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魂歌 第六十九節 晉王離京

作者 ︰ ME葬心

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從陳湯擲地有聲地說出這句勢若雷霆的誓言,這句話便以為其不可移的強大意志,銘刻在歷史長河畫卷中,雖千百年後,依然帶著強大的魔力,每每聞之常使人心神激蕩,不能自己。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楊廣昨夜喝得酊酩大醉,致使今ri宮中告別時仍然沒有完全醒酒,離別在即,楊廣忽然發了一回酒瘋抱著獨孤皇後與楊堅的大腿,伏在兩人膝上小孩子一般莫名其妙地痛哭了一場,死活不願意離京回藩。他的哭聲淒慘無比,渾天暗地,直把本來就不願愛子離去、心里難受的獨孤皇後哭的暗暗垂淚,母子抱頭一陣好哭。悲慟中的楊廣似乎說了很多話,但是他卻一句也急不得了,若非蕭薇應對的當,這場鬧劇不知道會到多久。

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內,楊廣昏昏沉沉地大睡著,就這樣告別了送別的蘭陵與楊諒以及京師的官員,踏上了回並州的路上。這是冬雪離開的第十ri,也是他新婚後的第四ri。匆匆的回京,靜靜無人關注地進城,匆匆的離開,走的時候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送,這前後巨大的差距,所付出的是自己身邊最親密的人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可能永遠無法相見。

組建雷霆新軍固然是榮耀,是莫大的權力,同樣也是巨大的風險,一福一禍相輔相成,不可拆離,要知道雷霆新軍的對手是突厥最強大的狼騎,京師近郊之戰不過是顯露了狼騎強大戰力的冰山一角而已,對于一向神出鬼沒,來去無影無蹤的狼騎,怎麼做到犯我強漢,雖遠必誅?實現這一千古不可侵犯的凜凜諾言?

「公主,我看王爺他根本就是折騰人嘛!好好的喝這麼多酒干什麼?」紫煙收拾著馬車內被楊廣吐出來的污穢之物,不樂意地看了眼掀著簾帷望著長安的蕭薇埋怨道。

她倒不是怕髒怕累,晉王顯然又一次以沉醉的方式,冷落了自己小姐一顆溫柔善良的心。

「如煙,我和你說過不要再叫我公主,我現在是晉王妃!」蕭薇小小的心中暗暗地嘆了口氣,惆悵地放下手中馬車窗口的簾幕,眼神憂郁擔憂地低頭望著眉頭微蹙的楊廣,心中再次輕輕地嘆了口氣。「紫煙不知道的是,就在昨夜,楊廣沉醉以後足足念著一個女子的名字,念了幾十次。」作為晉王的新婚妻子,一個年輕美貌,對愛情充滿向往的普通女子,蕭薇心中若不泛酸才是騙人,而令她欣慰的是自己夫君畢竟在睡夢中想到了自己,盡管僅僅之後一次……

「夫君的童年,夫君的最愛,怕是永遠地留在了京師之內,而自己呢?三年時光轉瞬即逝,何時才能夢圓?何時夫君心中才能不再矛盾?」蕭薇充滿憐惜地輕輕地伸出女敕白的小手,想要去撫平楊廣年輕的額頭上的皺紋,強忍著掉眼淚的沖動,心中安慰道︰「畢竟自己靜靜地在他身邊陪伴著他,這不正是自己所想要的結果麼?」

「泛彼柏舟,在彼河側,髧彼兩髦,實維我特,之死矢靡慝。」蕭薇心中矜持地輕輕念著詩經中最能表明心意的一句情詩,望著楊廣略微有些蒼白的英俊臉龐,柔軟眼神更見的堅定,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嫻靜祥和的柔美氣息,令人勃然心動。

「在下楊約請教于殿下!」隨著官道後方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楊約焦急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顯然他沒有料到晉王竟然如此急匆匆的離京,讓他的計劃頓時夭折。

「楊公子請回,謝公子相送,王爺身子有些不適,恕不能外出見客!」李徹遠遠地攔在楊約面前,客氣地答道。

楊約被李徹阻攔,心里頓時急了起來,他看了看攔在前面的騎士,又看了看毫不停歇,漸漸遠去的車隊,頓時焦慮地高聲喊道︰「王爺此回並州大展宏圖,正值用人之際,久聞王爺重賢崇能,楊約自願做千里馬骨,奈何殿下卻不做昭王也?」

「楊公子,非王爺不虞為昭王,實乃王爺身子確實不適,不如楊公子先隨我們前行,待王爺醒來再為公子引見如如何?」李徹眉頭一皺,耐心地勸道。

過了一夜,酒氣去了八成,熟睡中的楊廣經此一吵頓時醒了過來。雖然頭疼y裂,不過听到楊約的聲音,想起昨ri黃昏道路旁那個言辭犀利的文人,不僅出口道︰「不用了,廣達讓楊公子過來!楊公子稍等片刻,本王稍後即來。」楊廣說著忍不住地皺了一下眉頭,感覺到自己的頭暈沉沉的抬不起來,不僅伸頭拍了拍頭疼y裂的腦袋,感卻道有人在為自己揉著肩頭,他神態迷糊地看清身邊服侍著他的蕭薇與紫煙,歉意地道︰「薇兒,咱們這是到哪里了?」

「剛過渭河!王爺好些了麼?再喝點醒酒湯!」蕭薇溫柔一笑,伸手遞來一杯溫熱的醒酒湯,看著楊廣疲憊的樣子,蕭薇不僅有些埋怨楊約來的真不是時候。

楊廣怔怔地接過杯子,瞧了一眼嘟著嘴不給他好臉s 看的紫煙,回頭看著溫柔嫻靜的蕭薇,片刻後不僅嘆了口氣,苦笑一下,鬼使神差地問道︰「薇兒不恨本王?」蕭薇越是豁達大度,不聞不問,楊廣越是感覺心中不安,昨夜之所以大醉,的確是因為他臨別之際想起了冬雪。此回京師,短短不及月余自己卻把她給弄掉在了京師,那種傷痛根本就不是想壓就能夠壓得下得。

蕭薇含笑輕輕搖了搖頭,她能夠明白楊廣心中的矛盾,正是這矛盾讓她對楊廣始終相信他溫柔深情的一面,「王爺不用想妾身解釋什麼?妾身從來沒有想過能夠專寵于王爺,無論是雪兒妹妹,還是蘇姐姐,王爺都不用考慮妾身的感受,王爺做的是大事,身邊自然不能缺少人服侍。」

楊廣一口把杯中的黃湯飲盡,輕輕地放下杯子默默地看著蕭薇,片刻後,他輕嘆一聲把蕭薇擁入懷中,心中暗道,「得妻如此,夫復何求,為什麼自己會有負罪感呢?」

「王爺請梳洗!」紫煙沒有好氣地冷哼一聲,把水盆重重地放在兩人面前的小幾上,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溫馨,背過過去臉賭氣地不去看兩人,「晉王一會表現十分著緊自己小姐,一會又表現得十分讓人生氣,真不知道該信哪個他是真,可惜自己一向聰明的小姐,遇到晉王卻糊涂起來。」

「紫煙不得無禮,你若再這般驕縱無禮,我便把你送回江陵,再也不讓你跟在我身邊。王爺也不需你來服侍,我自己動手便是,晉王府容不得欺主之奴。」蕭薇忽然收起臉上的溫柔,眼神嚴厲地盯著紫煙,語氣嚴肅道。

紫煙聞言身軀忍不住輕輕一顫,卻倔強的沒有轉過背影,心中委屈,一行眼淚簌簌地落了下來。江南女子固然溫柔,卻也非常的倔強。

楊廣一看,微微有些蒼白的臉s 上立即掛滿了英俊的笑容,連連道︰「無妨……無妨,薇兒莫要太認真了,閨房之中又無外人,隨意一點才好。」說著他不讓任何人服侍,自顧拿起毛巾洗漱起來。「本王再怎麼說也是隨將士征戰在外的統帥,車馬勞頓,什麼苦沒有嘗過?那時雪兒的身份不能被人知曉,況且本王在三軍將士面前怎麼又能讓人伺候呢?」楊廣說著,那段ri子忽然又浮現在腦海中,大軍遠征ri子過得雖然清苦,自己卻一直無憂無慮,少年意氣風發,過的好不自在,卻沒有想到生活在短短的半年呢發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

「薇兒與紫煙少坐,楊約此人,本王雖僅聞他只言片語,卻是一個妙人,不可不會,待一路閑暇本王再給你們講講本王與雪兒及月兒姐姐之間的事情。放心!你們本王一個也不會放棄,本王就不信,這世界上有本王辦不成的事情。」楊廣握著蕭薇為他整理衣襟的小手,語氣中充滿自信地重重道。

「本王xin子賴憊倒讓楊公子見笑了。」掀開車簾,楊廣站在車廂邊緣,一邊說著,下意識地伸手遮著眼楮,抬頭看了眼頭頂燦爛爬火熱的ri頭,忽然有些眩暈……

掖庭宮內,獨孤皇後送楊堅去太極殿上早朝回來以後,便開始了今ri的ri課,她雙目微瞌地坐在雲床上,雙手不緊不慢地撥著念珠,慈和寧靜,頗似修行中的觀音大師。除了偶爾發出的鐘磐敲擊的聲音,偌大的掖廷宮都籠罩在一片靜謐威嚴的氣氛之中,蕭吉恭敬地立在下首,垂著眉頭一動不動,仿佛入定的老僧,一點也不著急。

「蕭卿,哀家記得十ri前你對哀家說晉王當有大災,需盡快成親、離開京師北歸並州,才能消除厄難。哀家听從你的,對晉王行事不再約束,又以最快的速度為他 辦婚姻,使其離京,如今十ri以致,大厄既未至,是否已經消除?」獨孤皇後雖然語氣平淡,但是十分顯然,她對蕭吉的朱批,已經產生了絲絲的疑惑不信。

蕭吉自然听出了皇後娘娘的質問,他卻顯得不慌不忙,事實上這些ri子以來他一直在觀星台上齋戒修行,從去歲天象暴起之時,除雍和宮論法之外,蕭吉從未走下觀星台一步,是以,皇後娘娘懷疑,也僅僅是對卦象的懷疑。

「子時未到,便在十ri之內!」蕭吉惜言沉默地垂首道。

「晉王大婚以來,氣s 比之從前果然好了一些,陛下昨ri的旨意,晉王回並州之後必然重權掌握,這些都應了卿的卦意,難道這大厄就真得不能消除?」獨孤皇後原本寧靜莊嚴的臉上,頓時掛滿了疑慮之s 。

……

「王爺!」

「王爺……」在眾人的驚叫之中,楊廣帶著一抹血霧,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在長槍的巨大慣xin下,被長槍帶著朝伸手的車蓬內跌了進去,刺客竟然在此時,發動了突然的襲擊。第二更到,第三更應該在八點之前,點擊破三百明天就三更!(不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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