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徐施二人正要邁步時,就听院中人聲嘩然「醒了醒了,快去告訴那些仙人!」
徐施二人立即止步,轉身走回院落,這時薛圭魁等人已經先行一步趕在前面,正圍住那名少年問話。
而那少年剛剛醒轉,頭腦尚未清楚,驀見那麼多人圍在身邊先是一怔,隨即看到身邊父母的尸體立時撲了上去,猛力搖晃起來,口中還大聲呼喊著「爹爹,娘親!」
周圍百姓見這少年情狀,心中俱是一酸不忍直視。
「他們都死了,我問你,你們家可招惹了什麼人嘛,怎會無端招來這場禍事?」馬垣魁扯著嗓子問道。他剛剛受了徐劍飛的氣,憋在胸間難舒,現在可讓他抓住機會撒在這少年身上了。
那少年身軀猛震,突地沖著馬垣魁吼道︰「你胡說,我爹娘都好好的!你們是什麼人,跑來我家瞧什麼熱鬧!」那少年雙目血紅,脖中青筋突起,一副凶神惡煞樣子,倒把馬垣魁震懾一下。
「哎呀,這位小哥,他們可都是山上的仙人啊。你可不能那麼無禮。」拿木槌銅鑼的保地趕忙走上來解釋道。圍觀百姓此時見又來了幾人,見他們個個結束不凡,都忍不住瞧去投去艷羨敬仰目光。
那少年一呆,向著薛圭魁等人看去,卻見他們個個趾高氣揚,一副高高在上模樣。其實薛圭魁等人平時受慕容熙教誨,不可在外張揚,但先前與徐劍飛偶然相遇踫了一鼻子灰,此時受這些百姓追捧,正覺全身舒泰說不出的受用,才會這般德行。
那少年眼中淚水早在打轉,驀聞這幾人是山上仙人,立時雙腿一彎向薛圭魁等人跪下,一口氣磕了十幾個頭,才道︰「求求你們收我為徒,帶我上山學些仙術,為我爹娘報仇!」
薛圭魁不料這少年竟是這個請求,頓覺此事重大,向各位師弟看去。馬垣魁等人都是沉吟不語,但臉上神情顯然是不希望薛圭魁輕易答應。一來他們紫霞山人丁興旺,門下弟子已有三百余人;二來慕容熙曾當面對他們說過,絕不輕易收徒了,他們可不敢擅作主張應下此事。
徐劍飛見這少年額頭已磕出血絲,上前扶起他道︰「這事還不好辦,慕容師伯修為極高,仁心俠義,自會收你為徒的,是不是薛師兄?」說著看向薛圭魁。徐劍飛自是知曉薛圭魁在紫霞山眾弟子中,地位僅次于楚耀揚,很得慕容熙器重,才會專詢他的意見。
薛圭魁面s 略變,沒想到徐劍飛那麼快就把事推到他身上了,正待說話瞥眼見馬垣魁向他遞了個眼s ,立時會意閃身出了院落。他們五人幾乎同一速度,眨眼間便沒了人影。
「他們真是神人啊,怎麼突然就消失了。」那少年臉上留露出既驚又喜的神情嘆道。
施仁義悄悄拉了拉徐劍飛衣袖,低語道︰「我們是不是也該走了。」
徐劍飛點點頭,看向少年道︰「我們留了些銀兩,把你父母下葬了吧,余些銀錢作以後生活資用吧。」
話落,邁步走去。
「小子林羽寒,是這里的百姓,還望仙人收留!」這自是自稱「林羽寒」的少年說的,緊跑兩步擋在徐劍飛身前道。
施仁義早在提防這種情況,所以才會悄悄對大師兄說離開,沒想到這少年倒機靈,看出他們要離開立時說出了請求。
「這個……」徐劍飛也不禁為難,看向施仁義,希望他這經驗豐富的二師弟能給個方法,處理這件事。豈料施仁義假裝不聞,環視著整個院子似乎這事與他沒有任何關系。
徐劍飛自是明白施仁義的為難之處。他們師傅王陸揚一向對選徒挑選極嚴,所以這幾十年來才會只區區四十人。但是眼下,這少年架勢完全是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態勢。
現在又有那麼多百姓在看著,他們總不能向紫霞山那些人似的,偷偷溜掉吧。若傳揚出去,豈不丟了師傅的威名,墮了仙劍宗的名聲。
「呵呵,我是凌陽山的大弟子徐劍飛,你既有心投入我們仙劍宗,我自會引薦。」徐劍飛立時拿定主意語聲溫和看向林羽寒,續道「這入山拜師一事先不急。你先把你父母的喪葬之事處理好,眾位還要多多相助啊。」他後半句自是對周圍百姓說的。
「沒問題。」眾人齊聲應道。眾百姓見他不像先前那幾人受到夸贊便挺胸昂頭,一有請求便灰溜溜離開,對徐劍飛的話格外認同。
林羽寒微怔,看向徐劍飛道︰「可是處理喪葬事至少也需三五r ,那時我怎麼尋得到你們。凌陽山山勢陡峭,無路可攀,我們尋常百姓除非生了翅膀才能上的去啊。」
徐劍飛笑道︰「那就約定五r 後,我下山來接你,還是在此地。你看怎麼樣?」
施仁義沒想到徐劍飛滿口應承下來,滿是皺紋的臉上不禁又多了幾道,好似古松皮上被人硬生生劃了幾道。他與徐劍飛同門十幾年,怎不知他這大師兄做事豪爽,不拘小節,但是拜師一事可不是他說了算的。
「三r 吧,五r 時間太長。」林羽寒略微思索便道。
徐劍飛微微一笑道︰「也好。但是我有句話告訴你,拜師不是我說了算數,要師傅親自點頭答應才成。他老人家如果看中你,自會認你做徒弟的。」
林羽寒一呆,過了片刻才道︰「難道師傅他老人家要考教我?」
徐劍飛與施仁義對視一眼,心道︰這少年人好機靈,現在已經張口閉口師傅叫上了,倒讓他們兩個為難。
徐劍飛略一沉吟,眼中透出深邃之意道︰「考教那是當然的,師傅總會挑選些天資好的人,不能把聾子瞎子什麼的帶上山當做徒弟教吧。」
林羽寒聞言嘴角浮起一絲笑意,道︰「好,既是這樣,三r 後我們在這里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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