺靈敏,一下就好奇起來了。「有人給你寫信了?」
「那叫什麼信呀。」含光白了劉德瑜一眼,卻也不想對于元正說謊。「……就是有人給遞了小紙條。」
于元正一听反而是釋然了,「哦,這個呀,我們班也有人遞。和小學時候一樣,都是遞小紙條什麼——你沒收到過?」
含光倒是吃驚了,「一張也沒有。」
于元正又問劉德瑜,「嗯?難道你也沒嗎?」
劉德瑜臉有點紅,不答反問,「難道你收到過啊?」
「我就是收過啊。」于元正說,「好幾個女同學給我遞紙條呢,我都沒理,怪忙,誰要和她們一道玩啊。」
兩個女孩子交換了一個眼色,都是偷偷地笑了︰男孩子比女孩子成熟得晚也有,這位明顯就是還沒開竅。
「嗯,可能是他們膽小,都沒有人來敢和你遞紙條。」于元正看了含光幾眼,也是找到理由了。「怎麼樣,你打算搭理人家嗎?沒事多交幾個朋友也挺好。」
「……我讀書那麼忙,哪有空交朋友。」含光決定不戳破于元正純潔誤會了,她抽了抽嘴角,又回答劉德瑜道,「我們班十七個男孩子,起碼十個都是他這樣……要麼就是剩下那七個里有誰作怪了。♀」
劉德瑜看了于元正一眼,自己忍不住也笑起來了,不過,因為已經走出校門,也只好和兩人分手,明日再繼續八卦。
「什麼叫和我這樣呀。」于元正不依起來,「你們到底說什麼啊?」
分明學習上挺機靈,平時為人處事也很到位,可有時候冒傻氣起來,真是和五六歲一樣都沒開竅。含光也覺得很有意思,笑了一會兒才道,「沒有呀,就是和你一樣一心學習。」
「騙我呢吧。」于元正將信將疑地拿眼楮去掃含光。
夕陽西下,才開春日子,大家雖然卸了皮草斗篷,但都還穿戴著披風,含光披著一件玄青色緞面披風,越發顯得唇紅齒白、眉清目秀,面孔映著日光,瑩瑩生輝,于元正一眼看過去,竟是有些呆了——有種他也說不清楚感覺,悄悄地浮上了心頭,他不明白這是什麼,卻覺得這……這種感覺,像是連著肉一樣,就好像……就好像有人拉著他心似,這一處還沒有被人接觸過女敕肉,特別敏感,被手指尖一拂,便已經是顫抖了起來。
而李含光像是沒察覺到他不對,她又被他逗得抿著嘴樂了起來。
她笑是很矜持,就像是水面上一點漣漪,蕩開了一圈、兩圈,杏眼彎了起來,像是每個月初幾天月牙兒——李含光生得不能說非常美,這一點于元正一直都是明白,他電視上看到過許許多多比她漂亮女明星。
但,和那些女明星比起來,站他身邊李含光,是如此神秘,如此矜持,又是如此秀雅……她仿佛是從千萬年時光里走出來一樣,雖然站熱鬧街頭,于車流中穿行,可看她神態、她步態,卻好像是走……走千百年前宮殿里。
這句話是他雜志上看到,評述是蘇州古典園林中為有名百芳園。‘雖然經過了二百余年歲月,但夕陽下百芳園,依然能令人感受到二百余年前它盛放風姿,落日余暉下起伏凝固線條,像是一首靜止歌,吟唱著超越時代美感。’
他一直覺得國文是一門很難掌握學科,雖然知識點可以死記硬背,但語感卻沒法培養。桂樹中學國文老師也曾說過,有些感情沒有體會過,很難與書本形成通感。于元正現就忽然間明白了那篇文章意思,現李含光,就讓他想到了那間還未真正親臨游覽過江南名園,讓于元正感到了一種超越了時代美感。
「就是騙你。」李含光閃了他一眼,笑得厲害了。
于元正忽然沒法和她斗嘴,他覺得自己臉燙得很厲害——也不知出于什麼心理,他不願把這樣一面含光跟前表露,只好咬著牙苦苦地忍耐著,不願讓她瞧出什麼異樣。
兩個人安靜了一會,等著于屠夫寶馬重重車流中開到路邊。李含光過了一會,才告訴他。「一般給人遞紙條,都不僅僅是想做朋友。你慈恩小學,可是回絕了好幾個很大膽追求者。」
追求、戀愛、結婚……于元正雖然不是電視小孩,但也不至于連這些偶像劇里常演情節都不明白,他臉騰地一下就燒紅了。吃吃艾艾,居然說不出話來。李含光被他逗得直笑,見于屠夫車開來了,便先開門上了車。
于屠夫自然留意到了兒子不對,「怎麼了小正,魂不守舍,別人給你氣受了?」
「不是,不是。」于元正心跳如擂鼓,心底拼命地回想著給他遞紙條那幾個女生,一邊幾乎是語無倫次地回答。
含光笑得厲害了,「于叔叔,元正是忽然發現他從前被人追求事兒了。」
「什麼被人追求。」于屠夫有點不明白了。
于元正含光笑聲里硬著頭皮說明了原委,因是過去事了,于屠夫也沒說什麼,反而和含光一起笑了幾聲。
「你不也收了紙條嗎。」于元正有點不忿,便揭發含光。于屠夫听說,也是饒有興致地從後視鏡里看了含光一眼,「哦?可有這個事呢?」
「也沒什麼大不了,」含光笑了一下,「反正我又不會答應,心思都得放學習上呢——再說,那個人是誰都不知道呢,誰知道安是什麼心。」
于元正現對那個不知名追求者就很有興趣了。「我听劉德瑜說,什麼十個、七個,是什麼意思啊?」
「哎,總是要猜猜是誰嘛……」含光被兩父子八卦熱火搞得很無奈,「我們班十七個男生,十個都和今天以前元正一樣,沒開竅呢。平時覺得比較成熟也就是七個,我看也就是那七個男生里了——指不定就是柳子昭好朋友衛京,特地寫來整我呢。」
柳子昭是誰,于元正和于屠夫都是清楚,桂樹不許談戀愛規定他們父子倆當然也明白——于元正把校規手冊拿回家那天晚上,于屠夫和韓氏挑燈夜戰看了一晚上,現都是桂樹校規專家了。柳子昭好朋友來整含光,說起來也是很有可能,于屠夫唔了一聲,「還是專心讀書,這樣紙條,連名字都不敢留,確別管就好。」
車子很就到了地頭,含光先下車進了慈幼局,于屠夫帶著兒子繼續往家里開。
開了一會兒,于屠夫掃了兒子一眼。
「含光有志氣,」他平平淡淡,嘮家常一般地說,「這女孩子志向大啊,以後是肯定要考大學,我看她這幾年都不會考慮這事。」
于元正唔唔了幾聲,看起來好像有點莫名其妙。
于屠夫笑了一下,也沒繼續往下說,只道,「元正,你也要努力,可別被她給拋後頭了。」
就是想要追求,也得先把追求資格給掙出來再說。若是到時候一個天,一個地,就是一片真心,也沒有表白余地了。
于元正也不知是明白還是不明白,他甕聲甕氣地應了一聲,便不說話了。
——不過,自那以後,確也很少出去玩耍,每逢周末,都是很自覺地給自己加功課。第一學年期中考,雖然第一還是被含光攫取,但期末考第一名,就被于元正收入囊中。
作者有話要說︰永遠都忘不掉~
進入青春期,有人心動咯~~~~~~
xd,其實小正也挺好,雖然不如青青和陽陽刺激……
ps解釋一下改名事,編輯覺得原來名字太苦逼了,好像很淒涼,不如這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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