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馮楠拉了吳娟合伙做生意的事,包太太心里是不爽的,盡管她也是社會底層的人,但是自認為自己是個‘干淨’女人,比吳娟要上檔次,每次面對吳娟的時候,就有了一種天然的優越感。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不過當吳娟倒霉的時候,包太太還是樂于幫助的,因為只有這時,她才能更加有‘施惠者’那種高人一等的感覺。但是一旦吳娟走了好運,她的羨慕嫉妒恨就沒由來的從心底升起來了,再加上自己韶華易逝,每次看到吳娟那xin-感青n的樣子,那種不痛快,就不打一處來。不過話說回來,包太太並不是個壞人,只不過是被艱難的生活折磨的有些心理不太正常罷了。
不過吳娟也有吳娟的缺點,而且正好和包太太的嫉妒心相反,那就是顯擺。包太太越是看不慣她好,她就越要在包太太面前表現出自己過得很‘好’,這倆人,典型的可以共苦,不能同甘的典範。
馮楠對此雖然不在乎,但也覺得大家鄰居一場應該在任何情況下都能搞好關系,于是就對吳娟說︰「等咱們的茶樓棋牌室開張了,有客人可能需要吃些包子抄手之類的小吃,我看包嫂的手藝也不錯,干脆就包給他們店做吧,你去跟她說說。」
此舉原本是想幫吳娟和包太太增進一下關系,誰知吳娟卻專門找了個包太太不在的時間,有說有笑的跟老包商量這事兒,還掐著時間點兒專門讓包太太撞見,包太太平時最看不慣老包跟年輕女人說說笑笑了,結當場就拉下了臉,吳娟呢,反倒跟個沒事人似得,幸災樂禍的笑著走開了。馮楠知道後雖然也埋怨了吳娟幾句,但之後也不打算再有讓這倆女人和睦相處的想法了,反正這倆女人本質都很善良,就算扎不攏堆,到也不會反目成仇,最多是吵吵架而已。
老包畢竟是男人,對妻子如此的做派也有些不滿,但又不敢和妻子就這方面交流,只得私下里曾對馮楠說︰「你嫂子其實心眼兒不壞,可就是見不得別人比她好。」
馮楠這時還得往好里說︰「這個我們都知道,要不是嫂子,娟子肯定也撐不到我回來。」
老包听了又嘆口氣,做出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其實不僅僅是包太太,就連周正玲听說了馮楠拉著吳娟做生意時也非常的不滿,她的意思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這麼好的事情為什麼要便宜外人呢?雖說她和吳娟也時常有聯系,但不過是當時馮楠失蹤,兩人互通消息而已,算不上有什麼友誼,現在見馮楠把這麼大一個好處給吳娟,她當然是不高興。不過馮楠解釋說︰「你每天要上班,還要照顧小柏,不可能時時刻刻盯在那兒吧,其實娟子就是給咱們打工的,本錢還是咱家的嘛。」
恰好此時上頭有文件下來,說要清理公務員極其近親屬從事特種行業的事,茶樓棋牌室也在其中,周正玲對此有所忌憚,所以也就沒繼續為這件事糾纏了。
就這樣轉眼兒就到了年根兒,還差兩三天就過年,茶樓的裝修也已經完成,馮楠在巡視的時候在吧台的角落里發現一個刀刻的記號,是一枝步槍前段安裝著鍬形的刺刀,于是頗有些驚詫,因為在軍校時曾經听說過,在軍隊的編制里有些秘密部隊,其中全部都有士官和軍官組成的特種工程兵旅就是其中之一,他們歷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每到一處,唯一留下的就是這個標識。于是馮楠感到很榮幸,因為不是人人都能享受特種工程兵旅的服務的,他們的工程或許不是最漂亮的,但絕對是最優秀的。看來特勤局也是手眼通天的部門啊。
不過在得知了茶樓的裝修是特種工程兵旅負責裝修的話,馮楠也就沒心情去多看了,反正質量肯定是沒的說。吳娟倒是上上下下的挑了一回刺,但除了審美觀的不同之外,在質量上到也什麼都沒挑出來。
另外就是靠最里面新裝修的兩間神秘的房間,讓吳娟好奇不已,因為她被特別人叮囑,即便是她,也不讓進去。
雖然很好奇,但是自從馮楠帶著她去見過楚雁來之後,吳娟也算是見過世面了,因此到也不敢逾越這條線,只是這工程實在巧妙,讓吳娟總是壓不下自己的好奇心。
這座茶樓和其他的稍微有點規模的茶樓一樣,前面是大廳和卡座,後半部分是包間,包間的布局就像是個小胡同,兩側都是小包間,最底下是廁所,一共七間,左側四間,右側因為有廁所所以只有三間,但這次重新裝修之後,左側雖然還保留了四個門,但後面兩個門已經打不開了,似乎已經成為了堅實的牆壁的一部分,所以左側看上去還是四個包間,但實際上只剩下了兩個,加上右邊的三個,實際上包間一共就只有五間了,但不知道內情的人一看,還以為是七間,而櫃台上後兩間包間被注明為‘老板臥室’。
吳娟也曾經悄悄的去拉過那兩扇門,但完全拉不動,她又怕拉出個好歹來,也不敢太用力,所以就希望著馮楠哪天心情好,主動打開來讓她看,但是馮楠卻絕口不提此事,她更是不好主動提出了,況且也沒什麼事,就是一個好奇心而已,僅僅為了一個好奇心就問東問西,似乎也不太合適。
在另一個方面,吳娟卻非常的滿意,馮楠建議把茶樓命名為楠娟茶樓,吳娟開始還客氣了一下,說自己不是合伙人,名字不好上去的,但心里已經美滋滋了,所以馮楠稍微一堅持,她就順水推舟的默認了。但是後來周正玲听說了,私底下抱怨說,無論是從情理上,還是從好听的程度上,楠娟茶樓,都不如楠玲茶樓上口。
即便是周正玲對于吳娟成為馮楠的合伙人不太滿意,但平心而論,吳娟這段時間表現的卻是超好,盡心盡力,起早貪黑,真個是把這個買賣當成是自己的在做,無論大事小情,茶葉瓜子的全沒讓馮楠 一點心,沒幾天下來,以前過慣了夜生活的她,居然有了黑眼圈了,馮楠見了,就請她去洗了一個面,還辦了美容卡,買了幾百塊錢的產品,吳娟高興之余,又感動了一回,做起事情來越發的盡力了。
備足了貨,牌匾也做回來了,接下來就是商量開張的時間,最後商定是大年初一,接著過年的喜慶勁兒先火幾天再說。對此馮楠有些擔憂,大年初一開張喜慶勁兒是足夠的,但是過年難道不是合家團圓的ri子嘛?誰沒事跑出來喝茶打牌啊,周正玲笑道︰「你以為都像你啊,整天盼著有個家好賴在家里頭。平時大家都忙,工作緊張,in神疲憊,好容易一個廠家,不得放開了玩兒啊。」
「還帶這樣的啊。」馮楠嘟囔道︰「真是幫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
周正玲說︰「沒啥不好的,等于給咱送錢啊,還有啊,買些請帖,請人來賀喜,我把小柏也抱上,大過年的,又新開張,總不能都空手來吧。」
馮楠心中暗嘆︰這個女人,過ri子都當做買賣了。可還沒等他感嘆完,吳娟已經買了請帖回來了,看來若論這些小心機,十個自己,也比不上一個周正玲或者吳娟。
買回了請帖,還得寫才行,周正玲是鄉鎮中心校畢業的,吳娟小時候也不是喜歡讀書的孩子,只有馮楠,從小被父親管教的嚴,練出一筆好鋼筆字來,又是老板,于是就被拖了來寫請帖,可馮楠左想右想覺得自己在省城實在沒幾個說的出的好朋友,幾個關系好的戰友又都不在本地,正躊躇間就听吳娟說︰「先把蘇然和唐君霞寫上,我上次輸給他們,這次一定要賭回來!」
馮楠被她這麼一說,又想起當初為了打牌吳娟和包太太吵架那事兒來了,忍不住一笑,就先把唐君霞和蘇然的名字寫上了,到不是為了請他們來讓吳娟報仇,只是想起他們畢竟也是中學時的好友,現在自己開了場子,確實也該請請他們。周正玲一見吳娟先開了口,也就隨口說了幾個單位上平時比較好的人的名字,于是她和吳娟你一言我一語的一口氣就湊了幾十人,馮楠一個個的都寫好了,就說︰「我看出不多了,人太多咱們這里坐不下就不好了。」
吳娟說︰「不會坐不下的,就算發了請帖,也不一定人人都來呢,……呃……好像楠哥你還沒請人呢,你再請幾個。」
馮楠想了一下說︰「那我就把韋浩文那個混蛋請上吧。」
周正玲一听忽然想起說︰「對了小楠,以前不是有個老板挺幫你的嘛,你把他也請上。」
馮楠笑著說︰「人家是大老板,我請人家不一定來。」
周正玲說︰「人家來不來是人家的事,請不請就是你的禮數了。」
馮楠一想覺得這話有理,于是就寫了沈浩的請帖,然後索xin把分局的廖副局長和城管局的龔建光和傻劉等人也寫上了,接下來就是以前一起做小販的劉哥趙姐之流林林總總的也請了一二十個,雖然這其中有些人喜歡出賣隊友,但好歹相識一場,不算朋友也算是熟人了。
不過趁吳娟不在的時候,周正玲又跟馮楠咬耳朵說︰「我其實不喜歡娟子請的人,她以前都是做那個的,她請的朋友……」
馮楠笑著,輕描淡寫的說︰「哎呀,來的都是客嘛,隨禮送錢就行了。」
而周正玲也就這一個優點,只要一提到錢,什麼也就都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