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音 第五十章 希望帶來的絕望

作者 ︰ 桑陌沃若

每天秦樂都會接到林子辰的電話,然後中途換成秦天接听,他們倆在電話那頭嘰嘰喳喳的聲音,讓秦樂覺得自己在一個溫暖的家中,她依舊在等待著母親病情的消息,可是假如依舊尋不到合適的肺源,這樣的拖沓只是時間問題。

茱莉亞的生活秦樂很喜歡,只是實在無法靜心的享受,而且莫北來了,他出現在了秦樂面前。

「听說你在這里,還結婚了是嗎?」

「好久不見啊,是啊,我來這里一段時間了,嗯,也結婚一段時間了。」秦樂努力讓他們談話的氣氛變得輕松融洽。

「你為什麼要嫁給林子辰?」果然還是這一句,每個人都好像要問個清楚,只是莫北,你有什麼資格問我?

「莫北,告訴我,你在以什麼樣的身份立場問我?老朋友嗎?我都不記得我們是老朋友。」秦樂確切的知道,自己不想要再和他糾纏不清,無關愛恨,只是沒有意義。

「我和杜飛兒分開了。」莫北從口袋了拿出了一根煙,點燃。

「是嗎?她的孩子沒有了對吧,我知道。」

「嗯,她願意把孩子打掉了。」

「什麼?」秦樂想到了那天林子辰緊皺的眉頭和欲言又止的表情,她明白原來還是杜飛兒在搞鬼,她竟然直到現在都不安生!

「我們分開了,她背著我和太多的男人在一起了。」莫北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煙,所有的事情過去之後,他才發現還是秦樂最好,現在上天將她送到了離自己這麼進的地方,不正是天意嗎?

「可以想象,那恭喜了,重獲自由。」

「秦樂,一起吃個飯吧,也算是異國唯一熟悉的面孔。」

「不了,我一會兒還要去看我的媽媽。」秦樂委婉的拒絕了莫北。

「你的媽媽?她怎麼了?也在這里嗎?」莫北還真是第一次听秦樂說起她的家人。

「她生病了,在這里治療。」秦樂沒打斷隱瞞。

「那可以帶我一起去看看她嗎?」

「還是不用了吧,媽媽她不喜歡見生人。」

「秦樂,你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吧,還要這麼拒人于千里之外嗎?」莫北將煙頭扔進垃圾桶。

「莫北,我結婚了。」秦樂提醒著他,她知道他想要干什麼,現在回頭不會太晚嗎?

「你又不愛他。」莫北斷言。

「我不會背叛他。」秦樂的話語沒有回旋的余地。

「你為什麼和他在一起?他是不是用你的媽媽威脅你?」

「沒有,是我心甘情願,所以我們還是不要見面了。」秦樂說出來這句話之後,發現一切根本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艱難,好像就此分開並沒有什麼大不了,原來那些深愛不過是自己一直禁錮的枷鎖。

「他又不在美國,要是因為威脅,我可以保證他不會知道。」莫北攔住秦樂前進的腳步。

「他不在又如何?莫北,你最好讓開,我並不像在和你有任何的糾纏,請你讓開。」

「你不是一直說著你會愛我嗎?為什麼現在你就那麼願意呆在別人的懷抱?你的愛情就比不過一張碎紙片嗎?」莫北開始朝著秦樂大聲的說話,宣泄著自己的不滿。

「莫北,我不是不愛了,只是我已經失去了愛任何人的資格,我不會背叛他,不會做那種我最憎恨的女子。」秦樂搖了搖頭,她有點心力交瘁,她說不出自己是不是還愛,但是她確定,她一定不會和他在一起。

「你膽小,懦弱!」

「不,是你膽小、懦弱,不懂得什麼叫做承擔,我至少比你勇敢,我為我的選擇負責,我嫁給了他,我就是他的妻子,我絕不會背叛。」

秦樂的堅定打碎了莫北的期待,他對著秦樂的背影罵了一句髒話,丟失了所有的尊嚴,但是同時讓他清醒了,他要變成一個比林子辰都絲毫不遜色的人,他要成就他自己,用一個嶄新的莫北站在秦樂的面前,讓秦樂所有的愛意重新回攏,可是依舊,難道不會太遲了嗎?

沒過幾天,秦樂就接到了一個讓她興奮不已的消息,肺,合適的肺終于找到了,但是捐贈者表示要見秦樂之後再做商量。

秦樂是帶著最雀躍的心情去見捐贈者的,但是看到那個人的臉的時候,秦樂所有的心情都變得無比的糟糕。

「嗨,秦樂,好久不見了吧。」杜飛兒燦爛的笑臉出現在眼前,只讓秦樂想要撕碎。

「是你?」

「你以為是誰,真沒想到,我真的和你母親的肺完全匹配呢,我看到結果都嚇了一跳。」杜飛兒隨意的說著,但卻是壓打在秦樂的心頭。

「你想要怎麼樣?」她既然要見自己就是肯談條件,那就談吧。

「听說你和林子辰結婚了?他殺了我的孩子呢,你說怎麼辦?」杜飛兒還在偽裝,那張美麗的臉只是在遮蓋扭曲的靈魂。

「我知道是你自己打掉的。」

「喲,你知道啦,你私會小情人了?林子辰也真是冤枉,把你們送來一起,給他自己戴了頂大大的綠帽子。」杜飛兒刻薄的大笑著。

「你放尊重一點,我不是你,我不會那麼做。」要不是有事找她不能動手,秦樂幾乎分分鐘就想要把她暴打一頓。

「真的啊,我怎麼那麼難以相信呢?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就你的媽媽嘛!」

「你的條件。」

「你不要試圖告訴林子辰然後搶走我的肺哦,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我可以確定要是我死了,你一定得不到我的肺,更加不要想自己動手挖走,相信我,那個器官不是腎,它可嬌女敕的很,不要讓你的媽媽失去了好機會哦。」

「不用你說這麼多,告訴我條件。」秦樂自然知道,那些手段存在的風險所以她不能冒險,自己的母親要是再繼續等下去,不知道到何時,不知道可不可以撐到那麼久。

「你不是說你和莫北什麼都沒做嗎?那就去做吧!」

「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和莫北偷情,你就願意把你肺的一半給我的媽媽?」

「不僅僅如此,要讓我拍成影片哦,然後發給林子辰嘛,讓他好好看看,他愛著的女人,他娶的女人到底有多麼的不要臉啊!想想就很開心!」杜飛兒自顧自的笑著,卻不停地打擊著秦樂的心。

「你不是愛他?為什麼還要這樣傷害他?」

「哼!真可笑,不要問我,告訴我你的答案。」

「如果我按照你說的做了你卻反悔呢?」

「我會和醫院簽下協議,也會和你簽下協議,我不會拿我的生命開玩笑,如果我反悔,一定會被人開膛破肚吧,我還不想慘死。」

「好,我答應。」秦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不起,林子辰,我不得不做出這樣的選擇,我沒有別的辦法,我不能拿母親的生命去冒險,只是為什麼?好像很不想很不想。

「我現在就會和醫院簽訂協議,我們的協議在這里,你可以看看,沒什麼問題我們就都簽了吧,我已經等不及讓林子辰看到新婚妻子和別人在一起的場景了。」杜飛兒篤定秦樂一定會同意自己的要求,你們互相毀滅去吧。

「你簽完協議就開始住院吧,我們會拍好拿來給你看,你需要一個好的身體狀態,你不能給一個有問題的肺給我的母親。」秦樂也有自己的要求。

「你們拍?要是我不滿意呢?」

「不過是提前住院,你依然可以逃跑,根據我們的協議是要你滿意的視頻才可以,所以你可以相信,我不拿我母親的生命冒險。」

「最好是,要是你敢耍我,秦樂,看著你的母親死在你的面前吧!」

秦樂點了點頭,將杜飛兒送進了醫院,接下來自己要解決的就是和莫北的問題了,秦樂自然沒有打算真的去和莫北上演一場激情大戰,反正杜飛兒看不到,現在的科技沒有什麼是不可以做出來的,她要做的是買通莫北,絕不能在杜飛兒的面前露餡。

莫北接到秦樂的電話很是驚喜,「你想通了?」

「我有事找你,在你們學校門口。」秦樂踢打著地下的石子,等待著莫北的出現。

「什麼事?」

秦樂把杜飛兒所有的要求全部說完,等待著莫北的回答。

「我倒是很樂意配合,來場真的。」

「你知道不可能,你到底願不願意幫我?」

「真的不可能?」莫北確認著。

「不可能,所以我希望你同意,不要讓我用激烈的手段。」秦樂已經什麼都不想要顧及了,只是自己的道德底線她不想要觸踫,只是也許心中抱著一種林子辰能看明白那偽造的畫面的想法,只是好像她發現她比自己想的還要不想要背叛,不僅僅是因為道德,好像有些別的慢慢的靠近了她。

「我不會為難你,我答應你。」秦樂沒有想到莫北會那麼容易答應,機械地回答了一聲謝謝。

「不用謝我,不過是想要博得你的一些好感,我還是對你抱有希望的,所以別謝我。」莫北輕點了一下秦樂的額頭,轉身離開,現在的他很努力的在爬上金字塔。

秦樂看著離開的莫北欣慰的笑了,這樣的他最好了,像是當年一般的美好。

秦樂交了一份完美的答卷給杜飛兒,杜飛兒看的咯咯直笑,然後嘲諷著說︰「秦樂,你還裝什麼清純?你那滿臉的享受!」

「這不正是你想要看到的嗎?要是我板著一張臉你是不是還要叫我重拍?這種事情做一次就夠了!」秦樂的憤怒加重的飛兒的快感,和視頻的可信度,在飛兒的眼里,這樣的視頻已經足夠。

「你不能現在發,因為林子辰可能會馬上切斷所有的資金,這樣我的母親依舊不會得到好的治療,等手術完成了,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你現在可以把它收藏好,或者做無數的備份,但是你不能發,也沒有網絡可以使用。」

「我就給你這麼一點時間,秦樂,你是不是準備好了要承受林子辰的怒火?」杜飛兒希望看到秦樂被林子辰折磨的慘狀,這樣自己就終于可以得到滿足。

「你還是好好休養吧,手術明天進行了。」

秦樂留下了杜飛兒一人在病房中,她要去探望她的母親了,還要想一想,林子辰收到視頻之後的事情,他會就這麼切斷所有的資金嗎?還有自己的弟弟,要怎麼辦?林子辰會不會憎恨自己,所以對弟弟動手,要怎麼樣才能保護他。

他會不會听自己那樣的權宜之計,還是直接將最凌厲的手段加諸在自己的身上,是不是從此以後見面都只能是永遠的仇人了?

秦樂嘆了口氣,算了,等吧,等待那天的來臨,秦樂沒有發現自己她的大腦中一直沒有出現的想法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他完全可以一早就告訴林子辰杜飛兒威脅的種種事情,而不是總是和他說著所有的好消息,自己卻來處理這樣的爛攤子,在秦樂的心里,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依靠兩個字,或許她需要重新思考該怎麼書寫。

秦樂注視著自己的母親和杜飛兒同時被推進了手術室,秦樂在焦急的等待著,杜飛兒已經被推了出來,秦樂看著她被送走,然後一轉頭她仿佛就看到了林子辰和秦天的身影,他們就那麼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她以為是太過緊張的眼花,掐了自己一下,他們還在,秦天的聲音也傳進了耳朵。

「姐,我們怎麼會讓你一個人在這里等著!我們陪你一起等。」

「我親愛的老婆,是不是很驚喜?」

秦樂幾乎想要驚喜的落淚,她拉住他們的手,感受到最溫暖的力量,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亮著的手術燈,靜靜的等待著。

林子辰看著他們臥在一起的手,心終于安定了。

他有一直接到消息,他知道秦樂和莫北見面了,他一直提心吊膽,害怕秦樂就這麼離開,或者是撲向莫北的懷抱,然後告訴自己,答應結婚不過是迫不得已,然後頭也不回的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是現在,秦樂還站在自己的身邊,還握住了自己的手。林子辰選擇不來美國就是為了給秦樂足夠的空間,讓她選擇,如果莫北是她的幸福,那麼他就成全他,只是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帶著希望,所以這一刻,他感到了快樂與滿足,他開始有信心,他們可以一起走下去。

手術室的門終于再次打開了,醫生帶著汗水走了出來,秦樂走上前去,還沒有發問,醫生就給了他們答案,「theoperationwasverysuccessful。」他們都激動的回答著「thankyouverymuch!」

看著醫生走遠,秦母終于被推了出來,還是一樣蒼白的臉色,但是秦樂知道,有一個健康的肺在她的身上運作著,有一天她一定會好起來。

秦樂開心的和他們擁抱在一起,徹底忘記了即將到來的災難。

林子辰決定在這里陪秦樂幾天,但是秦天卻必須要回去上學了,秦樂送走了秦天,每天就只是呆在醫院里陪著母親,看著母親一天天的好轉,然後終于有一天,林子辰告訴她,他明天就準備回國了,秦樂想要給他一個分開的擁抱,卻停在了原地,因為下一句話是︰「我們離婚吧。」

林子辰是無比平靜的說出來的,就像是他早先想好的那樣,假如她還是愛著莫北,那麼他願意成全,不得不說看到那個視頻的那一霎那,有徹骨的絕望淹沒了他,他幾乎毀了自己能看到的所有的東西,一杯杯的喝著酒發泄了,可是卻不能一醉解千愁,他想到了自己和秦樂的所有過往,平和的,吵鬧的,爭執或是彼此倔強都好,但是他想到最多的是他們的婚禮,是他們對著所有人許下的諾言,是讓他充滿了希望的諾言,但是現在一切都只是更深更深的傷害。

他很想要質問秦樂為什麼?自己到底哪里還做的不夠好,想要一個死的明白的答案,但是他卻不想要秦樂親口對他說出殘忍的話語,既然注定要一個人先開口,那麼就讓自己來吧,也好留下一點尊嚴。

至于那個虛假的影片,林子辰怎麼可能看出任何真假,因為他幾乎不忍心看完,一個畫面就已經足夠,在他的心里,這個畫面也已經來回過千百次,只是他在給自己希望,一直在給自己希望罷了,但是現在這樣沉重的打擊突然襲來,他也變的脆弱不堪,無法去辨識,他不帶一絲波瀾的聲音傳入了秦樂的耳朵,「我們離婚吧。」這樣簡單的話語讓秦樂有些不明白。

長久的沉默,秦樂知道了,一定是他收到了那段影片,他竟然什麼都不問,就這麼站在自己的面前說著離婚,按照他的性格又怎麼會這麼平靜的說著離婚?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為什麼直到今天能夠一直不漏聲色,對自己和自己的母親都那麼的體貼照顧,他看起來像是已經知道了很久了,他難道不想要我解釋,不想問些什麼嗎?就這麼一句離婚,判處了所有的死刑?

「你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秦樂想要解釋,但是林子辰直接就斷定了她的背叛的做法讓她那顆驕傲的心開始作祟,而且她的心中還有另一個聲音在悄悄的說,既然他願意離婚,讓你自由,你又何必解釋,而且他似乎根本沒有那麼生氣,也許所有的結婚離婚都是他有錢人的游戲罷了,你又何必解釋,那麼認真,不要最後反被他笑話,所以秦樂只是問,你想要我的解釋嗎?如果你還需要,我就告訴你。

「沒有。」林子辰,我們之間連最基本都沒有不是嗎?也許婚姻確實沒有必要,我剛以為我會愛上你,你就選擇離開,那麼好啊,就分開,我不稀罕。

「那好,離婚。」

這一回林子辰听到了肯定的回答,他卻後悔了,為什麼自己不能再強迫她一次呢?又有什麼不好,至少可以留下一絲機會,總好過現在真的就要分道揚鑣,林子辰沉默了許久,可是秦樂卻沒有給他反悔的機會,如果你要走,我一定不會挽留。

「你辦好離婚協議書寄給我,我會簽字。」秦樂下了最後的判決。

林子辰點了點頭,結婚到離婚不過幾月之間,他們的緣分就好像是走到了盡頭。

秦樂看著他慢慢的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中,然後轉身,發現自己竟然有眼淚就要蹦出眼眶,不受自己控制的,滴落…

秦樂發現自己可能錯了,他對于自己比自己想象中的早就已經重要了許多,因為他無私的陪伴與奉獻,已經深深的扎在了自己的心底,秦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走回醫院,她知道自己需要打一個漫長的電話。

萬萬在電話那頭听著秦樂訴說了很久,然後毫不留情的給了她一句︰「活該!」不過還是最好的朋友,她安慰著秦樂一切都沒有關系,可以重來,她的選擇她全部尊重,這讓秦樂揪起的心平靜了不少,萬萬一再的叮囑著秦樂一定要遠離杜飛兒,現在秦母恢復的很好,但是她卻不值得感激,還有告訴秦樂不要再傻乎乎的回頭,莫北終究不是她應該愛上的人,她需要思考清楚,做最終的決定。

萬萬變得成熟了很多,她告訴秦樂她也找了一個男朋友,叫做奚洋,是他們漫畫社的骨干分子了,他畫的畫很好很好,一定要寄給秦月看看,還有奚洋對她也很好,他們現在可是一對讓人羨慕到死的情侶。萬萬還說她又在校園看到了李敏心濃妝艷抹了上了豪車,肯定還在做著以前的勾當,真是不要臉。還有王曉雨,她現在和那個李帥在一起,只不過兩個人總是因為體育部的事情吵來吵去,而且最近甚至在鬧分手了。還有何婷,她一直單身,走著最大的酷旋風,對秦樂就這麼不聲不響的離去表示最大的怨念!婚禮竟然也不叫她,虧她還一直以為她們關系不錯呢!其實只是太過忙碌,很多的事情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只好不告而別。還有黃貝,萬萬說她的男朋友換個不間斷,但是好像真的愛上了他們第一次見到的那個林子辰的狐朋狗友,可惜他們總是分分合合,各自又是戀愛不斷,不知道到底會不會修成正果。秦樂听著萬萬絮絮叨叨每一對歡喜冤家的趣事,一開始還有一搭沒一搭的回復,最後就在萬萬的嘮叨之下沉沉的睡去,那些煩人的事情就將他們通通拋之腦後吧!

杜飛兒在醫院看到了還是和從前一樣的秦樂,失去了自己的笑臉,不理解問她,歇斯底里。

「為什麼你還會好好的站在這里?為什麼你的母親也在享受著最好的待遇住院?為什麼?」

「你還是冷靜一點吧,你現在可不比從前,其實你耗費自己的身體來和我爭斗是多麼的不值得,我已經想明白了,不管怎麼說還是你更加吃虧的,我什麼都沒有損失,但是你卻丟了半個肺,你以後的人生都會被此影響著,你真的覺得值得嗎?還是好好休息吧,我沒有時間听你在醫院里大聲喧嘩。」

「為什麼!」

「為什麼!」

杜飛兒還在瘋狂的朝著秦樂責問,直到護士前來詢問緣由,告訴她醫院里不可以大聲的喧嘩,她才停止了自己的瘋狂,然後趴到了床上,低聲的嗚咽著。

秦樂感覺到她的可憐,這麼多天也沒有一個人來看過她,她應該是很孤獨的吧,她的父母那麼遠,不在身邊,沒有任何的朋友,但是她不想要再同情了,在秦樂這里,她耗光了所有的機會。秦樂任由她哭泣,讓她的身體快速恢復是她的責任,但是她的情緒與自己再無關系。

莫北也打來了幾次電話,只是簡單的問候著,希望秦樂不要忘記自己,然後他開心的告訴秦樂,他知道了他離婚的事情,他會抓住屬于自己的機會,只是現在他還在努力,希望秦樂給他機會,他會再一次站在她的身邊,每當秦樂想要說出不用或是拒絕的話,莫北都會及時的掛斷電話,秦樂也就開始當他每次的電話不過是無聊的玩笑罷了,因為他也沒有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秦樂感覺自己和莫北快要變成那種真正的老朋友,所以並不在意那些總有一天會再追回自己的承諾,而且她還是喜歡听著莫北唱歌,這一點似乎永遠也不會改變,莫北會給秦樂唱著他新創作的曲目,然後讓秦樂給他提提意見,他們大部分的時候都在討論著音樂的事情,仿佛是真正的伙伴,只是那樣的友誼並沒有秦樂希望的那麼單純,莫北的努力,又為了秦樂而存在的成分。

林子辰的離婚協議書寄到了秦樂的手中,秦樂看了很久還是簽署了之後郵寄了回去,秦天還是在被林子辰照顧著,他們默契的沒有和秦天提起這件事情,所以秦天還是開心的叫著林子辰姐夫,然後在電話里告訴秦樂自己有好好的替她看著他,秦樂就配合的玩笑,然後告訴林子辰,謝謝他的隱瞞,等到秦天來找自己的那一天,就還他真正的自由和解放。既然現在林子辰願意讓秦天繼續安定的生活,那麼秦樂自然不會去打亂,就這麼藏著掖著並沒有什麼不好。

所有的一切還和從前一樣沒有改變,秦樂知道,林子辰根本沒有像自己想的那樣,就斷掉所有的經濟來源,他還是給著自己的母親最好的治療,從前秦樂的不願意他的施予,現在反倒是心安理得,因為她感覺她已經賠進去了自己,只是她沒有找林子辰解釋任何,她想她需要三年的時間去思考,到底是不是愛或者只是自己軟弱的習慣,她更加需要時間建立他們之間的信任,她需要確認林子辰的感情不再作假,所以現在只要好好的完成自己學業,終有一天她會帶著答案回去面對。

------題外話------

稍後一更,大結局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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