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著那大漢所指的方向而行,果然尋到一處馬市,經過一番仔細挑選,最終選定了一匹性情溫順的白馬作為坐騎,並將其取名為追風,希望它奔跑的速度一如我為其所起的名字一般,可與風並駕齊驅。騎馬不像開車,需要考駕照,在這古代,你只要買得起馬,便沒人限制你騎馬的自由,而我的問題是我並不會騎馬。穿越之前,我也只不過是旅游時在養馬師的陪同下騎過幾次馬,而且當時意在游玩,根本就沒注意去听養馬師所講解的一些騎馬技巧,現在想來真是大為後悔,若是當初我有認真學習,那麼現在便大可以派上用場了,也不至于臨時抱佛腳,要向馬販子請教如何騎馬。好在學騎馬不似學開車那般復雜,于是在大體了解了騎馬、控馬應該注意的要點後,我便付了錢,動身上路。或許是我同追風有緣,也或許是追風性情真的很溫順,總之當我騎上追風向城外而行時,它的態度很是合作,腳步平穩,速度適中。
騎著追風走了一段路程,漸漸地感覺得心應手起來,于是我試著加快速度,讓追風奔跑起來。追風果然沒令我失望,它速度足夠的快,快到讓我有種御風飛行的錯覺。
「追風,走,帶我去終南山——」一大早,通向城門方向的大道上並不見幾個行人,于是我放心策馬飛奔,心情激揚而興奮,然而快到城門口時,迎面卻忽的沖來一大堆人,突發的狀況令我措手不及,而追風的速度又實在是太快,一時間根本無法立刻停下來,眼見便要撞到當先沖來的絳衣女子,我心下大驚,只能死命拉住韁繩,喝道︰「讓開——」追風長嘶一聲,前蹄騰空,人立而起。那絳衣女子被追風驚到,腳步陡然一亂,身形一個踉蹌,未能避開反到猛的向地上栽去——
「啊——」她驚呼一聲,我見情況危及,忙飛身掠下馬背,在追風前踢踏下之前將那絳衣女子拉開——最終有驚無險。
我長長吐出一口氣,緊繃的心弦放松了下來,正想松開抓著絳衣女子的手,卻呼啦一下子被人團團圍住。我皺眉,掃了一眼一個個虎視眈眈的大漢,他們正是方才在後一直緊追這絳衣女子的家伙。
「滾開,滾開,給本少爺滾開——」一個腦滿腸肥的家伙隨後趕至,一邊呼喝著一邊暴躁的踹開了擋著他的幾名家丁。
「少爺,少爺,您請。」被呼喝的家丁連忙讓到一側,低聲下氣的討好著來人。
「嘿嘿,蝶舞姑娘,本少爺早就跟你說過了,本少爺想要的女人,還從來沒有弄不到手的。現在你應該信了吧,即使你離開望月樓,也休想逃得出本少爺的手掌心。」胖子笑的得意,一雙色迷迷的眼楮直勾勾的盯著我身邊的絳衣女子,猥瑣的模樣讓人大有將其痛扁一頓的沖動。
「蝶舞姑娘,你還是乖乖的跟本少爺回去的好,本少爺可以保證讓你在我們薛府享盡榮華富貴——」
「薛聰,今日就算我死,也絕不會跟你回薛府受辱的。」被稱為蝶舞的女子打斷對方的話,斷然說道。她胸口劇烈起伏著,呼吸凌亂急促,語氣雖然保持著沉穩鎮定,但微微顫抖的身子卻難以掩飾她的慌張恐懼。下意識的她死死抓著我的手,指甲無意識的嵌入我的手背,我忍著痛,大感無辜。
「哼!蝶舞,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那薛聰哼一聲,變了臉色,嘿然冷笑道︰「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青樓里的□罷了,即使是花魁,還不是被大爺們玩的破爛貨!本少爺瞧得上你,那是你的福氣,你若是不識趣,休怪本少爺不客氣!」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這薛聰令我大為厭惡,我瞧了一眼蝶舞,但見她緊緊咬著下唇,身形抖得厲害,情緒似乎有些激動。
「薛聰,我在望月樓里賣藝不賣身,你休要出言污蔑于我!」
「哈哈,賣藝不賣身?說的倒是好听。」薛聰一陣大笑,眯著眼楮,盯著蝶舞道︰「你還是不是完璧之身,得本少爺試過之後才有結論,可不是由得你自說自話的。」薛聰的話越來越不堪入耳,而他帶來的一幫手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個個笑的下作,有幾個更是向蝶舞投來猥瑣的目光,看得我一陣反胃,無法再置身事外。
「你要出城?」我瞥了眼蝶舞背上的包裹,說道︰「正巧我也準備出城,不妨一起?」
蝶舞驀地抬頭看向我,眼底有著戒備之色,我對她笑了笑,善意道︰「我想幫你,沒有惡意。還有——」我抬了抬手,示意道︰「你再不松手,我可要痛死了。」
蝶舞一愣,面上忽的一紅,忙松開抓著我的手,退了一步,抱歉的看著我說道︰「對不起、、、、、」
「抱歉就免了,如果你要跟我一起走的話——」我掃了一眼薛聰等人,冷聲道︰「我保證沒人能夠動的了你分毫。」
「好大的口氣——」蝶舞尚未開口,薛聰已經叫囂出聲︰「今天誰也休想帶走蝶舞,本少爺要定了這女人!」
「哈、、、、」我嘆笑一聲,搖頭道︰「閣下長成這幅尊容,那也沒辦法,怨不得天,恨不得地,只能怪令尊令堂沒能給你一副好皮囊,但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可就太過痴心妄想了!」
「你——」
「好狗不擋路,讓開!」我懶得和對方糾纏,拉了身旁的蝶舞,大步走向追風。
「少爺,怎麼辦?」
「混賬,都愣著干什麼?還不快給本少爺將這兩個臭女人給綁了!」
「是!」
數十名家丁一齊向我和蝶舞撲來,蝶舞下意識的靠近我,緊緊抓著我的手。我本不想動手,可一想若不給這幫橫行霸道的家伙一點教訓,也也未免太過便宜了他們。
「既然你們不識趣,也怪不得我。」我足尖輕點,帶著蝶舞飛身掠出,落到追風身旁︰「等我一分鐘。」
將蝶舞隔離在戰圈之外,我轉身大步走向薛聰,幾個不識趣的家丁沖上前來,我不客氣的一一將他們踹飛到了一邊,緊跟著左右各又有一人偷襲,我側身讓過對方攻來的兩拳,雙手分別抓了兩人的手腕,微微用力一帶,讓他們互相撞到了一起。
「 ——」
「哎呦——」
「啊——」
痛呼慘叫之聲不絕于耳。
「上,你們給我一起上!」
薛聰叫囂著命令自己的手下,十幾名家丁大喊著一起向我撲來,我雙掌拍出,震開沖上來的一眾人等,然後拍了拍手,在一片刺耳的鬼哭狼嚎聲中,一步步逼近薛聰。
「你、你想干什麼?、、、、、」薛聰臉上的囂張氣焰剎那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恐懼、驚慌,他望了眼地上倒做一片的手下,害怕的抬頭看著我,連連踉蹌向後退卻。
「怎麼,現在知道怕了?」這薛聰還真是典型的欺軟怕硬,這種人最欠教訓。
「我、我警告你,我們薛家在衙門里可是有人的,武林道上的朋友也不少,你若是敢傷我,我家老頭子一定不會放過你。」薛聰緊張的咽了口唾液,威脅的說道。
我不屑道︰「難怪你敢如此仗勢欺人,可惜今天你遇到的是我,算你倒霉——」我身形一閃,逼上前,薛聰大吼一聲,狗急跳牆,模出身上的一柄匕首,發狠的向我刺來,我反手奪下他的匕首,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上,然後向後退開。
「啊——」薛聰慘叫著栽倒在地上,雙手抱著右腿,痛的滿地打滾。我冷冷瞥了他一眼,沉聲警告道︰「今天我只廢你一條腿,你若仍不知悔改,繼續橫行作惡,我下一次定當取你的性命,我說到做到!」扔掉手中匕首,我折身走回到追風身旁,縱身躍上馬背——
「可以走了。」我微微傾身,將手伸向仍自驚魂未定的蝶舞「——上來吧。」
蝶舞怯怯的抬頭看了我一眼,猶豫了下,忽的一咬唇,似是下了某種決心一般,慢慢將手遞給了我,我將她拉上馬,不經意間瞥見她左腕上遍布著幾道深淺不一的傷痕,我心中一凜,不由愣住,直到蝶舞扭頭,緊張而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我方才回過神來。
「坐穩了。」我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握緊韁繩,清喝一聲,策馬奔出城門。耳邊的風聲呼嘯而過,追風風馳電掣的向前飛奔,兩個人的重量絲毫不影響它的速度。道路兩側的景物飛快的向身後掠去,身前蝶舞飛揚的長發落到我的臉上,發間的清香縈繞在鼻翼邊,很是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