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敏舒是個懶人,應酬一事能推就推,不能推就站在人群中裝壁花。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年幼時在皇宮中同舞陽吵,耍嘴皮子氣太後,全是為了讓太後以為她天性驕縱,不知深淺,放下對她的戒心,容她在宮中有個清靜地生活。今非昔比,她身後站著的男人是**輒,沒有正牌婆婆伺候,無需日日晨昏請安,更不用擔心身邊隨時冒出一堆女人,不時給她使絆子,日子過得好生逍遙。五年來,**輒借口身體不適不進宮,太後也疲于應對他們,特意下了一道懿旨,免了她夫婦二人的請安,美其名曰在王府好好養病。以至宋敏舒現在對太後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一道懿旨又一道懿旨下,不是太後病,就是別人病,橫豎和病月兌不了干系。
宋敏舒想當壁花,不見得有人想成全,尤其是曾經反對**輒和宋敏舒成親的大臣的夫人。這些大臣夫人私底下對宋敏舒並沒有多少好印象,**輒雖頂著個病弱的身子,卻有一副好皮相和好品行,比起一些風流的皇室宗親,**輒的潔身自好讓許多夫人願意將女兒嫁給**輒。若不是**輒兩次關鍵時候病倒,只怕這些夫人早就活躍起來,賢王妃一位哪輪得到宋敏舒。有一位皇家的女婿,在家族中倍有臉面,對于擋了這些夫人做王爺岳母的宋敏舒就成了眾夫人眼中的狐媚子。當初是貴妃了還不安分,勾搭完弟弟還要攀上哥哥,哪有半分王妃該有端莊。
宋敏舒當然猜不到眾位夫人的心思,不過多少知道那些夫人對她沒有好評價。且不論別人如何想,如何說,她又管不到人家身上,置之不理便是。而有幾位大臣夫人看不慣宋敏舒的做派,有意諷刺幾句,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走到宋敏舒身邊的楊氏震退。宋畢昇如今沒有兵權在手,在朝中卻是說一不二的大將軍,交出兵權並沒有讓宋畢昇失去聖心,反而更得聖上依仗,此時楊氏站出來,那幾位想說上幾句的夫人這才想到,宋敏舒除了是賢王妃,還是大將軍宋畢昇和楊氏的女兒,楊氏從來不是個好惹的人,單看宋畢昇府中這些年沒有一個妾室就能看出楊氏的手段。那幾位大臣夫人恍然醒悟,幸虧楊氏出現得及時,才沒將那番話說出口,否則讓宋畢昇和楊氏知道了,指不定會在朝堂上為難自家夫君。也是宋敏舒一副好欺負的模樣才讓她們忘了對方的身份,宋敏舒再不濟也是賢王妃,早些年深得聖心,豈是她們能得罪起的。想到這里,那幾位夫人一驚,嚇出一身冷汗。
宋敏舒見了楊氏,高興還來不及,自然不知道那邊的幾位夫人的一番心理建設,更不知道她坐在一處已讓人心驚膽戰。若宋敏舒知道了,只怕會得意的笑,在一個拼爹拼娘拼夫君的時代,她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小樣跟她斗,也不掂量掂量自家幾斤幾兩。
「娘怎麼這會兒才來,舒兒來了好長一段時間了,膩無聊。」
「王爺呢,怎的不和王爺在一起。」
宋敏舒听出楊氏話里的意思,知道楊氏在說她不該一個人在昌平宮側殿和眾大臣夫人呆在一處,如果楊氏剛才不及時出現,只怕那幾位夫人已經說了不中听的話。想來楊氏這些年完全當她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姑娘在養,即便她已經嫁做人婦,一顆心也時刻記掛著她。只是她畢竟不是一個孩子,在這個時代,年滿十四歲的她即將成年,硬件設施軟件設備基本齊全,哪里能被人輕易欺負了去。不過有一個彪悍的娘親罩著,同時享受夫君的保護,宋敏舒樂得做一個混吃等死的懶人。
「輒哥哥也有事要做,舒兒不能時刻黏在輒哥哥身邊。再說了,這里有娘,誰還能欺負得了舒兒。」
「走吧,宴席再有一會兒該開始了,入席吧。」
楊氏無奈地看了宋敏舒一眼,拉著宋敏舒的手向側殿外走去。這母女情深的一幕落在其他人眼中,滋味不一。
赴宴的眾人入席後,太監清亮的嗓音格外刺耳,**徵和皇後一同入席,一時間百官朝拜,聲呼萬歲,場面恢弘。
列席後,宋敏舒抬頭就看到殿中**徵宴請的主角之一,北鍺使臣李玄慕在向**徵表達北鍺皇帝聞人璋對先帝五公主怡陽公主的愛慕之情,表明此番東啟和北鍺聯姻,于兩國大有裨益。李玄慕滔滔不絕地贊頌兩國聯姻的決定是如何如何正確,兩國君主又是怎樣怎樣英明,到此為止,宋敏舒終于明白了聞人璋為何會派一個自戀無雙的李玄慕出使東啟,就憑李玄慕這一身無人能及的溜須拍馬功夫,**徵不將怡陽公主嫁給聞人璋,那就得做好被李玄慕言語攻擊的準備。
宋敏舒一面听著李玄慕滔滔不絕的發言,一面吃著瓜果小點心,時不時瞄一眼**輒,見**輒的酒杯空了,身後的宮人立刻滿上酒水,心道還好一早交代靈月做了準備,將宮人壺中酒換成了水,不然照**輒這速度,今日一準喝多了。
坐在皇位上的**徵明面上是在認真听李玄慕的溢美之詞,心卻飛向了宴席處,眼神時不時瞟向那個從入席就坐後,嘴就沒停過的小女子。五年多不見,他的小貴妃長大了。小臉依然青澀,眉眼間卻多了幾分小女人的風情。手中捏著糕點,小嘴一張一合,眼楮卻時不時看向一旁的**輒,關心之意溢于言表。看到這里,**徵嘴中滿是苦澀。
想當初賜婚之後的幾月里,他心中何嘗好過,如果只有楊氏,他便是反悔又如何,最壞不過是費一番心力讓宋畢昇交出兵權。只要宋敏舒一日是貴妃,楊氏做什麼都會忌憚留在宮中的宋敏舒。他雖忌諱楊氏手中的勢力,卻不會害怕,假以時日暗衛成長起來,天子之兵未必較不過楊氏一介婦人。偏偏是**輒跪在紫宸宮中求他賜婚,讓他不得不重新正視一件事。宋敏舒在行宮歸京途中以那種親密的方式救了**輒,如果不是對**輒有意,一向愛躲懶的宋敏舒何至于不顧名節也要救隨時殞命的**輒。他也真遲鈍,宋敏舒初見**輒哭得一塌糊涂,他竟相信了宋敏舒是因夢到一個和**輒張相相似的人去世才會傷心落淚。現在想來,那般傷心的淚怎會是因一個夢流出。
也正因那一次**輒差點丟掉性命,面對**輒的求娶,**徵無法拒絕。幼時在宮中,**輒是唯一對他對好的一個,繼位後沒有**輒,他走不到今日這一步。在紫宸宮想了一夜,**徵決定賜婚宋敏舒和**輒。自此**徵每日忙于處理政事,不想晃眼間五年已過,再見宋敏舒她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沖他撒嬌刷無奈,又蠻不講理的小貴妃。她再也不會依偎在他懷中,甜甜地喚他皇上哥哥。
仿佛感受到**徵的注視,宋敏舒回頭一看,正對上**徵的目光。視線相觸的一瞬間,兩人的目光就那麼膠著在一起,隔著眾人對望。**徵眼中壓抑的情意,懊惱悉數涌進宋敏舒腦中,讓宋敏舒當場呆愣。
在宋敏舒的認知里,少年繼位的**徵是個殺伐果斷的皇帝,可以說宋敏舒見證了**徵如何一步一步成長為了一個合格帝王。作為一個合格的帝王,心系天下,豈能分出心思糾纏在兒女私情上。可是她分明看到**徵眼中的糾結。舍與不舍,實難抉擇。怎麼會這樣,五年了,她嫁給**輒五年,五年的時間難道不能讓人淡忘一個人的存在。時間是良藥,再深的傷口都能淡化,何況是她與**徵那四年多的相處。雖說時間能使淡忘一切,可宋敏舒忘了,最難忘卻的是情竇初開的美,最難放下的是少年情懷的念。于**徵宋敏舒算不上情竇初開的對象,卻是少年情懷里惦念最深的柔軟。
看到這里,宋敏舒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她以為當年的一切已成過往,卻不知往日種種在**徵心底生了根發了芽,醞釀成一種讓她覺得危險的情緒。如果**徵不肯罷手,屆時再頒下一道聖旨,讓她再次入宮?不會,以她對**徵的了解,**徵不是個兒女情長的人,絕對不會因她做下不可挽回的事。當年賜婚,雖說有違倫理綱常,卻因她年紀尚小,與**徵並無夫妻之實,只要**徵堅持,要堵悠悠眾口並非不可。可今日**徵再起納她為妃的念頭,就是欺兄霸嫂,一旦被冠上這個惡名,**徵這一世縱有再多功績,也抹不去這個黑點。權衡利弊之下,**徵不會做出百利無一害的事。
怪不得日前劉潛會在診脈時突然說起子嗣一事,想來站在局外的劉潛看的比誰都清楚,**徵對她的感情起了變化。**徵的長公主念安已經五歲,**輒的年紀也不小了,是該做爹。
**輒坐在一旁飲下一杯又一杯清水,只能用這種方式壓下心中的異樣。五年了,**徵竟然還沒有完全放下宋敏舒,那宋敏舒又是怎麼想的?宋敏舒努力對他好,他能感覺得到,可當宋敏舒與**徵旁若無人對視時,心頭涌上的酸澀感騙不了自己。只是**輒不知道,在他滿心不適時,宋敏舒已經惦記上他什麼時候做爹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皇帝的情意只是因為得不到留有遺憾才發生質變,還有一點就是宋敏舒于**徵一直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不知道親們有沒有注意到,小幽在寫文時,有幾次提到**徵將宋敏舒當做妹妹來疼愛,在宋敏舒還是貴妃時,**徵對宋敏舒的情更多是對死去妹妹感情的轉移。
當**徵賜婚宋敏舒嫁給**輒時,**徵對宋敏舒的感情讓原本的感情慢慢變質,經過時間的醞釀,就成了得不到的遺憾。這個完全說得通。所以說,男主一開始就定下**輒而不是**徵,早就有伏筆,只有隨著故事的發展才會慢慢明顯。
ps︰感情糾葛不會成為主線,寫這種感情糾葛太費腦力,小幽轉不過彎來。
預告︰下一章,感情升溫,撒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