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禧堂,賈母憐惜的看著林黛玉,擦著眼淚哭道,「我可憐的玉兒,怎麼就這般命苦,璉兒,你一路可得好好照顧你妹妹,玉兒,你且放心,不管如何,總有你外祖母呢,自是不會讓人欺負你,等你到了揚州,有你璉二哥哥幫著,那些個奴才也不敢犯上。♀」如此種種,賈母就差沒掏開自己的心說她的慈愛,林黛玉低頭垂淚,哽咽無聲,想著賈母之前種種,又听她是說了這些,心中只覺得一片冰冷。
迎春最是不喜賈母這般作態,瞧著眼眶泛紅,嘴上也是一套一套的,可眼神卻不是那麼一回事,再見林黛玉哭成那般,哽咽無聲,嘆道,「祖母放心,我定會照顧好林妹妹的。」
「你是個好的,老祖宗知道,玉兒交給你,老祖宗啊,也放心。這些年,你跟你璉二嫂子學了不少東西,等到了林府,可得好好幫襯幫襯你妹妹,莫讓那些奴才欺負你妹妹年紀小,拿出咱們榮國府的氣度來,別讓人以為你妹妹孤苦無依,好欺負。」說完摟著林黛玉又是一陣唏噓感嘆。
迎春也不看賈母,只輕聲嗯了一聲,而後道,「妹妹莫要傷心了,林姑父吉人自有天相,凡事還有我呢。」說著將林黛玉從賈母懷中攔過,輕聲安慰。
王夫人一旁听了,不著痕跡掃了眼迎春,而後見林黛玉慘兮兮的模樣,心中冷哼,但想著林府的萬貫家財,少不得堆起笑臉,柔聲安慰林黛玉幾聲,說些嫖情話。
因著林府傳信之人語焉不詳,賈母眾人只以為林如海出了大事,怕是性命有礙,賈母跟王夫人如何教育賈璉暫且不論,只說迎春打定主意跟林黛玉一起下江南,就被賈母拉著說了好些似是而非的話,迎春表面答應,讓賈母放了戒心,其實心里只覺得惡心透頂,說什麼怕林黛玉小孩子家家的被人騙,由她管著,再什麼她是黛玉親外祖母,總不會害了她,如此雲雲,饒是迎春知道賈母為人也經不住發寒,想著賈母跟她前世父親倒有的一拼,也好在賈母是個女人,若是個男子,還不定會翻出什麼天來呢。
眾人表情各異,林黛玉心中跟明鏡似的,越發覺得心中苦澀,如此又說了幾句,林黛玉實在不想耽擱時間,屈身告退,想著昨日收到家中信息,只恨不得長了雙翅膀,眨眼就能服侍父親左右,偏外祖母以疼愛為由,攔了她歸去之路,今日讓璉二哥哥送她,又說了那樣的話,再加上之前種種,她還有什麼不明白。♀不過好在由二姐姐陪著,且二姐姐醫術高明,爹爹定會無礙。
賈母眾人送林黛玉離去,探春等姐妹少不得又安慰幾句,只賈寶玉見迎春也跟著去揚州,心中難受,圍著迎春身邊問她何時歸來,早去早回雲雲。
馬車 轆滾滾,林黛玉歸心似箭,雙手緊握,整個人靠在迎春身上。
迎春閉目不語,倒不是太過擔心,林黛玉是關心則亂,賈母眾人是生了別樣心思,如此才看不清那林如海的本事。她雖沒見過林如海,但幾次通信,也知道林姑父不是簡單人物。
再者,縱是那林如海是個短命的,林妹妹還有她照顧著呢,賈府眾人莫想佔半點便宜。想此,迎春越發淡定了,至于林如海,若是有命等到她,看著林妹妹的面子她也不會不救,若是命不好,那也與她無關了。她關心之人不外乎林妹妹罷了。
眾人棄馬車,準備登船下江南,剛準備上船,竟听船夫說此船已經被人包了去,賈璉皺眉,「是誰包了船,還請船家通融通融,我乃榮國府二公子賈璉,你且去跟那人說,只說這船我們賈府包了,讓他換個就是,至于銀錢,他開個價就是。」說著就扔給船夫一個錢袋。
林黛玉由王媽媽扶著,站在碼頭,沒想到在賈府多呆了一夜,賈府竟是連船也未準備,想此,心中越發難受,不由又紅了眼眶。
稍許片刻,只見兩男子從內走了出來,都是錦衣玉服,一個氣宇軒昂,身材高瘦,雖長了一張俊臉,愣可不笑不言,微抿著嘴巴,淡淡的站在那兒,到讓人覺得不容親近。另一個長的就有些粗糙了,寬背猿臂,劍眉厚唇,方正臉,一看就是練家子,最主要這人眼神不正,渾身散發著一股子力戾氣,瞧著駭人的很,也不知二人是什麼關系,又是什麼來路。♀
賈璉也不是沒眼色的,見這兩人穿戴氣質,想來來路不凡,少不得上前見禮,笑道,「兩位公子,在下榮國府賈璉,听聞二位包了船,可否將船讓給在下,在下自是感激不盡。」
「榮國府。」那高瘦男子淡淡問道。
賈璉見那人知道榮國府,很是得意,這京城就沒人沒听過榮國府大名的,雖面上謙虛,整個人還是透露出一股高高在上與得意。
「是的,在下正是榮國府嫡孫賈璉,不知道二位?」
那高瘦男子一笑,「我乃兵部侍郎孫忠祥佷兒,孫紹文,這是我堂哥,孫紹祖,不知璉二爺此去哪里,若是順路,不防一道。不知璉二爺覺得如何?」
賈璉听這人不過是兵部侍郎家的人,想著兵部侍郎祖上不過是榮國府的家臣,也沒了高攀的,只淡淡道,「因著林姑父身子不適,今日送表妹下揚州,若是可以,還請兩位將船只讓給我,我自然不會虧待二位就是。」
「如此湊巧,我們兄弟二人正是去揚州探親,不如一道就是。」喚作孫紹文的高瘦男子恭敬道,而後又說了他們兄弟二人只需一個房間,船只費用由孫家兄弟付,接著又夸贊賈府幾句,賈璉听此,倒是高看二人幾眼,笑道,「成,如此倒是老煩孫兄了。」
孫紹祖兩兄弟站在船頭,就見由婆子扶著兩位姑娘上船,一個眉眼如畫,帶了面紗,氣質柔弱,想來是個不俗的,另一個身材高挑,臉龐小巧精致,走起路來更是透漏股出塵之氣,整個人看著卻如那冷玉一般,清冷中透漏這高貴,只覺得白玉無瑕,孫紹祖心中冷哼,不過又是兩個害人精罷了,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不是什麼好東西,不然,他能變成這樣,想此,孫紹祖心中越發暴躁,雖說這病已經由濟世藥鋪的大夫治好了些,但他卻是越發討厭女人,只覺得虛偽做作的很。
上了船,女眷回艙休息,迎春胳膊支在窗稜上,見著江水緩緩,遠山如黛,感慨這景色當真不錯,這世界並不存在什麼武林世家,七幫八派,是皇帝掌權,瞧著倒比前世安穩些。
因著順風南下,走的倒也輕快,等到了揚州港,自有林府的奴才候著,不過幾日,賈璉跟孫紹祖關系好了一圈,想著不愧是孫紹祖,當年京中就傳他是個小霸王,後來雖不在街上混了,如了軍營,但那一身本事可沒落下,關于女人的事兒,知道甚多,還給賈璉介紹了幾家有名的勾欄院,說了里邊的如玉暖香,如何勾魂魅人,讓人如何欲罷無能,說的賈璉滿腦子j□j,下了船恨不得立即就去品嘗一二。
一入府,林黛玉拎著裙擺就往林如海院子跑去,迎春跟在其後,瞧著不緊不慢,但卻沒被甩下來,還未進門,就聞著咳嗽聲傳來,「爹爹。」
林如海看著林黛玉奔跑到她身邊,只覺得感慨萬千,他原以為能護著玉兒一生一世,誰料竟遇著這樣的事兒,若不是遇著神醫,這會兒怕是早就離開人世,連女兒最後一面都見不著,不過看玉兒面色紅潤,看來身子骨的確是好了,如此,他也放心了。
「玉兒,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林如海欣慰的抹著林黛玉的頭發,心里滿是慈愛。
林黛玉擦了擦眼淚,忙將林如海手腕拿出來,閉目把脈,而後面上一白,「爹爹,你這分明是中了毒。」雖說她研究藥理毒經好些年了,但爹爹這毒霸道的很,且爹爹用了虎狼之藥,毒素已經入了五髒六腑,她根本就沒本事救爹,想此,一下子呆坐在矮墩上,渾身無力。
「爹爹。」手緊緊的握著林如海的手,只覺得心中一片冰涼。
「玉兒放心,爹爹,咳咳,生死有命,玉兒莫要傷心,只記得好好照顧自己就好了。」林如海是知道林黛玉通些醫理的,只是沒想到比他想的還要厲害些,連他身中劇毒都知道,如此,他也放心了,玉兒打小聰慧,如今又有這個本事,想來也能護著自己一二。
「不听,爹爹,你莫要說話,玉兒一定會救好你的,爹爹,你忍心玉兒孤苦無依麼,爹爹。」說著伏在林如海床頭就是一陣痛哭。
迎春從門外進來,見林黛玉哭的跟個淚人似的,皺眉道,「有什麼好哭的,如今這是該哭的時候麼?」
「對了,二姐姐,二姐姐,你快救救爹爹。」林黛玉一愣,忙上前拽著迎春的胳膊求道。
迎春也不說話,看了眼林如海,瞧他面色蒼黃,嘴唇泛白,兩鬢微微染了白霜,這人就是林黛玉的爹爹,倒真是配不上。
雖說看不上林如海,但迎春也未含糊,幫林如海把了脈,不在意道,「無妨,有救。」說著將五色蟾拿了出來,直接扔在林如海床上,林府大管家心中一驚,就見那五色蟾蜍趴在自家老爺嘴上親著,肚子還一鼓一鼓的。
「姑娘。」林忠看了眼林黛玉,面帶憂色喚道。
迎春掃了林忠一眼,淡淡道,「怕什麼,不過是吸毒罷了。」這五色蟾是天下最毒之物,偏以毒物為食,平常毒物根本就不是這蟾蜍的對手,若不是看在林妹妹份上,她才不會拿出來。
林黛玉自是知道五色蟾蜍的,只見這蟾蜍突然從林如海嘴里跳到錦被上,四腳朝天,腿還抖了抖,忙道,「二姐姐,它怎麼了,可是為了救爹爹,死了。」
迎春從懷中取出一顆碧綠色藥丸,金瑩剔透,泛著幽香,喂給林如海服下後,笑道,「無礙,不過是吃撐了。」說完就听那蟾蜍呱了一聲。
林黛玉听此,這才放心,又見林如海昏迷不醒,輕聲道,「二姐姐,爹爹是不是無礙了。」
迎春將五色蟾蜍放回袖中,點頭道,「無礙,這碧玉丸給你,每日服下一顆,化五髒六腑殘留毒性。」
此後,林如海身子果然漸漸好轉,林黛玉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對迎春越發感激,越發信服,因著林如海身子無礙,又變得活潑起來,林如海一旁見著,心中老懷安慰,對于迎春,心中也說不完的感激,但想著賈迎春不過是個閨閣姑娘,怎麼會有這般本領,比他之前想象的好要厲害些,當真是件奇事兒。
「林忠,你且注意賈璉及賈府奴才。百度搜或vvww,,更新更快「林如海皺眉說道。雖解了毒,但林如海身子還有些虛,眾人看著,還是一副油盡燈枯之像。作者有話要說︰米米感冒了,重感冒,今天才好些,但是頭還是疼的厲害,其實並不大清楚自己寫的什麼。說來頭次覺得一個人在外好孤苦無依,想爹媽了,生病也沒個人照看著,掛水的時{}吳就偶一個人,公司病假還算曠工,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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