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真美!」肖洛感嘆著,拉著行箱和林梓歸從車站走到了愛情河邊。
河面被一層厚厚的雪蓋著,放眼看去一片茫茫,林梓歸現在的家就坐落在愛情河邊的一間公寓樓里。他們笑談著進了樓門,這時候神秘的獨暮已經從林梓歸的身體里走出來,朝著我笑看一眼,消失無蹤。
我仍躲在誰也看不見的風里,木訥地從河岸掠過,又來到了火車站的出站口。一個身材瘦小的男生披著黑s 風衣,拎著行李箱走出來,他帶著黑s 的大框眼鏡,揮手招呼了一輛的士車,直奔城北大路的獨暮家開去。在車上他不停地看表,口中自言自語地念叨著︰「獨姓,源于鮮卑族。今分布于秦皇島、汾陽、隴南、廣州等**個省市。」
他是郭四哲,獨暮的發小。他在意大利留學的一年里不知斬獲了多少學術上的新人獎項。他曾和獨暮是初中同學,是一個天生的考試機器。郭四哲曾以天才自居,乃是獨暮在《r 暮荒城》中所寫的四大先哲的原版。這次他回來只有一個目的,接獨暮出獄。
場景變換,林梓歸進了屋子,n in i客氣地給肖洛端來桔子和糖果。肖洛突然覺得空手而來很不自在,借口和林梓歸出去轉轉再順便給n in i買些補品。他在出門的一剎那忽然握住她的手,瞬間,獨暮已然進入了他的身體,我躲在半空的眼楮也深深切入了他的心脈。
肖洛︰我終于牽到她的手了,這幼滑細軟的感覺真給力!她這麼听話地沒用反抗,是不是證明在心底接納我了?唉!我好不淡定,我好歹也閱女無數了!而梓歸算是一個極品,對鮮花和跑車都不為所動,這可真少見。我追了她一年,她端著架子防備了我一年,這越有挑戰的我越是喜歡,可是……她臥室的枕邊,怎麼還放著那塊破石頭?獨暮那孫子的石頭不是早被她扔進松花江了麼!她在騙我?
我的心情怎麼這麼郁悶,難道,我真的愛上她了嗎……
「帶我觀光一下你們的縣城吧!」我一邊說著,一邊肆意握著梓歸的手,和她十指相扣。
林梓歸也投來一笑,說︰「好,那我們去中心廣場吧!那是我們這里最繁華的地方。」和她漫步著走,我的心開始跳亂了。因為我一直在找機會吻她,這打鼓的心跳聲居然是第一次听到!即使從小到大我試過不下幾十個女孩,但全都是主動貼上來的,意義可大不一樣。記得除了她我花很大心思泡的一個女生也才耗費我三個月時間而已,那時我送了她一台蘭博基尼才勉強和她上床。林梓歸這一年對我的試探不溫不火,難道是方法不對?該把浪漫攻略改為強硬攻勢?
我們走到了中心廣場,這里有著規模一般的縣電影院,開闊的廣場上有幾個籃球場和一些運動器材。廣場邊有兩家百貨商廈,臨街的店面出入著零散的行人。我一直沒有松開她的手,她卻神s 悒郁著仿佛有了心事,像是在觸景傷情。我馬上轉過臉對她說︰「梓歸,你看假期那麼長,咱倆去r 本富士山玩兩天怎麼樣?」
「r 本?我不想去。」她故意看向別處,無趣地說。
「可是我記得你說過很喜歡久石讓《天空之城》、宮崎駿的《千與千尋》、三島和木村拓哉的小說啊!還有你說特別想了解r 本的風土人情……」我抓了抓腦袋,心想她是不是最近受影響,反r 情節更嚴重了。于是頓了頓說︰「沒關系,那我們去遠一點的地方。去倫敦或者威尼斯?或者到南方租一艘游艇出海也可以啊!」
「我沒有護照,重要的是我想在家多陪陪n in i。」
我幾乎黔驢技窮了,耐著x ng子說︰「護照我可以很容易幫你辦的,咱們可以帶著n in i一起去嘛!再說你說你喜歡大海,我們也可以不跑那麼遠,去大連,去青島,去上海,去深圳都行啊!」
「她喜歡的不是大海,是草原!」身後突然傳來一句擲地有聲的話。我轉過頭去,看到陽光照耀下前面一個穿著黑s 棉衣的短發男生走了過來。
獨暮,年輕的獨暮。他身後跟著郭四哲和凌願,他的表情似痛苦又似激動,卻刻意地保持著隨時繃弦的平靜走過來。再看對面和肖洛兩手緊握的林梓歸,她的眼淚決堤了……
獨暮旁若無人地走到林梓歸面前,她與肖洛牽著的手悄然松開了。林梓歸被面前人的眼楮磁石般吸引著,他的眼楮像刀子、像火焰、像海水和岩石激蕩出的浪花。那浪花飛躍著被點燃,似水又似在燃燒,獨暮哽咽著嗓音說︰「r 本地震多,很不安全。冬天是台風多發季,海上也不安全。
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畫面里已經沒有了聲音,每個人都定在原地,保持著固定的動作像一場停播的錄像。畫面里的郭四哲手扶著眼鏡,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凌源表情里顯出難掩的醋意,生氣地別過頭去。肖洛身披風衣,瀟灑的圍巾飄于腦後,皺著眉頭正伸手要拉獨暮的胳膊。而林梓歸的眼楮還在動!是,這畫面定格中唯一在流動的東西!她的眼楮淒楚地閃著光,里面正在放映這過去的一幕幕往事!驚奇的場景讓我不禁愕然,獨暮的眼楮居然深不見底,空洞地在吸取著對方的每一瞬的訊息!剛剛俯身肖洛的神秘獨暮此刻不知去了哪里,我仍藏在風的懷中,呆看著林梓歸眼里以往發生的一切……
那是神秘獨暮的幻化,他變身多人在演繹,在林梓歸的眼楮里拉開記憶的帷幕。
那天,獨暮去了龐毅的家,得到了龐毅熱情的招待。他沒有看到合同的內容,更何談讓說服龐毅償還欠款。他顯得太稚女敕了,被龐毅巧言吝嗇地敷衍卻啞口無言。關系到產品質量和交易協議獨暮更加一無所知,最後,獨暮只得撕破臉皮留下一句話︰「如果你不還錢,我每天來你家找你談。直到你還錢為止。」
「c o,你再敢來我把你的腿打折!」龐毅轉變紅臉威嚇著說。
「那你女兒和兒子也不會好過。走著瞧!」獨暮不甘示弱地吐出口水,走出了龐毅家別墅的大門。他沿著馬路從城西走到城北,道路兩旁垂柳都長出了女敕綠的枝葉,「真快!已經四月了。不知道王瘦子逃去了哪里……」他思付該如何找出王瘦子的下落。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獨暮每天思考著怎樣在龐毅身上討回公道。他曾秘密跟蹤過龐毅的車子,試圖找出龐毅身為公職人員所做出的那些不法的事。他曾旁敲側擊試探龐培,打探龐毅各方面的消息。為此,他曾幼稚地換改裝束尾隨龐毅到夜總會,結果一無所獲。他也編造了極其詳細又逼真的誣告證據,去寫匿名信投送到公檢法,最終石沉大海。他更加犯傻地去游蕩在娛樂場所,試圖找出那些不正經交易背後的庇佑者,是不是龐毅……一切比獨暮想象的更難,他甚至被一個叫黃三的流氓勒索,他失了分寸,停止了無謂的舉措。
正當獨暮在備戰高考,打算放棄報復龐毅時,一個壞消息頓時打破了r 子的平靜。那無疑是個噩耗,暗涌流動里的生活終于掀起噴爆,面對那局面他又顯得無力又絕望,由于王瘦子在一次低價出廠的產品合格證造了假,那一批由東風公司購進的彩鋼板出現了變形腐蝕的情況,東風公司向法院提起訴訟,將矛頭直接指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