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司吃完午飯出來的時候,寇香還在想克萊爾的事情,這丫頭最近好像老是心事重重的樣子,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問她也不說,還是說真的只是身體不舒服的原因,希望是她想多了吧。舒愨鵡
直到學校放假,寇香才發現今天邱朗沒來煩她,倒是清靜了不少,今天下課比較晚,這會兒回去也差不多是吃飯的時間了,想到今天早上趙管家的囑咐,寇香驅車往家趕。
車子剛開出校門口不遠,沐權的電話就來了,自上次見面後,他們好像有半個月沒見面了,寇香接了電話,淡淡道︰「有事?」
「好久沒見了,在滿江紅,過來陪叔叔吃飯。」想起趙管家的話,她有些猶豫,沐權輕笑了聲︰「給你買了禮物,過來吧。」說完就把電話掛了,寇香想說改天都不行。
無奈,她只能去滿江紅赴約,心想著反正對象是沐權,易修還不至于吃他的醋。
滿江紅今天不招待客人,但寇香進去的時候沒有受到一點的阻攔,還有經理帶路,她也是進去之後才發覺不對勁。
「今天怎麼這麼安靜?」
經理恭敬的說︰「五爺吩咐了,不能讓任何人打擾他吃飯,所以每次五爺來的時候,都會清場。」
寇香點點頭,表示明白,沐權的確是能夠做出這種事情來的人,原本這滿江紅不就是為了伺候他一人嘛,也不知道這貨到底是從哪里來的這麼多錢,賺錢經驗好歹也傳授一下啊。
經理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寇香,只一眼又把頭低下去了,還好上次他有好好伺候這位主,果然是個厲害人物,第一次來滿江紅是和易家二少一起來的,第二次雖然是同學聚會,可招惹來了易家大少,了不得,這次更甚,他們家老板都出馬了。
他還記得是五爺身邊的二少打電話過來的,吩咐說要什麼菜什麼菜,他還以為是五爺的胃口變了,誰知二少最後來一句,那可是五爺心尖兒的寶貝愛吃的菜,千萬得弄好了,要不然五爺發起火來誰也承受不住。
五爺雖然難伺候,但從來不會為了幾個菜發火啊,二少的話讓他知道這位心尖兒上的人不簡單。
照片給到她手里的時候他當場就愣住了,現在誰不知道這照片上的女人是mk幕後老板,不僅如此,還是易家大少唯一承認的女朋友,前段時間還傳出兩人好事將近的消息,怎麼這會兒就變成五爺心尖兒上的人了呢?
顯然,經理是誤會了,而且誤會大發了,所以才會小心翼翼的看她一眼,應該是想看看這女人到底有什麼本事吧。
能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晉升為市價百億的集團公司幕後老板,她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震撼人心,這樣的女人,天生就帶著一股磁力,被她吸引住也是很正常的,可是被吸引住的這幾位爺,也太了不得了吧,這要是沖冠一怒為紅顏,皇城底下要死多少人?
寇香跟著經理一路走,發現沐權根本就不在五個廳里,而是在一間不知名的大門前停住。
經理適時開口解惑︰「這是五爺專用的私人廳,您是第一個踏進這里的女人。」經理想著怎麼說他也是五爺的手下,應該為五爺說幾句好話。
寇香微微皺眉,經理這句話明顯有些曖一昧了,他心里怎麼想的,她不用猜也知道了,只是,沐權是不是過分了點,竟然這樣隨意糟蹋她的名聲!
經理將門打開,沐權正拿著杯子品茶,身後站著巍然不動的兄弟六人組,見到寇香,他們動作一致的轉身朝她問候︰「沐小姐,晚上好。」
沐權放下杯子,眉眼笑開︰「來啦,坐我邊上。」說著,還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寇香撇了撇嘴,徑自走到他對面坐下,這絲毫不給面子的架勢,看的經理眼楮都瞪直了,她這樣對五爺,也不怕五爺虐死她嗎?
顯然是他想的太多了,平日里動不動就暴力血腥的五爺,非但沒有生氣,還笑的如沐春風,用長輩溺愛小輩的語氣朝她無奈的笑說︰「就知道你不會如了我的願。」說著,他從旁邊的椅子上拿起一個精致的白色盒子︰「在國外的時候去商場看了一圈,覺得這個最適合你,就買下了,看看喜不喜歡?」
沐權將盒子推了過來,寇香伸手扣住,在他期待的眼神中打開了盒子,是一條鑽石手鏈,比較特別的是這條鑽石手鏈上瓖嵌著的鑽石都是心形的,亮眼璀璨,鑽石緊貼著鑽石,密密麻麻的乍一看像是手鐲,
可它確實是一條手鏈。
這條手鏈曾經在歐洲轟動一時,這是鑽石先生卡索生前最後一件作品,幾乎傾注了他生命盡頭的全部時間,耗時九年才完成,每一顆鑽石都是他親自切割,因為形狀的原因,中間不知道損壞了多少鑽石原料。
卡索先生去世三年之後,這件作品才被送到了歐洲最高檔的商場里,因為售價太高,去看的人不少,買的人卻一個都沒有,而如今,送到了她的手中。
沐權沒想到寇香是認識這條手鏈的,因為當時這條項鏈只在歐洲引起了轟動,國內少有人知曉,以她原本的身世還不足以知道這條手鏈的價值。
「喜歡嗎?」
寇香將盒子蓋上,抬眸戲虐的看著他︰「看來你真的很有錢。」
沐權眼中閃過詫異︰「不過是一條鑽石手鏈,價格再高,它也是有價的。」
他明顯不想說實話,寇香也就當做不知道,將盒子往身邊一放︰「謝謝。」
「你喜歡就好。」沐權恨不得將世界上所有的寶貝都送到這位寶貝佷女面前,區區一條手鏈,他買的毫不手軟。
經理就算不知道這條手鏈的來歷,也看的出來它價值連城,頓時寇香在他心中的地位又升了一格。
沐權笑問︰「這麼久沒見,有沒有想叔叔?」
寇香寒毛豎起,听的一陣惡寒,恨不得說一句您老能不能別這麼逗,動不動就自稱叔叔,語氣還這麼幼稚,當她三歲小孩啊?
事實上,沐權就是把她當三歲小孩了,要是可以,他恨不得天天將她抱在腿上喂她吃喂她喝,要是寇香知道這些,恐怕以後有沐權的地方,就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經理眨了眨眼楮,徹底的呆滯了,叔叔?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從頭到尾他都誤會了?等等,五爺姓沐,沐小姐當然也姓沐,再加上叔叔二字,難道沐小姐是沐家的人?
可是不對啊,沐家人也經常到這里吃飯,每個小姐少爺他都認識,沒這號人物啊,難道是其中一位爺的私生女?也不對啊,五爺連正牌的小姐少爺都不怎麼待見,區區一個私生女能引起他的注意?沒殺了她都算好的了。
經理出了一身冷汗,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了,要不然腦細胞非得死光不可,再說了,五爺家的事情,豈是他一個小小經理可以揣測的,不想死的還是就此打住吧,以後看見這位祖宗都好生伺候著就行。
寇香原本不想回答沐權的問題,可看他一副你不說我就不讓你吃飯的架勢,只能開口敷衍了句︰「稍微想了想,我肚子都餓了,還讓不讓人吃飯,不吃我可走了,家里還煮好了飯等我回去呢。」
沐權一听,連忙吩咐了聲︰「上菜吧。」
經理不敢怠慢,立即去傳菜了,菜肴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只等五爺一聲令下就可以上菜,菜色上桌,寇香看了看沐權,臉上有了笑意。
上次他們吃飯的時候,沐權土豪氣質盡顯,讓人做了很多菜,其中也有不少是她愛吃的,自然會多吃幾筷,沐權倒是心思細膩,全都記了下來,今天這些菜肴,基本都是按照她的口味來的,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她突然覺得,其實有這麼一個不管盲目慣著她的叔叔也是不錯的。
六兄弟很想說,五爺就是個吩咐的,他們才是細心把菜名記下來的那些人,可是這話他們不敢說,這個時候誰要是敢搶了五爺的功,他絕對會記在心里,然後後半輩子都不讓你好過!
吃飯的時候,經理一直站在門邊,等著五爺隨時吩咐,他好當個跑腿的,只不過從頭到尾,五爺都專注于詢問寇香的現狀,也沒用到他,就顯得他比較多余了,不過,他也是第一次看到五爺處處吃癟的樣子,舍不得走。
「學校怎麼樣,還適應嗎?」
「這是下半學期,又不是新開學,有什麼不適應的。」
「哦,你整天學校公司兩頭跑,會不會很累,要不然我給你找幾個職業經理人,讓他們幫你管理公司?」
「不用了,我習慣用自己人,而且克萊爾很能干,公司不用我管也能運作的很好。」
沐權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克萊爾看起來傻傻呆呆的,也算是能干的?」他原本想著讓寇香把她給開除了,然後他就順理
成章的金屋藏嬌。
「金手指的徒弟,你說能不能干,你別看克萊爾生活上很白目,其實她在商場上可算是雷厲風行,什麼事情到了她手里都能安排的妥妥當當的,一點都不用我操心。」
這點,沐權倒是詫異了,之前他還以為克萊爾就相當于一個傀儡,寇香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原來是他想錯了,這丫頭也有聰明的一面啊。
沐權覺得稀奇不已,準備等今晚克萊爾過來的時候,扒光了她好好的研究一番。
當然,內部的東西沐權怎麼研究,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听說mk正在籌劃海外開發計劃。」
「嗯,你听誰說的?」
「這不是有苗頭了嘛,我就隨便猜猜。」寇香嗯了一聲,沒回話,沐權又說︰「需要幫忙的話盡管開口,我是你叔叔,你對我不用客氣,踫上難題跟我說就是了。」
「好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你回去跟你手底下的人說一聲,有些事不用通過你,直接找我就成。」至于她手底下的人是誰,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嘛,他就等著那小綿羊乖乖撲到他懷里,任他欺負個夠!
寇香也沒多想,淡淡哦了一聲,其實她心里也沒打算真和克萊爾說這話,她知道克萊爾怕他,自然不會說,更何況,她說不客氣了,這本身就是一句客套話,就算有困難,她先找的一定是易修,而不會是沐權。
「听說姓易的去歐洲了。」
「你怎麼什麼都能听說?」沐權身後那六位滿頭黑線,這听說可都是從他們口中出來的,沐小姐要是知道了真相,會不會記恨他們?
沐權也不回答她的問題,直接開口︰「過兩天有個宴會,你抽點時間陪我去一趟。」
她吞了一塊肉,模糊不清的拒絕︰「不去。」
「有好處才讓你去,要不然你以為我那麼空去那種無聊的宴會,乖一點,叔叔不會害你,到時候我來接你。」
想了想,寇香點頭︰「那我就勉為其難去一趟吧。」
沐權搖頭失笑,小孩子就是難哄,他壓根忘了,克萊爾比寇香還小一歲,若是她需要哄,克萊爾何嘗不需要?
吃過飯,沐權原本是想送她回去的,可寇香自己開車了,堅持要自己回去,沐權無奈,只好依了她,不過完全把寇香當成小孩子來養的沐權到底是不放心,偷偷跟在她後面護送她。
只是這次他們開的不是囂張的賓利,而是讓經理找來的一輛加長休旅車,他們七人正好可以坐下。
潛龍公館附近有一個建築工地,到了晚上就沒人了,車輛也比較少,寇香開進這條街道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常年對異能的研究告訴她,周圍有實力強悍的異能者,聯想到昨天晚上她無意中看到的白光,寇香皺起了眉頭,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引來這麼多異能者?
她的車子越開越慢,前後一輛車都沒有,就像來到了一個死胡同,寇香嘴角微勾,直覺告訴她,她被鎖定了。
索性停下了車子,她正好缺個練手的,這就送上門來了?
街道轉彎口,沐權的車子就停在路口,小六開口問︰「五爺,我們要不要進去幫忙?這附近也不止一只。」
沐權憤怒的冷哼了聲︰「該死的,姓易的到底知不知道他家附近這麼危險,竟然也不派人保護我佷女,要是我佷女少了一根頭發絲,我要他的命!」
小五吶吶的開口︰「那也得您打得過人家啊。」
「哼,沒試過怎麼知道打不過。」說完,他冷眼掃向小五︰「小五,你是不是活膩歪了?」
「五爺,我覺得您威武不屈,神威在世,姓易的一定打不過您。」
「哼!」
老大開口詢問︰「五爺,我們到底要不要幫忙?」
「急什麼,正好看看我家佷女真正的實力,等等再說。」眾人無語,說不能讓人少一根頭發絲的是他,說要看好戲的還是他,五爺還真是……變一態!
寇香是下了車才知道事情沒她想象的那麼樂觀,一個、兩個、三個……正在慢慢靠近她的,起碼
有七八個,或者更多,她將外套月兌下放在車前蓋上,厲聲喝道︰「鬼鬼祟祟,給我出來!」
話音落下的瞬間,她伸手朝身側凌厲一抓,一名男子被迫現身,朝她飛了過來,對方發出一聲嚎叫,寇香偏頭看去,頓時睜大了眼楮,此刻朝她飛過來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頭狼,不,確切來說也不能算是狼,而是一頭有著人頭獸身的狼人。
靠,孤狼都已經走了,他們還來找她麻煩,要不要這麼難纏!
她可不想和狼人有什麼親密接觸,手掌一揮,狼人就朝一旁飛去, 的一聲砸在地上,與此同時,從四面八方沖過來七八個狼人,伸長了爪子朝她攻擊了過來。
想到孤狼身上的傷口,寇香身子一麻,她可不想在身上留下什麼疤痕啊,精神力集中,意念飛出,無形中似乎有一道禁制在寇香身邊一閃而過,待那些狼人沖過來的時候,爪子卻並沒有踫到她的身體,而是踫到了什麼阻礙,發出了尖銳刺耳的聲音。
寇香知道禁制不會維持太長的時間,而且這些狼人個個都有s級的力量,隨時都有可能沖破禁制,狼人毫不停歇的抓饒著寇香周身的禁制,那尖銳的爪子每抓一次,禁制上就會產生紅色的爪痕,禁制被破也只是時間問題。
若是狼人只有一只兩只那就不在話下,可一下子來了這麼多,還真是有些難應付,眉頭微蹙,她雙眸一沉,再次睜開的時候,眼眸中似有紅光閃過。
和她對視的狼人痛苦的抓著自己的腦袋,開始瘋狂的抓撓自己的身體,很快就被自己鋒利的爪子抓著面目全非,失去了戰斗力。
其他狼人見狀,紛紛退開五米開外,變成了人身。
寇香打開禁制,喝道︰「你們要找的人不在這里,要麼離開這兒,要麼和我決一死戰,我保證,你們不會想嘗試心魔的滋味!」
狼人們對視了一眼,隨即冷哼,一開口就是流利的中文︰「我們當然知道他不在這里,可他曾經來過這里,他身上有我們狼族的味道,我們不會找錯地方。」
「沒錯,是來過。」
「那他現在在哪兒,馬上把人交出來!」
「他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你們要是有本事,就尋著你們的氣味去找他吧。」
「哼,首領說了,要是找不到他,也要殺掉幫助過他的所有人,你受死吧。」
「痴人說夢!」寇香迎難而上,就在靠近他們的時候突然不見了,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讓他們無法捕捉到她的身影,狼人紛紛皺著鼻子,可終究是慢了她一步。
寇香沒有隨身帶著武器的習慣,只有赤手空拳,要取勝就只能近身搏斗。
「鼻子失靈了嗎?我在你後面!」話音未落,重重的一拳砸在一名狼人的脖子上,那讓人哀嚎一聲,吐血一口鮮血倒在地上,果然,化身人形的他們要弱一點。
好機會,趁著他們往這邊看過來的時候,寇香再次消失,沒有就近原則,而是來到了另一邊,眨眼間,又一名狼人倒地,她殺紅了眼,嘴角的笑容越發的邪魅,就好像戰斗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場游戲。
她是死過一次的人,死亡其實並不可怕,有了這樣的優勢,寇香的動作就越發的放得開,也越發的狠。
老三恨不得吹一聲口哨︰「五爺,沐小姐很酷有木有,這狠勁兒,跟您老都有的一拼了。」
「豈止!」小六更為夸張︰「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五爺,你們沐家果然都不是好鳥啊。」
眾人噤聲,看死人一樣的看向小六,小孩子就是不懂事,找死都不挑地兒!
沐權一個眼刀射了過來,小六頓時縮了縮脖子,以為最多是眼神警告,沒想到沐權瞪完才抬腳踹了過來,差點把他的腿都給踹折了。
老大和老二睜大了眼楮觀戰,二人發出連連驚嘆,什麼叫殺人不手軟,今天他們算是見識了,原來他們平常殺人就這德行,太特麼酷了,以後殺人的時候要不要拍照留念?
寇香拳頭通紅,赤手空拳打死了兩個,打殘了三個,還剩下三個,都對她有了懼意,不敢輕易上前。
其實她的手也已經麻木了,只是她沒有表現出來,她在心里不斷的告訴自己,忍著,還有三個,解決了他們就可以回去了。
寇香以為是這樣的,可是她想的太簡單了,這里潛在的危險,不僅這邊八個,黑夜中,畜生般的喘氣聲越來越近,寇香只覺得頭皮發麻,丫還有完沒完了!
三人見同伴來了,都是精神一凌,眼神凶狠的瞪著寇香。
喘氣聲越來越近,寇香眯起鳳眸,又來了六個,這下……有些麻煩了。
老四拿著望遠鏡,說道︰「五爺,我看沐小姐的手好像有些抖,看著像是紅了。」
沐權一听,立即奪過他手中的望遠鏡,降下車窗仔細的查看,而後,車里的空氣似乎有一瞬間凝結,六人還沒反應過來,沐權已經推開車門沖了過去。
那是道殘影,不是異能,卻快的讓人看不清對方的身形和面容。
寒光一閃,也不知是刀刃還是別的,寇香只知道狼人還沒發動攻擊,她也還沒有想到對策,似乎只是一瞬間的時間,這些狼人就已經統統倒在地上,有些是脖子上有一道血肉模糊的口子,有的是心口上,還有的是腦袋上,死狀淒慘,紅的白的淌了一地,害她差點把晚上吃的全給吐了出來。
車門悄聲無息的關上,沐權神色淡淡,將手中的兵器扔給身旁的小六︰「走了。」
車子從街角緩緩離開,並沒有引起寇香的注意,而小六腿上躺著的,是一把類似于劍的兵器。
說是劍,又似乎不能這麼形容它,那是一把圓形的利器,像是大型的鋼釘,一刀下去,定然血肉飛濺!
小六默默的擦拭著利器,其他人也都是默不作聲,顯然都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五爺竟然親自動手了,就憑那些個渣,也配五爺出手?
原先他們以為沐寇香對五爺來說,也不過是一個小輩,最多就是看在二爺的份上對她好點罷了,現在他們知道錯了,沐寇香對五爺來說,不僅僅是佷女,還是一份責任,一份牽掛。
寒風吹過,血腥味彌漫著整個街道,寇香呆愣的看著滿地的尸體,剛剛那人,就像是一陣風一樣掠過,不僅殺了站著的,還把她原先打殘了沒殺死的一並解決了,而在這段時間里,她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異能波動,也就是說,動手的那人全憑自己的武力,就能做到如此的地步。
到底是誰?難道是易修的人?
寇香回到家的時候,趙管家正在門口等她回來,看到她下車,立馬迎了上來︰「沐小姐,您回來啦。」
寇香頓住腳步,皺眉︰「趙管家,狼人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
趙管家一驚,也不再隱瞞,點頭道︰「是的,他們是昨天的時候來的,老板在第一時間安排了人手在公館周圍巡視,以保護沐小姐的安全,狼人白天的時候不會動手,到了晚上才會出來,所以老板吩咐我一定要讓您在家里用晚餐,今天您沒有回來,我就讓他們將狼人引到郊外去,看來還是有了失誤。」
寇香嘆了口氣,也不好跟趙管家說什麼,只道了聲︰「給你添麻煩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趙管家仔細看了看她,擔憂道︰「沐小姐,您有沒有受傷?」
「沒有,你們的人及時趕到了,我也沒事,你不用管我了,我上去休息了。」听趙管家這樣一說,寇香也認定了那人是易修派來的,不過對方這麼厲害,倒是讓她有些詫異。
這天晚上,寇香翻來覆去也睡不著,深夜的時候,估算著易修也該到了,就索性給他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了,那端傳來易修戲虐的聲音︰「怎麼了木頭,沒有我在你身邊,睡不著了?」
「易修,今天我踫到狼人了。」
「怎麼回事,你晚上沒在家吃飯?」
「嗯,沐權叫我出去吃飯了,我回來的路上踫到了他們。」
「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你的人救了我。」
易修松了一口氣︰「不用擔心,很快就沒事了,這兩天你早點回家,什麼事情都不要操心,那些髒東西,就讓別人來處理就好,知道嗎?」
「易修,上次我去美利堅,你是不是派人跟著我了?」
「木頭,怎麼突然說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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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就回答我是還是不是!」她昨天就想問的,只是被他搶先說了要去歐洲的事情,就放著沒說,想著等他回來再問好了,可現在,她似乎是忍不住了。
易修嗯了一聲︰「木頭,我不是想跟蹤你,也不是出于任何原因,我只是不放心,生怕有個萬一,放心,她沒有跟我說你在美利堅做的事情到底是什麼,我早就吩咐過她,什麼都不用告訴我。」
易修擔心她她當然知道,其實她也不是生氣,只是覺得他可以告訴她一聲︰「易修,下次你要是不放心,你可以讓你的人跟在我身邊,我不會介意的,你知道的,我並不排斥你對我的幫助。」
易修一時間沉默了下來,良久,她才听到他的聲音︰「好!」只一個字,卻包含著他濃濃的欣慰和感動。
「其實也沒別的事情,那我掛了。」
「木頭,我會早點回來的。」
「嗯。」掛了電話,寇香沒來由的心安,將手機放在一旁,很快就睡了過去,而另一邊,易修卻一點都睡不著。
「該死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听著,不需要什麼談判了,今晚就動手,我要狼族雞犬不寧!」
「是,頭兒。」和易修一起來的是連戰等人,全員到齊,一听今晚就動手,個個神情激動,恨不得立即動手的樣子。
沒過多久,趙管家也打了個電話過來,易修皺眉︰「趙管家,這麼晚了你還沒休息?」
「抱歉老板,沐小姐遭到攻擊,是我失職。」
「嗯,這件事情她已經跟我說了,沐權請她吃飯也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人沒事就好,那些東西都收拾掉了嗎?」
「已經清理干淨了,不過……」
「怎麼了?」
「老板,沐小姐說是我們的人救了她,可事實上,因為沐小姐沒有回來,所以我讓他們把狼人引開,那個時間段,並沒有我們的人在附近,我也問過了,他們都說沒有見過沐小姐,那些狼人的尸體我也看過了,不是出于我們的手法。」
「哦?」
「老板,既然是沐先生請沐小姐吃飯的,那會不會是沐先生的人救了沐小姐?」
「嗯,我知道了,增加人手,將狼人全部殺掉。」
「殺掉?」趙管家知道一旦殺掉狼人,就相當于是和狼族結仇了,不過既然易修都已經決定了,那他也沒有資格去勸阻,只能應下︰「我明白了。」
孤狼在谷里待了五天了,每天用最好的藥,享受最好的待遇,他的傷勢也已經痊愈了,當然,他的身體狀況,谷里的人比他自己還清楚。
這天吃過晚飯,大家就在替他收拾房間了,門窗上也都貼上了囍字,被褥也都換成了喜慶的紅色,音還是身著絲質的長袍,只是換成了紅色的。
他們是什麼意思,孤狼心知肚明,也許谷里誰都很高興,可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這算什麼?師傅賞了他一個通房丫頭?還是小妾?他不明白,為什麼向來疼他的師傅,會突然對他百般苛刻,處處為難!
這天,他在師傅閉關的石門前站到凌晨,石門內也沒有絲毫動靜,他知道,師傅是鐵了心要他和音成就好事。
轉身,他踏著沉重的步伐來到房門口,又是久久沒有進門,最終,是音打開了門,他才踏步走了進去。
房門一關,音就朝他跪下︰「孤狼少主,音自知配不上少主,此生甘願做您的通房丫頭,在您需要的時候,為您排憂解難,少主,音是否能侍奉您左右,全在于您!」說著,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直直抵著自己的脖子,那里是大動脈,只要用力,就回天乏術。
深呼吸一口氣,孤狼掀開被子坐下,而後朝音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音放下匕首,卻始終將它握在手里,小步小步的靠近他。
對她來說,孤狼少主是她的主子,就算知道接下來他們要做什麼,她心中也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在這谷里的人,沒有自我,沒有靈魂,主子讓他們做什麼,他們就會做什麼,因為他們除了听從,就只有死路一條!
音小心翼翼的坐在孤狼身邊,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和主子坐在一起,整個谷里,只有谷主和孤狼少主是主子,平日里,他們都只有在旁伺候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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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音,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孤狼少主,音不委屈,音是自願的,音自小伺候少主,早就把自己當成是少主的人了,如今為了伺候少主,讓音做什麼都可以。」
「音,我什麼都給不了你,但是我此生不會棄你,往後,你就留在我院子里吧,我會找人伺候你,以後你不用做那些粗活了。」
孤狼這話,無疑是讓她做了他的妾,在這谷里,這是無上的榮幸,能從侍女到主子,誰不喜歡,而且孤狼原本就是谷里少女最想嫁的如意郎君,只是她們自知配不上他,其實,有很多人羨慕音,恨不得代替音,但那時谷主的意思,誰也不敢違抗,更別說代替了。
音溫順爾雅,做了孤狼的女人,往後孤狼就是她的天,她不會做出對不起孤狼的事情,或許這就是谷主指定音的原因吧。
當兩人躺下,孤狼輕輕壓在她身子上的時候,音小聲道︰「少主,若是您往後有了喜歡的人,音會識趣的。」言下之意,到時候,她會自動離開他的,不會給他惹麻煩。
孤狼動作一頓,而後苦澀的笑了笑︰「往後,我不會再喜歡任何人。」話音落下的同時,他身子也一同落下,音眉頭微蹙,一抹清淚落入秀發中,最終隱沒,她知道,這其中,也包括了她。
沒有意動悱惻,也沒有徹夜狂歡,孤狼對音沒有感情,自然也就沒有感覺,只當是完成任務,只一次就鳴金收兵,他背對著她睡了一晚上,放佛什麼都沒發生過,又仿佛什麼都已經回不去了。
他的背影,落寞、傷感,似乎有種沉重不堪的疼痛,那種滲入骨髓的悲哀,牢牢的糾纏著他。
其實孤狼一直沒有睡著,直到天明才沉沉睡去,沒睡多久,又被人給吵醒了,他心情不悅,語氣也有些不耐,喝道︰「什麼事情大呼小叫的,還有沒有規矩!」
來人當即跪地,哽咽道︰「孤狼少主,不好了。」
孤狼皺眉︰「何事?」說完又覺得邊上沒人,問道︰「音呢?」
「少主,音她……」來人咬了咬唇,哭道︰「少主,音投湖自盡了。」
孤狼一听,頓時困意全無,翻身落地,疾步上前將來人拽了起來︰「你說什麼!」
「少主,我們發現的時候,音已經斷了氣,已經去請示過谷主,谷主說音是您的人,如何處理後事,由您做主。」
孤狼後退兩步,雙眼赤紅的怒吼︰「帶我去,帶我去看她。」
「是!」
湖邊,數人垂首站在一邊,在他們面前,躺著一個身著紅袍的女子,面色如白紙般慘白,沒有一絲血色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似乎死亡于她來說,是一種解月兌,又或者說,她甘願去死。
孤狼疾步上前,跪在地上把音抱在懷里,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跪下。
伸手將她頰邊的發別到而後,孤狼心里百感交集,這是他第一個女人,他甚至認為,她也會是最後一個,因為昨晚踏進房門的那一刻,他就決定了不再喜歡任何人,自然,也是包括她的。
或許他不會再踫她,可他許諾過,一生不會棄她。
「音,你真的好傻。」他毫不嫌棄的去磨蹭她已然冰冷的面頰,眼眶微紅,為她落下一滴淚珠,或許,只要有這滴淚珠,音就已經滿足了,可到底,她是沒有看到的。
輕輕一吻,落在她冰涼的唇上,昨晚他未曾踫過她的唇,今日卻成了永恆。
一人跪行到孤狼身側,小心翼翼的詢問︰「孤狼少主請節哀,音的後事,還需要您處理,請您示下。」
孤狼閉上眼楮深呼吸一口氣,沉聲道︰「火化了吧,葬到後山杏林。」
眾人心猛地一顫,低頭應下。
後山杏林是谷主準備用來埋葬自己所用,也將用為谷里主子的安葬之地,將音葬在杏林,無疑是承認了她的身份,這葬禮,自然也要按照主子的禮儀來厚葬。
音的葬禮結束之後,孤狼也離開了,這一次,不知道何時會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