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本應干干淨淨,亮潔如新,甚至沒有塵埃的大殿前,此時卻鋪滿了一層厚厚的紅火炮仗殘渣。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幾個小童玩兒的盡興,拿一柱香,一人一根,站的老遠往炮仗上扔。
他們的小臉被這熱熱鬧鬧的氛圍燻染的紅彤彤的,小胳膊笨拙的一甩,卻偏偏能準確的扔到炮仗的捻兒上,隨即幾人屁顛屁顛的圍成一團捂著耳朵,看著那個東西爆炸,煙雲中殘渣落了滿地。
他們只有這天能開心的玩耍,不用再刻苦練功,更讓他們開心的,是不用面對師尊那張整日沒有表情的臉。
又是一聲爆炸,他們軟乎乎的小手掌心,浸了一層的薄汗。
他們各自低頭打量自己的小衣服,隨即安心的拍拍心口,還好,還好,沒有髒,也沒有被炸出個大洞來。
此刻,一抹白衣飄來,幾人警覺,瞪著大眼看那人飄近,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恭敬的作揖,「師尊。」
那人眸中浸染一片朦朧墨色,隨意望了望四周,終是緩和了一丟丟的神情,淡淡道,「時辰不早了,各自收拾下,便啟程吧。」
小童們不敢怠慢,連忙應了聲,忙各自的去了。
他看著腳下如同紅毯般的殘渣,嘴角溢了絲笑,「不知不覺,竟又是一年。」
那笑中,含著對過去的懷念,也可惜著時光如梭,太多的事眨眼間便成雲煙,甚至來不及說聲再見。
是惆悵,是無奈,是釋然,也是欣慰。
看似矛盾,然而混合在一起,卻是滿滿的耐人尋味。
每當瞧見他這副神情,魅兒總忍不住調侃,「若是叫你徒兒們瞧見你這模樣,還以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自然,這副神情是不可能讓這群小孩子看見的,會影響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威嚴形象。
墨子梵也恍然覺得,自己這樣也挺能裝的。
「爹爹,」未聞其人,先听其聲,俏皮的人兒就撲進了墨子梵的懷中,抬眸看著他,「爹爹,娘親叫阿離來喊爹爹。」
不過一年的光陰,雲瀾就長大了許多,樣貌不比從前,辨不清男女,此刻卻是眉眼彎彎,嘴巴咧著,身著新年置辦的雲裳,長發飄揚。
越發的清秀靚麗,也越發像她的娘親了。
墨子梵向來寵阿離,不單單因為她是女孩子,自己的骨肉,只是因為看見她笑,心中再大的怒氣也煙消雲散了。
阿離可以隨時喊他爹爹,窩在他懷中撒嬌,阿啟卻不能。除了在自己的閣樓中,兩人單獨相處時,其余便都要喊墨子梵為師尊。
對待阿啟,他只會更嚴格。
而阿啟有時雖然會不滿,但都會化悲憤為力量,更加努力,看的魅兒好生心疼,每當此時,便凌厲的盯著墨子梵,一句話不說,若是墨子梵此刻收手,她便不追究,若是墨子梵仍然一意孤行,她便會和他冷戰,這也倒罷了,關鍵是不給墨子梵安慰的機會,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眼不見為淨。
而此時,阿離躲在一旁惆悵,阿啟便辛酸的直掉淚,「娘,出來吧,飯還是要吃的」
留下殿中徒兒們眼觀鼻鼻觀心。
更有甚者,墨子梵堅決不讓步,魅兒直接將他的東西收拾到客房,睡覺也別再一起睡了。
可偏偏,墨子梵卻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一瞧見她不自覺的語氣軟了眼神柔了。再硬著頭皮多說幾句好話,又喜滋滋的抱著她睡覺。
清羽稱呼他這一行為為,「死要面子活受罪,」然後拍拍自己的胸脯,得意的笑,「我們家阿棠從來不會因為我受過夜氣。」
艾殤笑米米補充,「是,當天挨一頓板子,也沒什麼。」
清羽切,「這才叫男人本色。」
大年三十,是要團聚的時刻,他們駕車將這些孩子一個個送回家,之後再向京城進發。
自然,也時常會有人前去昆侖峰拜訪,可大過年的,清羽硬是寫下血書逼著墨子梵回來看看。雖心知肚明那血書不過是雞血,但墨子梵也給面子,一口便答應了。
只是又要一番舟車勞頓。
馬車顛簸,暖烘烘的小小空間里,一家四口睡了倆,剩下兩只大的一個沉默一個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墨子梵心底嘆氣,望了一眼車窗邊兒的美人。
前日,又因為小事,兩人起了爭執,自己直接被轟出閣樓。
先前卻是不曉得的,這女人發起脾氣來這麼大勁兒。
如此可如何是好
要是被清羽他們瞧見,免不了又要被嘲笑一番,自己這張臉可往哪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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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了個小小小番外,時間不夠,春節不放假太苦逼。這個番外沒有寫完,大家先看著吧,另外祝大家新春快樂,馬年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