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凝,我們不要再想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愨鵡曉說點開心的事情吧。不如,我給你說說我在橋山的事情,怎麼樣?」看到雪凝那清秀的眉毛皺起來,軒轅恆也感受到了她內心深處的無奈和不開心,並且他也開始覺得很難過。但是,自己怎麼可以看著喜歡的人不開心呢?所以,軒轅恆趕緊轉移了話題。
「好啊!」提起橋山,其實上回我都還沒有好好的觀看呢,只是覺得那里簡直跟仙境一樣,周圍都被霧氣籠罩著,很神秘,卻也挺吸引人。
「我從小就在橋山長大,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是這一代的軒轅後人,我的身上肩負著我作為軒轅後人不可推卸的使命,我們與人類共存亡。我的先祖是軒轅黃帝,他是一個很厲害的人。沒有他,也就沒有今天的人類。當年女媧娘娘造人,而軒轅黃帝就教人。是他,讓人類變得會生存,會思考。可是,軒轅黃帝也會有生老病死,好像,當年,他經過一件事情後法力大減,十幾年後就仙逝了。本來他可以活上百年的,但是我也不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軒轅恆回憶著他所經歷的一切事情,包括他的家族史,這些,他從未對別人說過。
「軒轅恆,不是說軒轅黃帝活到了一百多歲,死後乘龍升天嗎?」我全神貫注的听著軒轅恆的話,不過,越听疑問就越多。為什麼軒轅恆所說的這一切和歷史記載的都不一樣呢?
「雪凝,歷史不可能記載的那麼準確。更何況,軒轅黃帝是那麼一個悠遠又神話的人物。」看到雪凝那樣一副想探究真相的可愛樣子,軒轅恆不由地笑了。
「原來是這樣啊,」我點點頭,「也對,歷史本來就半真半假,歷史上,也沒有記載過智勃啊,可是他在北宋卻也是真真切切存在的。那,你繼續講吧。」
看到雪凝不經意間有想到智勃,軒轅恆有些失落。不過,很快他又調整過來,繼續他未講完的故事,「我們軒轅家族的人,是上古天神,在神界有著崇高的地位,不過雖是神的身份,但是卻和人一樣,也會有生老病死。當然,法力高深的也許就只會經歷生和死了。每個人軒轅後人要活整整兩百年,在這兩百年中,負責掌管人類的生死存亡,一定要保證人間得以延續。不過像是改朝換代這樣的事,卻是極為平常的,我們一般不會插手。每一代的軒轅後人也會要成親,兩百年後,新的軒轅後人就會出生,而完成使命的就進ru生死輪回。」
「那,軒轅恆,你有多少歲了?」我暗想著,軒轅恆法力這麼高深,不會有一百多歲了吧???
「我雖然比你大,不過也不會很老,我今年三十歲。」軒轅恆答道。
「你好像總是知道我在想什麼。」我低下頭嘀咕著,心事又被看穿了。
「你放心,我沒有對你使用讀心術,只是你什麼表情都寫在臉上了。」軒轅恆很淡然的回答著。
「哦,」頓時感到一絲尷尬,于是我岔開這個話題,繼續前面的話題,「那,你繼續說你的故事吧,我很想听。」
「好,」這句‘我很想听’對于軒轅恆來說,是莫大的驚喜和鼓勵,「我在橋山生活了整整三十年,橋山,真的很美。里面的宮殿都是很復古的木雕,這些都是軒轅黃帝保留下來的。橋山上面,有一條小溪,這條小溪清澈見底,里面有很多彩色的鵝卵石,還有很多可愛的魚兒,我小時候很喜歡去那條小溪邊玩。有一次,還有一只調皮的小螃蟹夾住了我的腳趾頭呢!」
「沒想到,你小時候這麼調皮啊!那只螃蟹也真夠大膽,竟然敢冒犯你這個上古天神!」真是想不到,一向看起來穩重的軒轅恆小時候還會月兌了鞋子跑到小溪里面玩耍,想想都不可思議!
「所以,那只小螃蟹回去以後就被螃蟹媽媽責罵了。」
「你怎麼知道?」
「那時候挺無聊的,有時候一整天我都呆在小溪邊,而且,我有法力,自然也能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了。」
「我怎麼感覺,你小時候老是一個人啊,會不會很孤獨呢,你的爹娘呢?你不和他們住在一起嗎?」我看軒轅恆說了那麼久,卻沒有提到過他的爹娘,于是我忍不住問出了口。
「我只在永生鏡里面看到過他們,我一出生後成為新的軒轅後人,他們也就離開我了,」軒轅恆的語氣淡淡的,似乎是早已經習慣了,「這三十年里面,我從來不知道孤獨是什麼。」軒轅恆說得很肯定,但是內心深處卻在動搖。因為此刻的他,面對著雪凝,竟在不經意間感到了一絲孤獨,是不是當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孤獨就根本不存在,直到遇到對方……
「上古天神果然和我們凡人不一樣,我小的時候就常常會感到孤獨,也會很想念自己的爸爸媽媽……嗯,爸爸媽媽就是爹娘的意思。」我回想起自己小時候的經歷,那時候在孤兒院很孤單,每次都會幻想著自己的親生父母會來接自己回家,可是,結果卻是從希望到失望,再到絕望。
「我小的時候從來沒有想念過一個人,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我在橋山一直不停的修煉法術,佔卜,降魔,那就是我生活的全部。不過,自從來到東京城後,一切卻在不經意的改變,我的生活不再像以前那樣。」提到這,軒轅恆的神情溫柔起來。
「所以,軒轅恆就和我們一起玩,一起鬧,今天還被困在這深山野嶺了,」說道這兒,也不知怎的,我好像能感覺到軒轅恆心中那股難以形容的喜悅,「我好像覺得,你一定比以前開心很多了,是不是?」
「看來不止我會讀心術,你也會,你說的很準。」軒轅恆微笑著回答。看到眼前的人燦爛如花的笑容,他很想說,這一切都是因為你,遇見你以後是我一生最快樂的事。但是他不能,雪凝已經有了她的幸福,自己能做的,就是盡量的壓抑住自己的感情。
我看到軒轅恆承認了,又聯想到之前他說的,他的轉變是自從來到東京以後,我便越發覺得,軒轅恆是不是喜歡上小魚了呢?看樣子真是極有可能。
想到這,我就說道︰「我們被困在這片竹林里面這麼久,也不知道小魚怎麼樣了?」
「我想,明天小魚一定會帶趙智勃來救我們的,不用擔心。」軒轅恆自信滿滿。
「但願吧,我可不想一直被困在這荒山上。」我看著眼前這堆燒得很旺的篝火,忽然發現周圍已經漆黑一片了,看來,不知不覺中,我和軒轅恆真的聊了很久了。
「你怕黑?」軒轅恆忽然這樣問我。
「沒有,只是,每次看到周圍漆黑一片,我就會覺得心里面很空。」我雖然膽子挺大,但是獨獨害怕那種空空的感覺,那種孤獨的感覺。不過,也不知道為什麼,軒轅恆似乎總是能知道我在想什麼。
「那你就不要把目光投向黑夜,你看,這邊,有篝火,還有……我。」軒轅恆停頓了一下,還是把那個‘我’字說出了口。
「軒轅恆,你就沒有怕的東西嗎?」
軒轅恆低下頭思索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我真的想不出來。你呢,你怕什麼?」
「我,我什麼都不怕,甚至連穿越這樣的事情,我也可以平常對待,第一次知道世界上竟然有神的存在時,我也接受了。可是,我害怕孤獨,更害怕別人騙我。」也許是從小生活在孤兒院,我一直很缺乏安全感,不知道我與智勃的愛情能走多遠呢,我們之前,有沒有過欺騙呢。不過,我想智勃他一定不會騙我的,我相信他。
「我想,有我們,你不會孤獨的。」軒轅恆說道。
「嗯,這個北宋,雖然讓我偏離了原來的生活軌跡,但是我卻因此收獲了很多朋友,也算是有失有得吧。」我抬頭看看天空,想看看今夜有沒有月亮,不過,月亮沒看見,倒是看到了一大片的繁星,我指著天空,開心的叫道,「軒轅恆,你看,今晚的星星好美啊!」
「真的很美,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美的星星。」軒轅恆順著雪凝手指著的地方望去,正是一片璀璨的星空。
我們兩個就這樣談天說地,聊了很久很久,直到快天亮的時候,我才昏昏的靠在一棵大竹子旁睡著了。
而在竹林外面的小魚,也是守著一堆篝火過了一夜。雪凝和軒轅恆走後,好久都沒回來,于是小魚只好自己去撿了一點兒木頭來燒火。之後,一直到天都黑了,小魚還沒有看到他們回來。焦急的她閉了一會兒眼楮,之後就平靜的守著篝火,看著火苗調皮的竄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