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邊兒去 第17章 打蛇上棍

作者 ︰ 鬼面蘇妖

()馮臻發誓,在他看見蔣立坤的時候真是恨不得他塞進糞坑里,他和丁雅原先只是想抄小道拐去一處兩人常去的小吃店,順便歇歇腳,可怎麼也想不到這光天百日的竟然還有人敢打劫,那些人都是些二十好幾的地痞流氓,看他們小眼楮色迷迷的不住在丁雅臉上打轉,馮臻就忍不住想要罵髒話。

一路上馮臻都在裝作不知道的模樣,小聲提醒著丁雅,暗自計劃著等走到了稍微熱鬧點的地方,兩個人再抓緊機會逃開。

眼瞅著這離大馬路就剩不到二百米距離的時候,蔣立坤忽然就出現了,凶神惡煞的一下就驚到了旁邊準備下手的眾流氓,秉著一不做二不休,開弓沒有回頭箭的道理,既然已經打算出手,那就沒有空手而歸的心理,當即將丁雅和馮臻兩人包圍起來。

「快跑,」馮臻決定先發制人,單腳就踢開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小青年,拉著丁雅就開始朝人多的地方狂奔。

「馮臻,你別跑……」蔣立坤一見馮臻拉著丁雅跑,鼻子都快氣歪了,娘希匹的,他有這麼恐怖嗎?看到他跑路也就算了,帶著那小娘們算什麼事兒,咬咬牙,蔣立坤抿著嘴又加快了速度,眼看著都超過了那幫地痞流氓的速度了。

個蠢蛋,馮臻簡直要給他氣瘋了,轉頭叮囑丁雅,「你往那邊跑,我先給你攔著,快點。」

丁雅有些遲疑,但是被馮臻瞪了一眼就頭也不回的往另一邊跑去了。

蔣立坤跑得快,看到丁雅自己跑開還愣了一下,不過這不是他關注的重點,馮臻不過一個停頓,他長手一攬,就攔住了他的方向,憋著氣悶悶質問,「你見到我跑啥啊你。」

這時候馮臻真相一耳光抽死這丫的,趁著那伙人沒注意到丁雅的去向,趕緊抓著蔣立坤的手往另一邊跑了,斜著眼就冷哼一聲,「蠢貨。」

其實到這時候再跑已經有些晚了,那幫人明顯是就是專門盯梢,踩點好的,丁雅這段時間都是住在市里面她小叔家,白天不是去逛百貨,就是跟著她小嬸子到處游玩品嘗小吃。她小叔自己是個生意人,因著她爸爸的關系掛靠了不少建築競標,手底下壓了很多的建築文件,生意人本就是唯利是圖,說到底,丁雅會被盯上也有他擋了某些人的道的原因,只是這時間湊巧,丁雅今天剛好約了馮臻一起出來買東西,身邊也沒別的人陪著,自然就要倒大霉了。

「媽的,兩個臭小子,敢壞我們好事兒,」那帶頭的一個彪壯青年氣哼哼的喘著粗氣,手臂甩兩下,看起來凶神惡煞的顯然是不想放過馮臻和蔣立坤了。

蔣立坤這時也反應過來了,擰著眉上下打量那幾個將自己包圍起來的人,眼角瞥了下馮臻抓得緊緊的縴長手指,心中一動,反手將那手指給包攏在手心,不著痕跡的捏了捏,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了幾個弧度。

馮臻盯著那些人看了幾眼,深呼一口氣兒,壓制下自己心底的郁氣,側過頭和蔣立坤小聲說話,「一會兒找著機會趕緊跑,知道嗎?誰都不要管誰,跑你的。」

蔣立坤耳朵動了動,剛才馮臻靠的很近,那濕熱的呼吸噴灑在自己的耳背上,低低的嗓音帶著與平時不同的溫度,以及鼻端那冷冽的淡香都讓他有些晃神,只是他的眼楮頓時就有點控制不住要往與馮臻緊緊相扣的手指上看去了。

「沒事兒,有我呢,」蔣立坤眯眼一笑,看著那群人的眼神頓時就沉了下來。

那帶頭的痞子流氓揚著根鐵棍就走過來,馮臻一把甩開蔣立坤的手,抬腳就朝他猛力踹去,他不常打架,但是耍起狠來也不比別人差哪兒去。

那人被踹中了胸口,蔣立坤緊接著就補上一腳,旁邊有人就圍了上來,抄起家伙就要從背後襲擊看起來比較瘦弱的馮臻,被蔣立坤反手扣住了那人姿勢松散的手臂一把卸掉了力氣,馮臻這時候也顧不上蔣立坤了,這些人整日混跡那些賭場酒廳,也有專門給人當打手的,說他廢柴,人家還真有兩下子,至少馮臻在專心對付他面前的那兩個老油條的時候,一不小心肚子就被揍了一拳,疼得他猛地直抽氣,卻還不能松懈下來,而蔣立坤則被另外三人輪著用車輪戰對付,相比起那三人默契的配合,剛從部隊訓練回來的蔣立坤也僅僅只能保證自己不被偷襲落下風罷了。說到底,他還是個孩子。

那帶頭的流氓痞子嘴里咒罵不停,各種不入耳的髒話連篇,手上動作就更是陰狠,幾下都要往馮臻胯下踢去,馮臻險險躲開,心里一動,忽然想起自己還有能用得上的工具,只能咬著後槽牙,直接伸手從口袋里抽出剛買的那支鋼筆,那剛愎自用的流氓頭子一時不察,竟被馮臻手里拔了蓋帽的鋼筆尖頭劃傷了自己的臉,立馬氣得跳腳,揮舞著手里的大鐵棍朝馮臻就是一個大力。

馮臻一個矮身,堪堪躲開了那人的攻擊,尋了個空隙一把竄出了那個包圍圈,繃緊頭皮就迅速朝前面跑去。

丁雅一跑到安全的地方就急忙給自己小叔打了電話,讓他叫著手下的員工趕緊開車過來救人,怕時間上趕不及,她還懇求周圍常去的幾家小吃店老板去幫忙,那里的人都很熱心,遠不沒有後來那樣冷眼旁觀的冷漠現象,個個抄著家伙就跟著跑過來了。

馮臻那一躲算是暫時避開了危險,但是蔣立坤可就苦了,他一邊要應付手上的那三個人,一邊還要分神去關注馮臻這邊的情況,眼看著那流氓頭子是真正發了很狠要將人打死的模樣,伸腳就將人踹翻在地上,但是他自己這邊則疏于防範,緊跟著就被按住了腦袋掀倒在一邊,動作猛烈的朝著他的大腿和肚子踢去,嘴里怨罵不休,手上的鐵棍子更是起起落落全數打在他身上。

尤其那個被馮臻用鋼筆劃了一個長長的血口子的流氓痞子就更是下了死手,那大鐵棍一直都是朝著蔣立坤腦袋砸下去的,旁邊有人就在那喊了句,「大哥,你這樣會把人打死的。」

「這臭小子,敢和他同伙弄傷我,哼,今兒個我不弄死他,我就不是男人,啊呸。」那人狠狠吐了口血水兒,蔣立坤只能牢牢護主腦袋,他從剛才就一直奮力掙扎,等到現在兩眼都有些渙散無神了,瞧著奄奄一息的連氣都不怎麼喘了。

馮臻跑了幾步,卻驚奇的沒見人來追自己,折回去一看,差點被這場面給驚呆了。

「馮臻,我來幫你了,」丁雅喊了人手跑過來幫忙,有幾個跑得快的大叔,已經抄著長扁擔一把揍上了那個對蔣立坤踹得最狠的流氓頭子,蒲扇大的手掌大力一扇,就將人抽的兩耳轟鳴,半天沒能站起身來。

其余幾個大青年也跟著跑過來,他們算是土生土長的鄉下人,不過在這城市里謀個活計,那身體力氣自然要比這些酒囊飯袋壯的多了,三兩下就將人收拾的尿流的。

丁雅看到旁邊癱在地上的蔣立坤有些腿軟,剛想轉過頭和馮臻說話,就看見馮臻急吼吼的朝她喊了句,「趕緊叫車過來,將人送到醫院去。」

「哦,哦,好,」丁雅點點頭,急忙去找小店里的公用電話去了。

蔣立坤還維持著雙手護腦的動作,微闔著雙眼,看起來有些月兌力,只是在看到馮臻走近了扶他的時候,才咧著嘴一邊嘶嘶的疼,一邊扯著嘴角勉強笑著安慰他,「我沒事兒,你別擔心,啊。」

「閉嘴,」馮臻冷著臉低聲喝道,看他討好的看著自己,還敢拿臉蹭蹭自己的手心,心里的那股郁氣貌似有所減輕。

馮臻並沒有和他再說什麼,只是將人扶到熱心人車上的之後,心里情緒莫名,斂了神色也跟著一起去醫院了。

打電話通知了趙敘,然後便有大堆的蔣家人跑到這軍醫院來。

蔣立坤受傷的挺嚴重,那流氓頭子下手太狠,重點照顧了蔣立坤的月復部和胸腔部位,醫院拍了片子之後,皺著眉一臉慶幸的告訴說,只要蔣立坤身上再挨那麼兩下,他的肝脾胃大概就要破裂了,現在雖然也有這輕微的破裂現象,但是通過中藥材溫養,還是能夠恢復過去的。

馮臻在醫院里待到了蔣家人過來,和蔣媽媽交代幾句,他就帶著丁雅離開了。

等到蔣立坤從蔣家人和來看望他的親朋好友,以及平日里玩的好的幾個大院里的孩子的包圍圈里鑽出來的時候,馮臻早就不見了人影。

「哎,媽,你怎麼不給我攔著馮臻啊,我這好不容易才踫上他,真是,」蔣立坤靠著病床,滿臉不忿的抱怨,嘟嘟囔囔了半天,結果被蔣媽媽一掌拍回枕頭上了還依舊喋喋不休。

蔣媽媽看了眼自家兒子,再想想剛才馮臻臨走時的模樣,心里嘆了口氣兒,低下頭將手上的那顆隻果仔細削了皮,才淡淡道︰「他應該回家了吧,發生這麼大事兒,也該回去和家里報聲平安的。」將隻果遞給自家兒子,看他擺出一副我好惆悵的表情,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的模了模他的腦袋,笑道︰「行了,你還是趕緊養好身子吧,過幾天就要開學了,別弄得到時候連學都來不及上,至于那幾個小痞子的事兒你就別管了,我們會處理的。」

蔣立坤悶悶的點頭。

晚上,趙敘大方表示要給他守夜,但被心情郁悶的蔣立坤給趕回去了,這惆悵的夜啊,哎。

夜里晴空一片,有淡淡的月光灑進室內,蔣立坤睜著眼楮一點睡意都無,他很懊惱,沮喪自己沒能趁著那機會和馮臻道歉,哎,這冷戰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突然,有一絲輕微的窗戶和鐵片摩擦產生的細微呲呲聲,蔣立坤立馬轉過頭看向窗外,他住的是二樓病房,比較靠窗的單人房,一眼就能看見那高牆外的馬路。

有一個黑影輕輕地從窗戶里溜了進來,動作麻利的反鎖好窗戶,慢吞吞的走到蔣立坤面前。

「馮臻?臻臻,」蔣立坤有些激動的坐起身,也不管自己渾身疼痛,抓住馮臻的手就眼巴巴的湊了上來。

蔣立坤的力度很大,馮臻被緊緊扣住手竟也沒掙開,只是睜著那雙漂亮的眼楮,微微下垂的看著蔣立坤,似是無聲地嘆了口氣兒,順著那力道就坐到了床邊,他按著蔣立坤身上受傷最重的地方,小聲的問,「疼不疼?」

那一瞬的柔軟目光讓蔣立坤整個人都怔住了,他愣了愣,搖著頭傻笑一陣,抓著馮臻的手試探著收的更緊些,看馮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頓時打蛇上棍的直接就敢摟住人的腰,將人整個拉到床上,瞪著一雙黑亮的眼楮央求他,「你別生我氣好不好,今晚陪陪我,就今晚。」

馮臻頓了頓,沒吭聲,但是卻也任由這人無禮又粗魯的將自己樓在懷里,兩人緊緊依偎在一塊,一如往常那樣,相擁而臥。晚風吹起,一夜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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