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跟隨楊廣左右的侍衛,都是那些原先從受降城選出來隨楊廣潛入突厥,捕神馬,破突厥國運,驍勇善戰的亡命之徒。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突厥一行,楊廣智勇雙全的形象早已深入其心,楊廣人格魅力本來就超凡月兌俗,加上他有意籠絡,這些人對他可謂忠心耿耿。
對于這些粗人,一旦認準的事情就很難改變,以他們在受降城時的性子,他們不去找別人麻煩,已經是那些人燒了高香,哪里允許自家主公受人如此侮辱?因此一言不合,抽出兵刃二話不說當頭便朝梁叔諧砍去,刀勢凌厲,風聲聞之令人膽寒。
「唔!殺人了!」眼看原本由拌嘴突然升級到動刀子,原本興致勃勃圍在四周看熱鬧的人群頓時如炸了窩的雞窩一樣一哄而散,膽小的連忙匆匆離去。而一些見過世面的大人物則興奮地站在自以為安全的地方繼續看熱鬧,能在望月樓看到這樣的爭執還是很少見的,整個場面亂哄哄的,好不熱鬧,只有望月樓主事之人在旁干著急卻不敢近前。
「大膽,本公子我乃是郕國公、右侯衛大將軍之子,當今陛下親封的上儀同、廣平縣公、車騎將軍梁叔諧,受陛下皇命前去鎮守幽州,何方賊人竟敢襲擊本將軍?」耳聞幾聲輕叱,感覺幾股生疼割面的刀風劈頭蓋臉地朝自己而來,梁叔諧又驚又怒,顧不得再與李敢客套,身子泥鰍般出溜一滑躲過側面砍來的一刀,疾速出手拍在來襲衛士手腕上,只是一出手他心里面沒地一抖。
梁叔諧的手猶如拍在了石頭上一樣堅硬,反震的力道震得他手腕生疼,他的手掌在拍到對方的同時伸手一刁,想要奪過對方兵器,卻不想那侍衛雖然被自己一掌拍的手骨都快斷了,手中的兵器卻沒有如自己所願地撒手,用力一奪全沒有搶過來。
「還不給本將軍動手!」梁叔諧心里一驚,隱約感覺這次事情只怕不會這麼簡單,只是卻沒有害怕,反而引起了他的爭雄之心,頓時對撲上來救援的親兵吼道︰「給本將軍殺了這些惡賊!」
「娘的痛死老子了!兄弟們並肩子上,干掉這個小王八蛋。」那雷霆親衛吃此一痛也是一聲怒吼,凶性被梁叔諧一掌激發,瞅準空隙不要命地在梁叔諧腿側踢了一腳,卻也被對方一擊肘擊撞在胸口,飛帶著跌了出去。
听到對方竟然是有皇命在身,郕國公梁士彥的公子,李靖不僅回頭看了楊廣一眼,卻見楊廣臉色淡然地注視著這突起之變,沒有人任何表示,不僅回首朝把刀相向的其他雷霆衛一揮手,「上,速戰速決!擒了對方交給公子發落!」
突厥一行,楊廣本著鍛煉李靖的目的,把身邊的親衛交給他,讓李靖做了一個親衛副統領,後來李靖雖然受傷提前被送回並州醫治,這親衛副統領一職卻沒有被楊廣免去,這個時刻讓他本能地又仿佛回到了在突厥,下意識地接過了指揮。
梁叔諧自幼隨父征戰四方,手上的功夫倒也頗不尋常,他那群經過戰場磨礪的侍衛也稱得上精銳。只是楊廣的雷霆親衛卻更不簡單,個個都是久經沙場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凶漢,梁叔諧那些侍衛人數雖多卻不是對手。隨著更多雷霆親衛下場,他們的人數優勢頓時消失,只是一會便出了人命,有三人被殺,梁叔諧也在幾人的夾攻下險象環出。
「哈哈……精彩,真是精彩呀!沒想到勾欄里竟然有如此好戲,不但能見到聞名遐邇的紀大家,還能看到這麼精彩的打斗,當浮一大白。」
隨著剛才梁叔諧報出名號,這里雖然打得相當熱鬧,圍觀在四周的人群卻沒有人敢再叫好,此時一聲大笑卻顯得猶未突出。好奇之下眾人隨著叫好聲望去,卻見月色下,一位青衫青年,屈著腿,斜坐在惜月樓頂的屋脊上,一手握著一把古樸寶劍,一手拎著一瓶好酒開懷豪飲,那酒水順著他的面頰傾瀉而出,月光下顯得特別晶瑩。
「好酒,好戲!」那青年痛快地大喝一聲,丟掉了已經空了的酒瓶。
跟在楊廣身旁的何行耳根直跳,心中即喜且憂,他剛才還在擔心李敢,卻沒有想到轉眼他便這麼快與晉王交惡。只是眼前卻又牽扯進來一個郕國公之子,廣平縣公梁叔諧,何行不知楊廣有何打算,因此目光不住地偷偷打量楊廣。而唐學禮等人卻要焦急的多,似他這等商人是既想不得罪皇族,也不想正面交惡那些手中握著巨大權柄的世家,因此夾在中間焦慮不安,臉色十分苦楚,再也沒有了剛才見到紀大家時的欣喜。
「妾身拜見公子,倒是給公子惹了麻煩!」紀燕舞碎步移到楊廣面前,一雙迷人的美眸隔著面紗仔細打量了楊廣片刻,聲音悅耳動听地朝楊廣盈盈下拜道。
「好膽!」
也不等楊廣接過紀燕舞的話,李敢一雙凶目看了看樓上飲酒的那個青年,再看看一副悠然自得樣子的楊廣,忽然一聲大喝猙獰一笑,惡狠狠地回頭瞪了一眼自己身後的隨從,「你們都是死人啊!沒有看到小梁將軍被人行刺,還不給我快去幫忙。」
李敢看到楊廣在听到梁叔諧自報家門後仍然不為所動的樣子,模不清楊廣的身份,心里本有幾分猶豫,只是正在此時他卻不經意瞥見了紀燕舞被風吹開面紗下的一角,靈魂卻被轟地一撞,心里的謹慎頓時煙消雲散,只覺得若是能夠以親芳姿,便是被爺爺禁足一年也值得。
「你!你!還有你!」李敢心思一動,那心里便如被小手搔著一樣瘙癢,忍不住吞了幾下口水,一指身後幾個背背弓矢的武士,用手指著屋脊上的青年,「把這只吵人的烏鴉給爺我s 下來。」
「喏!」李敢的手下轟然一聲,紛紛行動起來,嚇得惜月樓內大商賈們紛紛縮了回去,只有唐學禮、武士貜等有數幾人面色不改地擋在了楊廣面前制止李敢道︰「李公休要胡來,今天就是令尊在此,也要給我們幾分臉面,且不要傷了和氣以後不好見面。」幾個人知道楊廣有顧忌不願在此暴露身份,心里不僅有些焦急。
「爺我再說一遍,你們若是識相,便給我讓出惜月樓,爺我今夜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要不然休怪我李敢無情。」
「敢哥,這是怎麼回事,這些人是什麼人?為何圍攻梁兄?」幾個隨梁叔諧一切的世家公子听到叱詫喝罵的打斗聲匆匆趕來,卻見梁叔諧卻被幾個出手不凡武士的圍攻,左突右閃,連衣服也被兵器劃破,好不狼狽,地上更是已經躺下好十幾個死人,不由大驚地來到李敢面前出口問道。
「李公子,若在他時公子看上了我們的地方,我們少不得要賣公子你一個面子把地方讓出來,今日卻是不行,公子還是趕緊帶著朋友離開為妙呀!」唐學禮眼看對方又來了幾個氣勢不凡的青年,其中有幾個他也著過幾次面,俱都身份不凡不由得越發著急起來。
唐學禮本是好意,卻不想听在李敢耳中卻覺得自己看在紀燕舞的面子上如是三番地忍讓,對方卻屢屢威脅自己,不僅怒笑一聲,用手一指紀燕舞,「爺今天倒也看看有何不妙,給爺我招人來,這紀燕舞爺今天是要定了!敢有阻攔者便是爺我的敵人。」
「呵!見過霸道之人,沒有見過如此霸道的人,只怕我大隋幾位殿下也沒有李公子這般豪氣雲天!」楊約微微一笑,話里藏著玄機地接過李敢的話說道。
「你是哪里出來的東西也敢教訓大爺我?若非我家祖父當年自並州出兵支持,楊家哪能穩坐龍椅?我家大功與社稷,便是晉王見了爺我也需客客套套,你莫以為爺听不出你話里的歹毒。」李敢一臉不屑地瞧了眼楊約,卻又迅速盯著紀燕舞的動作,眼神里充滿了渴望,從紀燕舞身上飄出的陣陣幽香,已經牢牢地拴住了他的心神。
「敢哥,這並州不是你的地頭?在這里竟然有人敢欺負咱們梁哥,你若不把這些王八蛋剁了,傳出去豈不是壞了京中三雄的名頭?這些人私待兵器,意圖做犯,敢哥最好多招些兵馬來才好。」此言一出,聚在他身後的那些公子哥們轟然稱是,只要韋沖微皺眉頭,不經意地錯開幾步與他們拉開距離。
「呵!李公子好的的口氣!你這番話可敢在晉王面前說出?」楊約毫不介意地帶著一臉微笑,卻不理給他們按了一個造反罪名的那個新來公子。
「有何不敢!」
「啪啪……」楊約拍著手掌,一臉敬佩地望著他,「佩服,佩服!各位鄉親為證,李公子剛才話里意思說當今聖上也要求著李家,皇族也要讓著李家,如此看來李家果然不愧為大隋第一家。」
「你是何人,為何裝瘋賣傻誘使我李世兄,我李世兄根本就未說出這等話。」韋沖眉頭一皺,听出對方話里的陷阱,心中一著急兩忙上一步李敢接話道。
「我們是什麼人,公子稍後便知,只是若非在下眼拙,公子當為韋太傅韋孝寬家五公子,還望公子不要污了你家長輩拼死掙來的名聲才好。」楊約意味深長地看了韋沖一眼,這才笑眯眯地回頭看著李敢道︰「莫非李公子沒膽承認剛才說過的話不成?」
「有沒有膽你立即便知!」李敢听著急切整齊的腳步聲,望著楊約冷冷一笑回道。
「義氣之爭到讓燕舞小姐笑話了!」楊廣任由楊約在一旁接應,自己卻瞧著立在紀燕舞一側冷靜瞥著虛空的一個青年淡淡一笑,看了看護在紀燕舞身後的燕舞武士團的武士,不找痕跡地撇開了關系。也不管紀燕舞心中怎麼想,楊廣的目光沒有過多停留在紀燕舞身上,卻饒有興趣地打量起她身邊的徐德言來。
「佳人芳心,卻被公子說成義氣之爭,若是有酒當罰公子一杯!」徐德言坦蕩地迎著楊廣的目光微微一笑,朝他抱拳道︰「在下徐忌言,楊兄的詩在下不如,倒是該敬楊兄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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