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醒來的時候,宋敏舒還在睡,且睡得極為香甜,像這樣安安靜靜的睡一覺,自五歲後,他再沒有享受過。請使用訪問本站。
「來人,伺候朕梳洗。」
**徵提高聲音,有意叫醒宋敏舒,無奈宋敏舒睡得沉,便是弄出動靜,也沒見她翻一個身。這般沉睡不醒,如不是傷的重了,怎會疲憊不堪。想到這里,**徵心頭一冷,將宋敏舒額前的碎
發攏到耳後,觸手的柔軟淡化了最後那點寒意。
感受著手心里的細膩,**徵用力一捏,柔軟的肌膚頓時被捏出一個紅印子。宋敏舒眉頭一皺,一巴掌拍過去,打在那只罪魁禍首身上,被吵醒後的火氣隨著這一下消散了一半。
皇宮中,除了小皇帝,沒有第二個人敢在她床上對她動手動腳。敢捏她的臉,哼,這一巴掌,算是討債,至于利息,她遲早要向**徵討回來。
宋敏舒向來討厭睡覺被人打擾,尤其是睡得正香的時候被人掐醒,來這個世界五年還是頭一遭。不過敢公然報復皇帝的,除了她也找不到第二人。
「皇上哥哥壞,舒兒差一點就能吃到隨香新做的糕點,被皇上哥哥一掐,什麼都沒有了。皇上哥哥,你賠。」
宋敏舒一雙明亮的眼楮里水霧迷蒙,無辜地瞅著**徵,粉嘟嘟的小嘴微微翹起,顯然是受了無端的委屈,雪白柔女敕的肌膚上一個紅印分外顯眼,似無聲地控訴**徵的罪行。
面對宋敏舒的控訴,**徵種犯了天大過錯的罪惡感,第一次被人罵做壞人,他沒臉申訴,只想找個地方藏起來,以掩飾內心的羞愧。他剛才一定是鬼迷心竅才會想要掐一把那手下的柔軟。
「是朕錯了,朕不該打擾舒兒吃點心,朕讓隨香給舒兒做點心好不好。」
「隨香」
「不用了,舒兒要是吃太多的點心,就吃不下飯,娘會打隨香板子,舒兒不想隨香受罰。」
「沒事,宋夫人現在打不到隨香,舒兒可以隨便吃。」
「皇上哥哥這是在教舒兒做小壞蛋欺騙娘嗎?」
「這怎麼是欺騙宋夫人,這叫隨機應變。」
**徵微微低頭輕咳一聲,掩飾眼底的一絲尷尬。
「原來這就是隨機應變啊,那舒兒能不能不和方嬤嬤一板一眼地學規矩,只背宮規。宮規在胸,
以不變應萬變,萬變不離其宗嘛。」
「舒兒說的對。」
宋敏舒的話字面上挑不出錯。將宮規背熟,說話有據可循,人前行禮周到,叫人挑不出錯,沒人能反駁她的所作所為不是一個貴妃應做的。在皇宮里學規矩,竟和皇上討論如何投機取巧,恐怕也只有一個宋敏舒。
「舒兒這麼聰明,皇上哥哥賞什麼給舒兒呢?」
宋敏舒一雙黑溜溜的眼楮微微眯起,形成一個好看的弧度,小臉上掛著一抹笑容。**徵不是沒看過他人的諂媚邀寵,面對那些人時,心里只有厭棄與不耐煩的周旋,可當面對宋敏舒討好的笑容時,他只剩下無力和縱容。宋夫人到底是怎麼教養出這樣一個貪嘴愛財好撒嬌的閨女。
「舒兒想要什麼,說來听听。」
「這個好聞,舒兒喜歡。」
宋敏舒指了指**徵懷中的羊脂白玉,淡淡的蘭香縈繞,潔白無瑕的玉佩上泛著一層瑩潤的光。見到這塊玉佩的第一眼,宋敏舒就知道,這玉價值不菲,能被**徵貼身佩戴的東西,絕對是值
錢的。能收為己有,最好不過。
「舒兒想要這塊玉。」
**徵神色凝重,審視地目光似要將宋敏舒看穿,仿佛她提出索要玉佩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宋敏舒不死心,越是難得的東西,越能勾起她的佔有欲。
「舒兒見過娘佩戴的玉,也見過太後、皇後姐姐和淑妃姐姐佩戴的玉,都沒有皇上哥哥的玉香,舒兒好想有一塊香香的玉。」
宋敏舒睜大眼楮看著的**徵,滿心滿眼里只有那塊有主的羊脂白玉,完全無視**徵那嚴肅的表情。
「既然舒兒喜歡,朕今日就將他送給舒兒。」
**徵輕輕一笑,那張本就俊美的臉更添七分顏色,看得宋敏舒心理直呼妖孽。
「隨香,將你昨日打得那根紅繩拿過來。」
隨香取來一根紅色的細繩,遞給宋敏舒,一旁**徵在幾個宮女的伺候下整衣冠,淨臉,洗手。
「娘娘是要將玉佩穿起來掛在脖子上嗎?奴婢替娘娘換下這根短繩。」
隨香手巧動作快,不一會兒就將紅繩換到玉佩上,親手給宋敏舒戴在脖子上。確定玉佩牢牢掛在脖子上後,宋敏舒托起羊脂白玉,將玉仔仔細細看了個遍。
「舒兒,可有看出不同來。」
「暫時沒有看出不同,不過皇上哥哥放心,舒兒一定會好好保管我們的定情之物。娘說,夫君送的定情之物一定要貼身珍藏,舒兒絕對不會弄丟這塊玉佩。」
**徵算見識到宋敏舒無中生有的本事,明明是她將玉佩強行索要過去,轉眼就成了他二人的定情之物,這話便是將來也說不清。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宋敏舒以後絕對不會承認這塊玉是她強要過去的。
見宋敏舒將玉輕輕收進衣內,**徵收回視線,看向窗外庭院中。入目是一片郁郁蔥蔥的綠,一棵高大的桂樹長在庭院東側,枝葉向四周伸展,長成一個華蓋,擋住一片陽光,形成一片樹蔭。樹蔭下兩根繩索懸著一把長椅,足夠一人躺下。緊挨著長椅有一張石桌,四個圓石矮凳列在石桌周圍。庭院的西側有一個花圃,花圃中種了一些低矮的綠色植物,綠葉叢中有花朵若隱若現。
**徵記得初來雲陽宮,桂樹下並沒有長椅,也沒有石桌石凳,這才多長時間,就添了幾樣享受的物什。當真是什麼樣的屋子住主人,這偌大個寢殿,擺設的物件沒見幾樣,只掛著一個輕紗珠簾,將床隔出一片空間,怕是為了遮擋進入寢殿的光,擾了主人的清夢。
宋敏舒更衣梳洗完,見**徵看著窗外出神,她湊到**徵跟前,輕輕晃了晃**徵的衣袖,軟軟糯糯的聲音如清風吹拂流雲,讓人听著舒暢。
「皇上哥哥一定餓了,從清早到現在都沒有用膳。」
宋敏舒眨巴著眼,一臉篤定地看著**徵,**徵抹了抹宋敏舒的頭,俯身湊近。
「舒兒想吃什麼,朕叫御廚給舒兒做。」
「皇上哥哥上次在雲陽宮用膳,吃了三十六道菜,舒兒記得對不對。」
「來人,傳膳,朕今日在雲陽宮用膳。」
**徵閉著眼楮也能感受到宋敏舒眼里精光,用皇帝月復饑為借口光明正大蹭御膳的人,迄今為止只有她。
御膳三十六道,端看菜色便知味美,宋敏舒吃過一次後,卻歇了心思。御廚用心做菜,菜式精美,味道不錯,只是**徵每吃一道菜前,都必須由秦安嘗過以後再吃。宋敏舒雖不至于吃人口水,可心里總有些怪,吃得也不那麼自在了。
見宋敏舒停下動作,**徵也隨之停下。
「怎麼不用了,是不是不舒服。」
「不是,劉太醫說,大病過後,忌飲食過度。」
「娘娘能告訴臣,臣何時同娘娘說過這樣的話。」
劉潛突然到來揭破宋敏舒的謊話,並沒有給宋敏舒造成多大尷尬。面對劉潛眼里明顯的戲謔,宋敏舒小嘴一撅。
「皇上哥哥,劉太醫欺負我,昨晚上我明明听他說,大病後忌飲食過度,忌操勞,他怎麼可以睜眼說瞎話,在皇上哥哥眼下詆毀舒兒。」
劉潛一愣,這當面打小報告,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他自愧不如宋敏舒。
「敢問娘娘,昨日臣未時二刻離開雲陽宮回太醫院,隨後一直待在太醫院,有太醫院各位作證。除非娘娘做夢,否則臣不可能出現在雲陽宮。」
「可不是在夢里說的,隨香還替你做了一頂紅綠相間的帽子,配上這身青色的袍子,比戴黑紗帽
好看多了。」
在劉潛走進雲陽宮時,**徵揮退宮人,所以宋敏舒這番理直氣壯的話只落在**徵和劉潛耳朵里。**徵看不出表情,劉潛一張臉明顯掛著一抹玩味的笑。
「臣參見皇上,宋貴妃。」
**徵揮了揮手,劉潛徑自走向宋敏舒,挨著她坐下。
「小丫頭,我收你為徒好不好。」
面對劉潛突如其來的親近,宋敏舒有些不適應,前一秒還是正兒八經站在一旁和他爭論的劉太醫,一眨眼換了一張臉,竟要受她做徒弟,莫名其妙。看**徵揮退宮人,默許劉潛的動作,宋敏舒知道,這件事絕對不會是劉潛的突發奇想。只不過她沒有做人棋子的習慣,不想讓人隨意安
排她的路,路還是自己親自走出來的好。
「你準備送什麼禮物給我呢?師傅第一次見徒弟,總得給點見面禮吧。」
「你還不是我徒弟,就想著從我這熱撈好處。人家拜師,是要準備拜師禮,徒弟問師傅要見面禮,我還是頭一遭听見。」
「娘說過,人不能活在自以為是里,見的多了,才會知道原來的自己是多麼的膚淺。皇上哥哥,舒兒聰明嗎,娘說的話,舒兒都記得。」
**徵看著宋敏舒眼里寫滿了得意,心里不由得好笑。剛才開口夸她,被她索要了一塊玉,這一次再夸,她又該提出什麼要求?
「淑妃娘娘,皇上和貴妃在用膳,請娘娘容奴婢通稟。」
「給本宮讓開」
作者有話要說︰宋敏舒︰再霸王我,讓小皇帝打你們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