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烈的話驚呆了他的父母,海藍則是苦澀一笑,或許這才是對元烈最好的結果,忘了她,然後重新開始自己的新生活,憑他的樣貌和家世,多的是比她更好的女子爭著搶著來愛他,而她,從此以後,乖乖的退出他的世界。
她和他,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們本不該在一起的。
「兒子,你別嚇我。」崔英著急的去模元烈的額頭︰「你說什麼胡話呢,你從馬爾代夫回來都快要滿一年了,你都不記得了嗎?」
元烈丈二模不著頭腦,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媽,你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拜托你別玩我了,我明明記得我和幾個朋友一起在馬爾代夫旅游。」
元宏也是被嚇著了,元烈是他們元家唯一的繼承人,這可一點事都不能有的,要不然他怎麼向死去的爸爸交代,這可是他最愛的孫子啊。
「元烈,你好好想想,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說著,他將海藍拉過來︰「你看看她,你還記得她嗎?」
元烈仔仔細細的看著海藍,那一頭海藍色的頭發暈眩了他的眸,第一眼,他只覺得這女人太漂亮,太詭異,除此之外,沒別的感覺。
元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詫異道︰「爸媽,你們不會是找人敲暈了我直接帶回國,想給我聯姻吧,這是哪家的千金?」
聞言,寇香抿唇,海藍笑了,元烈的父母對視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們似乎隱隱猜到,兒子什麼都沒忘,唯獨忘了有關于海藍的一切。
崔英也顧不得其他了,連忙去叫來了醫生,醫生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明明不至于這麼嚴重的,按照慣例,還是給元烈做了一系列檢查,最終得出的結論也是沒什麼問題。
「醫生,你再好好看看,是不是還有哪里不對勁,我兒子確實忘記了很多事情啊。」
「元夫人,你大可放心,我們醫院的醫療設備都是國內最好的,元少的確是沒有任何問題,身體各項指標都非常健康,至于部分記憶一時想不起來也是正常的,畢竟元少是撞到了腦袋,一時之間記憶模糊也是正常的,以後會慢慢好起來的,要是二位不放心,等元少傷勢好了再來檢查一遍也可。」
「可是……」
元宏連忙拉著崔英的手臂,笑著對醫生點頭︰「醫生,我們知道了,多謝你了。」
「沒什麼,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對了,要是元少覺得沒什麼問題了,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好,我們知道了。」元宏用眼神示意崔英不要說了,兒子沒事他們當然能松口氣了,所以現在最難受的,無非是被遺忘了的海藍。
崔英也意識到這一點,上前拉著海藍的手說︰「海藍,你也听到了,醫生說了很快就能恢復記憶了,你也別太擔心了,這只不過是一時的,元烈這麼愛你,不會忘了你的。」
元烈全程都雲里霧里︰「爸媽,你們到底什麼意思,要不要這麼狗血,還失憶,八點檔啊。」
不知道為什麼,海藍現在的笑容總讓他無法直視,好像現在的他,連看她一眼都是對她的一種傷害,他確信自己不想看到這個女人,省的自己莫名其妙的覺得自己罪孽深重,臉色也就不是那麼好了。
崔英喝道︰「你給我閉嘴!」吼完,又轉頭安慰海藍︰「海藍,沒事的,有我們在呢。」
「伯母,伯母,我想單獨和你們說幾句話,不知道可不可以。」
「當然可以。」元宏和崔英沒有理由拒絕,三人先後走出病房,獨留寇香和元烈在病房里四目相對。
「你又是誰?」
「我只是來接海藍的,你不需要知道。」
元烈哧了一聲,又看了看她,隱約覺得有些熟悉,卻又說不上來哪里熟悉,兩人說完這句話就是久久的沉默,誰也沒搭理誰。
樓梯口,三人對立相視,海藍抿唇輕笑︰「伯父伯母,你們也都看到了,和我在一起並不是元烈最好的選擇,我身邊到處都是危險,元烈和我在一起,恐怕以後來醫院的機會還會更多。」
「這……」他們雖然不知道海藍是做什麼的,但是MK絕對不簡單,沐寇香也絕對不簡單,海藍等人更是不簡單,這麼多的不簡單,無疑是危險的代名詞,元烈和海藍在一起,他們的確是無時不刻的在擔心著兒子的安危,只不過為了兒子的幸福,他們都故意忽略了這些罷了。
「所以我覺得現在這樣很好,他忘記我了就不要想起了,我也是該離開他了,以後,他會擁有比我更好的,伯父伯母,你們覺得呢?」
二人一時無言以對,海藍的話讓他們又驚又覺得羞愧,他們一直認為的不愛原來都是錯的,光是剛剛那些話,足以證明海藍為了元烈所受的隱忍和痛苦,而她的無私,又讓他們無地自容,相比他們,海藍要高尚的多。
「可是海藍,這對你太不公平。」
「這世界上本來就沒有那麼多的公平,伯父伯母,木已成舟,說明老天爺都在給元烈機會,我又有什麼理由再來害他呢,就這樣吧,從今以後,我會從他的生命中消失,你們也不必再為他擔驚受怕。」
不等元烈的父母勸說,海藍緊接著說︰「伯父伯母,我一夜沒睡有些累了,我先走了,元烈,就拜托你們照顧了。」
「海藍。」崔英連忙叫住她,上前握著她的手久久不肯放,她一個勁兒的點頭,想說謝謝又說不出口,最終,真誠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元烈兜兜轉轉還是愛上了你,那我們都會祝福你們的。」
元宏也點頭應承︰「海藍,你是個好女孩,配我們元烈,足矣。」
海藍淺笑道︰「謝謝伯父伯母,我先走了,你們好好照顧他,還有,最好不要讓他出海。」頓了頓,她補充一聲︰「近期內。」
「好,我們知道了。」
海藍轉身,來到病房里的時候,甚至都不敢去看他,她生怕自己一看到他就忍不住要哭,所以只能舍棄這最後一眼,往後在京城,總是有機會再見的。
「博士,我們走吧。」
「好。」
海藍走在前面,寇香就跟在她後面,兩人上了車,寇香才開口說︰「海藍,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吧。」
海藍點頭︰「嗯,我準備去江市,繼續博士交給我的任務。」
「別太拼了,累了就回來。」寇香也不去說些安慰的話,對海藍來說,那根本就不起作用,最直接方法,就是讓海藍做些其他事情來分散她的注意力,她需要忙碌,沒有時間想元烈,就是對她最大的幫助。
寇香將她送到東郊別墅,默契的,大家都沒有和她說話,海藍就獨自一人上樓回房間,倒頭就睡。
尋瀝起身道︰「估計她現在也睡不著,我去幫幫她。」說著,就直接上樓去了,沒過多久又下來了,小聲說︰「睡著了。」
寇香點了點頭︰「估計海藍明天就走,我這邊還有一些事情要交給你們處理,血族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訂婚宴那天晚上,莫斯被我傷了,血族這段時間肯定會有所行動,你們多盯著些,有什麼異動馬上通知我,記住,千萬別輕舉妄動,以免造成轟動。」
「博士,你未免也太不信任我們了,我們就算是行動,也一定會小心的。」
寇香翻了個白眼︰「你們給我少來,這種話我是絕對不會再相信了。」寇香可不敢相信這些人,記得還在異能研究所的時候,也有那麼一次任務,因為對方太強大,異能研究所派出去的兩支隊伍都無功而返,無奈才出動寇匪。
當時寇香就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們別亂來,他們也都滿口答應,可到了任務地點的時候,他們就開始手癢癢了,不止一次的打來電話請求行動,還一個勁兒的保證不會鬧大,她還真就傻不隆冬的答應了,結果!
結果差點弄的整個城鎮都消失了,這幾個人還不知道收斂,回來的時候似乎都看不到她完全黑掉的臉色,一個勁兒的在那兒邀功,如今真是想起來都忍不住有打人的沖動。
不過當時的寇匪非常受上面看重,這件事情到最後也就不了了之,這一個一個惡果種下去,寇匪的遣散,似乎也能遇見,功高蓋主,這是上面最難以包容的事情,權利和實力,總歸是權力致勝。
「你們照顧著點海藍,我先回去了。」
郭跳連忙跑上來︰「博士,你今天還去學校嗎?」
「怎麼了?」
「要是你要去的話,我們一起去啊。」
寇香想了想︰「算了,下午就一節課,我就不去了,我等下還要去一趟西郊,你自己去吧。」
郭跳撇撇嘴,他才不高興去,今天下午都沒課,但是想想自己的小女朋友今天下去有課,他還是乖乖的去了,這丫頭黏人的人,一會兒不見就要鬧,他還是自己主動一點吧。
這天下午,寇香特意在外面吃了午飯才去西郊別墅的,本身說好了就是要下午去的,要是上午就去,老太太又要忙著準備午餐,還是不要讓她這麼累的好,去的路上,她給沐權打了個電話,沐權當然是很高興他要去西郊,表示晚上他也會回來吃飯。
老太太住在西郊別墅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自從那次從大院里搬出來,老太太就真的沒有回去過,對此,沐老爺子也是非常無奈,想到這里來接她,又怕她看到他又要生氣,年歲大了,情緒太過激動對身體不好,因此,他也只能忍著。
寇香提前給老太太打了個電話,這才一路開過去,老太太見到寇香,一下子就開懷的笑了起來︰「香兒,你可算來了,我都等你一天了。」
「女乃女乃,不是說了下午過來嗎?」
「嗨,那我也等著啊,要不然我一個人住在這里也無聊啊。」
寇香愣了愣,試探性的問道︰「女乃女乃,那你為什麼不回大院呢,難道你還真想一輩子都住在這里?」
「怎麼了?我就是不回去了,省的看到那老頭子我就生氣,再說了,他要是想來,我也沒攔著他不讓他來,是他自己不要來的,和我沒什麼關系,我在這里無聊,在大院就不無聊嗎?反正我也不和他說話。」
「女乃女乃的意思是,要是老爺子真的來了,你也不會趕他走?」
「這房子是沐權的,只要沐權點頭,我也沒意見。」
寇香掩嘴偷笑,老太太也是個嘴硬心軟的,這話擺明了就是我不回大院,他可以來這里啊,也是,兩人都年歲大了,雖然說大院里住著安全,但是哪有外面自由,老太太許是在大院里呆膩了,這才不想回去的,至于沐老爺子。
自從這件事情真相大白之後,寇香其實也不是非常怨恨老爺子,說白了,老爺子當時想要的不過是騰龍戒,對于父親,與其是不管,但還是變相的讓兩人去吧,可沐過不是這樣想的,他以為只有殺了沐安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榮華富貴,所以鑽了老爺子的空子,下了不能下的命令。
而老爺子其實也一直都在自責當初自己沒想到這層,把這件事情全權交給沐過了,他認為,雖然這件事情是沐過做的,但是和他也月兌不了干系,這才一直沒有去反駁沐權和老太太的指責。
總之,豪門就是這樣,不是所有的不近人情都是沒心沒肺,有些時候,人難免犯錯,當然,若是父親真的死了,寇香可能也不會原諒他們,現在最重要的是父親沒死,因此這一切,也就變得不是那麼的重要了。
「香兒,訂婚之後,易修對你好不好?」
「嗯?女乃女乃怎麼這麼問?這有什麼區別嗎?」
老太太煞有其事的點頭︰「當然有了,很多人都是訂婚前一個樣,訂婚後另一個樣,你不知道吧,你還小,不知道這男人啊,就是翻臉比翻書還快的主,有些人衣冠禽獸一樣的,訂婚前對你百般討好,你說怎樣就怎樣,可一旦訂婚了,他知道你注定是他的妻子了,就會暴露出真面目了,女乃女乃問你,易家那小子最近有沒有對你不耐煩什麼的?」
「沒有啊,還是和以前一樣好,不過女乃女乃硬說有什麼改變嘛,那還真有。」
「什麼啊,他果然變了是不是?」
「哎呀女乃女乃,你不要著急啊,你听我說完,易修的變化不是變壞,而是變得更好了,比以前對我還要好,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是不是真的啊,你有沒有騙我?香兒啊,雖然女乃女乃年歲大了,不能幫你什麼了,但女乃女乃名氣還在,易家那小子真要有對不起你的事情,女乃女乃第一個不饒他。」
「我說真的,易修對我是越來越好,他很珍惜我,女乃女乃,我看人的眼光你還不相信啊。」
「好吧,有你這句話女乃女乃就放心了,不過你記住啊,女乃女乃永遠是你的後盾,要是易家那小子對你不好,你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嗯,我知道了。」
「他今天怎麼沒跟你一起過來?」
寇香這才想起這事,說道︰「女乃女乃,我還沒和他說呢,估計現在他還在公司了,你等一下,我馬上給他打電話,讓他下班後到這里來吃飯。」
「嗯,那你打吧。」
電話很快撥了出去,原本以為他接電話會很快,可打到最後易修也沒接,寇香頓時有些尷尬,笑說︰「女乃女乃,估計他現在正在開會什麼的,我晚點再打吧。」
「開會?」老太太一听就不高興了︰「開什麼話連接個電話都沒時間啊,那你晚點給他打,看他來了我怎麼說他。」
「女乃女乃,你也別太凶了,易修最近工作忙,興許是手機放在辦公室沒听見呢?」
不,易修是故意不接電話的,他看著手機屏幕上閃著木頭兩個字,卻捏緊了手沒有去接,此時此刻,他也並不是在辦公室,而是在寇香熟悉的地方,玉龍灣的某棟別墅里。
莫斯這兩天一直閉關養傷,現在也好的差不多了,不過這個時候,被氣也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了。
莫斯躺在床上,易修則坐在佣人特意端進來的沙發椅上,兩人面對面對視著,沒有說話,卻暗流浮動。
「易先生,不接電話嗎?」
「這和你有什麼關系?」
「這電話讓你這麼簡單,恐怕是她打來的吧。」莫斯輕笑著︰「易先生,要是我沒看錯的話,這次讓這女人恢復正常,你付出的代價不少啊。」
「那又如何。」易修並沒有任何隱瞞,嗤笑一聲︰「就算我實力不如以前,憑你現在這樣子,也不是我的對手,要不然,你要試試看嗎?」
「現在是現在,以後是以後,現在你有求于我,主動權在我這兒,易先生,你是不是搞錯了?」
「有求于你?我怎麼不知道?」
「難道易先生不是為了信而來的嗎?」
「沒錯,我是為了信而來的,不過莫斯,你別得意的太早了,難道你認為,我真的會傻到一個人前來嗎?哦對了,我來之前是答應過你一個人來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嘛,我知道,不過莫斯,你一直弄錯了一點,在商場上打滾模爬這麼多年的我,早就不是什麼君子了,又何必這麼誠實的守信。」
「你!」
「別你了,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趕緊讓你的手下在外面看一看,到底我在這里埋伏了多少人,然後你在考慮清楚,這信到底是給我還是不給我。」
「易修,你未免欺人太甚。」
「過獎了,誰讓你現在在我的地盤上,改明兒我在歐洲的時候,你也可以欺負我,不過能不能欺負的成,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這次是我大意了,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了,這次我輸了,不代表下次我還是輸了。」
「那麼請問,你贏過嗎?」易修這話說的極其囂張,就是因為這份囂張,讓莫斯連查都不查,就已經相信易修的確是帶了人來的,今天索菲亞出去了,別墅里的血族成員絕對不可能是易修的對手,更何況他還是有備而來,這人是算準了他今天不得不認輸,才會答應的如此爽快!
「莫斯,我這個人向來沒什麼耐性,所以……快點結束吧,你也看到了,我還趕著回去給我的未婚妻回個電話,她脾氣可大了,要是讓她生氣了我也會不高興的,我一個不高興,你的人會不會就此消失,我就不敢保證了。」
「哼,易修,今天的一切,我都記住了。」莫斯將信件從床頭櫃的抽屜里拿出去,直接甩給易修,那封信就像是被施了魔咒一般,如利劍向他刺來,易修抬手輕松接住,莫斯眯起那雙黑亮的眸子,冷聲道︰「但是你別忘了,血族從來不是好惹的,但願你們已經做好與我為敵的準備!」
易修起身,並沒有說什麼,確認信件沒有問題之後,這才轉身離去。
與血族為敵?這的確不是什麼好消息,但這一步他早就預料到了,如今變成事實,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只要她高興,哪怕與世界為敵又如何!
寇香正被老太太說教著如何訓練老公,電話就響了起來,她如同踫到救星一般連忙接起︰「喂,易修。」
「木頭,剛剛你打我電話了?」
「嗯,你在哪兒呢?怎麼不接電話?」
「抱歉,我剛剛手機開靜音了沒注意到,具體怎麼回事晚上到家了再說,你在哪兒?」
「我在西郊別墅,女乃女乃說,讓你晚上過來一起吃飯。」說完,她捂著手機小聲說︰「你要做好準備,老太太要給你說教。」
易修听她這小心翼翼的樣子就覺得好笑,說道︰「好,我知道了。」
寇香撇撇嘴,也不介意這男人是不是在笑話她,說道︰「易修,你早點過來。」
「好。」
老太太听寇香這樣說,也知道易修晚上會過來吃飯的,笑道︰「真是太好了,這兒都好久沒這麼熱鬧過了,對了,我等下要和沐權說一聲,讓他也回來吃飯。」
「女乃女乃,我來的時候已經和他說過了,他晚上會回來的。」
「好,那我就不打了,我們好好聊聊。」
「好啊。」
兩人的聊天基本上都是老太太叮囑這兒叮囑那兒的,還教了她不少夫妻倆在一起,女人該做些什麼,要怎麼做才能讓男人听話,說實在的,听了老太太的話之後,寇香突然覺得老爺子其實也不容易啊,有這麼個厲害的老婆,怪不得這麼怕她。
寇香這邊心想著要不要通知沐老爺子一聲,讓他到這里來,有老太太收拾他,心里有再多的怨氣也消了。
正想著,沐權就提前回來了,其實沐權在京城的時候,根本就沒什麼事情需要他親自處理的,他所有的生意都在國外,國內極少,基本上有六兄弟在,也不需要他瞎參合了,听寇香說等下就來了,他也就提前回來了。
老太太一看時間,都三點多了,也該準備晚飯了,就讓兩人先聊著,她則去廚房準備晚餐,老太太的意思是,今天的晚餐必須由她親自準備,要不然心里不舒坦。
沐權嬉笑著說︰「你看看你女乃女乃,每次你來都高興的跟什麼似得,寇香,下次你有空可要多來幾趟,知道嘛。」
「我知道了,你也別只顧著說我,就說說你吧,這還是你自己家呢,女乃女乃在這兒你也不多回來幾趟,還有,是不是該帶克萊爾回來讓老太太見見了,到底是你不努力,還是克萊爾真的不願意來啊。」
說起這個,沐權就一陣頭大︰「佷女,你以為我不願意讓克萊爾來啊,我也想啊,可是那女人說什麼也不肯來,我有什麼辦法?」
「她到底是為什麼不肯來?」
「還能為什麼,還不是因為威爾那混蛋嘛,克萊爾就想著不能傷害她的威爾哥哥,至于我會不會難受,她根本就不管。」
「那是你沒本事吧。」
「要不是不想來硬的,她早就被我帶回家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氣,我怕我一個沒忍住就要做錯事了,所以一直忍著,想著也慢慢來吧,反正過不了一年,我就讓他們兩人的婚約自動解除。」
「你又想干什麼?」
「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那個什麼威爾的,我不會讓他好過的。」
「你也悠著點,別讓克萊爾再次討厭你,到時候我可不幫你。」
「喂,你到底是不是我親佷女?」
「我怎麼知道,再說一遍,我非但不幫你,還會幫著克萊爾離開你身邊,所以,你看著辦吧。」
「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行了,反正我也舍不得讓她難受,就這麼熬著吧,最多再有一年,我讓你叫她嬸嬸。」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被寇香華麗麗的鄙視了,沐權也沒話說,哼了一聲就換了個話題︰「唉,血族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
「暫時還沒有,不過估計不會太遠了,莫斯和索菲亞最近都不來學校,就算莫斯是受傷了沒辦法來,但索菲亞也沒來是什麼意思!你想想也懂了吧。」
「他們已經在開始謀劃了?」
「是不是我還不清楚,但估計是八九不離十,而且,我們根本就不知道血族有多少人在京城,到時候恐怕會被他們打個措手不及。」
寇香下意識的握拳,這種什麼都不在掌控的感覺她在莫斯身上嘗到了太多次,現在都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將莫斯還有索菲亞趕出華夏!
寇香在這樣想的時候,莫斯其實也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入當初自己所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還沒來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間,可現在,那個明明不是自己對手的沐寇香卻將自己打成重傷,那個完全可以對付的易修也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他承認自己輸了,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如從前了,還是說,來到華夏之後,他突然產生了太多陌生的情感導致的?
易修走了之後,女管家就從樓下走了上來,恭敬道︰「王,他已經走了。」
「嗯,他的人都撤了嗎?」
管家一愣,再次恭敬的回︰「王,他是一個人來的,並沒有別人跟著。」
「你確定?」
「是,在他來了之後,我已經命人在周圍巡視過了,可以確定他是一個人來的。」
莫斯一听,隨手一揮,將床頭櫃上的台燈掃落在地︰「該死,原來這才是小人的真正含義!」
莫斯之所以這麼容易就著了易修的道,是因為易修非常冷靜沉著,好像一切都在他掌控,而這里是京城,是易修說一不二的地方,莫斯自然也就多了個心眼,因此,在易修說他是帶了人過來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相信了,他承認自己是小人,可是他沒說,他到底是在哪件事情上小人了一把。
他確實沒帶人,這才是一個騙局,而他卻一下子跌入了兩個騙局,這種侮辱,他怎能承受!
「索菲亞回來了沒有?」
「王,索菲亞小姐還沒有回來,需要給她打個電話嗎?」
「告訴她,馬上調一千名血族到華夏。」
管家被這個數字嚇了一跳︰「王,您確定嗎?」
「你敢質疑本座!」莫斯一個眼神掃過去,管家連忙跪地搖頭,而後乖乖退出去按照莫斯的話去做。
在血族,莫斯的話就是聖旨,誰敢不听王的話,就只有死路一條。
索菲亞在接到這個命令的時候也嚇了一跳,一千名血族涌入華夏,華夏不可能察覺不到,而這件事情一旦鬧大,他們面對的敵人就不止沐寇香那一批人了,不過這和她都沒有關系,莫斯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改變。
易修來到西郊別墅的時候,老太太已經燒好了菜,就等著易修來了,老太太臉上的笑容早就沒有了,在她看來,易修實在是太過分了,到了這個點還沒來,分明是沒有把吃飯的事情放在心上。
而事實上,因為下午去了玉龍灣耽擱了不少時間,公司里堆積了一大堆的工作,易修想著快點做完,就忽略了時間,這才晚點了,饒是他緊趕慢趕,也是六點才到。
「抱歉,我來晚了。」
老太太哼笑了一聲︰「晚什麼啊,這個時間正好,來人啊,將這些飯菜都端下去熱一下。」
「是。」
老太太示意易修坐下,易修剛小心翼翼的坐下,老太太又說︰「我們都能理解,你是易修嘛,整個京城最大的商城要你一個人管,事情肯定很多,來晚一點也是應該的,我們這些小兵小將的,等等你這個大人物更是應該的,你說是不是?」
易修一听就知道老太太是真生氣了,連忙賠不是︰「老太太,真是抱歉,今天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我來晚了就是我的不對,說起來,這里也算是她的娘家,我今天來的這麼晚,該罵,老太太,您的話我明白,下次我一定改。」
易修這樣一說,老太太倒是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訓話了,哼了一聲道︰「算了算了,下不為例啊。」
「是,謝老太太不追究。」
「唉我說,香兒,你叫我什麼來著?」
「啊?我叫您女乃女乃啊。」說著,寇香給易修使了個眼色,易修也連忙跟著叫︰「女乃女乃,您要是樂意,那就是我的榮幸了,我還以為您不想讓我叫您女乃女乃,這才不敢叫呢。」
「有什麼不敢的,雖然現在多的是那些小年輕訂了婚又鬧解除婚約的,但在我們眼里,訂了婚就是結婚的意思,你們以後是要成為夫妻的,現在就開始叫我女乃女乃正好。」
「是是是,女乃女乃說的是。」
沐權不客氣的笑了起來,他這母親平常就是得理不饒人,要不然也不會把老爺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老太太斜眼瞪了他一眼︰「你笑什麼?易修來了你起碼也打一聲招呼,別以為自己是長輩就能不成樣子了,你也做個榜樣,我這個老太婆也沒別的盼頭了,你自己說吧,到底什麼時候才把你藏著那個女人帶過來給我看?」
「媽,怎麼說著說著又說到我這里來了,克萊爾你不是見過嘛。」
「那叫見過啊,你見過誰家看兒媳婦本人見不到,還要在電視里看的,那些明顯都沒這樣的,我說你這叫什麼事啊,你看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你比易家小子還幾歲呢,怎麼就不知道著急啊。」
「媽,這有什麼好急的,現在都什麼社會了,現今社會多的是四十來歲還沒有孩子的,你看看那些明星,都四十幾歲了才生第一胎,我才三十幾歲你就著急了?」
「你這混小子,找打是不是,你還敢說四十幾歲,你四十幾歲生孩子,那我還抱得動孫子嗎?」
「怎麼抱不動,您老身體健康著呢。」
「混蛋,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不孝子,真是作孽哦。」
「媽,全家就我最孝順您了,您這話說的也太沒良心了。」
「你是我生的,我愛怎麼說怎麼說,你還敢有意見?」
「好吧,我不敢。」老太太的蠻不講理他也不是第一次見識了,沐權乖乖選擇不說話,這才讓老太太好心放了他一馬。
對于沐權剛剛笑話自己的舉動,易修表示,風水輪流轉,這不,他可以笑話回去了,然後他剛咧嘴,老太太話鋒一轉︰「易修啊,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不知道可不可以。」
易修頓時如臨大敵,說道︰「當然可以。」
「那我就不客氣了,其實我的問題很簡單,就是關于財產問題,我也知道你年紀輕輕就坐擁這麼多財富難免清高,當然,在財富方面,我們家香兒也不缺,但是現在你們都訂婚了,我想知道,關于聘禮,你給了香兒的母親多少?」
說起這個話題,易修還真沒話說了,這似乎,的確是沒給,他和木頭從在一起到訂婚都不容易,兩人就顧著高興了,倒是把這茬給忘了。
老太太一看易修這表情就知道他一分沒給,嘆了口氣說︰「易修,我老太婆也不是想要你的錢,當然了,就算你要給,這錢也不該給我,我們沐家虧欠香兒,也虧欠了她的母親,香兒的母親獨身一人把香兒帶大不容易,如今女兒都是你的未婚妻了,她等于是一點依仗都沒有了。」
「女乃女乃說的對,這的確是我考慮不周。」
「這個我也能理解,現在的年輕人都不像以前算的那麼清楚,我知道,就算你們結婚了,香兒的母親你們還是會顧著的,不過該有的還是不能少的,香兒,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回去看你母親?」
「跟母親說好了,就這個雙休。」
「嗯,到時候記得帶些現金回去,這是我們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你們該做的還是要做,知道嗎?」
「嗯,知道了。」
正好這時飯菜都熱好了端了上來︰「好了,大家開飯吧。」
吃飯的時候,老太太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一個勁兒的讓他們多吃點,好像剛剛那個板著臉說教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樣,對于老太太如此高超的演技,寇香表示佩服的五體投地!
因為易修來得晚,大家吃完飯已經快八點了,寇香也易修也就沒多留,和老太太告辭了,至于沐權,自然也是跟著一塊兒走了,晚上克萊爾一個人在家他也不放心,再說老太太也急著抱孫子,當然是將沐權給趕出去了。
原本他們該分道揚鑣的,可易修的一句話,讓他們又往同一個方向走了。
「易修,你真的拿到信了?」
「當然,我說過這件事情交給我,就一定能幫你完成,信件就在我身上,等下回去之後再打開吧。」說著,易修將口袋里的信件拿出來給寇香看了看。
寇香確定是這封沒錯,頓時激動的將信件捏在手中。
沐權也是急著想知道信中的內容︰「既然這樣,我跟你們回去,我也想知道明明還活著的二哥,到底是為什麼要躲我們這麼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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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少的彪悍寵妻》八戒拋繡球
他,權貴翹楚,天之驕子,亦是Z國最神秘的大人物,多國總統奉他為座上賓,黑道大佬對他俯首稱臣。
當他與同樣強勢隱藏身份的她結為夫妻,所有的陰謀詭計在婚後接踵而來,只因「麻雀」飛上枝頭,引起了太多的羨慕嫉妒恨,所有人都眼紅著想要破壞他們的婚姻,將「麻雀」拽下高枝,狠狠踐踏!
當她重回「MAFIA」,眾星拱月般華麗現身,昔日人人眼中高攀的「麻雀」已是如撒旦般掌控生殺大權的「教父」,身邊跟隨著一個酷拽粉女敕的小男孩。
「這孩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