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馮楠照例起了個大早外出鍛煉,鍛煉結束後順便去了一趟市場,就在市場附近的小攤把早飯吃了,然後買了些原料,準備午飯後依舊開工出攤,回到住處後就開始為了下午的出攤忙碌,中午隨便吃了點面條也就混過去了。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午飯過後,馮楠推著攤車出攤,可到了步行街一看,商家聊聊無幾,剩下的大多也不是原本就在此地的商販,多是看著這邊地盤空了,過來賺商機的,少數的幾家認識的一見馮楠來了頗為詫異,其中一人就問︰「他們都為你去區z nf請願去了,你怎麼還在這兒出攤兒?」
馮楠一听知道麻煩了,此地不宜久留。于是搪塞了幾句,推了車正打算另謀去處,可才走到接口就撞上一輛城管的執法車,開車的正是傻劉,一見他就笑著說︰「找你幾天了,你手機也沒有,走吧,局里有話說。」說著就讓另外幾位幫著抬車,攤車也放上了皮卡不說,人也給拽了上去,一車就拉跑了。
原本城管的車一來,步行街的商販都繃足了勁兒準備隨時開溜,但見城管帶走了馮楠就開車走了,紛紛松下一口氣,繼續該干什麼就干什麼,那樣子就像是非洲大草原上的羚羊,一旦某只羚羊犧牲在了獅子的肚子里,那麼剩下的羚羊即便是和獅群近在咫尺,也完全不用擔心了。
在路上,傻劉把最近幾天發生的事兒都跟馮楠說了,還說最近原步行街的小商販都鬧騰的厲害,還去了區z nf門口請願,其中也有幾個領頭的鬧的尤其厲害,可一說名字,馮楠卻覺得全和劉哥趙姐一類的人連不上號,都是些年輕氣盛的,于是便暗罵劉哥趙姐狡猾,事情到了這一步,還在找人當槍使。
不過馮楠倒是有幾分擔心發卡女,雖然到現在也不知道名字,但畢竟自己當初救了她,總不能最終再讓她為這事兒倒霉,于是就問︰「有個女孩兒,小小的,就是那天先和你們打起來的那個,她怎麼樣?」
傻劉一點也不傻,一下就想了起來說︰「你說她呀,那個那個叫什麼來著?」
一城管接口道︰「孫莉。」
傻劉笑道︰「對對,孫莉!就屬她跳得高,別看她個兒小,我看這事就是她挑起來的,好家伙,就差沒把自己月兌光了讓大家看她身上的傷了,其實楠哥你當時也在場的,我們是踫了她幾下,可沒把她怎麼著,後來你就出頭了嘛。」
馮楠心中暗想︰壞了,發卡女孫莉被掛上號了。
車繼續往前開,馮楠發現路線不是去城管局的,但也只是私下加了小心,沒問。因為該知道的事不問人家也會說,不該知道的事問人家也不會說,想要知道只能靠自己。
傻劉一路和馮楠閑聊,期間也不斷的稱贊他識大體,懂事,知道與人方便自己方便,馮楠也只是應付著跟他聊幾句。
最終車出了城,來到城西邊的一個渡假村,名為樺樹山莊,此地馮楠听說過,挺高檔。
傻劉停了車,院子里迎出來的又是一個老熟人——趙玉峰,伸著雙手過來迎接,笑道︰「哎呀兄弟,可把你找著了,可巧也趕得上。」
馮楠隨口一問,也沒想知道答案︰「趕上什麼了?」
趙玉峰故作神秘地說︰「等會兒你就知道了,來來來,先進來喝點茶,時間還早。」
馮楠隨著眾人穿過院子進到里面,是一棟三層的廳堂,看上去是個棋牌室,進到其中一間,卻見已經有了幾個人在里頭,也不是外人,除了一兩個陪同,居然全是步行街的小商販,平時在步行街都是能說上幾句話的,有點名望的那種,趙哥劉姐也在其中,他們見到馮楠還笑了一下,但表情很復雜,顯然他們也是稀里糊涂被帶到這里的,眼神中還有幾分恐慌,可見這些人在人多勢眾的時候還能說幾句話,落了單膽子小的很。芸芸眾生啊……
馮楠落了坐,有人給上了茶,趙玉峰請大家稍作,他去做‘安排’。
劉哥趁著屋里的‘其他’人都出去的時候,立刻問馮楠︰「嗨,小馮,他們這是要干嘛啊,不會是要抓我們吧。」
馮楠笑道︰「不會,要抓還用茶水招待呀。」
趙姐立刻接上說︰「不是,小馮你不知道,一進大門就把我們手機給收了。」
馮楠說︰「我到听說這里是省里最高檔的場所之一,來這兒渡假的人到了大門都要交手機,工作人員都是用步話機聯系的,不信你們四處走走,看哪個客人再用手機了。」
劉哥和趙姐一回想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不過趙姐還是擔心地說︰「不過咱們這次鬧的是有點大,總不能咱們鬧了,人家還這麼高檔次的接待咱吧。」
劉哥說︰「是啊,搞不好是先禮後兵……」
馮楠淡然一笑道︰「劉哥,寬點心吧,也許還是好事呢。」
「怎麼可……」劉哥話沒說完,趙玉峰又笑著進來了,劉哥只好把後一個‘能’字生生的咽了回去。
趙玉峰一進來就給大家安排牌局,撲克麻將長葉子是應有盡有,馮楠沒這些愛好,趙玉峰請了幾次,見他確實不會,就笑著說︰「那讓傻劉帶你四處走走,頂上的池塘也可以釣魚的,我得在這邊照顧著,沒法兒陪你。」說著就喚了傻劉進來。
傻劉帶馮楠走上後山,行了一段路,傻劉附庸風雅的指點了幾處山山水水,花花草草,馮楠就笑道︰「其實我才沒這個閑情呢,有這功夫又多做幾單生意了。」
傻劉見周圍沒人,就神秘地說︰「楠哥,你可別說你那生意了,今天你若見機的好,幾年的收入也比不上今天。」
馮楠暗道︰「果然是要來這一招,分化瓦解,威逼利誘啊,可笑劉哥和趙姐還以為自己讓被人出頭就能避免被槍打,躲在別人後頭出謀劃策,可這些市井的小狡猾怎麼敵得過人家的in明,人家早就知道這事是誰在後面策劃了,還好現在只是想分化收買,否則劉哥趙姐省不得要吃些苦頭了。只是自己也被叫來,想來也被當成一號人物了。」
傻劉和馮楠逛了一會兒山景,又去山頂的池塘看人家釣魚,能來這休閑的人非富即貴,傻劉不敢靠的太近,馮楠倒是滿不在乎,只是釣魚是個清閑活兒,一般人都不喜歡旁邊有人打擾,所以馮楠也只是隨意問了些諸如︰搞到了沒有?一類的釣者的常用問候語。
不過這些釣者里也有xin子急的,池塘東側就有個胖子,幾次下桿都被魚吃了餌,可偏偏就是不上鉤,又不怪自己技術不好,于是頻頻挪動地方,自然是更釣不上來,最後發了狠,叫來服務員說︰「你們這兒的魚,就算拿網撈也撈不上來。」
話沒說完,對面就上來一條斤半斤的草魚棒子,他越發的不舒服,把個桿兒啊,桶的全扔到水里去了,傻劉見狀忍不住笑了一下,被那人看見了,一招手說︰「那個誰誰誰,你,過來。」
傻劉別看在小商小販面前凶,在這他可橫不起來,求助似地看了馮楠一眼,但心知馮楠也幫不上他,只得硬著頭皮過去了。
那個胖子待他走進了,又見他穿著城管的襯衣,就先聲奪人道︰「龔建光的手下?」
傻劉點點頭。
胖子說︰「你會釣魚?」
傻劉先是點點頭,然後又趕緊搖頭,這事確實難辦,如果說會釣,人家保不齊就要讓他試試,可一但試了,無論能不能釣上來都不好說話。
胖子笑道︰「瞧你那點出息,難怪建光這麼久了才是個副局長,手下不給力啊。」他說著又朝馮楠招手道︰「那個誰,你過來。」
傻劉此時還算仗義,忙說︰「他不是我們單位的。」
胖子眼楮一鼓說︰「我知道,都是朋友,叫過來聊聊不行啊。」
馮楠微笑著走過來,胖子照樣問道︰「你會釣魚嗎?」
馮楠說︰「學過,但從沒釣起來過,不過我看這池塘里魚還是很多的,運氣好的話要弄一兩條還是不難的。」
胖子笑道︰「你可別說你要下去模啊,我小時候也常這麼干來著。」
馮楠也笑道︰「我試試叉魚吧,釣魚我實在不在行。」
胖子說︰「那行,咱們試試。」
馮楠就找胖子借了割魚線的小刀,又從草叢里撿了跟竹竿來,削尖後又挖出倒鉤,從傻劉那里拿了打火機烤硬了,又笑著說︰「這就算是魚叉了。」說著四下眺望一番,然後指著一處柳蔭下說︰「那兒倒是不錯。」
胖子說︰「那就動手啊。」
馮楠月兌了鞋,拿了魚叉信步走了過去,雙腳在泥水里站穩了,舉起魚叉然後——然後就定格在那兒了,一動不動的,就像是一尊雕像。他這一站就足足站了二十多分鐘紋絲沒動,傻劉和胖子一開始看的饒有趣味,可沒會兒就沒耐xin了,胖子先往躺椅上依靠,帽子遮了臉說︰「你盯著,有戲了叫我。」
這話明顯就是對傻劉說的,傻劉雖然心說‘你誰啊就使喚我?’但居然也不敢違背,只得硬著頭皮繼續盯著。
又盯了十多分鐘,馮楠還是一動不動,胖子看上去像是睡著了,傻劉實在熬不住,就喊了一嗓子︰「喂,你行不行啊楠哥。」
馮楠依舊是紋絲不動,從這個距離看過去,似乎連眼楮都沒有眨一下,倒是看似睡著了的胖子冒了一句︰「別打擾他,真是好定力呢。」
傻劉只好耐著xin子繼續等,又等了十來分鐘,馮楠忽然動了一下,傻劉猜他是往水里插了一魚叉,可是他的動作實在是太快,傻劉只看到他身形一晃,高舉的魚叉上就有一條兩斤左右的草魚棒子正在左右扭動著。
「有了!」傻劉忍不住大聲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