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藍竹接住後退的月妖蘭,看著她嘴角的血,對方不是自己人?
搖搖頭,一陣暈眩的感覺讓月妖蘭精神恍惚了一下,「蘇夏,抓住他!」
不用月妖蘭說,蘇夏早就已經陰沉著臉沖了上去跟那人纏斗了起來。(鳳舞文學網)蘇夏的武功要比月妖蘭強上一點,而且月妖蘭之所以不抵此人不過是因為寒毒的緣故,雖然蘇夏也因為寒毒而有些虛弱,但比起月妖蘭來說好的多。
「隨風,活捉!」藍竹笑的非常危險,他不會放過這個殺手,據說簡流閣里面什麼方法都有。
抱起月妖蘭,藍竹進月府之前轉頭看著旁邊站著的藍沁,「你們都回去吧,守好自己的位置。」
「皇兄,這…」藍沁皺緊了眉頭看著跟蘇夏纏斗的黑衣人,這樣放任不管能行麼?
藍竹卻危險的笑著,「沁,你在質疑我說的話麼?」
藍沁全身一冷,背後的冷汗瞬間流了下來,「沒有,皇兄請自己小心。」
給了個還算燦爛的笑容,藍竹便轉身抱著月妖蘭進了府內迅速回到緋院,沒有理會站在門口的紫櫻和紫嫣直接將月妖蘭放在了床上,蓋好被子。
「紫櫻,簡流閣里有沒有大夫?」
紫櫻皺緊了眉頭,「有,但是小姐的專屬大夫現在不在身邊,她跟在另一個司主身邊執行任務,殿下,這是怎麼回事?」
「今天紫派人來了麼?」藍竹並沒有回答紫櫻的問題,而是問了另外一個問題,「如果派人來了,那個人是誰?」
紫櫻回想了一下,她和紫嫣並沒有接到紫主的任何命令,所以她也並不敢確定是否有人來執行任務,「殿下,我先去叫青晨大人過來,院子里的天山雪蓮是有藥性的,能夠暫時抑制住任何疑難雜癥一刻鐘的時間,我要去問問紫主才能確定命令的事情。」
藍竹點了點頭,是該問清楚。揮手將讓紫櫻自便,紫嫣則是去院子中摘了一朵天山雪蓮。
很快的,院子里砰地一聲,什麼東西砸在了地上的同時房間的大門被打開,蘇夏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坐在椅子上,右手還不斷滴著血,儼然受傷了。
看著那些血,藍竹犯起了一陣惡心,難道真的跟小妹一樣對鮮血敏感了麼?揉了揉額角看著外面壓在那個黑衣身上的少年,這個少年是?疑惑的目光放在了旁邊蘇夏的身上。
「是流衫,妖妖身邊一頂一的高手。我把隨風打發回太子府了,他也受了傷。」蘇夏見過流衫,剛才若不是流衫,他和隨風的傷估計會更重的。
青晨這個時候進了緋院,剛一進來便聞到了一股血腥味,皺著眉頭看著地上的黑衣人,「送到水牢去。」
「是。」流衫抓起地上的人直接用輕功快速的掠過,直奔別院而去。
青晨走進房間先是檢查了一下月妖蘭的身體狀況,在確定了她的身體並沒有大礙之後松了一口氣,只是血氣有點盈虧罷了,休息一段時間便會好了。
「紫嫣,你去熬點紅棗粥,越香濃越好,小姐醒了之後給她吃了。逍遙王,把衣服月兌一下我看看傷口。」
蘇夏將上半身的衣服月兌掉,只是在傷口處因為衣服黏在了上面,一撕下來帶著肉便如針扎一般的疼。蘇夏只是吸了一口冷氣硬是沒有吭一聲。
青晨看著那右肩胛骨上大概三四公分長的傷口皺了皺眉頭,這家伙竟然一聲不吭?倒是真能堅持!這一點青晨還算佩服,小心的將傷口周圍的血污擦干淨,大概檢查了一下傷口的位置,還好沒什麼大礙,只要清理好、上了藥、包扎好,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他受過傷。
只是蘇夏流出來的血卻是黑色的,青晨挑眉聞了聞血的味道,隨即無語的看著蘇夏,這家伙命可不是一般的好啊!
「不要告訴我那家伙的劍上有毒,我身體里又混了一種。」蘇夏看著青晨的表情不是害怕而是無語,見識過不知名品種的寒毒,對于其他還算正常的事情基本上可以免疫了。
青晨翻了個白眼,「怎麼可能?只是感嘆你命太好,放血竟然都能把寒毒的毒素幾乎全放出來了,你怎麼就這麼好命?」
听到這個蘇夏的眼楮一亮,指著月妖蘭,「她不行麼?放血不能把毒素放出來麼?」
青晨使勁的按了一下蘇夏的傷口,引來了蘇夏的一陣哀嚎,「你干嘛?疼死了!」
「小姐要是能像你一樣我們早就給她放血了,但小姐是因為在冰潭池內泡了4天,寒毒已經深入肺腑無法因為放血而消失了,而這世間只有一物能救得了小姐。」
青晨卻在關鍵的地方停了下來不再言語,蘇夏皺緊了眉頭,唯一的一物?那是什麼東西?本來合計等著青晨繼續開口,可是這個青晨卻偏偏不說話了!
「到底是什麼?你一次說清楚好不好?」
青晨卻只是揚起嘴角,「現在還不能告訴你,該告訴你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的。」
「那她寒毒再復發怎麼辦?」蘇夏將上衣穿好,嚴肅的問道。
青晨收拾好東西,「只要南雲佛珠不摘下來就會一直抑制住寒毒的癥狀,這種寒毒跟別的不太一樣,似乎特別怕同蚌黑珍珠。」
「這是什麼鬼品種。」抽了抽嘴角,蘇夏覺得這毒就跟小孩似的,無論怎麼想、怎麼看都泛著一股詭異的氣氛,黑心女是怎麼染上這種毒的?
青晨聳了聳肩膀,表情還算輕松,與其一直擔憂還不如想想怎麼才能得到那個物件兒才是真的。那個東西真的不好得到,要冒很大的危險,但只要有一線希望就總比沒有希望來的好。
「殿下,要不要去別院坐坐?」青晨笑的非常危險,他跟藍竹之所以很談得來是因為兩個人性格很像,有的時候根本不用言語就能猜出來對方到底想怎麼做。
藍竹將月妖蘭的背角掖好,拎著蘇夏走了出去,方向當然是別院。
可惜蘇夏根本就不配合,「松開!本王干嘛要去?」
「那你想留在這里?」藍竹挑眉危險的看著蘇夏,看來傍晚那次群毆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啊!
抽了抽嘴角,蘇夏無語的看著又露出傍晚那種表情的藍竹,這家伙不會又要群毆他了吧?他是傷員行麼?不過貌似傍晚的時候他也是傷員。
「我去,我去還不成麼!」翻了個白眼,好漢不吃眼前虧,他才不會跟你們一般見識!
別院的地下室里,嘉拿著帶著倒刺的鞭子啪啪啪的打在地上,臉上一抹溫柔的笑容顯得那樣的夢幻。
水牢中,那個被流衫送過來的黑衣男子本就身受重傷,而他月復部的傷口正好泡在鹽水里,那種灼熱的痛苦讓黑衣男子本就緊皺的眉頭徹底不會放開了,但是臉上的黑布卻沒有因此被摘下來。
「殺了我,你們不會得到任何想要得到的信息。」
「哦?你倒是個硬漢子,不過我真的很好奇,若是各種折磨方法都用在你身上你會不會說出來呢?」嘉根本就不理會那男人的憤恨,笑眯眯的說道。
這個時候地牢的大門被緩緩打開,厚重的石門在地上滋滋滋的響著,那種讓人全身打顫的聲音在嘉看來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了,可是卻給那鹽水中的男子帶來一種即將滅頂的感覺。
恐懼不斷的在男子心里放大,那是一種即使經歷過千萬死亡的他也承受不了的恐懼,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為什麼會有如此恐怖的人?太子藍竹的背後到底隱藏了什麼?
藍竹緩緩的走了進來,只是他旁邊還跟著一個被蒙著眼楮的人,男子定楮一看竟是之前與他纏斗的逍遙王蘇夏。
蘇夏被蒙住的雙眼重見的光明卻不是月光,而是地牢牆壁上那將地牢照耀的仿佛白晝一樣的夜明珠光輝。適應了一下夜明珠的亮度,蘇夏這才睜開雙眼環顧了一下四周。
左側一個寬大的水池,水不深,不過剛剛到胃的位置。水池的中心處有一個人,正是那個他活捉了的黑衣人,兩條胳膊被沉重的鎖鏈鎖住吊在側面的牆壁上,那鎖鏈少說也有3個成年男子的胳膊粗。
右側是一排刑具,倒刺的鐵棍都是里面最普通的了,看著那些刑具就算是蘇夏都頓時汗毛直立,這些要是招呼在人的身上那得多恐怖?
「逍遙王,怕了?」嘉溫柔的看著蘇夏。
只是這一眼卻讓蘇夏知道,如果他真的有半點不軌之心都會被這些家伙抓住,然後被鎖在水里的就是他了。
抽了抽嘴角,「沒…你繼續,繼續。」
嘉甩了甩手里的長鞭,啪啪啪的打在地上的聲音里還伴隨著石塊碎裂的巨響。
看著身旁已經深陷的石塊,嘉有些懊惱,「又壞了一塊,青晨大人,這塊能不能算公共財產?」
青晨撫了撫自己衣服上的褶皺,「嘉,你在開玩笑麼?記得明天把錢交上來。」
蘇夏黑線了一下,靠,這幫人都不是正常人啊!哪有人光是甩個鞭子都能把大理石地磚戳個窟窿出來?他瞬間有一種他們是特意帶他來的!他哭的心都有了!
搬了個小板凳找了個絕佳的位置,蘇夏在水池邊上正襟危坐,他也算見過大風大浪了,南湘國的刑罰一點不比這差,見過多少次痛苦的嚴刑拷打,他整個人的感官已經變得有些麻木。
看了一眼恢復正常沒有什麼表情的蘇夏,嘉收起自己的惡作劇的心。這個男人,夠膽!
只有擁有足夠膽量的人才能跟在閣主身邊,否則面對閣主如此身份又怎能談到保護呢?他們不需要一個被閣主照顧的男人,他們需要的是一個可以保護閣主、照顧閣主的男人!但是接下來的刑罰這個男人又能不能忍受得了呢?
「蘇夏,來下盤棋?」藍竹從後來的紫櫻手中接過君盤。
蘇夏看著君盤兩眼放光,但是一想到對弈的人不是黑心女他就沒了什麼興趣,「不了。」
「你確定不要?寒衣調我倒是會擺也會解個五分。既然不了,那就算了。」藍竹頗為可惜的將君盤又放在了紫櫻的手里。
蘇夏立刻起身從紫櫻手里拿過君盤,「不早說,來來,我們下一盤,等解了寒衣調,怎麼也得跟黑心女下一盤才過癮!」
一個擎著妖孽笑容,卻處處透漏著欠扁氣息的男人。
一個擎著溫柔笑容,卻處處透漏著月復黑氣息的男人。
這樣的兩個男人湊在一起,不說天翻地覆也快差不多了,誰讓他們兩個各自擁有強悍的實力,又那樣的善于算計人。
青晨站在一旁模著下巴看著兩個人,這兩個人要是湊在一起,那小姐的問題就好解決了,但是他們各自的問題現在還沒有解決,不過用來給小姐解毒的那個物件兒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得到的。
眼神閃了閃,青晨開始在心里算計起藍竹和蘇夏。而藍竹和蘇夏兩個人頓時背脊一涼,下意識的轉頭看向旁邊的青晨,在看見清晨臉上透漏著猥瑣的笑容時,兩個人的心理只有一個反應,青晨這家伙不會是個龍陽吧?額~全身一抖,藍竹和蘇夏不再合計這件事情而是專心的下棋了。
「青晨大人,要開始麼?」嘉舌忝了舌忝嘴唇,他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
青晨點了點頭,「從最簡單的開始。」
找了個椅子,青晨也坐在旁邊看著藍竹和蘇夏下棋,雖然眼神看著棋盤,但是耳朵卻給了旁邊開始的酷刑。
「說,誰派你來的!」啪的一聲,鞭子打在了那個男人的身上。立刻,那原本清澈的池水開始被慢慢染紅。
「我說過,我不會告訴你們任何事情的!」顫抖的聲音卻讓嘉的臉色陰沉了一份。
站在旁邊的紫櫻皺緊了眉頭,飛身而上掀掉了那黑衣人臉上的黑布,一張還算俊秀的臉映在她的眼里,只是有著莫名的熟悉。
嘉的鞭子剛想拎上去卻被紫櫻死死的拽住,「紫櫻,松開!」
「嘉主,這個人…我見過…」
「你見過?你又不執行任務,你去哪見過?」嘉雙眼微眯,精光大勝,也許會跟那個物件兒有關。
紫櫻皺著眉頭回憶道,「不是執行任務的時候…是之前小姐去會金輝樓吃飯的時候,我按照小姐的吩咐去制作牌匾的路上瞥見了他,他是商雲帶來的商隊里的一個人,我不會記錯的。」
「商隊?有什麼特別的麼?商雲帶來的都是恭賀用的禮物。」
「我之所以記住他是因為當時他正護著一個大箱子,而且那個大箱子上面結滿了冰層,因為想到小姐的毒所以多注意了一下。」
嘉皺了皺眉頭,大箱子?滿是冰層?一般里面裝冰的話不會出現這種效果,可是一般人總不能送來一箱子冰作為恭賀的禮物吧?這東西難道跟寒毒有關?可是如果真的呈上來的話,若是危險品藍月和商家就會徹底決裂,而商家跟慕容家有點關系,慕容家…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蘇夏放下棋子的手一頓,抬頭看著青晨,「商家的人為什麼要對付藍竹?雖然君家的滅亡跟商家有關,但是不至于他們想要吞掉三大帝國吧?」
若真是這樣,那他該告訴皇兄小心商家的人了。
「蘇夏,你剛才說什麼?滅了君家的人還有商家的?」藍竹陰森恐怖的聲音傳來。
蘇夏詫異的看著他,這家伙怎麼跟黑心女一個樣子?君府跟他們有什麼關系麼?
「沒錯,雖然商家沒有參與獵殺君府的任務,但是他們提供了一種毒粉,商家善于制蠱,而這種毒粉就是用蠱毒制作而成。喂,你沒事吧?」
猛地站起,藍竹全身散發著強烈的殺氣,抬起的雙眸卻是布滿了紅絲。
血紅的雙眸讓蘇夏想起了剛才月妖蘭看見慕容傅雲的狀況,開始的時候他以為是月妖蘭因為尊敬君妖妖而討厭慕容傅雲,可是當他看見月妖蘭對慕容傅雲的那種恨的時候他本能的反應是一個女人對男人的恨,可是月妖蘭不是喜歡藍沁麼?
那如今這個藍竹又是怎麼回事?他現在百分之百確認月妖蘭和藍竹似乎跟君府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明天把最詳細的資料給我,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嘗嘗站在鹽水里被剝皮的滋味!」
蘇夏臉色一白,嘴角一抽,靠,赤(*)果(*)果的威脅啊!點點頭,他可不想英年早逝,將藍竹按在小板凳上,平靜啊大哥,現在又不是你在被嚴刑拷問。
只是水池里的那個男子一听見蘇夏的話就臉色一滯,他們怎麼知道商家的這個秘密?若他不是少爺身邊的人他也不會知道這些的,1年前就是少爺帶著那瓶毒粉和他們一起到了君府的,雖然少爺並不同意這麼做,可是家主吩咐下來的事情他也沒辦法。
可為什麼會被他們知道?這些事情不可能被外人知道的,商家的護衛有著嚴格的制度,一旦泄露秘密便會直接被擊殺,自己被擒看來也要凶多吉少了,但正常情況下商家在這段時間就應該找來了,為何一點動靜都沒有?
「還在想為何商家的人沒來殺你?」嘉不屑的撇撇嘴,「你以為這里是哪里?本司我很好心的告訴你好了…」
「簡流閣!」男子驚訝的喊了一句。
世界上只有簡流閣的人才會稱為司主,這是殺手界的默認規矩而且沒有人敢頂替,因為你並不知道你身邊是否就有他們的人。這里…這里竟然就是簡流閣?
「知道的倒是不少,不過現在換我來問問你了,箱子里是什麼?」
「我說過我不會說的!啊!」
一鞭又一鞭,帶著倒鉤的長鞭將男子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刮下來,被生生剝下肉的感覺是怎樣的?痛不欲生已經不能形容男子現在的感覺了。低垂著頭沒有絲毫反應,就在剛剛這天地間最痛苦的事情他都經歷了,但疼著疼著就麻木了。
「怎麼不覺得疼了?麻木了?你以為這就結束了麼?要不要來試試削骨的痛苦?」嘉開心的看著縮瑟了一下的男子,真是開心啊!
蘇夏放棋子的手抖了一下,然後又穩穩當當的放好,這個少年是心理多扭曲才能造就了現在這樣的性格?額~簡流閣里的人一個個都不要都這麼嚇人好麼?
「閣主命令,太子殿下,催眠這個人,然後放回去。」一個昏暗的影子突然出現在石門的旁邊。
藍竹听了之後看著青晨,青晨沖他點了點頭,這個人是小姐身邊最隱秘的傳信者,除非小姐命令,否則平時是不會出來的,看來事情不像他們想象的那麼簡單,小姐到底想釣出來什麼?
嘉用鞭子將所在男子手腕上的鐵鏈打開,卷住男子下落的身體甩在了池邊,讓開地方讓藍竹催眠。
蘇夏坐在小板凳上看著藍竹,這家伙明明就只是看著那個男人,看了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竟然就完事了?
「你確定催眠完了他就能忘記這些了?」蘇夏指了指癱軟在地上昏過去的男人問著藍竹。
藍竹只是笑了笑,拿起一顆白子放在棋盤之上,「將軍,我的催眠效果是讓人忘記我想讓他忘記的東西。而妖妖的則是讓被她催眠的人听命于她。你不是見識過?」
「不是吧!靠,竟然被將軍了。我不知道具體的,不過那個時候藍素柔眼神清明,根本就不是那種被控制了的人。」
「這就是催眠。將軍怎麼了?就你還想贏我?做夢去吧!」藍竹不屑的看了一眼蘇夏,想贏他?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緋院,月妖蘭靠在躺椅上感受著春天還算溫暖的小暖風,二哥和蘇夏走的時候自己就醒過來了,她不習慣在房間里窩著,她更喜歡在教武場里自在的呆著。
閉著雙眼想著之前的那個黑衣人,是藍寧的人還是誰的?這麼想著,一個飄忽的影子出現在月妖蘭的身邊,一襲銀衫讓月妖蘭眼前一亮,「斐…」
「主子,是商家的人,具體的目的我們會再查,接下來怎麼做?」
商家?商家竟然派人殺太子?皺著眉頭月妖蘭看著星空,她仿佛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一般,「暗,讓殿下催眠,扔回去。」
一個黑色的影子消失在原地,斐的眼神閃了閃,簡流閣最強悍的高手不是紫主,而是這個一直隱藏在主子身邊,沒有命令不得出現的神秘人物,就連他們都只知其人不知其名的存在。
「主子,為什麼扔回去?留下來或者…不是更好?」斐不太理解的看著月妖蘭,要是他們一定會殺了那個人。
搖了搖頭,月妖蘭笑了笑,「藍寧想要這塊肥肉,商家想要這塊肥肉,西野也想要這塊肥肉。但是,這塊肥肉必須是我們的,你說你會怎麼做?」
「一一擊破,讓他們全然沒有發揮的余地。」
「錯!藍寧是單獨的,但是他也樂觀其成。商家和西野是綁在一起的,不管商家有什麼特殊的原因,當初君府為什麼被滅他們一定知道原因也從中幫忙過。所以看現在的狀況,當藍寧找上簡流閣的那一刻起就不足為據了,商家、西野才是我們要小心對付的。」
斐翹了翹嘴角,果然主子比誰看的都清楚,剛才在地牢他們討論的那些不用他說主子都能知道,「可是主子,藍寧的局不是已經布好了麼?要拆麼?」
「當然拆,不過我更感興趣的是那個布滿冰層的大箱子里究竟裝了什麼。斐,你說會不會是什麼貴重物品呢?」
笑得像只小狐狸的月妖蘭現在對那個大箱子充滿了好奇心,被好好保護的箱子、布滿的冰層、有人買凶殺他,這個箱子還真是不簡單。
斐的眼里染上一層溫暖的笑意,「也許會幫主子除了這寒毒。」
月妖蘭溫潤的笑著,只是突然全身氣氛一變,整個人變得危險而森冷,「傷了我簡流閣的人就別想會好過!不管他是不是彤清閣的閣主。不過,我倒是期待釣出來的陰謀到底是什麼呢。」
緋院里一陣陣肅殺的氣氛卻因為紫的突然到來而被打破,紫在平時的時間里是從來都不用跪月妖蘭的,只有在他也無能為力的時候才會單膝跪地,可是當月妖蘭看見雙腿都跪在地上的紫的時候呼吸一滯。
顫抖的聲音帶了一絲不敢相信,「紫…」
「小姐…屬下無能…」壓抑的聲音讓紫難掩的顫抖。
簡流閣里皆兄弟,每一個都是獨立的個體,雖然有著自己不同的任務,可他們的心卻都在簡流閣內,都在小姐的身邊。所以不管是誰,只要小姐開口那麼今天晚上的任務都會一口應下來,卻不想出現了個程咬金。可是閣里最優秀的大夫除了任務,幾天之內都無法趕回來。
抵在土地上的雙手握緊,抓著地上的泥土,指甲插進土里的感覺本來會讓紫覺得特別不舒服,可是此刻這種感覺他卻絲毫不會在意。
死了…簡流閣的兄弟不是沒有死過,可是這次卻是因為她的大意,因為她對商家的不查而導致的!
紅著眼眶,抬頭望天,企圖將眼眶中的眼淚逼回去卻不阻止不了那悲傷的心,「紫,去將兄弟的尸體火化了吧。斐,通知所有的兄弟,明日卯時崇明山。」
紫和斐只能擔憂的看了一眼仍舊抬著頭流著淚的月妖蘭,但也只能懷著悲傷的心情轉身離去,他們唯一能為兄弟做的大概就只有將他的後事料理好。
安靜的緋院里,月妖蘭靜靜的站在那里,趕回來的蘇夏還有不放心來看看的月棉靜靜的站在院門口,看著月妖蘭的眼眸里有著濃濃的擔憂。
月妖蘭亦或是君妖妖都不是冷血的人,即使手染鮮血、即使想要報仇,可是對她好的人她會百倍的對對方好,她會善待每一個為了她而努力的人,每個為了她而手染鮮血的人都會得到她最大的尊重。
即使重生、即使這些人原本不是自己一手帶起來的、即使這些人跟自己相處的時間只有一個月,可那個少年是為了自己死的,他才19歲,她不該讓他參與今天晚上的任務的。
「啊!」
悲壯的吶喊,悲慟的哭泣,那是她的悲傷,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染滿鮮血的君府。
蘇夏第一次看見如此悲傷的月妖蘭,院子里,那個窩成一團蹲在地上的她此刻卻像極了找不到方向的孩子,那樣的悲傷,那樣的痛。
他也愛才,他身邊也有這樣過命的兄弟,金木閣里的人跟他是主僕更是兄弟,所以他懂她的悲,他懂她的痛,那種失去生命里重要的人的痛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
月棉剛想邁步卻發現蘇夏已經一步一步朝著女兒走去,安靜的站在原地看著蘇夏跪在地上將蹲著的女兒抱緊。這一刻,月棉突然覺得,這個逍遙王也許真的會是女兒生命中的良人。
轉身,月棉一步一步離開緋院,妖妖,很多事情需要你邁開第一步,而邁出來了,才會發現世界還是很美好,至少還有那麼多人在你身邊守護。
蘇夏緊緊的抱著月妖蘭,懷里顫抖的小人兒在此刻是那麼的脆弱,仿佛一踫就會碎裂。自從遇見她,她就是強勢的,總是不肯認輸的眼神一直沒有消失過,那是一種絕對不會向命運屈服的堅強。于是他們似乎都忽略了,她是個女孩子,她也是脆弱的。
「乖,你這樣,那個孩子又怎會放心的離開?」
「是我,是我害死他的,我不該讓他參與任務的,他還不能獨自完成任務的,是我害得他…」
「是我的錯,我應該幫你調查好的,不應該放過商家的人的。是我,是我的錯,不是你的錯。」
月妖蘭在蘇夏的懷里哭著卻最終抵不過身體上的疲憊睡著了,睡夢中不安的抓著蘇夏的衣領,皺緊了眉頭,抿緊了雙唇。
將月妖蘭抱回了房間,蘇夏只是安靜的坐在床邊,帶著薄繭的大手細細地描繪著月妖蘭的小臉。
「棋空,去查商雲的目的,那個大箱子究竟跟夫人的寒毒有什麼關系。還有,一定要活著回來知道麼?」
單膝跪地的棋空全身一震,王爺竟然用了夫人這個詞?這個詞對于王爺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抬頭看了一眼床上的月妖蘭,如果是她,他們金木閣算是服了。
突然一個黑影出現在房間里,一個全身黑布隆冬的人伸出了一雙極為好看的雙手,手里捧著一個帶著細小花紋的木盒。
「將箱子上的冰切一小塊出來,這個是救命狼煙。」將兩樣東西放在棋空的手里,那黑影便徹底消失了,就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棋空看著手里的兩樣東西,木盒他不在意,但是他在意的是這個救命狼煙,上面寫著簡流閣的字跡,抬頭看著蘇夏,他該用麼?
蘇夏點了點頭,「若有危險就用吧,但是不論用不用,你們都得給本王活著回來,本王不想再讓她傷心了,知道麼?」
「是!王爺,皇上那邊傳話來了,軍令便代表了您的權利。」
「知道了,去吧。」
房間里再度恢復安靜,看著床上一臉不安的月妖蘭,蘇夏嘆了一口氣。和衣躺在床邊抱著月妖蘭,拍著她的後背,但願能讓她好受一點吧。
月府書房里,燈火通明,月棉安靜的坐在桌案前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只是他維持這個姿勢已經很久了。
房門被打開,一襲藍衫閃進了房間里,藍竹看著桌前的月棉,大概為了小妹在擔心吧?這個男人是個好父親,他會替代父親好好照顧小妹。
「月將。」
「什麼月將?在傷害面前我這個月將的頭餃一文不值,我甚至後悔當初不應該留在這里,我該帶著妖妖回危名峽谷的。」月棉自嘲的笑著,他深深的後悔著。
藍竹只是看著桌案上的地圖,低沉的聲音卻給了月棉一個警告,「月將,過去怎樣我們已經無力再回想,我們能看見的只有未來,只要現在和未來不再讓妖妖受傷,那麼也會給她創造一段還算好的回憶。」
「終究是要讓她手染鮮血…」
「妖妖是個堅強的孩子,明天她還會是那個強勢的少將軍,我們要做的便是在為她開路的同時也在後方給她一個安穩的家。」
月棉猛的抬頭看著藍竹,「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藍竹點了點頭,轉身離開,深夜中,那藍衫少年慢慢消失了身影。
這個涌動的夜里,究竟有著多少陰謀的開始和結束?又有多少個人消失或者出現呢?
第二天一早,月妖蘭緩緩睜開雙眼,睜眼便看見面前蘇夏放大的臉,動了動卻發現全身都被禁錮在蘇夏的懷里。
「醒了?」
頭頂的聲音讓月妖蘭給予了一定的視線,只是這兩天身體的疲憊再加上昨天的傷心讓她有些吃不消的只能窩在蘇夏的懷里。
看著臉色依舊蒼白的月妖蘭,蘇夏的心理一擰,他果然還是心疼了麼?
「起來吧,紫他們已經準備好了。」起身幫月妖蘭整理好衣服,將她的長發用簪子固定住之後便摟著她出了緋院。
崇明山是天雲寺的獨有小山,背臨一處懸崖,不過幾百米高而已,前方連接著簡流閣的老窩竹林,再往外便是雲卓所住的小院子。
崇明山,入眼,那大片大片的綠色從中一朵朵白色的花朵,黃色的花心點綴著白與綠的世界,這是一種名為海芋的花朵,代表了希望、雄壯的美麗。
崇明山間,漫山遍野的黃色花朵,一朵一朵黃中帶藍宛若要高飛的小鳥,黃、藍彼此點綴著對方,這是一種名為天堂鳥的花朵,代表了自由、幸福。
花叢之中,身著黑衣、紫衣、白衣等等的男男女女安靜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臉上只有著淡淡的沉默,看著遠方,似乎在為誰祈禱。
風飄過,一陣陣花香傳入他們的嗅覺範圍內。
回過頭,山腳下,那一身大紅色衣衫的少女一步一步仿佛身上有千斤重的走上山來。而少女的身邊,一個一身紫衣的妖孽男人神色肅然的陪在少女的身邊。
月妖蘭一步一步艱難的走上山,崇明山的風景很漂亮,可是她不喜歡來這里,因為那展現在自己面前的一大片位于山頂的向日葵出現的時候,她的心情格外的沉重。
那是一個墓碑,一個兩米長三米寬的墓碑,上面刻滿了名字,那是簡流閣死去的兄弟們的名字,而今天,那墓碑上面又要再多一個名字。
這上面的名字是月妖蘭一個一個刻上去的,不用想她都知道當初這個孩子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刻完這些的。掉落的是石灰,可是留下的卻是一滴滴血淚。
紫將一個小巧而又漂亮的壇子交給月妖蘭,神色肅穆的站在一旁,任由蘇夏扶著月妖蘭站在石碑的前方。
石碑的前方有一把匕首,拿起那柄匕首的時候月妖蘭的手都在抖,蘇夏從她的身後摟住她,手附在她的手上,帶著她將剛剛死去的少年流麥的名字一筆一劃的刻上去。
半空中,一把灰色的粉末隨風散開,流麥,希望你的下一世可以幸福,這,是月妖蘭最大的希望。
將還有一半骨灰的壇子埋入石墓之中,月妖蘭帶著所有在帝都當中的簡流閣兄弟表情鄭重的跪在地上,對著石碑磕了三個頭。他們是簡流閣的兄弟,更是家人,面對每一個犧牲了的家人,他們帶著最高的崇敬跪下磕頭。
看著不遠的天空,月妖蘭握緊了雙拳,毅然決然的轉身快步離開。她怕,她怕再待下去她會忍受不了這種生死離別,這種陰陽兩隔。
剛回到家,月妖蘭就看見寧浩站在緋院里,肩膀上的衣服已經被潤濕。
「寧浩?怎麼了?」
「小姐,老爺讓屬下叫您去飯廳吃飯。走了那麼遠的路該餓了。」寧浩的眼里閃過一抹擔憂,又很快恢復正常。
月妖蘭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她知道現在悲痛沒有用,她必須堅強起來,她必須將所有的陰謀一個一個的揪出來,否則流麥就白死了,「走吧,讓你久等了,我沒事。」
寧浩點了點頭,跟在月妖蘭和蘇夏的身後,看小姐剛才的表情應該振作起來了吧?
飯廳里,月棉靜靜的坐在位置上看書,月妖蘭進來的時候月棉才放下書看著走進來表情已經恢復正常了的女兒。
「妖妖,過來爹這里坐。蘇夏,你給我坐到對面去!」月棉黑著臉指著對面最遠的位置看著蘇夏,想要拐走他女兒也要看他這個當爹的同不同意,給點陽光就燦爛!
蘇夏嘴角一抽,被掂記了。憋屈的坐到了距離最遠的位置,嘆了口氣,未來老丈人還是要討好的。
「小簡呢?」看了一圈也沒看見弟弟的月妖蘭只能將疑惑的目光放在了月棉的身上。
月棉的臉一黑,「被藍沁叫走了。」
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眉頭,月妖蘭沒有再說什麼的開始吃飯。蘇夏並沒有在意月妖簡是否存在,在他看來月妖簡的存在可有可無,誰知道那個少年究竟是怎麼想的?他可不認為一個月的功夫就能讓曾經那麼討厭月妖蘭的月妖簡完全轉變態度。
吃過了飯,月妖蘭陪著月棉下了一會棋,偶爾蘇夏也會跟月棉討論究竟該怎麼布局才能贏了月妖蘭,可惜兩個人都沒她一個人厲害。
「小姐、逍遙王,太子殿下派車來了,說是讓你們去太子府。」紫凡走了進來打斷了棋局。
月棉揮了揮手,頭卻沒有抬,「你們去吧,我研究一下這個棋局。」
月妖蘭跟著蘇夏出去的時候就見大門口一輛還算不錯的馬車,只是,那個車夫的眼神有些飄忽。
翹了翹嘴角,月妖蘭和蘇夏對視一眼,臉色沒什麼變化的上了馬車。
馬車很快的行駛起來,不一會站在大門外的劉管家和紫凡便看不見馬車了,兩個人剛想轉身回屋卻見隨風駕了馬車來。
「隨風?你怎麼來了?」紫凡不解的問道。
隨風還是冷冰冰的模樣,「殿下讓我來接月小姐和逍遙王,你們進去通報一聲。」
「可是剛才太子府的車…遭了!紫凡,你快去通知老爺!隨風,快去跟殿下調暗衛!」劉管家總算反應過來了,剛才的人一定不是太子殿下的,這下可糟了!
「不行!」一聲怒吼打斷了劉管家的吩咐,一身紫衣的紫突然出現在月府的牆沿上,「月府暗衛听令,保月府無礙。隨風,趕緊回去護著殿下和唐小姐,絕對不能讓太子府的暗衛離開太子府。」
「那小姐那邊怎麼辦?小姐那里就只有逍遙王了啊!」劉管家急得團團轉,這可如何是好?
紫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風將他的衣衫吹得呼呼作響,「自然不會有事,劉管家,守好月府。」
說完,紫就像離弦的劍一樣沖了出去,化作一道道殘影消失在原地。
帝都外,某小樹林兒。
蘇夏模著下巴看著周圍的場景,這處小樹林兒讓他想起來了昨天傍晚被揍的場景。這幫家伙不管是誰都是倒了血霉踫上了他,因為昨天傍晚的不能還手讓他全身都不舒服,正巧有人送上門來怎能不好好的打一架?
摩拳擦掌,蘇夏舌忝了舌忝嘴唇,臉上是嗜血的妖孽笑容,「你們誰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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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謀只是開篇,想知道引開妖妖和蘇夏的是誰麼?想知道蘇夏會以什麼樣的方式讓自己舒緩一下被胖揍的憋屈麼?哎呀,一切盡在明天的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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