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李清被綁到殿中的一刻,李仲賢三魂七魄丟了大半。請使用訪問本站。李仲賢依附張權是朝中人盡皆知的事,李清能晉升到禁軍副統領一職,沒有張權,也不會如此順利,李氏父子在朝中等于貼上了張黨的標簽。可今日,李清先被人抓到和叛黨密謀,爾後當朝質問張權,如此一來,李清已經自斷活路,李氏一族注定因李清勾結叛軍抄家甚至滅族。渾渾噩噩中,李仲賢看著李清瞧著張權一臉諷刺的模樣,瞬間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大膽,勾結亂黨,污蔑本相,其罪當誅。李清,你可知罪。」
李清聞言,哈哈大笑。笑過之後,看著張權,意味悠長。
「知罪,我只知相國有心帝位,乃是邱志背後之人,昨夜那出叛軍攻城的好戲不正是相國一手操控。相國不必急著否認,李清雖是個武夫,卻粗通文墨,識得幾個大字。相國與西南王的書信,李清僥幸截獲兩封,相國是否要李清將信件呈與皇上一覽。」
「胡說八道,勾結叛軍,被皇上當場抓獲的是你李清,與本相何干。陷害本相私通西南王,密謀發動叛亂,李清,是誰給你的膽子污蔑本相。」
張權惱恨的同時更多的是驚訝,從前的李清並不是一個能言善辯的人,正如李清所言,李清只是個粗通文墨的武夫,是說不出這番話。可李仲賢、李清父子在朝中依附他多年,絕不似有假,李清即便被**徵抓住與人密謀,也不至于突然針對他。如果李清夠聰明,絕對會死咬他是被人陷害,即便最終李清本人免不了一死,李氏暫時不會有抄家滅族的危險,只要他不倒,就能護李氏一族周全。可如果李清寄希望于借此扳倒他,以求**徵寬容李氏一族,那就打錯了算盤。糊涂一世,到死也聰明不了一回,以為憑借那兩封信就能扳倒他,做夢。
早在與西南王通信時,為擔心信件被人半路劫走作假,張權和西南王已經約定好如何辨別信件真偽。即便信件落入他人之手,也不夠定他的罪,徹底扳倒他。李清手中的那兩封信極有可能是後來延遲抵達的信件。可他收到那兩封信時,並未認出信有假。這樣就有兩種可能,一是李清根本在說謊,李清不知從哪里知道他與西南王通信的消息,編織了這個謊言,試圖騙他。二是他和西南王的通信約定已經被人破解,即便信被人從中截取,換了信件他也不知道。這樣一來,事情將會變得棘手。
「李清有沒有胡言亂語,張相心中明白,無需李清多言。李清愧對皇上恩典,從前看不清張相的狼子野心,竟一心追隨張相,只盼借張相提拔盡快為皇上效忠,卻不知一步錯步步錯。李清有負聖恩,李氏一族,被不孝子孫李清拖累,李清萬死難辭其咎。而今只能盡李清所能補償以往犯下的錯,李清縱死無悔,只求皇上繞如李氏無辜的族人。」
說罷,李清重重磕在殿中,額頭上磕破了表皮,鮮血順著額頭往下流。李清執拗地看著張權,似要將張權剝皮拆骨。
「張相莫不是以為李清在騙你,那兩封信李清已經告訴禁軍,稍後便可取來,真相自可大白天下。張相不臣之心早有,何惶李清說出來。」
如果可以,張權恨不能當朝斬殺李清。那信件雖然不能把他怎麼樣,對他來說也是個麻煩。李清,既然敢公然挑釁他,那就別怪他對李氏一族不客氣。
李清無視張權陰鶩的眼神,繼而尋到李仲賢站的位置。父子首次同朝共事,卻是這種情況。李仲賢一直觀察殿中的情況,當李清一眼掃過來時,李仲賢自然對上了李清的視線。那一刻,李仲賢心猛地一沉,從李清的目光里,李仲賢看到了死志。在李清和張權對峙的一刻,李仲賢恨不能從沒生過李清這個兒子,可當李清這遍布死志的眼楮看過來時,李仲賢只覺滿心悲涼。
在朝中混跡多年,李仲賢何嘗不知,僅憑李清的幾句話和兩封信,根本扳不倒張權,一旦此次不能扳倒張權,張權必定會對李氏下死手,即使**徵不滅李氏,張權也容不下李氏。畢竟血濃于水,不管李清出于何種目的這樣做,李仲賢也不想再怪責李清,畢竟于事無補。
「皇上,臣教子無能,以至李清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臣有罪,請皇上責罰。」
李仲賢的表態氣煞了張權,卻讓**徵由衷欣喜。禮部侍郎李仲賢忠于張權,李仲賢今日當朝拂去張權臉面,向他表忠心,不管原因為何,卻是他一步一步瓦解張氏的小勝利。
「李侍郎你先退下,李清之事,朕心中自有定論。朕以為,張相此刻必定有話說。」
「臣無話可說,若皇上信任臣,就絕不會相信勾結叛黨的亂臣所言。信件可以作假,就算李清所持信件與臣手書字跡一致,也不能表明那就是臣勾結西南王密謀叛亂的證據。清者自清,臣相信皇上自有公斷。」
說罷,張權一眼掃向跪在殿中的李仲賢和李清父子,隨即將殿中大臣掃過一遍,將各個大臣臉上的表情記載心里,心中有了計較。
就在此時,被兩名侍衛按壓住的邱志突然掙月兌兩名侍衛,蠻橫的強力掙斷縛身繩索,從腳踝處抽出一把短匕,沖向前方,直逼**徵。
「護駕。」
殿中頃刻間陷入混亂,只听得刀穿透皮膚,插入血肉的一聲,□中的邱志重新被侍衛制住的瞬間,匕首被迫從血肉中抽離,血液飛濺,正噴到邱志的臉上。
「相國。」
看著匕首從張權左胸口抽離,鮮血飛濺,殿中文官一時間陷入驚恐之中。張權在東啟是何等霸道之人,然而生死之間,也不過一平凡人。
「來人,傳御醫。將邱志和李清押入天牢,容後再審。」
**徵清冷的聲音將驚恐中的文官喚醒,此時張權已被平放在殿中,左胸口上被匕首刺傷的地方已經被鮮血染透,而鮮血依舊在不住地往外涌。平躺在地的張權睜大雙眼,腦中的景象似乎停留在邱志掙月兌侍衛的鉗制,持匕首沖上前的時候。那一刻,張權以為**徵必死無疑。
「太醫來了,快給張相診治。」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一個胡須花白的太醫走到殿中,蹲□子,替重傷的張權把脈,而這個太醫正是太後跟前的紅人王太醫。
「張相病情如何。」
王太醫搖了搖頭,起身回復。
「啟稟皇上,張相被刺中心髒,縱使大羅金仙,也回天無能。」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今日的第一個更,第二更在下午2點送上。入V了,喜歡看這文的親,支持訂閱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