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走進了浴室，鄭睦也不可能就真的在那里坐著玩半個小時手機，所以他終于還是將水溫調整了一下，洗了個澡。
洗完澡的鄭睦，裹著一張潔白的浴巾，**著上身就走了出來，外面就兩個大男人而已，不怕他們看。
而走出了浴室的鄭睦發現……氣氛好像還是稍微壓抑了一點。
背景音樂早已經被他們停掉，兩人只是沉默的對坐著，沒有絲毫將要言語的傾向。
「恩……看來我還要再回去洗一次啊……」鄭睦用一種並不算高，但是在此刻卻清晰得所有人都能夠挺清楚的音量說完這句話，然後便轉身打算回浴室里面再玩會兒手機……
的時候，就被洛夭叫住了。
「你也過來坐下吧，」洛夭板著臉說道，「我覺得這件事你有很大必要參與。」
「哦……」鄭睦莫名其妙的點著頭，然後再次坐到了電腦桌前，將酷狗音樂界面再次調出來，將音量稍微調低了一些，便再次按下了播放鍵，「還是有點背景音樂比較好……」
「那就說正事吧，」洛夭的臉s 不變，依舊沉郁的板著，「昨天還沒問你，你決定你的強化方向是什麼了嗎？」
「決定了。」鄭睦如同理所應當一般應了一聲。
「這樣啊……」洛夭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然後松了開來，「這樣也好，按照直覺選擇的往往契合度會很高，形容一下你強化的能力吧。」
「觀察者。」
「呵呵，這個形容詞還真是挺有你的風格呢……」洛夭臉上露出了蛋疼的笑容，「凝雪，出……」
「好了！」鄭睦大聲打斷了友人的聲音，雖然他並不介意被看到這點程度，但是……凝雪還是孩子好不好？就算他羞恥心再怎麼淡薄，也知道在幼女面前半果身體這樣影響不好吧？
話說洛夭是故意的吧？他絕對是故意的吧！
「我自己好好解釋就是了。」鄭睦用一種並非很情願的口吻解釋道，「所謂觀察者，大概就是以一個超月兌的角度觀察事態本身的能力……」
「…………哦，是類似共享視覺那樣的能力？」洛夭終于還是忍住了直接將凝雪叫出來問的沖動，滿足了友人那有人和他進行互動的y 望。
「恩~很接近了。」
「那就是……類似偵查守衛（lol中的眼）的能力？」鄭桐也插了一句。
「比剛才的那個猜測要稍微遠了一點，當然這是就整體上來說，如果按照另外一種方式理解的話，其實……」
「好了，直說強化名稱就行，或者我叫凝雪出來問她也行？」
「切，真沒意思，」鄭睦不耐的啐了一聲，「我強化的能力，學名分身。」
「分身？」
「恩，按照凝雪的說法，我同一時間最多只能夠存在一個個人任務（自己給自己設置獎勵，完成系統要求之後自己得到該獎勵），所以先設定了這樣一個強化。」
「哦……搞了半天你居然選擇了這個能力啊……」
「很弱小的能力嗎？」即便是淡定如鄭睦，也不由微微露出了些許緊張的神s 。
「嘛，事實上這是一個相當強大的能力，就算在整個打怪升級系統的數據庫所給出的綜合評價之中，這是很少的，在推演潛力能夠排入‘對界’的能力，」鄭桐大概是不忍心兄長被人如此調戲，直接解釋道，「但事實上，這是一個很讓人蛋疼的能力。」
「那你們誰來解釋它的強大，還有它的蛋疼？」
「你應該能夠理解，有些強化是相互抵觸的吧？比如說水系強化，和火系強化，當然靈魂內部到底會不會有所抵觸這個問題，至少在我所處的那個時候還並沒有明確發現，也沒有人因為同時強化兩種抵觸能力瘋掉的——當然被炸掉的倒是不少，所以更多時候產生的抵觸，是在身體上面的，
「說到這里是不是想到了些什麼？沒錯，理論上來說，如果你擁有分身的能力，只需要選擇本身學習了分身，那分身就可以學習其他的能力，因為根本沒有使用同樣的身體，所以是不會產生身體內部抵觸的……
「按照這種推演方式，理論上來說，分身的數量在外界補充能量足夠的情況下，是無限的，而同樣在理論上，如果擁有足夠的時間，而身體也不會因為這種內部沖突的事情爆掉的話，是可以做到，將全世界所有出現過的能力全部復制一遍，並推演到極致的……」
「真是意料之外的牛叉能力呢……」鄭睦听到這里都不由怔住了，然後瞬間明白了，友人的語言之中，到底都有多少個「理論上」啊……
「至于它的蛋疼之處，大概你也發現了，我剛才形容得那麼好，其中穿插的‘理論上’，已經多到我都懶得數的程度了，而我說的用分身強化能力……這樣說吧，這個世界全部的喪尸都拿給你殺了，都不一定能夠湊出需要的能量，要知道感染的人就那麼點，滿打滿算也不過九十億人，有好多能力都是如同突發奇想一樣出現的，全世界都不一定能夠找到兩個……」
「我覺得你有扯遠了的趨勢，我們能夠只說蛋疼的地方，不發散思維嗎？」
「當然可以，更加蛋疼的地方當然還有，‘分身’，光是听的話是不是以為很簡單的樣子？呵呵，這樣想你就好玩了，並不是如同玩游戲那樣，將鼠標在地圖上面一點就會自動跑過去的設定，而是你和你的分身要走的每一步，都需要你自己來控制——是不是還是覺得沒有多困難？左右互搏知道嗎？sh 雕里面周伯通弄出來的東西，如同讓你一個人同時做兩件事一樣，相當沒有可行x ng。」
「是這樣嗎……」鄭睦臉s 也稍微沉了一點下來，不過還是沒有太多失望，或許是已經做好了攻略這樣一些難關的準備了吧？
「好吧，看起來你還是沒有理解我想讓你體會到的難度啊……」洛夭略顯煩惱的撓了撓腦袋，「在我的記憶之中，一共有兩個人強化過分身的能力？」
「哦？前輩啊！」鄭睦略帶感嘆的說了一句。
「結果一個在探索分身用途和發展方向的時候因為打架的時候用心不專一，掛了，還有一個……嘛，倒也算闖出了點名堂，但是……」
「但是？」
「他的強化是雙修，能夠理解什麼意思吧？他將分身強化到二階，硬生生塑造了一個‘能夠從分身那里汲取修為’的特殊效果，然後就在那里沒r 沒夜的在他**里面做那種事，附帶提一句，因為他本身就是雙修為主的，而且每天晚上他都可以直接分出好幾十個分身來幫他做事，所以實力提升也算不慢，在後世也算小有一席之地——听到這里是不是還有點小激動啊？」
「嘛……我有點能夠理解到你所謂的蛋疼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其實也沒那麼夸張啦，」鄭桐出來打著圓場，雖然他的x ng格在別人面前可能乖僻了點，但這里，一個是他哥，一個是他洛哥，按照輩分來說，這種事情只有落在他頭上，「反正哥你的天賦本身就不錯嘛，而且分身的質量本身還取決于你的個人身體素質，所以等到你能夠控制的時候大概會好很多吧……」
「算了，你們先聊，我差不多身上的水也晾干了，去穿衣服，等一下出來……」說著，鄭睦便起身，將背景音樂關掉，就打算再會浴室，或者說自己獨自好好思考一下了……
「鄭睦，」洛夭的聲音突然響起，「我只勸你一句，如果你沒有足夠的決心，最好不要動這個強化，作為宿主我大概還有點權力幫你磨掉這個任務，我們的時間不多，雖然可能契合你是契合你，但是需要的時間太多，你我，都等不起！」
「恩……我考慮一下吧。」鄭睦聳了聳肩，然後就走到了浴室之中，將兩個穿越回來的戰友留在了客廳。
洛夭說的沒錯。
幾乎在鄭睦走進于是之後的瞬間，就將這件事明確了。
所謂一步先，步步先，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擁有強大的力量，就算這種力量本身並沒有太多可成長x ng，但是只要能夠壓住別人，就能夠得到更多的資源，更多的人脈，更多的機會——更強大的潛力，也並不是不能夠發現。
反之，就算你的力量再怎麼有成長x ng，被人但是一直都沒有成長起來，被人一直壓制，一直壓制，那到最後就算成長起來之後積累的東西也不一定就有先驅者多……
必須承認，這是一個很容易想通的問題，但是——真的放棄這樣一個能力？
成長x ng什麼的大概可以放到最後考慮——群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要說情感的話，鄭睦根本從來沒有使用過這樣的能力，完全談不上情感可言，但是，一個異能，如果真的只是用來戰斗，換句話說，用來打架，是不是稍微顯得沒有物盡其用了一點啊……
而且，如果想法沒有謬誤的話，正常情況下，末世中的人應該是相當堅定的變強主義者才對，如果沒有跟上大流，就會失去主宰自身的權利，而如果跟上大流……難道就真的只能夠注定冷落家人了嗎？
「不對！」鄭睦套上最後的外套，整理了一下背上的帽子，下定了決心。
他想到了一個很早之前，自己還在中二世界和洛夭並肩作戰的時候，莫名其妙提出一個論點——
雖然沒有誰能夠保證此刻的自己和上一刻的自己是同一個自己，但是，如果真的某一刻的自己已經變成了此刻自己絕對不想要變成的樣子，是不是可以等同于，此刻的自己已經死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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