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罷,鳳天邪不置可否,可是過了片刻之後,揮手一撒掉了整盤棋子,只听得數量棋子砰砰落地的響聲,「這樣也能解?」
面對這滿地落子,昭初也沒想到她會有如此舉動,沒有棋盤縱然他再有天大的本事也解不開,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然後垂眸低道︰「我倒是未料到你會耍賴,這樣也好,贏過你我們又得再下一盤。」
鳳天邪每次千辛萬苦地想到破解他棋局之法時,又有下一步殺局在等著她,所謂一步十殺大概便是如此,所以到最後她費盡心力還是輸了,逃不出那層層一早便安排好的陷阱。
就仿佛宿命一般,規定安排了一步步的局,只能按照這個步伐往下走,即使抵抗宿命掙月兌命運一次,下一次還是不偏不倚地按照那軌跡走到最後。
「口氣真大,說得好像每次都是你會贏一樣。」鳳天邪依舊不服輸,「你精通棋藝,而我是剛剛接觸,信不信過不了多久我便能夠贏得了你?」
昭初緩步走到窗前去飼喂小白鳥,邊听著她的話,邊帶了些笑意答道︰「我相信你是個好學徒,只是你以為我會將全部的棋藝都展示給你看嗎?」
一般做**的都會留一兩招防身,生怕教出來的徒弟,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鳳天邪頓了頓,然後撐著額頭,眯起眼眸盯著他的身影,突然懶懶開口︰「真正的強者是不會懼怕任何人超越他的,除非,你沒有這個自信。」
「雖然我想激將法對我不管用,但我從來就沒想過保留,特別是對你。」昭初撫模著白鳥的羽毛,看到它一只翅膀似乎受傷,便仔細地替它一點點處理傷口再包扎上。
這只從外面歸來的白鳥,應該是經歷了一番捕獵的艱辛,負傷歸來,但未丟掉性命已經算是大幸。
他那動作神情太過聖潔,令鳳天邪忍不住嘲諷道︰「忍心讓你的愛鳥出去捕獵,就別一副假惺惺地對它好的模樣。」
包扎好傷口之後,昭初再次將它放飛到偌大的天空之下,「籠中鳥是不會強大的,因為它沒有捕獵的天性,想要利用它,對它好是必要的。」
這樣它才會乖乖听話。
鳳天邪听了,似笑非笑︰「那麼說來,你對誰好便是想利用誰,想必宇文奕也與這只鳥無異。」
「但是,你不同。」昭初沒有否認她的話,也便等同了她話里的意思,也沒有隱瞞她的意思,在聰明人面前裝傻是多余的。
「哦,怎麼不同?」鳳天邪挑了挑黛眉,他肯對宇文奕俯首稱臣,肯定是隱忍著某個目的而來,但最終無非是想利用宇文奕,輔佐他直到為他捕捉到獵物為止……
而她怎麼不同,她倒是沒看出來。
昭初凝神望了望她,眸子里噙著莫測的深邃,半響,直到她以為他不會開口說,才猶豫不決地道︰「你……是一只會捕獵白鳥的獵鷹。」
听罷,鳳天邪愉悅地笑了反道︰「如此說來,我倒覺得養白鳥不如養獵鷹,莫非你沒有馴服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