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三清果然如言,早早的便前來了不周山雲澤洞尋找葉川澤。請使用訪問本站。葉川澤看見站在正廳內的三清,心中無奈嘆氣,也只得和他們一同前往了紫霄宮。
鴻鈞坐在靜坐室內的團蒲上,抬眼看了葉川澤一眼,然後將目光放到了三清身上,嗓音淡淡道︰「爾等前來所為何事?」
原始暗自觀察著鴻鈞的神色,見他目光平靜面色淡漠,似是沒有變化,和以往相比並無區別。他沉了沉眸子,思索了一會,說道︰「弟子今日前來,想求師尊指點,吾等成聖機緣在何處?」
鴻鈞聞言,面色清淡,眼皮抬也不抬地說道︰「時候到了,機緣便到了。」
「還請師尊指點。」原始又說道,他低頭垂下眉目。
自得到鴻蒙紫氣之後,三清便閉關修煉,修為道行大漲,斬卻善、惡、執念三尸,如今已是準聖巔峰實力,去遲遲無法再進一步,終是無法成聖。不成聖終為螻蟻,身懷重寶,被他人所覬覦嫉恨,若無強大實力傍身,紅雲便是前車之鑒。故而三清才會前來紫霄宮,請求鴻鈞的指點。
原始性子一向冷淡,鮮少見他有如此堅持的時候,鴻鈞不禁抬眼看了他一下,說道︰「機緣靠自身,旁人無法相助。」
原始听到他這樣說,也只得沉默,鴻鈞言下之意便是不肯透露半分有關成聖的事情。
通天見狀,心下一個沒忍住,出聲說道︰「弟子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只是如今弟子對于成聖的機緣卻是一籌莫展,束手無策,只求師尊指點迷津,撥開心頭迷霧。」
鴻鈞聞言看他不語。
通天暗自給葉川澤遞了個神色,悄悄地扯了一下他的衣角,示意他幫忙說話。
葉川澤初時看見他給他擠眉弄眼,心下一愣沒反應過來,直到通天暗地扯他衣角的時候,他才恍然明白他的意思。葉川澤琢磨著三清待他還不錯,能幫一把便順手幫一把,反正不過是舉手之勞。于是他看向鴻鈞,說道︰「弟子覺得通天師兄所言甚有道理,師父你平日里不是說為人師者便是傳道解惑,讓弟子心有迷惑不解時前來詢問你嗎?如今三位師兄在成聖一路上遇到困惑前來請求師父指點,也是遵循了師父您的意思。」
鴻鈞聞言目光看了他一眼,而後轉頭看向三清,嗓音清冷道︰「成聖機緣,還未到時候。爾等機緣,不在妖族,不在巫族,不在己身。」
三清聞言神色一怔,鴻鈞此言之意……?
只是微怔片刻,三清很快的便回過神來,對鴻鈞說道︰「弟子多謝師尊指點。」
許久之後,出了紫霄宮,通天對葉川澤說道︰「剛才多虧你了。」
「不必,我也沒幫上什麼忙,師父的嘴巴可真嚴實啊!」葉川澤說道。
一旁的原始聞言,側過頭看他,面色冷酷,嗓音是一貫的偏冷,說道︰「這樣便已經足夠,今日多謝你了。」鴻鈞的那番話看似什麼也沒說,實際上卻說了很多,端看個人的領悟理解。
便是連一貫都是存在感極低的老子,都開口說道︰「葉師弟不必謙虛,今日若不是你,只怕師尊是一句話也不肯透露。」
好吧……葉川澤聞言模了模鼻尖,受下了他們的道謝。
站在紫霄宮外,通天對葉川澤說道︰「我們便回去昆侖山了,你日後若是有空,可隨時前來昆侖山尋我們喝酒論道。」
「你既然如此說了,我便不客氣了,通天師兄你那可藏了不少好酒吧!」葉川澤笑說道。
「你若是來了,我定用美酒佳釀款待。」通天說道。
「那便這樣說好了!」葉川澤順勢說道。
「告辭了!」
葉川澤站在原地看著三清離去的身影,駐足了一會,也打算離開了。就在他打算離開的時候,昊天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大聲喊道︰「葉師兄,還好你沒離開,老爺讓我來喊你前去見他。」
葉川澤準備離去的腳步一頓,問道︰「他找我作甚?」
「這個老爺沒說,你快些隨我去見他吧!別讓老爺久等了。」昊天說道。
「嗯。」葉川澤點頭,隨他又重新走進了紫霄宮。
昊天走在前領路,葉川澤跟著他,穿過偏殿和長廊,越走葉川澤越覺得不對勁,他問道︰「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別急,馬上就到了。」昊天並未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如此說道。
許久之後,葉川澤站在這座漢白玉的宮殿外,嘴角一抽,轉頭問昊天道︰「師尊在里面?」
「是的,老爺就在里面。」昊天點頭說道。
「他讓我進去找他?」
「嗯,師兄你快些進去吧!」
葉川澤伸手扶額,神色無奈,師父到底是如何想的?若是要召見他,直接在靜坐室便可,便是紫霄大殿也可以,選哪處地方不好,偏偏選在他的寢殿召見他,這未免也……太不成體統了。
他站在鴻鈞的寢殿外良久,昊天在一旁使勁地催促著他快些進去,別讓鴻鈞等久了。葉川澤這才按耐住心中的情緒,走進了鴻鈞的寢殿。
葉川澤並非是第一次前來鴻鈞的寢殿,猶記得那時候他剛剛渡劫化形,化為人形後的他渾身無力癱倒在地,便是連動一動手指都極為困難。是鴻鈞將他打橫抱起,抱進了這座寢殿,將他放在了寢殿內的雕花大床上。在他因為耗盡了全身的法力和精力而昏睡的這段時間內,他便是一直都睡在這座寢殿內的唯一大床上。
當時未曾注意到這些細節,如今想來,他當初霸佔了鴻鈞寢殿內的唯一一張床,那麼鴻鈞睡哪?雖然他知道睡眠對于鴻鈞來說並不是必須的,但是既然他的寢殿內擺放了床,便是說明了他也會躺在床上假寐歇息。該不會,在那段時間里,鴻鈞一直都未曾歇息過,而是一直端坐在團蒲上闔眼打坐吧?
葉川澤想了想鴻鈞的性子,覺得這很有可能,鴻鈞便是那種在團蒲上闔眼靜坐,一坐便是千百年的仙人。窗外的花開了謝,謝了開,如此反復,一年又一年。洪荒不記年,修仙無歲月,一闔眼再一睜眼便是百年已過。
想到這些,葉川澤心下情緒沉了沉,面上神色也淡了。
他走進了鴻鈞的寢殿,穿過屏風,只見鴻鈞一襲紫衣整個人橫臥在雕花大床上,銀發垂落似九天銀河落下,紫衣迤邐散開,眉眼冷清,卻神態慵懶。
葉川澤一時看得呆了,他從未見過鴻鈞如此模樣,無論何時,鴻鈞的臉色永遠都是清冷淡漠的,姿態端莊而清華。似乎是永遠的處事不驚,不變的高貴冷漠。像是如今這番慵懶而蠱惑的神態,卻是葉川澤想都不敢想的。
鴻鈞的眉眼依舊是冷冷清清,臉色比平常更為的冰冷,卻因為此時橫臥在床而突出的慵懶神態,襯得他俊美的容顏平添三分的誘惑,整個人氣質偏于蠱惑人心。
「你來了。」鴻鈞看見他說道,而後嗓音冷冷地又說了一句,「來的可真慢。」
「……因為和三位師兄多聊了一會。」其實是因為他刻意的拖延了腳步,他的確是不太願意見到鴻鈞,總覺得鴻鈞避開三清單獨叫他,肯定沒好事。果不其然,葉川澤看著床榻上的鴻鈞,心中暗道,他今日可真是受到了驚嚇。
鴻鈞聞言皺眉,說道︰「今日你如何會和他們一同前來?」
「因為我心中想念師父,听聞三位師兄今日要前來紫霄宮拜見師父,便同他們一道來了。」葉川澤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著假話,他已經逐漸的可以揣摩出鴻鈞的幾分心思,然後對癥下藥,揀他喜歡听的話說。
果然,鴻鈞听後皺起的眉頭松了開來。
葉川澤一直在觀察著他的神色,見他松了眉頭似乎是心情好了點,于是立馬順勢說道︰「不知師父叫我前來,所為何事?」
鴻鈞聞言目光瞥了他一眼,嗓音冷清輕描淡寫道︰「上來。」
「啊!?」葉川澤聞言心中一陣顫動,心跳頓時加速,劇烈的跳動。他的臉色也泛起了一絲紅暈,耳尖全然通紅。
鴻鈞看著他呆愣在原地沒反應,皺眉又叫了一聲︰「上來。」
「這……這不太好吧?」葉川澤神色為難道,「弟子不敢逾越!」
他努力的平復自己劇烈的心跳,盡量的使自己的面色如常,卻無法阻止那不斷冒上來的燥熱,他只覺得面色發燙,耳尖炙熱,似乎整個人都處在烈火的煎熬中。
「為師讓你上來,你便上來。」鴻鈞見他遲遲沒有動作,推三阻四,神色似乎極為不願意,也不禁語氣冷硬了下來。
「既然是師父之命,弟子不得不遵從,那……弟子便逾越了。」說完,他便心情極為復雜卻又有些無法言明的激動雀躍爬上了鴻鈞的床。
葉川澤爬上了床,坐在了床的里側,他目光四處亂瞄就是不敢看鴻鈞。他覺得今日的鴻鈞有些不對勁,很不對勁!他心中暗自猜測,鴻鈞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在他暗自思索這些事情的時候,只見鴻鈞起身,坐在床上背對著他,開始月兌衣服。
「……」葉川澤震驚了,他整個人都不好了。這……這是發生了什麼!?他是不是還未睡醒,還在夢中?
鴻鈞背對著葉川澤,姿態從容,動作不急不緩地慢條細理地月兌著身上的衣物,絲毫沒注意到身後那個看傻了的弟子。
作者有話要說︰節操似乎被作者吃掉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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