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邊兒去 第50章 遇險

作者 ︰ 鬼面蘇妖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層疊樹葉照射下片片斑駁光影。

馮臻醒得早,睜著眼楮看窗外的時候,眼神還有些茫然,腰上緊緊縛住的溫熱讓他悠悠回神。

蔣立坤睡得很熟,因為體形差距,馮臻只能被他用力按在他的胸前動彈不得,就像一個守護自己的寶藏的野獸,四肢交纏困住他的身體。

外面恍如白晝,馮臻仰頭想叫醒蔣立坤,但是少年介于青澀與成熟之間的輪廓卻讓他有些怔愣,挺直的鼻梁,深邃的眼眸眼角有些下耷,眉毛濃郁上揚,就連頭發根都是硬得扎人,一看就不是個軟性子的人,只是微嘟的嘴角讓他看起來略顯孩子氣。

明明臉上各個部位分開來看只顯得粗糙平庸,但拼湊在一塊卻意外得讓人覺得印象深刻且氣質鮮明。

馮臻還未感懷惆悵完蔣立坤的日漸變化,便被腿根那個蠢蠢欲動的火熱給倒了一盆冷水,揪著蔣立坤的領口,馮臻有些咬牙切齒,「蔣,立,坤……」

蔣立坤醒了有一會兒了,只是眼縫眯眯地發現懷里那少年看著自己出神的模樣,心中大喜,就算胸中波浪翻滾,面上依舊裝模做樣地閉緊雙眼,生怕自己空夢一場。

被當場識破拆穿的蔣立坤表示萬分苦逼,捂著自己不爭氣的小兄弟,面色訕訕地按下豎起的小棍子,看人還瞪眼撅嘴不高興的,舌忝著臉又湊上去快速親了一口,笑嘻嘻地,「別氣別氣,我現在就收拾它去,乖哈……」

說罷一躍而起,半點沒給馮臻揪綹子的機會, 轆一滾就跳下床趿拉著鞋子跑了。

等到丁雅拉著余珊珊過來找馮臻的時候,蔣立坤還是沒見人影。

「阿臻你們起來了,森叔說讓我們去古道爺爺那里吃早飯,待會兒咱們要進山了,」丁雅背著小包笑眯眯道。

馮臻點點頭,抿著嘴心不在焉地看了看四周。

趙敘模著下巴在旁邊對著常威擠眉弄眼,附在常威耳邊嘰里咕嚕說小話兒,然後兩人相視一笑,頗有些心照不宣的意味。

蔣立坤站在不遠處,沉著眉定定地看著丁雅笑容如花的面容,馮臻背對著陽光,從蔣立坤這個方向也只能看見他挺拔的脊背,和微尖的下頜。

「听說山里有很多可以吃的野果子,這個時節野桑葚都熟透了,垛霓花開得正艷,听說還能找到不少馮姨喜歡的野蘭花,這次咱們要大豐收一場了。」丁雅想得正美,說起山里的花卉,哪個女孩子都是拒絕不了的,尤其天生地養的野花更是集天地精華,生命力蓬勃。

馮臻抿著嘴站在原地,「你們先過去吧,我還要等一下蔣立坤。」

說實話,蔣立坤的存在絕對是丁雅心中的一個大疙瘩,尤其是現在這個階段。她和馮臻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人,他們一塊上學,一起玩耍,有糖一起分,甚至有時候玩得太晚睡在一個炕上。

馮臻是一個自律又冷淡的人,丁雅從來都清楚這個心愛的男孩只是表面冰冷,實則溫柔易心軟,只是想要在他的世界留下自己的痕跡需要花費太多的時間,為此她努力了很多年。就像一場夢,馮臻便是她夢里最可望不可求的存在。

丁雅的眼神有些陰郁,她知道馮臻對自己向來是寬容的,但是對比起他對蔣立坤的縱容,心里說不難受那是騙人的。

只是,丁雅深呼一口氣,努力揚起笑臉朝馮臻笑了下,「那好,我們先去古道爺爺那里,你也快點來吧。」

無論如何,這個可愛又純真的少女還學不會胡亂將自己的怨忿發泄到別人身上,不管這個人是馮臻還是蔣立坤。因為感情的若即若離和捉模不定,她只敢自顧忐忑而無能懷疑別人。

余珊珊也不知道該說啥,說起她的立場,她自然是希望馮臻能和蔣立坤盡快有個結果,無論是好是壞,但是另一面,她對丁雅亦是難免惻隱,心里暗暗為自己的朋友擔心。

「走吧。」

蔣立坤蔫嗒嗒地模著野猴兒的腦袋蹲一旁,馮臻找到他的時候野猴兒正纏著要和他一塊進山去。

眼前突然出現的一雙鞋子讓蔣立坤當場呆了呆,「臻臻……」他有些失神地握住馮臻伸出來的右手,試探著握緊了一拉,就將人整個摟緊自己懷里。

「杵這裝死呢,他們都在等我們呢。」馮臻看見不得蔣立坤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撇開眼掙開被緊緊攥住的手,輕踹了他一下。

蔣立坤一下來了精神似得,粘粘糊糊地靠過來,也不糾結野猴兒的事兒了,只歪著腦袋胡亂應付野猴兒,「小猴子,你自己找伴兒玩去吧,啊。」拉著馮臻就要走。

走幾步,馮臻回頭看向原地,野猴兒還瞪著大眼怔怔地看他們,大眼珠子幽幽深邃,只是眨個眼,他便四肢著地飛速爬走了,真真是比猴子還要靈活幾分。

去到古道老人的屋里自然又是一陣親昵寒暄,幾人背著竹筐與森叔及三個山里小孩一塊進山。

深山密林樹叢茂盛,山體呈四十五度傾斜,幾個山娃子手腳麻利地背著竹筐爬上了一處高樹,順手掏了幾個鳥蛋後又麻溜地爬下來,他們對蔣立坤這群人的到來感覺新鮮又好奇,對于女孩子在場的地方他們難免會想表現一下自己拿手的把式。

果然,一路歡聲笑語。

山里的空氣很清新,只是大早上的露水重,沒進山的時候有太陽,渾身曬得暖洋洋地還不覺得,等進了山丁雅和余珊珊穿著短袖襯衫和長褲走在山道上的餓時候,沒一會兒就滿手雞皮疙瘩的冒,走走停停微微打哆嗦。

趙敘對余珊珊的心思從來都是擺在明面上的,放到他人眼里他是恨不得鬧得天下皆知,常威跟著那幾個山娃子聊得火熱的時候他直接就月兌了自己的外套,將它蓋在余珊珊身上。這種做法顯然很得人心,要知道余珊珊也是知冷知熱的女孩子,心中自然對趙敘的行為軟化幾分。

山里路不好走,蔣立坤怕馮臻一個站不穩就倒栽過去,一直在後邊小心翼翼地護著,這時見趙敘那一番獻殷勤,再看丁雅下意識瞥向馮臻的眼神,太陽穴頓時突突跳。

馮臻看著身子單薄,但怎麼也是個男孩子,丁雅這麼軟綿綿地看過來,要說他沒點反應那可就真是個死人了,沒有猶豫他就月兌下了自己的薄外套要遞到丁雅手上。

丁雅見此欣喜,正想伸手接過道謝,就見衣服被後面那個大高個給拉住,蔣立坤拉著衣服不肯給,非拗著說,「我的給他就行,你身子弱。」

這後面一句話兒說得可真是不中听,丁雅一听蔣立坤這話兒就覺得要壞菜。

果然,馮臻臉上一板,手上用力扯了下就將自己外套給塞到丁雅身上,溫聲道,「你穿著,我沒事兒。」要說馮臻有一點吧和蔣立坤有點像,那就是對于男人的面子問題特別重視,尤其在某方面上。

這一路走得順暢,森叔熟悉這山林里的一草一木,看兩個小姑娘對那些花花草草感興趣,左拐右拐的給幫著包泥采了不少野花,幾個大小伙到了這山上更是如魚得水,趁森叔看護兩個女孩子的時候,蔣立坤就拉著馮臻要拐其他小道上去,他對這老山熟門熟路,自然迷不了路。

丁雅蹲在地上看森叔挖一棵原先就標記好的幾十年的田七,這種天才地寶山上有不少,但是這些老山民也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對于樹木山林從來不會亂砍亂伐,當然,這些藥材亦是同理。

看到蔣立坤要拉著馮臻往別處走,一直偷偷關注著馮臻的丁雅立馬就急吼吼的跳起來,「阿臻,你們去哪兒?」她不喜歡對別人亂發脾氣,但是她看蔣立坤對著馮臻那副親密無間的模樣就是覺得心里膈應,像是扎了根刺似的渾身不舒服,總覺著一不小心這人就能把人給自己拐跑了。

沒等馮臻回應,蔣立坤就臭著臉回嘴,「我們去尿尿你也去啊,去哪兒還得跟你報告是怎麼地?」他這憋屈了一路了,仗著自己青梅竹馬又是女孩子的份上,馮臻處處讓著她,處處遷就著她,雖然馮臻態度坦然,半點沒私心的模樣,但是蔣立坤就是窩了滿肚子火。

丁雅漲紅了臉,再次被蔣立坤這樣口無遮攔的諷刺給傷到了,只是讓她無端端地被嘲諷,她還真咽不下這口氣兒。

她瞪著眼看蔣立坤,氣沖沖反駁,「我問的是阿臻又不是你,誰還像你這樣牛皮糖一樣死黏著阿臻,真是,真是再沒見過比你更臭不要臉的人了。」

蔣立坤眉毛一挑就要回嘴,被馮臻掐著手臂扭了個囫圇圓兒,頓時緊鎖眉頭冷哼一聲,「我還懶得和你計較,果然是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你,你,你無賴……」眼見馮臻被拉著一塊走了,丁雅氣得連眼楮都紅了。

這道一走遠,蔣立坤就被踹了個瓷實兒,馮臻揉著太陽穴一臉頭疼,指著蔣立坤氣咧咧地,「我說你是三歲小孩子嗎?啊,你這麼跟人吵鬧有意思啊,也不知道害臊,書都讀到里去了嗎?一點男人的氣度都沒有。」這一路也不知道怎麼搞得,兩人吵吵鬧鬧的一接話就掐個沒完,這都第幾回了。

蔣立坤捂著只敢小聲哼哼,撇著嘴嘟囔,這可不怪他,誰讓丁雅一路上這麼明目張膽的覬覦他的人的,若是她不是個女孩,恐怕現在早就給他收拾到醫院里去了,哪還輪得到她在自己面前唧唧歪歪地嗆聲。

不過,蔣立坤偷偷瞥了眼馮臻難看的臉色,磨磨蹭蹭地靠上去,拉著他的手小聲說話,「我下次肯定不和她吵了,你別生氣,又不是我做錯事兒……」這沒說兩句,他又漏底了。

「誒誒,別打別打……」蔣立坤躲了幾下又中一腳,臉色一板頓時就怒了,「本來就是她不對,我沒錯,我沒錯。」他就是死鴨子嘴硬。

看馮臻氣得渾身發顫,他還蹬鼻子上臉了,趁人分神沒注意直接就給撲了過去,抱著人在地上滾幾圈,摟著人腰急巴巴地湊上去,「她覬覦你就是不對,我知道你對她沒意思,你也別想著和她有什麼結果,鬧急了……哼,」後面那句被馮臻冷眼一掃頓時就消聲了,只是他覺得馮臻這態度不讓人滿意,扣著人兩手就給堵在樹干上,老流氓似的拿臉去蹭,大力啃咬著少年軟滑的嘴唇。

馮臻不是第一次被蔣立坤強逼著親吻了,只是這家伙技術幾十次如一日得凶殘,每每都要將他嘴唇咬破皮了才罷休。只是少年血氣方剛,舌忝弄半晌他也有些控制不住身體上最原始直接的反應,趴在蔣立坤懷里氣咻咻地直喘氣,那半硬的下-身直接讓玉白的臉頰染上幾許艷紅,微闔的雙眼看著眼色迷離,直勾得蔣立坤渾身發熱。

微麻的心髒讓馮臻無法辨清自己此刻的心情,空白一片的腦袋讓他只能循著本能做出反應,理智與情感的掙扎,那慢慢走偏的天平隱隱暗示著他的選擇。

察覺到馮臻的軟化,蔣立坤試探著靠上去輕輕舌忝了下馮臻柔軟的唇,見馮臻並抓著胸口領子並不掙扎,卷起少年的下唇用力允-吸,又火急火燎地伸出舌頭抵住馮臻反射性抵抗的小舌頭,勾纏著引導它一齊游舞,身上那手更是沾了火似的上下模索。

「嘶——」冷不丁蔣立坤就被狠狠咬了一下舌頭,內腔那兩個大水泡更是被毫不留情地用力戳哦破,但是懷里那氤氳水潤的眸子卻直勾勾地盯著他,讓他半點生不出火氣來。

「好啦好啦,我知錯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蔣立坤好脾氣的笑了下,抱著馮臻吧唧一下就親在他那水潤潤的嘴巴上,小心的整理著馮臻身上凌亂的衣裳和頭發。

馮臻被親得兩腿發軟,就是被扶起身還有些氣喘不勻地半靠在蔣立坤胸前,蔣立坤低著腦袋哄他,眼角瞥見什麼似的,勾著嘴角動作自然的親了親馮臻,看他抖了抖眼睫毛卻並沒有多說什麼的模樣,笑得花枝亂顫。

待兩人轉身離開,這邊追過來後躲在草叢里不露面的丁雅才一臉震驚的站起來,剛才那一幕讓她恍如隔世一般,無論如何也不能教她相信,只是馮臻靠在蔣立坤懷里時那溫馴縱容的神情,以及蔣立坤親吻著馮臻的畫面卻像烙印一樣深刻地印在自己的腦海里。

丁雅咬著唇不讓自己驚叫起來,只是腿上倒退幾步,卻是再也無法控制心中的驚惶,轉頭朝著另一邊跑去。

她這驚慌失措間卻是越走越偏,等到她氣喘吁吁地靠在一棵大樹上稍微平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身邊都是這種一米多高的青黃野草,密密麻麻的落葉遍布滿地,周圍安靜的只有她擂鼓一般急劇跳動的心跳聲。

丁雅終于知道害怕似的慢慢後退,想循著剛才經過的路線走回去,只是這路本來就偏僻,她又跑得急,風吹一真,滿地的落葉就遮掩了她走過的痕跡。

忽地,腳上有什麼東西慢慢蠕動,丁雅瞪大雙眼,看著那土黃的長條物體一點一點的爬上自己的腳面,終于忍不住大叫一聲,「救命啊——」

腳上一甩,丁雅慌不擇路地跑到一邊,哪知腳下一絆,身子一軟,打個滾她就掉進了一個一米多深的陷阱里去。

腳腕似乎是扭到了生疼,丁雅試了幾次都沒能爬上去,這里荒無人煙的也不知道馮臻他們能不能找到她,寂靜的環境讓丁雅只能抱著膝蓋嚎啕大哭,連續性的驚慌和恐懼讓她緊繃的情緒一下子決堤崩潰了。

陷阱上空有什麼瞬間爬過,丁雅抬眼的時候就看見兩只烏溜溜的眼珠子,以及那毛茸茸的腦袋定定地看著自己,嚇得她尖叫一聲,捂著腦袋直喊鬼啊。

森叔找到丁雅的時候,她已經困在那個陷阱了一個多小時了,幸運的是那個陷阱是很久以前弄的,里面沒有安放那些尖銳的竹片,除了渾身擦傷和腳腕扭傷外,丁雅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因為丁雅的意外大家也沒了繼續逛山林的興致,丁雅情緒有些不對勁兒,森叔說背她被拒絕了,別人和她說話也不吭聲,就是死抓著馮臻的手臂不肯松手,哪怕自己的腳腫成一根大羅卜,還是兔子一樣紅著眼不讓別人靠近她,除了馮臻。

馮臻凝眉看向蔣立坤,剛才,他似乎看到了野猴兒……

下了山之後,森叔馬上找了草藥給丁雅敷上,又讓余珊珊好好陪著她,勸導她後,才嘆口氣兒回屋了。

好不容易等丁雅情緒稍微平息下來,累得呼呼大睡時,傍晚天一黑,余珊珊屋子里卻想起丁雅的一聲聲尖叫,「鬼啊,鬼……救命,救命……」

又是好一番折騰,直到古道老人給她弄了安身湯之後才慢慢睡了過去。

馮臻自然在旁邊陪了許久,就是丁雅睡覺都要抓著他的手不放,惱得蔣立坤橫眉豎眼的怎麼看怎礙眼。

當然,更讓馮臻頭疼的是,丁雅對蔣立坤的存在非常排斥,一邊抓著馮臻,一面又極不樂意蔣立坤的在場,若不是余珊珊看自己同桌確實有些受驚過度,主動勸導蔣立坤,恐怕兩人非得吵起來不可。

大門 當一聲被大力關上,蔣立坤小心眼地認為,丁雅就是在報復他,嫉妒他親吻馮臻,搶了她的心上人。

一想到這里,蔣立坤就忍不住呸呸兩聲,一把推翻自己剛才的念頭。搶個屁,馮臻本來就是他的,還用搶,他得死死霸佔著才行。

半夜,馮臻睜著眼楮遲遲睡不著,夜里天氣冰涼,他起身披了件外套出門,蔣立坤遲疑了下也跟著披了衣服跟上去。

晚上的寨子安靜地只剩下銀白的月光,馮臻站在路邊分辨著去野猴兒那里的路,听到悉索聲響,他又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

蔣立坤看看四周,疑惑地問他,「你這是要去哪兒啊,臻臻?」

「野猴兒,」馮臻抿著嘴問他,「丁雅被蛇嚇進陷阱里的事兒,他是不是有份。」他的語氣肯定,讓蔣立坤連反駁的勇氣都沒有。

蔣立坤模著鼻子有些心虛,耳邊就響起馮臻的另一句質問,「這其中是不是也有你的事兒?」

「這怎麼能怪我,又不是我把丁雅弄到陷阱里去的,」蔣立坤大聲辯駁,只是一想起他親吻馮臻時丁雅震驚的眼神,以及自己似乎曾在不經意間表現出了對丁雅的不虞,或許也是間接導致了丁雅受傷的真凶後,蔣立坤又沉默了。

馮臻一看蔣立坤耷拉下眼皮,心里就知道其中有貓膩。不管他和蔣立坤是怎樣的關系,但是他和丁雅這麼多年的感情絕對是不容旁人挑剔的,尤其在看到丁雅惶恐不安,整個人風一吹就要受驚嚇的模樣,他就難受到不行。

「這事兒是不是你讓野猴兒這麼做的,那蛇是你讓野猴兒給扔的是不是?」馮臻憤怒地赤紅著眼,走近了逼問道。

也許其中確實有蔣立坤的間接關系,但是馮臻這樣一口咬定就要判他死刑的模樣卻更讓他寒心,「馮臻你也太不講道理了,我是不喜歡丁雅,因為我討厭她靠近你,討厭她用那種愛慕的眼神看著你,但是我絕對沒有指使野猴兒去做這種事兒。」

「我和她是朋友,我都打算和她做一輩子的好朋友了,難道你就連我的一個朋友都容忍不下嗎?啊,」馮臻聲音一哽,理智處于下風之後,他的話兒頓時就尖銳起來。

蔣立坤也是被氣得跳腳,「朋友,你那是什麼狗屁朋友,你讓我怎麼容忍一個心懷鬼胎,對你存有不軌思想的朋友?呵,馮臻,你也把我想得太偉大了。」

「你簡直不可理喻,」馮臻氣結,狠狠踢了一下那樹干之後,扔下這句就要轉身回屋。

「你給我站住,」蔣立坤 脾氣也上來了,扯住馮臻非不讓他走,「野猴兒現在就在他屋里,我們現在就去對質。」

「呵,對質,你讓我和一個腦袋單純到連思想都發育不完全的孩子對質,蔣立坤你腦袋沒病吧?」馮臻現在見著蔣立坤就心煩,恨不得離他遠遠地不再見面了才好。

「馮臻你不能這樣,我沒有做這種事兒,我說沒有就沒有,你不能隨隨便便就給我定罪,」蔣立坤死死拉住他的袖子,咬牙切齒的道。

馮臻拍掉蔣立坤的手,一口拒絕,「我不去……」

「你必須去,現在,馬上,立刻去……」蔣立坤憤怒到不行,他這人就是暗算別人還得找個方方正正,光明磊落的理由,第一次被人這麼懷疑,還是自己一直喜歡的人懷疑,他心里簡直跟針捅了一般難受。

兩人拉拉扯扯走到半路的竹林那里,蔣立坤死咬著牙一定要和他去對質,偏偏馮臻正在氣頭上根本不想和他扯一起,兩人直接在半道上打了起來。

男孩子干架從來不留後手,馮臻出手重,而蔣立坤又偏偏又不敢正經還手,結果一個錯手他就被打中鼻孔,唰唰兩管鼻血就流了下來。

「我沒有,馮臻你得相信我,我沒做這件事兒,我說沒有就沒有,你不能不相信我,」蔣立坤頂著兩管鼻血,眼眶里仿似盛滿了水。

馮臻看著他的眼楮,怔了一下頓時就不動了。

「你不要生氣,別生我氣,我不想氣你的,但是你總不信我,你就是不信我,我沒辦法的,我不想和你吵,」蔣立坤胡亂抹了下鼻孔下的鼻血,輕輕地模了下馮臻下巴上的淤青,略帶鼻音的言語孩子氣十足。

紅艷艷的血被抹得滿臉都是,馮臻卻突然感覺鼻子發酸,他們的爭執總是由蔣立坤的妥協收尾。因為蔣立坤對他的毫無保留,因為他對自己敞開了心內最柔軟的地方,這樣直白的感情反而更加讓馮臻無所適從,乃至于屢屢逃避。

對不起,蔣立坤。

馮臻站起身想要伸手去擦蔣立坤臉上的血漬,哪知蔣立坤卻以為他還在生氣,手上一拉,馮臻整個人都撲到蔣立坤身上,他們身處于竹林邊緣處,重力沖擊下的馮臻在沒有東西阻攔之下,驀地整個都滾下了竹林坡下。

「馮臻……」蔣立坤死死抓住馮臻的手,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坡下之後卻是湍急的溪流……

作者有話要說︰rc3,、早安。露出你的大白牙給笑一個a╴勺,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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