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老頭魚竿剛收拾好,就笑米米的突然朝清羽出手,清羽猝不及防的擋了一下,跳開,愁苦的看著白玄,「師父,您這是干甚?」
白玄正色看著清羽,道,「讓為師看看,你的武功現在到何種程度。請使用訪問本站。」
清羽剛張口欲反駁,奈何白玄根本不給他喘息的余地,就在一半破裂一半光滑的冰面上打斗了起來。
清羽時反n時抵擋,漸漸的沒了力氣。
遠處亭廊中,墨子梵負手淡笑著看著這一切,魅兒輕笑,「清羽兄是該活動活動那把骨頭了。」清羽雖然每日都去宮中看著士兵練武,但自己也只是負責當陪同,覺得累了直接往高台上一坐,很少再有機會動刀動槍。
幾百個回合下來,清羽已是氣喘吁吁,而一旁的白玄卻是仍然心如止水,氣息均勻,撫著胡須看著清羽,臉色有些陰沉,「徒兒,清閑的生活會使人懶散。」
清羽慢悠悠的直起了腰,陽光下,他額頭閃動著細密的汗珠,「師父,徒兒…知錯了…」
白玄嘆了口氣,「以後每日來這里。」
「阿?」清羽皺眉,「干什麼?」
遠處傳來淡淡的聲音,「自然是訓練你。」
清羽望去,見墨子梵立在湖邊,正看向這邊,清羽無奈的揮揮手,「本將軍還要去練兵。」
「本王已經吩咐南崢然接替你的職位,」他道。
清羽瞪眼,一副驚悚的神情。
墨子梵眯眼含著笑意,腳下一踮,踩在碎裂的薄冰上,輕松的躍到清羽身邊,清羽立即警覺地後退幾步。
墨子梵笑意更濃,「看來清羽兄的確是需要再練練,省得到了那里反而要讓別人來救你。」
清羽听聞表示不屑,「我你自然不用操心。」
「明日起,讓子梵陪你練功,」白玄沒有對清羽說廢話,丟下這句話後,甩袖離去。
清羽看著白玄得背影,無奈的嘆口氣。
墨子梵笑道,「總不能給師父丟人。雖然,本王曉得你心中在想些什麼。」
清羽不耐煩的擺手,「想些什麼?」
墨子梵仍是淡笑,不驕不躁,「無礙,本王會幫你。」
清羽听得一頭霧水,墨子梵輕拂雙臂,道,「在這之前,本王就先陪你練練,」話音剛落,墨子梵的身形便沖向清羽,清羽呼吸一滯,堪堪抵擋住了這一擊。墨子梵挑唇,赤手空拳的兩人便斗在一起。
當馬車簾子掀開,魅兒終于等到了近三個月未見的唐棠。
她歡喜地走上前去,臉上是掩不住的激動與感慨,也禁不住熱淚盈眶。
唐棠見此,笑道,「干什麼這副樣子?」
魅兒挽住她的胳膊,將她向墨王府中帶,邊道,「只是覺得時光太快,你我已有三個月未見。」
唐棠抿嘴一笑,「許久未見,甚是想念。我雖在遠闢的太廟,卻對塵世之事也有所耳聞,想必我離開的這三個月,發生了許多事吧?」
魅兒眨眨眼楮,神情有些恍惚,「是啊,發生了很多事…這些,我以後慢慢講給你。」
唐棠頷首,抬眸掃視四周,贊嘆了幾句,問道,「同他在一起,如何?」
魅兒笑道,「很好。倒是你,這三個月,想得如何?」
唐棠听聞,臉色忽而認真起來,沉默了一瞬,又展開一個大大的微笑,「想開了。」
見到唐棠,便感覺到了她的不一樣,雖然魅兒也不想承認,但是現在的唐棠,清瘦的外表下掩飾了一切的惆悵,不似以往,性格直率,有什麼說什麼,勇敢果斷,如今的笑容也隱藏了一些不同的東西,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不似以往,哈哈大笑,毫無顧忌。
她從潑辣,自傲,變得小心謹慎,默默無聞。
然而這一切,看起來是如此的不自然,魅兒清楚,那是一種壓抑,因為他改變,因為他壓抑。
魅兒抿嘴,沒有忍住,卻還是問了出來,「為何不見他?」
兩人腳步一步一步,甚是悠閑,偶爾的,唐棠會觸踫一下樹葉上的積雪,再自顧自的笑笑,聞言魅兒的話,她毫不思索的回答,「不想。」
干脆利落。
魅兒垂眸,輕嘆氣,唐棠笑著頂了她一下,「相逢的日子嘆什麼氣?我剛從宮中出來就被接到了這里,你們想干什麼?」
魅兒看著她,欲言又止,最後笑著說,「自然是祝賀你的歸來,為你接風洗塵。」
遠處有隱隱約約的打斗聲傳來。
唐棠仰臉看著不遠處忙活著張羅的家僕,笑著說,「新年就快到了呢,哎對了魅兒,你的病到了冬日還會犯麼?」
魅兒回答,「不用擔心,太醫說身子還會慢慢調理過來。」
轉過小道,是一片開闊的視野,遠處有銀裝素裹的枝木,露出的飛揚的屋檐,前面便是一片寬闊的湖面和一座偌大的亭子。湖面上兩人還是練著,打斗聲傳來,唐棠邊說邊扭臉放眼望去,「那便好……」
當看到自己再熟悉不過的人時,心還是猝不及防的跳動了一下,唐棠愣了愣,轉身就想走,魅兒卻先一步拉住了她向兩人打招呼,「子梵,清羽兄,公主到了!」
遠處兩人聞聲停止了打斗,皆向這邊看來。
魅兒拉著唐棠想走到湖邊,奈何唐棠死也不走,魅兒莞爾,「唐棠,你在害怕什麼?是不敢面對麼?你不是說你已經想開了麼?」
唐棠身子一僵,明知道魅兒用的是激將法,還是上了當,雙手握拳,面無表情的轉過身,隨著她一同走到了湖邊。
冬日里滿身是汗的清羽看清了來人,瞳孔一顫。
墨子梵先回到岸上,額頭也有隱隱的汗珠,看著唐棠微微一笑,「唐棠公主,許久不見。」
清羽也飛身落在岸上,唐棠不動聲色後退半步,作揖,「昊王,蔣將軍。」
說話聲音冷冷,連一絲顫音都沒有,清羽臉色也漸漸冷淡,禮貌回禮,「公主,許久不見。」
是啊,許久不見,但後面那句「甚是想念,」卻丟失了。
唐棠微微一笑,高貴而拘謹。
墨子梵不以為意,道,「容公主稍等片刻,臣與將軍去換身衣服,」說著便走開了,清羽點了下頭,也大步離開。
待他們走遠,魅兒才嘆口氣,說道,「你們倒是一個比一個裝得像。」
唐棠失神的發了會兒呆,听聞魅兒的話,扯了扯嘴角,「魅兒,你錯了,我自己都沒有想到,再次面對他,竟然是如此的從容,如此的冷漠。」
魅兒听聞,沒有回答,只是怔怔的望著湖面。
為何兩個人相愛的人一定要相殺,互相折磨?其實魅兒明白,大家都明白,清羽有苦衷,這是他不能接受唐棠的唯一的,也是最沒有余地的理由。
一張大桌上,坐的依次為墨子梵,魅兒,唐棠,唐泱,艾殤,清羽,季風傲七人,外加三個嬉鬧的孩子。
彼此無話。
清羽無聊的把玩著手中的酒樽,另一只手中抱著只暖手球,神情仍是慵懶自在,絲毫沒感覺出現場氣氛的尷尬。
唐棠面無表情的微微低頭盯著桌面,似在出神。
眾人也只好眼觀鼻鼻觀心,氣氛一時窘迫的令人難安。
「爹爹爹爹,」阿諾屁顛屁顛的跑到艾殤身邊,拉拉他的衣袍,「爹爹,我們來堆雪人吧?」
眾人皆不露聲色的舒口氣。
艾殤疼愛的抱起阿諾,一邊用手暖著她的臉蛋,一邊疑惑的問道,「雪人?」那是什麼東西?
魅兒笑著接過話,「是我教給他們的。」
阿啟也喘著氣跑了過來,小臉凍得通紅,卻溢滿了開心,看著阿諾道,「阿諾你怎麼走了?不是要我教你堆雪人麼?」
阿諾嘟嘴,「我要和爹爹一起堆,好不好爹爹?」
阿諾忽閃忽閃的眼睫毛下,是如清泉般的大眼楮,嬌羞的看著艾殤,艾殤暖暖一笑,心道求之不得,便應道,「好。」
阿諾歡呼一聲,咯咯的笑著摟緊了艾殤的脖子。一旁的阿啟皺眉看看阿諾父女,又瞥了眼品著熱茶的自己的爹爹,心中嘆了口氣,「爹爹…」他也很想同爹爹一起堆雪人阿。
魅兒見狀會意,笑笑,「阿啟,妹妹呢?」
阿啟抬眸看著魅兒,乖巧的回答,「妹妹還在湖邊。」
魅兒頷首,看著墨子梵笑道,「難得積了如此厚的雪,不領著孩子們好好的玩兒一番,還待何時?」
墨子梵側頭看著魅兒,微微一笑,「怎麼,難不成你也想玩兒雪了?本王可不會堆什麼雪人。」
魅兒嗔他一眼,「你到底去還是不去?」
墨子梵放下酒樽,慢悠悠道,「就如你所說,不享受今日,還待何時?」
魅兒听聞,看著同樣樂得喜笑顏開的阿啟眨眨眼楮,阿啟也開心的看著魅兒,魅兒同墨子梵一同起身道,「幾位先聊著。」
季風傲一看,這場面自己控制不住,便立即站起來嚷嚷,「我也去我也去,我也好久沒堆過雪人了!」說著已大步邁開追上了魅兒等人,嬉笑著走遠。
于是,只剩下了三個人,唐泱雖然有些無奈,也只好淡定的喝茶,一邊望著不遠處嬉鬧的他們,怔怔的感嘆一句,「有孩子真好啊。」
那邊錯位的兩人皆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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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前幾天電腦壞了,于是無奈之下又買了一台,而且最近很忙,望各位見諒,這個故事是一定會有個結局的!另外,大結局已經定型,想著再寫幾個番外,不知道你們最想看誰的?可以給我留言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