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樣行麼?」紫還是有些擔憂的問了一句。
月妖蘭卻不甚在意的提了一下披風,「足夠了,鳳貴妃自然明白這個理兒,這個女人若不是敵人還好,但願煙王不會成為我們的敵人。」
「小姐,你是說…」
「皇後、鳳貴妃、嫻妃,他們三個不是三方鼎立而是對半開,鳳貴妃根本不在意嫻妃,而皇後則是主導嫻妃害鳳貴妃,這些不用我們去提醒她們自然也知道彼此之間的制約。但是皇後勝算大就大在太子和沁王都是她的孩子,而鳳貴妃則有藍煙,藍煙雖然是個驍勇善將卻終究只能在戰場上發揮其用,若不能拉攏煙王那麼必定除之。」
御花園里美景固然美,可是這美的卻拘謹,藍煙個性冷漠淡薄,可他跟藍沁的關系鳳貴妃不可能不知道,看來,終究是相互之間抗衡,少了一個都會如缺腳的桌子站不穩。
看著自己光禿禿的手,真的很不習慣,皺緊了眉頭站在原地,月妖蘭沒由來的有一陣煩悶。
「月小姐,太子殿下有請。」隨風突然的出現讓月妖蘭一愣,但也隨即淡定下來。
太子藍竹,既然來了就讓她探探虛實的好,否則月府沒有辦法做出正確的選擇,這個藍竹給她的感覺很詭異,「帶路!」
沿著御花園一路走到底,再經過長廊便到了太子所居住的東宮。
東宮極致奢華,寸寸地磚均是上好大理石打造,不慘一絲瑕疵,花園里更是層層疊疊花團錦簇,煞是好看。
「殿下,月小姐來了。」
正殿的後方,一個郁郁蔥蔥的竹林里,藍竹一身淡藍的勁裝,腰間一條黑墨色的寬腰帶,長發並未束起而是隨意的披散在身後,只是那麼隨意的站在一棵這竹林里頗為突兀的一顆桑槐樹下。
「你們都出去守著吧,紫,若不放心便跟隨風一起在竹林外等候吧。」
紫看了一眼月妖蘭,見她沒有反對便跟著隨風出去了。
月妖蘭不是不想反對,只是此刻的她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看見藍竹就那麼站在那里,心卻在那一刻揪起,仿佛透過藍竹在看另一個人。
一步一步僵硬的走向藍竹,月妖蘭眼里閃過絲絲痛、絲絲苦、絲絲哀。
「怎麼會…在竹林里種這…桑蠶樹…」
藍竹卻只是轉身靠在樹上靜靜地看著月妖蘭,「曾經有人說過,花草至寶蠶桑,曾經有人在另一處的桑蠶樹下為我做了最好的一份生辰賀禮。」
看著月妖蘭睜大的雙眼,藍竹的眼里閃過一絲絲寵溺。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藍竹眼里閃過一絲無奈,「這是我留給我妻子唯一的一首詞,卻出自至親之手。她說,是她的錯鑄就了這段上好的姻緣變成了孽緣,可是我卻沒有來得及告訴她,我和我的妻子從未怨過她,甚至感謝有她我們才會相遇。」
月妖蘭的眼淚流下,更是蹲在地上泣不成聲,只是那雙大大的雙眸緊緊地盯著藍竹,絲毫不想挪開,仿佛眨下眼楮眼前的人都會消失一般。
嘆了口氣,藍竹走上前抱住月妖蘭顫抖的身子,「傻丫頭,你這樣又讓我們如何放心的下?若是我沒有重生在你身邊,這輩子你是不是就要永遠的痛下去?」
「是我的錯,如果…如果不是我…不是我的自以為…君府就不會有事的…是我…是我害了大家…是我…二哥,對不起,對不起…」
現在的藍竹,曾經的君府二少君瀾!
藍竹無奈的抱著月妖蘭,這丫頭知不知道這般的痛苦會讓他的心仿佛撕裂一般的痛?君府出事的時候他們最擔心的是她啊,大哥重傷回府,剩下的唯一一口氣便是讓他帶著這丫頭快跑,只是終究是沒有救了她。
月妖蘭仿佛找到了發泄口一樣,那日的血色,那日晨晨對君府的維護,那日大哥被懸掛的頭顱,那日君府的滿門被滅,時時刻刻折磨著她,若不是她的任性和自以為是,君府又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慕容傅雲和龍天行!此仇不報,天誅地滅!
「妖妖,听二哥一句話,想報仇可以,但是二哥必須確保你的安全,不可冒然行事!」
似乎感覺到了懷里小妹的恨和痛,藍竹依舊不放心的囑咐著,即使小妹再如何成長,在他眼里她始終是那個天真爛漫的小丫頭,永遠都沒有真正能讓他放心的那一天,又有哪個做哥哥能放心自己的妹妹?
擦干月妖蘭臉上的淚水,藍竹拉著她坐在了竹林中的石椅上,看著她的手,應該不習慣了吧,「哪天二哥再給你做一個扳指,做個跟以前一模一樣的吧。」
月妖蘭只是點點頭,悶著聲沒有回答。
藍竹嘆了口氣,他也知道一時間讓這丫頭忘了君府是不可能的,「妖妖,凡事慢慢來,現在的我們必須得到可以跟龍天行和慕容傅雲抗衡的力量,而藍月帝國便是我們的跳板。」
「二哥,你真的要做這帝國的皇帝麼?」
「這是必須的跳板,而且藍竹的身份也讓我注定了這一步,不過有妖妖守著二哥,二哥不怕。」藍竹捏了捏月妖蘭的小鼻子,「妖妖,一個月的時間夠我們籌劃的了,一個月之後的登基大典便是慕容傅雲的死期!」
月妖蘭點了點頭,現在的他們用的是別人的身份和權利,而他們能做的便只有積攢實力。雖然想報仇,但是龍天行畢竟還是一國之主,能夠抗衡一國力量的便只有國家的力量。
「二哥怎麼知道是我的?」月妖蘭好奇的看著藍竹,她也是小心謹慎的觀察著卻仍舊有些不確定。
「你的武功是我們五個兄弟手把手交給你的,二哥豈會認錯,就算有人偷學,可是那細小的習慣便只有你才有。而熟悉盛妖扇的人除了君家之人再無其他,可君家除了我們兄妹六人又有誰會知道那盛妖扇的做法和來歷?若是真的認錯,二哥又豈會是二哥?」
藍竹只是拉著月妖蘭聊天,多數不過是兄妹倆之間的閑扯,兩個人卻默契的不再提及之前君府的事情。
「二哥…嫂子那邊…」
「危名峽谷…二哥還要麻煩妖妖修書一封了,只要是你署名的信件必定會安然無恙的到達危名峽谷那個人的手里,可具體的原因二哥也並不知道。」
「我知道了,我試試看。對了二哥,我讓蘇夏答應了我兩個條件,他日必定有用。」
「這些你自己來決定。你唯一能信的便只有月棉和你身邊的勢力,就算是月妖簡都不要信,那個小子說簡單也不簡單,總之適當提防著。好了,快回去吧,紫在外面等急了。對了,明日一早,二哥接你去天雲寺。」
月妖蘭點了點頭,雖然詫異去天雲寺干什麼但是也沒有問出口,二哥要做的事情必然有他的道理。
門口,紫看著自家小姐那有些紅了的眼眶,磨著牙惡狠狠地盯著藍竹卻又不敢怎麼樣。
藍竹有些無奈的看著紫,若不是知道這小子真心護著妖妖,他又怎麼會理他,無奈的模了模月妖蘭的頭便讓隨風帶他們出宮了。
馬車里,月妖蘭有些無奈的看著一旁獨自生氣的紫,「紫,藍竹不會害我們。」
「可是…他把小姐你弄哭了。」紫黑著臉磨牙。
「行了行了,別磨了,再磨下去你這牙就別要了。流月,去翠竹軒將那匹布拿過來。」
馬車再緩緩前進,月妖蘭心情極好的閉目休息著,就連嘴角都一直翹著,自上了馬車就沒放下來過。
夜深了,街道兩旁的小販都收了攤回了家,這白日熱鬧的大街上此刻卻安靜的要命,只剩下馬車車轍在石板路上的聲音。
突然拉車的馬一陣嘶鳴,整匹馬,前蹄抬起,馬身後仰。
馬車也跟著劇烈的搖晃,一陣血腥味傳進了車廂里,紫和月妖蘭對視一眼,看來車夫已經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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