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夫夫之路 第30章

作者 ︰ 幽篁紫藍

()「孔彥,你找死!」

「奴才知曉這事情會讓主子惱火,可已經沒有其他的方法。」孔彥弓著腰,他也不想讓蕭亦然在經歷放血之苦,但是酣然的解藥只能用藥人血送服。

蕭亦然剛剛被殷天齊的吼聲嚇得愣住,這會兒才回了神,他側頭看了眼怒氣沖沖的殷天齊,又看了眼臉色發白的孔彥,不解的問道︰「每次?一共要幾次?不是直接做成解藥?」

孔彥搖搖頭,掃了眼殷天齊後,垂下眼楮盯著自己的腳尖,深吸口氣看向臉色仍舊蒼白的蕭亦然,慢慢跪在地上,「公子需要七天內連續放血一盅,讓主子配以其他解藥服下。」

「每天一盅?」

「是。」孔彥點了下頭,隨後閉上嘴不再開口。他等著蕭亦然的反應,還等著殷天齊叫人把他拉出去砍了。

蕭亦然抬抬手示意他先起來,隨後轉頭看向一直不說話只是瞪視著孔彥的殷天齊,想了想,他帶著笑意湊過去在他懷里蹭了蹭,仰著臉,「主子,你要變成話本里的妖怪了,還喝人血呢!」

殷天齊抬手使勁捏了捏他的下巴,蒼白的皮膚上印出了一點紅。

「就算每天只一盅,連著七天你身體也受不住。」輕輕的嘆了口氣,抬手擺了下示意孔彥離開。

孔彥沒動,頂著殷天齊的視線顫顫巍巍的開口說道,「主子,奴才認為只有早早為您解毒,公子才能好好的將養身體。」

殷天齊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可是感受著懷里抱著的瘦弱身體,讓他怎麼舍得再因為自己而傷害他。

見他半天也不說話,蕭亦然等不急了,看了眼孔彥眼楮一瞪,張口就問,「你多久能準備了解藥。」

「回公子的話,只需半個時辰,奴才已經在這幾天將所有藥草準備好,只需調制分量即可。」孔彥連頭也不敢抬,他明白蕭亦然話里的意思,看來今天就要開始給殷天齊解毒。

「你退下,半個時辰後再過來。」蕭亦然抬抬手讓他出去,孔彥這次沒管殷天齊什麼反應,直接轉身出了屋子。

殷天齊動了動身體,月兌了靴子進了被窩將蕭亦然抱進懷里閉著眼楮躺在那,不說同意也不拒絕。

蕭亦然轉了轉眼珠,挪了挪身體整個上身趴在他胸前,微微抬著頭看他,見他閉著眼楮不搭理自己,他撇撇嘴,湊過去主動的在殷天齊的下巴上輕輕的親了一下,然後快速離開。

殷天齊身體一僵,搭在他腰間的手緊了緊卻沒有睜開眼,不過這家伙心里可是很滿足的,能騙得小孩兒主動的一個吻還真不容易,雖然只是輕輕踫了一下。

「主子?」蕭亦然蹙眉,趴在他身上不敢亂動,他感覺到殷天齊身體的僵硬,知道主子只是不想理自己。

「你都替爺做了決定,爺還能說什麼。」殷天齊動了動嘴,听著他帶著不安的聲音只能輕嘆口氣,抬手將他抱得緊了些,「跟我回宮。」

已經不需要再試毒,那就可以回宮去養身體,他也不能每天都往宮外跑,到時候就算帝王不說其他人也會揪他的錯處。而且殷天齊不得不承認,這兩天帝王沒有在出宮的事情上為難他。

「主子……陛下要是問起……我怎麼說?」蕭亦然舌忝了舌忝嘴唇,悶聲悶氣的開口。因為畢竟私自離宮這麼久,肯定已經有人在帝王面前給他穿了小鞋,帝王身邊的曹公公就不是個省油的燈。

明里暗里找自己的麻煩,蕭亦然有時候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在哪得罪過那個老太監,沒事兒總要給自己上點眼藥。

「現在知道怕了,當初走的時候怎麼沒想這些,」冷哼一聲,殷天齊把他從身上扒拉下來側身抱進懷里,閉著眼楮蹭了蹭他的頸窩,開口嘟囔,「父皇好像知道這事,然然如果父皇單獨找你去問話你不要去,等著我跟你一起去。」

蕭亦然點點頭又搖搖頭,抬起手輕輕按著殷天齊微微皺著的眉心,他的手指冰涼,點在殷天齊脹痛的額頭上感覺很舒服。

「主子,要是我不回宮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他其實一點兒都不喜歡那個看起來富麗堂皇,卻實實在在是個牢籠的地方,如果不是有殷天齊在那里,蕭亦然一定不會回去。

睜開眼,殷天齊與他對視,見他眼里帶著緊張,輕輕嘆了口氣將他摟在懷里,「如果你不想回宮……就別回了。」最後的幾個字他說的很輕,可蕭亦然卻瞬間眼圈紅了起來。

「我回去,我跟你回去。」緊緊攥著他的衣襟,蕭亦然哆嗦著開口,他不想再離開殷天齊,起碼在他成年之前不想再次離開。這種想著一個人的日子他過夠了。

好像自從離開了皇宮決定成為藥人起,蕭亦然的心里也成熟了許多,以前他可能只是聰明些懂得偽裝隱藏自己,可現在他卻體會到了一些別的感情,比如說他對殷天齊的依賴。

當年女乃嬤嬤對他來說也不過就是個陪伴的人,可他知道那與殷天齊給他的感覺是不一樣的。他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哪變了,但是他清楚,自己不能沒有殷天齊,如果殷天齊死了或者與他分別,恐怕他會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然然,我只要你一句話,如果你跟我回去,這輩子就別想離開,我不準你離開,你想清楚。」動作輕柔的梳理著他的長發,殷天齊撇開眼不去看他,他怕自己忍不住被那雙眼楮吸引。

「不用想,我也不要想,我這輩子不會離開你的。」將臉埋在他的胸前,蕭亦然哭出聲來。他知道,從自己說出來這句話以後,將來的路一定不會順順利利的走下去。可是他不怕,他會面對。

這已經不是主僕之間該有的談話,可他們兩人誰都沒有在意。或許殷天齊是故意引著蕭亦然這麼說的,他知道自己很卑鄙,在小孩兒還不懂什麼是情。愛的時候就將他拐到自己身邊霸著不放,他不後悔,他也必須這麼做。

那條路不好走,沒人陪著會很孤獨。他不會負了蕭亦然,他用自己的生命發誓,因為在不久之後,他的體內將會有蕭亦然的血液存活,而他的命,也是蕭亦然舍命從閻王爺手里搶回來的。

「然然,我殷天齊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可我對不起你,今天你記住我的話,只要我得到那個位置,江山與你分享。」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眼神更是嚴肅認真。

蕭亦然身體一抖,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江山與他分享?為什麼主子會說出這話?難道他不在意那至高無上的權利?自己沒有那麼大的野心,他只是想陪在殷天齊的旁邊而已,他不要別的。

「我……」

「主子,公子,奴才已將解藥配好。」敲門聲與孔彥的聲音打斷了蕭亦然想要說出口的拒絕言語,殷天齊明白小孩兒的無措,只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脊背坐起身對著門口吩咐了一聲,「進來。」

「然然,這事兒以後再說,你只要記得我今天說的話就行。」低聲在他耳邊呢喃,用著只有兩個人能听見的聲音。

蕭亦然抿著嘴輕輕點了點頭,他會記得,雖然他不想要那些權力地位,但是殷天齊說過的話他都會記得。

孔彥端著個小竹盤進來,上面放了一碗黑色的解藥,還有一個空酒盅外加一把鋒利的匕首和一瓶金瘡藥與紗布。

蕭亦然看了眼那個閃著寒光的匕首,還沒等殷天齊反應直接抬手就拿了過來,在左手手腕靠下的位置輕輕劃了個小口,暗紅的血液慢慢的從傷口處涌出,隨後越來越快,滴滴答答的落進小酒盅里,不一會兒,酒盅就滿了。

殷天齊坐在他身後摟著他,緊張的盯著他流血不止的傷口,見酒盅已滿趕緊拿了紗布和金瘡藥親手為他包扎。

「你倒是動作快,萬一手下力度重了怎麼辦。」皺著眉頭,雖然說這責備的話,手下的動作卻是輕柔的。

蕭亦然撇撇嘴,滿不在乎的搖搖頭,「好歹我這陣子也跟孔彥在學醫術,不會直接一刀把自己弄死的。」看了眼纏的厚厚的手腕,他抽了下嘴角,有些嫌棄,「主子你纏那麼多圈會捂著傷口不容易好的,我真的沒事。」

抬眼瞪他,殷天齊哼了一聲解下幾圈隨後固定好,歪過頭看了眼孔彥,又看了看托盤里的藥,身上寒氣不要錢似的往外擴散。

估計是在給自己做心里建設,過了有一會兒,孔彥抬著的胳膊都發酸了他才有所動作,拿了那碗解藥一口飲盡隨後拿起一旁的小酒盅,閉著眼將里面帶著濃濃草藥味與血腥味混合的血液喝下。

「怎麼樣?有什麼感覺?」蕭亦然緊張的看著他的表情,見他臉色有些發白便張口追問。

「……噗……」剛想告訴他自己沒事的殷天齊嘴一張,一口黑血就噴了出來。

「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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