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音 第二十章 聰明糊涂只一念

作者 ︰ 桑陌沃若

一到門外,秦樂就甩開了林子辰。

「謝謝你拉我出來啊,有錢人就可以這樣送東西啊,真浪費。」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林子辰的眉頭有些皺起。

「你才傻!」秦樂撇撇嘴,沖了他一句。

「別站在門口說話,先上車。」林子辰又恢復了冰塊臉。

「我自己坐車回去。」秦樂覺得眼前的人怎麼就是如此的莫名其妙。

「你先上車,有事和你說。」

「馬上就沒車了好不好,現在都不一定有了,幾點了啊?」秦樂真的很想對他說,林大少爺現在真的沒空陪你玩。

「十點半。」

「已經沒有了,都要自己打車了。」

「那你就上車。」林子辰發現眼前的女孩固執的可笑。

「我打的一樣的。」即使是花錢,也更加舒心。

「這麼晚自己打出租車,你能不能懂一點什麼叫做自我保護。」這個女孩是要好好挫挫銳氣吧,什麼都不知道,還自以為自己什麼都明白。

林子辰是在說又在說自己很不安全嗎?可是語氣好像和以前不一樣,怎麼好像要噴火了一樣,秦樂自忖沒有哪里惹到他吧,難道是自己無法卸的淡妝真的有很漂亮?所以讓他覺得不一樣?所以很不安全?秦樂看得到那些坐在餐桌上的人看她的眼神,她以為是因為酒量,現在看來難道不是?

她還以為化妝根本沒什麼區別呢,分明她要求過不要亂畫的,確實只是隨便畫了下眼楮吧,有那麼大差距?秦樂沒有說出來這些話,悶不吭聲的。其實臉妝確實很淡,只是剛一開始那一眼給了林子辰太多的震撼,所以那個驚艷的秦樂一直還在。

「你沉默什麼啊?」秦樂低頭沉默的樣子讓林子辰突然有了想笑的沖動。

「我學過很多防身術。」最後秦樂幾乎是用嘟囔的語氣說出了這一句,憑什麼要對他解釋這些,真是奇怪,分明自己也沒有做錯,要這麼沒有底氣的說話干嘛。秦樂心里的小心思不斷閃爍。

「你要是不上車我們就在這里耗著好了,看等一下要是小叔出來或者小嬸回來看到你,會不會再把你叫回去。」林子辰開始很隨意的說著。

「那你就讓我打車走好了。」

「你覺得自己很厲害,你要是能夠掙月兌,我就讓你走。」林子辰的自信從來不悔弱于秦樂分毫,林子辰只是抓住了秦樂的一只胳膊,秦樂一用力,林子辰就跟著用力,秦月才終于發現自己和他還是有些差距的,怎麼會這麼疼,秦樂放棄了努力,知道是掙不開的,還不如不折磨自己的好。

「你到底是要干什麼啊?」秦樂的冷靜在慢慢的消失著。

「要是遇到的是我這樣的人,你的防身術呢?用來看看。」秦樂的不淡定反倒是讓林子辰更加的平靜。

「像你這樣的變態能有幾個啊?」秦樂真是要敗給他了,這個人好像什麼都不輸自己,自己那些曾經引以為傲的,以為無人能敵的,他都不輸,甚至這個,他還贏了。

「能有幾個?就是還有?那你是不是應該為你的弟弟考慮一下自己的安危。」林子辰向來知道,如果秦樂的心里有一塊最柔軟的地方,那里裝的一定是秦天。

秦天一被提出,秦樂就只能認輸了,自己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對啊,結果現在證明比自己厲害的人是真的有的,要是真的倒霉到了極點,有個三長兩短,那秦天呢,秦天要怎麼辦?

秦樂嘟噥嘟噥嘴,沒有說出一句話,拉開車門上去了。

「早這樣何必站這麼久。」林子辰的面上沒有任何表現,但是心里還是有贏得快感,就算只是微不足道的坐車事件,看到秦樂認輸,也是一件極為有趣的事情。

「哎,要是有選擇,我絕不會上你的車。」對飛兒的承諾和無法預知的危險對秦天造成的傷害,再加上現在這個境地,秦樂覺得,自己沒有刻意找他,只是總是避不開,這也不能怪自己吧。

「你不要再來我小叔家工作了。」一上車林子辰就開始了正題。

「啊?」秦樂的眉頭擠在了一起,嘴巴微微張開,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換個工作。」

「你有病嗎?」秦樂有些驚疑的看著林子辰,不像是有神經病的人啊。

「我小叔不是你想像中的人。」林子辰始終是平淡的語氣說著讓人不能理解並且不想要听到的話。

「什麼意思?」秦樂有些好奇,自己想象的?是什麼?

「他不停的送你東西,你想到的就只是有錢人送東西很隨意?」

「你想說什麼?」秦樂意識到他要說的應該是指林先生目的不單純,與飯桌上的那些滿腦肥腸的人不同,秦樂覺得自己並沒有看到林先生對自己的圖謀不軌,她打心眼里相信林先生是個大好人。

「沒有那麼單純的事情,所以你不要去了。」

「你自己家的人你也不想點好,是你小嬸讓你小叔帶我去喝酒的,他還能想什麼?」

「那是我小嬸不知道。」

「那你知道?你家人你就這麼想他們?」不可理喻吧,滿腦子的污穢思想。

「我從來不做無理的推測,你不要等到吃虧才後悔。」林子辰似乎還有一些微微的嘆息。

「怎麼可能?你小叔和你一樣能打嗎?」秦樂發現林子辰話語中的警覺,讓她不得不重新尋找措辭。

「不會,但是也許用不著。」

「那即使真的像你說的有什麼,我還是覺得你什麼沒有學會,倒是會了飛兒的胡思亂想,他打不過我,倒霉的還不知道是誰呢!我何必為了你一個這麼不靠譜的推測放棄這麼好的工作?」

「我幫你找更好的。」林子辰側頭,似乎是想要直視秦樂的眼楮,給她承諾,讓她相信,只是開車中,這樣的眼神活動實在很難完成。

「我憑什麼要你幫啊?我現在這個工作分明很好,你說你小叔有問題,我還說你說不定把我騙了賣了呢!」確實,林子辰這種能夠壓制她的人給了她很多不安全感,可是為什麼似乎語出真誠?

「你太固執,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林子辰知道說了也沒用,所以沒有失望。

「你能不能盼我點好,也盼著你家人點好?」

「你每周幾家教?」還是曲線救國吧。

「干嘛?」

「你家教的時間我都會在。」

「你…」

「我不希望我的朋友因為我的親人受到傷害,這是我的職責。」

「不可能的。」秦樂對自己從來很相信。

「不要輕易否定任何事情。」

秦樂覺得這次林子辰說的職責好像真的有點兒像那麼回事,假如他的小叔真的圖謀不軌,而自己因此受了傷害,這樣看起來,要是任何人知道了都會說他是幫凶吧,盡管他明明提醒過,不過肯定沒人會相信。

「你…算了,我不和你再說假話了,我確實答應了飛兒盡量不見你,所以也請你不要見我,飛兒擔心懷疑,我不想看到她成天愁眉苦臉,而且我討厭被人冤枉,所以你明白的,你的小叔家里很安全,你不用在,即使你小嬸不在,也有林開,我帶完家教就會回去,我以人格和你保證,我絕不會做出置自己安全不顧的事情,你知道我有多愛秦天,我不會讓他從此無依無靠,所以你不會因為你的家人對我做了什麼事情而背上任何罵名。」秦樂一口氣說完所有的話,說的無比冷靜,不為林子辰說的職責,只是也許真的算是朋友。秦樂也明白,像林子辰這麼聰明的人,還是把話說清楚更有用。

「你果然是答應她不再見我,所以我說我的推測從不無理,那你是不是應該听我的勸告,不要再來家教?」林子辰一點也不覺得驚訝,這一切本就是自己預料到的,不過秦樂是個例外,估計勸說一定沒有用處。

「這兩件事情根本不一樣,這是我賴以生存的工作,我不想因為你的什麼推測而喪失一切,我也不能,所以,也請你相信我是可以照顧自己的人,我在這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這麼懷疑應該是因為我被你小叔帶出去喝酒了,可是我和你說過了,真的是你小嬸建議的,他們一起說,所以我才不好不同意。應該只是你誤會了。」秦樂側身面對著林子辰,想更加正式一些的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

「我不會誤會,我看得懂那種眼神。」「燈光問題,你看錯了。」

「你還是堅持?」林子辰知道自己說什麼也是沒有用的。

「是的,我堅持。」秦樂沒有絲毫的遲疑,工作的重要性真的大于了很多。

「那麼假如再有下一次,我小叔說要帶你出去,你一定要拒絕,如果你真的無法拒絕,請你一定告訴我。」林子辰的話語堅定的不容置疑。

「真不習慣你突然像是變成了一個真的好朋友一樣和我說話,可惜我們不能見面,不然說不定真的能成為好兄弟。」秦樂無奈的笑了,也是嘆息著說道,他確實是個朋友啊。

「我是把你當作好朋友看待的。」或許更多,這句林子辰不會說出,也許永遠也不會。

「我對你有很大的改觀耶,越來越支持你和飛兒在一起了,其實你還蠻不錯的,飛兒不要亂想就好了。」果然,對于感情秦樂還是遲鈍,你認為的他越來越好,不就是飛兒猜疑他的根源嗎。

林子辰沒有說話,這種不錯是對你,不是對飛兒,所以她亂想,其實並不是亂想,只是女孩子的敏感,在自己還沒有發現問題之前,她就已經感覺到有一天我會被你吸引。

「我就在這兒下,和你說清楚的,在我們宿舍樓下被看到,要被拷問死的。」秦樂在學校大門口提出了要下車,飛兒看不見,自己也真的沒有做見不得光的事,也盡量避免相見了,只是還是要偷偷模模的躲藏些什麼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嗯,回去路上注意。」林子辰沒有阻攔,這樣的效果已經很好。

「哦,對了,你可千萬別跑去問飛兒這個那個的啊,你不會的吧?」秦樂想了想,補充了一句。

「不會。」林子辰給出了肯定的答復,當然不會了,要是去問飛兒,只會讓她再次施壓給秦樂,只會推得越來越遠。

「再見。」秦樂下車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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