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流狗血 第一章 誕

作者 ︰ 曉落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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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元歷一萬零五十年

湮滅大陸,人界。

原本平靜的某處山脈上空陡然出現了一股劇烈的空間波動,波紋蕩漾開去,所及之處無論樹木石塊皆化為飛灰。

一團團火焰出現在空間波動的中心,仿佛在交流些什麼,各色火焰忽明忽暗地閃爍著。

許久,好似得到了結果。這些火焰光芒一閃,往各個方向暴射而出,消失在了這片天際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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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族祭祀神殿。

「嗚哇!」

一個經典俗套的哭聲在神殿內的某個房間中響起。

床鋪上,一位精靈女子正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半倚在床桿上。

身旁的精靈侍女手中懷抱著一個嬰兒,已然為其清洗完畢,用一層毛茸茸的毯子包裹了住。

「快…把孩子給我看看。」精靈女子憔悴的面龐勉強顯出一絲焦急的神色。

「是。」

應聲時,精靈侍女手中的孩子已經交到了那女子的臂彎中。

美妙的雙眸滿帶著柔情看著自己手中的孩子,虛弱的身體充滿了母性的光輝,蒼白的臉頰表露出一種滿足的感覺。

玉手輕動,掀開嬰兒的獸毯,赫然露出一桿稍挺的小槍!

精靈族特有的尖耳朵上泛出一絲紅暈,蓋上毯子,輕啐了一聲,「剛出生就這樣,都是那該死的遺傳來的——」

「倩兒,帶他出去通告一聲吧。」

「是了。我這就去。」精靈侍女小心接過嬰兒,略一欠身,往外走去。

把自己疲憊的身子放躺在床上,美目輕閉,嘴頰還揚著一絲微笑,喃喃道,「竟像個不折不扣的人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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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廣場。

密密麻麻的精靈族人相聚在此,細看之下,竟全是精靈貴族!三三兩兩偶有交頭接耳。

「嗨,切諾。你說祭祀大人這次生男生女?」

「你看你,就會關心這些,你說這孩子到底長什麼樣子…」

諸如此類的談話隨處可見。此時,祭祀神殿那兩扇古樸的大門緩緩開啟。

一道身影出現在殿門口,使廣場上眾精靈族人紛紛停下了議論,目光凝聚在那身影上。

「尼艾兒祭祀大人,順利生產!是男孩!」寂靜的廣場上回蕩著侍女倩兒的聲音。

回聲還未消退,廣場上爆發出喜悅的歡呼聲,絢麗的禮花在夜空中綻放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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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皇宮宴會廳。

巨大的宴會桌旁坐著一干身穿形形式式宮廷禮服的精靈,各式水果菜肴酒水皆已擺放在桌上。

主座上一姿態優雅的精靈身穿禮服,頭戴著那象征著精靈族王者的皇冠,正與身邊的一個「人類」交談著,絕美的臉龐時不時綻放出令人窒息的笑顏。

「咚!」

「凡尼長老,看來宴會可以開始了。呵呵。」听得禮花聲響起,精靈女王對那「人類」一禮示,隨即起身。

宴會廳瞬間靜默,精靈女王儼然成為全場焦點。

「各位,宴會開始吧!」語畢,精靈女王略點頭示意,優雅坐下。

祭祀神殿前廣場上的熱鬧景象再次出現在了宴會廳中,精靈們紛紛道賀,一陣歡呼。

一位宮女款款來到精靈女王身邊,對精靈女王和那凡尼長老行上一禮,「啟稟陛下,

尼艾兒大祭祀的孩子是男性。」

「哦?哈哈!」听聞這消息,凡尼大笑一聲,對精靈女王言道,「女王陛下,你看這孩子會長得像你們精靈族人嗎?」

精靈女王听得,不禁莞爾,「凡尼長老莫要言笑了,說不得這孩子是個龍人呢。」

那凡尼再次大笑,「沒想到女王陛下也不失風趣,不如女王陛下帶我去看看那孩子如何?」

精靈女王一怔,沒想到這凡尼長老如此直爽,隨即恢復了神態。掩嘴輕笑一下,「凡尼長老心急了,尼艾兒大祭祀身子虛弱,讓她靜養一晚我們再去探訪不遲。」

手一拍頭,仿若恍然道,「是了是了,老龍我也心急了。就依女王陛下所言,明日再去尼艾兒大祭祀那邊探訪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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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神殿上空。

一道火光乘著禮花劃過天際,來到神殿上方,駐留在此。

浩大的神念從著團火焰中席卷而出,瞬間覆蓋了整個祭祀神殿。似乎是探察了片刻後,神念收回,火焰黯淡少許,似乎在嘆息什麼。不過片刻,火焰「刷」地從上空消失。

與此同時,侍女倩兒剛把尼艾兒的孩子放在尼艾兒床邊的搖籃中,轉身離去。

她與熟睡中的尼艾兒都未曾發現,有光芒一閃而過,沒入了那孩子的額頭中。

仿佛是契合了一般,一個淡淡的印記,悄然間出現了在孩子的額頭之上,旋即便隱沒了進去。

翌日上午,祭祀神殿大門口傳入一宮女的聲音,「女王陛下及龍族長老前來探訪尼艾兒大祭祀。」

片刻,大門開啟。

「倩兒見過女王陛下、長老閣下。尼艾兒大祭祀還在修養,不便行動,兩位請隨我來吧。」

精靈女王和凡尼長老跟隨倩兒緩步來到尼艾兒所在的房間,侍女人等則在殿外等候。

「尼艾兒不便行禮,希望兩位不要介意。」尼艾兒已是整好裝容在床上半靠著,手中抱著一嬰兒。

精靈女王款步來到床前,側身坐下,「尼艾兒妹妹,你便好好修養,禮數自然先放一邊。倒是可否將這孩子與我看看?」

「恩。」尼艾兒輕允一聲,將入眠中的孩子輕遞給精靈女王。

「哈哈!讓老龍我也來看看!」

只見那凡尼長老跨出一大步,來到精靈女王身邊,低頭看向精靈女王懷中的孩子。

「哦?到還真像個不折不扣的人類女圭女圭。老龍我這輩子還第一次知道精靈和龍生出來的娃竟然會長這樣。不過也不奇怪,若是公精靈同母龍,生出來的便是精靈龍。這生出一個人類女圭女圭也不算得離譜,哈哈!」

听凡尼這般打趣,精靈女王臉上也露出一絲有些若有若無的笑顏,似乎也是顯得有些意外,不由抬起玉手在孩子臉上輕撫一下。

「咦」,精靈女王仿佛察覺到了什麼,在孩子臉上的玉手一顫,隨即臉上笑顏更加,緩緩開口道,「這孩子體質似乎相當純淨,日後在自然魔法修煉上定會進展迅速!」

「真的?」听聞這好消息,凡尼的臉上卻顯出些許憂慮,「讓老龍我也看看,畢竟自古以來還沒有誰能夠在修煉自然魔法之後再修煉其他系的魔法,這孩子若是無法修煉我族龍語魔法,那便是一大遺憾吶!」

精靈女王俏臉上的笑顏也是收起,輕輕頷首,縴指對著懷中的孩子一點。一道溫和的綠色光芒出現在獸毯外,而後竟是帶著孩子緩緩地漂升到了凡尼面前。

凡尼接過孩子,笑咧咧地對精靈女王道,「女王陛下對魔力的控制老龍我是自愧不如啊。」

隨著孩子被凡尼接入臂間,綠芒逐漸消失。

精靈女王樂得一笑,對凡尼打趣道,「凡尼長老阿諛奉承的功力似乎見長呀,怪不得又被龍皇遣來公干了呢。」

自知吃鱉的凡尼也不羞惱,大咧咧一笑,「老龍我就是不會這套,拿來尋尋樂子倒是不錯,哈哈!」

「凡尼長老,說笑便過去了,先看看著孩子是否能修習龍語魔法吧。」精靈女王正顏道。

凡尼聞言,也收緊了臉上的神色,目光稍露出些許凝重,顯然是在認真察探。

少頃,凡尼收回目光,眉宇舒展開來,自顧地開始大笑起來。精靈女王見狀,心中也是明白,看向孩子的目光再次露出欣喜之色。

「凡尼長老!卡特…孩子究竟能不能修煉龍語魔法?」話音急促,讓凡尼的大笑生生止住。

干咳一聲,凡尼略帶深意地看向尼艾兒,「丫頭,這龍語魔法倒是不關你精靈族的事情罷,你這著的什麼急?哈哈!」

見精靈女王也是笑吟吟地轉過頭看著自己,尼艾兒意識到自己失態,臉上泛起一陣羞紅,支支吾吾回答,「我…怕那個該死的不高興啦……」

「哈哈!」一聲更為洪亮的大笑從凡尼口中發出,「布今那小子,在洞里閉著死關,還有個好老婆掛念他,真是羨剎老龍我了。」略微一頓,凡尼稍稍收起調侃姿態,問了一句,「卡特…嗯,尼艾兒,這便是你給這孩子取的名字吧?」

「恩——」一道細若蚊蠅的回應從尼艾兒鼻中發出。

「不錯不錯!比布今那小子叫我帶來的臭點子要好上許多,科必、奧尼耳、內庫歪川……這種名字老龍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凡尼報出一串布今,也就是卡特的父親所想出的各種奇葩名字。心中卻是暗想,也讓這丫頭知道布今這家伙一直掛念著她罷。布今啊,你可是欠了老龍我一個人情啊,哈哈!

听得這些名字,精靈女王不由捂口輕笑,對尼艾兒道,「妹妹,那布今還真是讓人不省心呀。」

尼艾兒含羞地低下頭去,臉上也悄悄蕩出一絲微笑,顯然被凡尼料中了。

「好啦,尼艾兒丫頭。卡特這女圭女圭體內經脈雖然與我龍族不同,但看其樣子是完全能夠修煉我龍語魔法的,畢竟布今那小子也是我族皇室血脈嘛。」凡尼說完便把卡特抱還給尼艾兒。

接過孩子,寵溺地看了卡特一眼,嘴角上揚出一種身為母親為兒子感到驕傲的弧度。

「好了,凡尼長老,我們先回皇宮吧,讓尼艾兒妹妹好好休息吧。」精靈女王起身準備離開。

「恩,也好。反正老龍我還要在這呆上幾年,往後再與丫頭你聊聊布今那渾小子的事情。哈哈。」凡尼臨走也不忘調侃一句。

隨著兩人身影消失在門外,尼艾兒也抱著孩子躺下,雙眸合攏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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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虛空石室中。

人影拿著鵝毛筆緩緩書寫。筆停,一個金色的「誕」字浮現而出,佔據了日記本的第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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