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大話引禍》
秦軍听了村長的話,猶豫了一下,隨即就計上心來。я思路客я不就是往白紙上寫漢字嗎,又不是現在就出真金白銀,寫就寫唄,還能難為住他這位大學生。想到此,秦軍就把在小學三年級胡編亂造作文的勁頭拿了出來。刷刷刷不多會兒,一張瀟灑自如的開發工作計劃就完成了。秦言明看到此景,不由得贊嘆道︰「我佷子好文筆啊!咱們鎮上的那兩位筆桿子也不如你啊!」
送走了村長,秦軍帶老五兄弟倆就上山去了。由于秦軍明天還要上班,所以也就沒有把他們往深山里帶,婆婆峰當然不能去了,路遠不說,老五這兩位城里的公子哥走山路還真是跟不上步子。秦軍家的近處也有幾處說得過去的風景,至少虎豹泉就不錯。
虎豹泉听著挺嚇人的,其實那里一沒老虎,二沒豹子,就是有一些大小不一形狀像虎像豹的石塊,自然天成,誰也說不清它們在這里多少年了,一眼清泉常年汩汩著,由于泉水常年不息,在泉眼的下游就形成了一條清澈的溪流,那是村里的飲水源。
要去虎豹泉,必須經過猴兒崖,由于這里的山不大,說上去是崖實際上就是兩座小山之間能過人的狹窄通道。
從來沒有來過山里的陳氏兄弟,這次顯得特別興奮。當三人到了猴兒崖,兄弟倆個個端著數碼相機,一路走一路拍,遠山近景一點兒也不願放過。
「大哥,你瞧天邊的雲彩!」剛過猴兒崖,陳久聲就對哥哥喊上了。
「乖乖!龍鳳呈祥啊!」此時的陳訊一也抬起了頭,望向遠處的天空。
遠處的山巒上方,飄動著兩朵五彩的雲,一朵金邊漫卷如鳳凰展翅,一朵長線流動,曲曲彎彎好像一條游動的飛龍。秦軍仔細分辨了一下,那正是婆婆峰的地方。
「這是水汽折sh 太陽光造成的效果。」秦軍看這哥倆欣喜若狂的樣子,急忙用光學知識解釋了一下。其實不用他解釋,這哥倆也知道他們的成像原理,只是這一龍一鳳的自然景觀實在有些震撼。
不多會兒,天空中的七彩雲朵消失不見了。陳久聲好像看入迷了,又好像在深思什麼問題,呆呆的望著天空一動不動。
「久聲,走啦!」陳訊一看到弟弟出神的模樣,上前推了他一把,「做夢啊!走啦!」
「酒店里要是有這樣的祥雲多好,一定是特s 酒家!」陳久聲機械的邁著步子,一邊自言自語。
「老弟,這個問題好解決,你把那片山頭承包下來,在那兒建你的酒店,只是你有那麼多錢嗎?」陳訊一開始大談闊論了。
「還別說,這是個辦法。」本來是一句無心之言,陳久聲听得倒很認真。真是說者無心听者有意。在我們的現實生活中,像這種情況往往會出現無心插柳柳成蔭的奇妙效果。
往往在處理具體事務時,會提前做出應付各種預測後果多種方案,可事到臨頭,不得不臨機訣斷,這樣的臨機決斷往往是成功的關鍵所在。
「我的親老弟,你不會真動了心吧,我可是就那麼一說!」陳訊一听了老弟的話,不僅大叫起來。開什麼國際玩笑,在這雞不下蛋鬼抱窩的地方開酒店,不是天方夜談嗎?建設資金壓力巨大,收益風險也是大的無法估量,誰願意在這荒郊野嶺里住店,至少,安全就是一個大問題。要知道願意花錢找丟命的主,還沒有降生在這個世界上呢。
「機遇往往存在于無意之間,哥哥的隨便一說,或許就是弟弟我走向成功啟示錄呢。」陳久聲沉思著,回答的漫不經心。
「什麼!什麼!機遇往往存在于無意之間!老弟你撞鬼了吧,才走幾步路,你怎麼這樣異想天開!」陳訊一這下真的急了,在這兒建酒店那就是個坑啊!跳進去,死都會不知道怎麼死的。家里人都說這家伙叛逆,依我說,他就是腦子有病。陳訊一這下後悔帶弟弟來了。要是家里的長輩們知道是自己帶弟弟跳火坑的,一準饒不了自己。
听著這兄弟倆的對話,秦軍此時也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看你們哥倆說的,想承包就承包啊,我剛剛簽了那片荒山的承包合同,合同書還沒有暖熱敷呢。再說了,那里可有一口仙泉,要是這哥兩知道了,還不定怎麼想呢?哎呀,要是那仙泉再被其他人發現了,對于他秦軍也是一場危機,看樣子只能提前開發了,可是錢在哪兒?錢!錢!錢!秦軍一下子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
「哥,你給我算算,在這里建一個現代化的五星級賓館,得多少資金?」陳久聲很認真的看著老五。
「你沒有病吧!別別!千萬別這麼想,別說哥哥不懂這行,算不出來,就是我能準確算出來,也不會告訴你,醒醒吧,別做夢啦,要想做酒店,回市里,多花點錢,搞個好地段,做大一點,哥哥大力支持!在這兒,我一百個反對!堅決反對!」陳訊一看著老弟走火入魔的樣子,拉了他一把。
陳久聲好像從夢中拉醒了一般,扶了扶金邊眼鏡,對著老哥嘿嘿笑了起來,「哥哥,我就這麼一想,看你緊張的樣子,不過,這也能看出哥哥很顧戀小弟的,小弟謝謝哥哥的關心!」說吧,用頭在老五的後腰上一頂,老五撲通通向前飛跑了好幾步。這是他們小時候經常玩的游戲,起名撞軍,這種允許突然襲擊的游戲後來被長輩們強制取消了,原因即是容易出現安全問題。可他們小兄弟還是在家長關懷的空隙里玩撞軍,而且玩的不亦樂乎,尤其是陳久聲,玩的興起時,不管不顧,有回一下子把鄰家的老太太頂到了,還被他老爸胖揍了一頓。但是,這小子天生叛逆,家長越不叫玩,他也就玩的越上癮。
「哎哎啊!你小子想害我啊!」陳訊一收住腳步,向久聲吼道。
哈哈哈!一串串歡聲笑語回蕩在山間。其實,秦軍小時候也經常玩撞軍。只是沒想到,這陳久聲還這麼小孩子氣,竟會在老五身後頂撞子。看著老五驚詫的模樣,也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一陣笑聲過後,三人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剛到虎豹泉,陳久聲就一個箭步沖到泉水匯成的小溪邊,像孩子似的,輕輕捧起一捧清水,在面前晃了晃,像是要照清自己的容貌。
「小心相機!」跟在後面的陳訊一看到弟弟的數碼相機快挨到水了,急忙提醒。
「沒事的,這防水!」陳久聲像是回到了孩童時代,很隨意的撥動著緩緩流動的溪水,一圈圈漣漪漂泊著、碎裂著隨波而下。
「秦大哥,這水,常年這樣清澈嗎?」陳久聲把話題轉向了秦軍。
「這山里的泉水,都是常年清澈的。」秦軍很隨意而又些自豪的說,「我們這兒地偏人稀,全是原生態的東西,真正的純天然無污染,不像城里的,廣告上說的綠s 無污染,喝到肚里的還是添加劑、防腐劑還有皮鞋膠。」
「老ど,你丫的夸大其詞了,城里也沒有像你說的那樣,你純純是帶著有s 眼鏡看問題。」陳訊一一听不樂意了,他可是忠實城市黨,雖然見過有s 饅頭,地溝油,但還是堅挺自己熱愛的城市,以及城市生活。
「哥,秦哥說的是事實!城市里污染嚴重,這是不爭的事實。你看那些有錢家的別墅都躲著城市跑。」陳久聲不同意哥哥的觀點。
「呀,你小子想賣國呀,吃在城市,住在城市,還說城市壞話。知道什麼叫知恩圖報,子不嫌母丑嗎?」陳訊一說這話是有目的的,他也知道城市的環境現狀,可是那種自小培養的對城市深厚感情,使他不願意接受城市污染的事實,更不願意去宣揚城市的污染,他願意把這當做一個秘密悄悄的永遠埋藏心底。再說了,如他現在也極力夸贊這兒的好,說不定他這個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弟弟就真的在這不走了,他不想讓弟弟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去創什麼業,那樣就是自討苦吃。
「哥——這話說的,城市農村都是祖國的一部分,喜歡城市、喜歡農村都是一樣的,都叫愛國,哪能像你說的賣國啊。」陳久聲說的句句在理,弄得老五也嘖嘖幾聲不再搭話了。
「沒想到,老弟還是辯才啊!」秦軍一听陳久聲偷換概念辯詞,隨口說道。
「那是,就是出生晚了些,要是早出生兩千年,那蘇秦、張儀、還得靠邊站的。」陳久聲還真敢大言不慚。要知道,蘇秦張儀可是說客中的大佬級人物。兩人之間既有同學情誼也有國家遠見。
據《戰國策》和《史記》記載,說蘇秦、張儀原來都是鬼谷子的學生、同窗好友。學成之後,倆人辭別老師下山,各投自己的理想。但是倆人最先發跡的是蘇秦,蘇秦到了燕國做了國相風光無限。當時蘇秦聯合了幾個弱國,他擔心這個工作剛剛啟動,由于秦國勢力相對比較強大,合縱聯盟的整個局面還沒有完全強化好,秦國來攻打的話聯盟計劃很有可能破產。
怎麼辦?蘇秦就思考能否找一個人,做他的代理人,為他服務,到秦國去影響秦國的外交政治,通過他的智謀,不讓秦國在我合縱聯盟還沒有做好的情況下來攻打我。想來想去,他認為張儀最合適。
蘇秦就采取了一個激將法,刺激一下張儀。這個時候他就對手下說,你跟張儀通風,說我現在做國相了,念同學情誼決定幫他,讓他來投奔我。張儀一听很高興,覺得蘇秦這個人還是念舊情重感情的好兄弟,滿心歡喜地來到燕國,準備拜見蘇秦。
但是見到蘇秦之後,張儀大失所望,甚至有些傷心。同學一見面,因為蘇秦是國相,大殿之上威嚴端坐俯視張儀,沒有一句客套話,而讓他張儀在大殿底下坐著,還用語言來數落他。你張儀想當年學了滿身本事,你看你現在混得這個模樣有辱師門,我現在回頭看你張儀確實也沒什麼本事,你到我這兒干嘛?還是回家吧。
張儀一听蘇秦這個話,受不了世態炎涼,想當年的交情全忘了。滿身怒火不好發泄,打包走人了。暗暗下定決心,將來一定混出個模樣來。到哪兒去?我就到比你燕國強大數倍的國家︰秦國。
決心已定,立即前往秦國,爭取混個名堂出來。張儀一走,蘇秦就跟手下人講,張儀確實是夠影響秦國政治的人,如果合縱的的確確需要這個人,幫我影響秦國。但是,我不能把他留在燕國,如是那樣會影響他的前程,同時也會影響我合縱政策的格局。
因為張儀這個人比較窮,到秦國這一路吃吃喝喝需要花很多錢,見到秦國人要上下打點,張儀沒有錢,蘇秦就給他出,但是又不能讓張儀發現。蘇秦就告訴自己的人,你找一個比較偶然的機會和他接上頭並交上好朋友,他的一路開銷都由我們替他解決。
來到秦國之後,張儀面見秦惠王,大談當時的國際形勢,戰國七雄什麼格局,秦國是什麼位置,滔滔不絕,洋洋灑灑。秦惠王一看這是曠世奇才啊!就任命他為秦國的客卿,位居高官之後。張儀這個人也是知恩圖報的,就要報答當初贊助他的人。這個贊助商就跟他講︰你千萬不要報答我,也不要感謝我,要謝就謝蘇秦。他說蘇秦用心良苦,他看重你們同學情,這是其一;其二,更看重你的才能,他希望你去,而且認為你一定能夠在秦國有大作為,所以煞費苦心搞了這麼一個激將法。
張儀一听,唉呦!原來如此!從此以後,一個合縱,一個連橫,影響到戰國時期的政治格局。
對于這樣怒而諸侯懼,安居而天下熄(《孟子•滕文公下》)的大才奇才,秦軍一向是敬重有加的,听著這位公子哥大言不慚的話,有些規勸之意,但又
不好意思說出口。
「久聲,話大啦!」陳訊一此時靜靜地注視著清澈的水面,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看你們兩位哥哥,我就這麼一說,你們就不樂意了!得得得,如是當年的蘇秦張儀站在我身邊,我還是敢與他們一比高低的•••••」陳久聲的話還沒有落地,一陣清涼的風乍然刮起,地上的枯枝亂葉也隨風而起,漸漸地,風越來越大,似乎成了旋風,旋轉著,向他們撲來。飛沙走石,已經看不清腳下的路面。
「快蹲下,抱緊石頭!」秦軍作為地主,急忙發布了自救信息。
哪知道,這風好像被秦軍的大聲預j ng嚇住了,一瞬間停息了怒吼。那些飛起的枯枝碎葉紛紛落地。待秦軍三人睜眼一看,頓時嚇呆了。只見漫山遍野金戈長矛,萬馬嘶鳴,一隊隊頭戴發簪手握長戟的戰車,嘶鳴吶喊著向他們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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