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經、墨義以及策論這些想必皇上都已經考驗過了,臣就不再多此一舉。只是能否請新士分析下西葬國此時的形勢,以及有哪些政策該守舊哪些該改良?」
宇文奕不用想就知道他一定會趁機為難,不過無所謂,轉向座椅上的人輕松問道︰「不知有何見解,昭初?」
那位被喚作昭初的青年微微頷首,清冷之極地道︰「如果右相有此疑問,那在下便只好獻丑解答。第一國內的形勢概括成一點,那便是宇文輕雲重權在握,皇上形同虛設……」
听罷,右相簡直目瞪口呆,此問的目的的確是想讓他從嘴里說出這句大逆不道的話,皇帝在場誰敢說得這麼坦坦蕩蕩?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此人,就連宇文奕听罷也沒有任何生氣動怒的跡象,這還是當初那個因為他作對而暴躁易怒的皇帝嗎?
然後昭初繼續說下去,沒有停頓也沒有特意觀察宇文奕的神情︰「至于政策,在下現在還不敢斷言,只有一點,那便是宇文輕雲該逐一還政于皇上,你說對嗎右相?」
話音剛落,右相只覺得冷汗直冒,他這是兩邊為難,當著皇帝面當然不敢說宇文大人的好話,但又不敢在背地里說一句宇文大人的壞話,要是傳到大人耳邊,他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死啊!
本來是右相變相刁難他,現在不知道怎麼回事,一下子變成被刁難,還有口難開的尷尬地步,不得不說此人真的有兩把刷子!
突然在大殿之上,傳來宇文奕愉快之極的清脆笑聲,然後直拍手,仿佛大快人心般地笑道︰「好,說得好!」
右相也只能跟著尷尬地笑著點頭,真想這折磨快點結束,果然,皇帝是不會輕易就這麼放過他,也只能像傻子一般站在大殿中央,任由羞辱。
笑了很久解了心里許久的郁悶,宇文奕才收斂笑意,繼而眯眼道︰「右相,朕念你多年來為我國鞠躬盡瘁,你退隱之後的後路朕也早就命人為你安排妥當,你可有異議?」
「臣,不敢。」右相心底咯 了一聲,看來這隱退之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到哪里去,皇帝這是不整死他不肯罷休的節奏?看來他還不得不去一趟宇文王府,這麼多年來他為宇文大人做的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沒有異議就好。」宇文奕看著他的神情,仿佛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皇叔也同意了朕的想法,朕已命人直接將右相帶往此處,至于右相的家人,自然也是隨行左右,朕不會做拆散你們一家人的惡人,在那里可要好好的享受天倫之樂啊、」
听罷右相一陣哆嗦,不敢開口求情也不能向宇文大人求饒,只能在身旁的士兵上前褪去他的官服以及官帽,然後蒼白著臉毫無知覺地被幾名士兵就這麼帶了下去,帶出了大殿之外……
盯著那蒼白如死物的臉漸漸遠去,宇文奕心底雖然一陣快意,但卻未真正地解氣,因為他右相只是宇文輕雲的一條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