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董永傳 第一章︰亡命

作者 ︰ 燻陶得沒文化

第一章︰亡命

凜風似刀,自山谷上瑟瑟而來。

萬里飄雪,青山之上,鳥獸飛絕。

初ch n,初雪,初晨。

風依舊,雪未停。青山之下,西溪鎮邊,一條銀白s 官道蜿蜿蜒蜒地通向遠處。一輛囚車自東而來,滾滾的車輪碾碎了地上的冰雪,卻碾不碎路上的饑寒。

官道的盡頭是一座村子,名叫董家舍。

大雪依然在飛,冷風依然在吹。

遠處炊煙裊裊,青山裹s 。近處小河早已寒凍三尺,冰封萬里。小河之上,坐落著一座石砌的橋。囚車飛掠而過,頓時橋面層雪飛濺,朝著空中四散開來。

馬嘯嘯而過,橋頭邊的積雪之中隱隱約約落出一只東西,定楮一看,竟是一個人頭。若不是囚車疾馳,蕩開了積雪,誰也未曾發現橋邊還有一個被大雪淹沒的人。

那是一個約十五六歲的少年,即使他那骯髒的臉龐早已凍僵了,卻依稀可以辨出那是一張稚女敕的臉。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上的雪漸漸停了,風也漸漸止了。那只人頭竟睜開了眼,他難道沒死?他的臉上早已結起了冰稜,就連那凍瘡上的血都凝結在了他的臉上……

我死了嗎?這是哪里?為什麼我的頭如此地疼?少年早已被冰雪凍在了橋頭之上,他的手腳根本動彈不得。

為什麼我的腦海里還有別人的記憶?這究竟是哪里?少年的眼神漸漸迷惘,可漫天的霽雪卻給不了任何答案。這里不是紫金山,也不是南京城,因為腦海中另一個記憶滯留在了崇寧二年初ch n,西溪鎮董家舍歸雀橋。

崇寧二年應該是北宋宋徽宗掌朝,難道自己穿越了?董勝難以置信,他努力搜索著腦中的片只記憶。可腦海中那份記憶是殘缺的,董勝除了知道「他」叫董永之外,似乎再也搜索不到任何信息。

「西溪鎮董家舍?」少年的眸子漸漸深邃起來,他深諳歷史,依稀記得宋朝的《方輿勝覽》曾載:「海陵西溪鎮,孝子董永故居。」難道說,那一次驚雷將自己劈進了天仙配董永的身體里?少年不由打了一個寒顫,不僅是因為冰冷,更是因為不可思議。

忽然,不遠處的董家舍人音嘈雜,一片呼天搶地,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少年眯著雙眼靜靜瞧去,只見雪s 之下,一輛絞木囚車佇在路旁,而那囚車的四周更是圍滿了人,奇怪的是那些人都是些老弱殘婦……

「奉天承運,皇帝天詔︰吾朝北伐之上尚需民兵數十萬人。各地朝政皆不論大小,務須征請十余人!如抗詔者,殺無赦!」說話之人聲音洪亮,響徹雲霄,頓時間三四個鐵鎧魁梧之人手執長刀,將囚車周邊眾人掃蕩開來。

白雪之地,風蕭隼鳴。那些少儒之婦被那氣勢所震,皆掩鼻哭啼,不敢再說一句閑話。

「駕!」

只听一聲馬嘶之後,那囚車便朝著歸雀橋徐徐返行,依稀可見的還有那囚車之內數十個帶著鐐銬的麻衣男子。

囚車本就負重數十余人,再加上路窄雪滑,所以行得極慢。

就在那囚車行到歸雀橋時,忽听其中一名塌鼻官兵驚聲道︰「等等!大人!這還不足十人!」

雪地之中,一名四方臉的官兵豎著眉頭細細數著,不一會便大喝聲道︰「你們這做得什麼差?區區十人怎還少抓了一人!」

「屬下這就回頭再擒一個!」那駕車的官兵連忙道。

那四方臉的官兵大手一豎,道︰「我們今r 乘著雪天,起早突擊才僅僅抓了九人,想必此時那些草莽都在藏著,你們再去抓人也是徒勞!」

四個官兵頓時陷入沉思,忽听那塌鼻官兵驚喜道︰「大人,那邊好像有個僵人!」他一邊說著,一邊朝著董永指去。

董永暗呼不妙,連忙屏住呼吸,佯裝已死。那四方臉的大人定楮一視,見那人渾身是雪,一動不動,渾身上下,只露出一個頭來,暗以為這人已經凍死,不由嘆道︰「算了,你們將他抬進囚車,先湊個數!」

其他三人皆叩手道︰「遵命!」

「回去之後,我們只說風雪太大,這人經不住風寒,在路上凍死了!」四方臉又是一聲大喝。

「是!」

……

囚車再次上路,不同的是囚車之內多了一張稚女敕的面孔。董永未曾想到自己裝死,也被抓進了囚車。此刻的他腦中十分混亂,若他是「董永」,此刻的他應該已賣身葬父,應該遇到了七仙女……可他為什麼會身困歸雀橋?為什麼身陷囚車籠龕時,七仙女也未來搭救呢?難道說天仙配的故事假的?還是「董永」遇到七仙女是在以後……

囚車一路 轆 轆往遠處爬行,在雪道之上劃開了兩道深深的口子。

忽然听到囚車內麻衣之人一起小聲竊語,只听其中一人說道︰「我會些拳腳,待會我佯裝月復痛,求他們讓我行個急,若是他們打開囚蓋,我們就一齊往四面八方逃跑!若是他們不打開,我就在他們靠近之時,擒住其中一人,要挾開蓋!」

其他八人均悄悄點頭,以示贊同。董永听了,心呼有救,連忙虛著眼楮,朝四下窺視了起來。

囚車依舊在路上緩緩而行,一直延向雪深之處。

「哎呀……哎呀……官老爺!我憋不住啦……憋不住啦!求給小民行個內急!哎呦……不好啦……」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惡臭,也不知是放的臭屁,抑或是那屎已拉在了褲子之上。

那四方臉素有潔癖,此刻聞到惡臭,頓時一陣干嘔,忙道︰「快快!快打開囚蓋,讓他行急!」

那塌鼻官兵哼了一聲︰「n in i的,老子行軍三十余年,也未曾聞過如此惡臭!」只見他一邊掩著鼻子,一邊開著囚蓋上的鎖。

囚車內的眾人,相互暗暗傳目,為越囚作準備。

「咯嗒」一聲,囚鎖已開。

頓時間,數十人一齊往囚車之外爬了出去。待那些官兵反應過來時,已有數個手腳快的正朝著四面逃了起來。

「快抓!快!」四方臉之人厲聲吼道。「生擒,莫殺了!」

董永之前囚在人擠人的車內,身上的冰雪早就化得七七八八。四肢也開始回暖,差不多恢復了知覺。此刻見到眾人齊逃,連忙睜開眼,從囚車木柵的縫中硬生生地擠了出去。

雪路本就難行,再加上那些麻衣之人足下皆扣著腳銬,還沒跑多遠,就被一個一個抓了回來。

董永被抓進囚車之時,那些官兵都以為他已死了,便未給他拷上鐐銬。此時雪路雖是難行,但他跑得倒也很快。而那些官兵一來忙于抓其他鐐銬之人,二來身穿鐵鎧鋼盔,在雪地之中,也是寸步難行。如此一來,這十人之中,竟只有董永一人逃了出來……

也不知董永逃了多久,只知待他j ng疲力竭地停下時,已是夜s 漆漆,滿月如盤。

夜漸漸深了,冷風夾雜著雪後的寒氣蕭蕭襲來,吹冷了他的身體,更吹冷了他的心。肚子的轆叫,他早已麻木。此刻的董永只是蜷在一處牆角之下,靜靜地看著夜空。漸漸地,天上的星星越來越多,越來越多,他仿佛看到了剛升起的太陽與月亮同輝……終于,他抵不住那渾身的倦意,沉沉地合上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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