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一臉羨慕和嫉妒的看著連澄碧和雲霓裳,剛剛進入諸魔淵沒多長時間就誅殺魔王一頭,這種事情對于很多人來說簡直就是傳說,除了故事中看到外,他們從來不相信真的會發生這種事情。
但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徹底的打破了他們原本固有的思維存在定式。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連澄碧和雲霓裳已經各自殺了一只魔將,擁有了成為內門弟子的資格,這只魔王,只不過是拼力一戰罷了。
贏了,固然是好,敗了,也大不了是落荒而逃。
那個自稱羽化天門核心弟子的中年人笑著做出自我介紹,「我是羽化天門核心弟子之一,林狐沖。你們殺了兩只魔將,屠了一只魔王,已經完美的完成了任務,成為內門弟子,綽綽有余,甚至一旦修成罡氣神通,你們就會立刻成為核心弟子,成為羽化天門真正的核心。」
林狐沖的話讓少年們又是一臉羨慕嫉妒恨。
「前輩,連澄碧和雲霓裳沒有遵守規矩,破壞了羽化天門和魔族的和諧穩當,為雙方有可能的摩擦制造了起因,甚至屠了一尊魔王。要知道,整個魔族只有三千位魔王,魔王在魔族中佔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很容易引起雙方爭端。」
王子乾向林狐沖行了一禮,他覺得,林狐沖是核心弟子,真正的修出了神通的強大存在,叫他前輩,向他施禮,恰到好處,並不算辱沒了他,也沒有辱沒了自己。
林狐沖莫名其妙,他不知道王子乾的腦子里究竟在想些什麼。人魔兩族世代爭端層出不窮,血戰歷史可以追朔到上古時期,這期間雙方也不知道屠了對方多少大能,沒有恩,只有怨,已經達到不可緩解的地步。
羽化天門的主要任務,就是鎮壓諸魔淵,讓諸魔淵魔族被永遠的封印在地底。爭端?羽化天門最不怕的就是爭端,堂堂一大天門,自上古就鎮壓魔族至如今,又有哪任羽化天門門主怕過魔族?
沒有,從來沒有。
羽化天門,是屬于人族的天門。他們所承載著的,是人類的歷史,輝煌,榮耀。
王子乾看林狐沖沒有反應,以為他是沒听清,或者是還在思考,又補了一句,「前輩,我們來諸魔淵的時候,主考官曾說,魔族中存在著達到神通第五重境界,煉化出了金丹的強者,那是魔族的至尊,稱為魔尊!得罪魔尊,那不好吧?」
林狐沖和很多人終于明白過來,原來不是自己覺得莫名其妙,而是王子乾實在智商有限,是個白痴。這種東西林狐沖一直都不吝嗇用最惡毒的言語來譏嘲和諷刺的,但現在不是時候,林狐沖忙著帶連澄碧和雲霓裳出去領取內門弟子的信物以及安排住宿地,敘述一些羽化天門的基本情況,又要在剛入門的師弟面前維持著自身的形象,他不得不忍。
林狐沖深深的吸了口氣,他笑道,「羽化天門和魔族的爭端不是我們這些小人物所能想象的,那是門主應該考慮的事情。這位師弟既然入了羽化天門,那我們就彼此都是師兄弟關系,哪有什麼前輩後輩,只有師兄師弟,師姐師妹!」
王子乾雙眼中突然盈,滿淚水,林狐沖打了個寒顫,不知道這奇葩又在想什麼,連忙對雲霓裳和連澄碧說︰「連師弟,雲師妹,你們沒必要呆下去了,快跟師兄出去,你們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學習。我們時間不多,不能浪費。」
連澄碧和雲霓裳,甚至包括在場所有人都看王子乾不爽了,這種奇葩,活著簡直是丟人!
是的,丟人,丟人類的臉!
連澄碧和雲霓裳跟著林狐沖遙遙走遠,剩余的幾十名少年天才若有所思,或各自嘆息,或悠然苦笑,或心馳神往,或堅定自我。
惟有趙立言看到王子乾雙眼充盈著淚水,有些哽咽。他嚇了一跳,還以為王子乾受人暗算出了什麼事情才流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男兒流血不流淚。作為男人,可以軟弱,但這個軟弱不能表現在人前,不能用眼淚的形式表達出來。至少成年人不能。
「王子乾,發生什麼事情了?」趙立言連忙問道,他修行九碎天拳,號稱九拳連續打出,能碎滅穹天,他擔心有事情發生,功法運起,眼觀六路,耳听八方,準備一旦有哪不對,就隨時可以暴起殺人。
趙立言從來不怕殺人。
「什麼事情也沒發生,我只是想到林師兄這麼和善溫柔,居然讓我叫他師兄,沒有一絲架子,對我這麼好,他看的起我,我就不由自主的感動。」王子乾眼中淚水越來越多,越來越盛,充盈的滿滿的,仿佛隨時可能落下。
趙立言翻了個白眼,他已經不知道在說什麼了。正常人的世界跟王子乾的世界離的太過遙遠了,趙立言覺得,自己這輩子也無法接觸到他的世界。那個屬于奇葩的樂園。
不過趙立言更覺得,這是好事,如果讓他用奇葩的思想解釋幾件事情,那麼他恐怕會寧願去死好了,那已經不是真是膚淺的地步了,甚至比自尋死路都要嚴重數個等級。
隱隱的,遙遠的地方傳來林狐沖的聲音。
「眾位師弟,諸魔淵中凶險萬分,縱然前五百里地是魔頭聚集區,但偶爾也會有魔將,甚至魔王出現。你們獵殺鎮壓魔將的時候,千萬要小心,注意安全,一旦發現不對,立刻後退躲避。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然後王子乾立刻又開始激動起來。
「啊!你們快看看,快听听,林師兄對我們多關照,他擔心我們被凶殘惡毒的魔族殺死,叮囑我們注意安全,還主動叫我們師弟,沒有擺師兄架子,還告訴我們遇到危險立刻逃跑,他舍棄了師兄無謂的驕傲和尊嚴,這是一個多麼好的師兄啊!」
王子乾的淚水徹底充盈,從他的眸子中流出,兩行清淚落下。
周圍听到王子乾說話的人都忍不住退開,有的甚至拍了拍衣裳,似乎擔心王子乾這奇葩的話語把自己感染。趙立言嘴角一苦,他已經是神通一重境界,早早就修煉的肌肉如鐵,筋骨齊鳴,髒腑如爐,但這個時候他依然感覺五髒六腑一次轟鳴,震蕩,酸水幾乎都要吐了出來。
「走罷,我們去獵殺魔將!」關武動強忍著譏嘲王子乾的沖動,他現在看王子乾非常不順眼,幾乎想要出手教訓他一頓,但顧及著自己剛才在王子乾和雲霓裳的對峙中選擇了前者,一時倒也不好擅自改變變卦打自己臉。
關武動深深吸了口氣,他已經自動將王子乾排斥在外,拋棄出了這個小圈子。
「連澄碧和雲霓裳既然走了,那麼,我也沒必要在呆下去了。」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柳如是這個人,人如其名,說是如是而已,但其實相當自我,霸道。
她覺得該是什麼,那麼就該是什麼。她覺得眼前發生的事情是什麼感受,對人對物是什麼態度,那她就自然的認為這件事對她的感受同樣如此,那人那物對她的想法跟自己相當。
她覺得她喜歡的,也必定喜歡她,她厭惡的,也必定厭惡她。她覺得連澄碧和雲霓裳在隊伍中,所以她就該留下,她覺得連澄碧和雲霓裳走了,那麼她就沒有留著的必要。
關武動微微點頭,示意自己明了。
玄辰商和趙立言目光流轉,他們已經隱約知道,都是連雲山脈年輕一輩的天才少年,一齊被外人叫做妖孽的存在,他們三個靠家族的力量才修成真元,和依靠自己力量突破的存在究竟有多麼大的差距。
那是天與地的差距。
很多人這個時候都已經離開,他們身形連動離開這里,這里周圍都被黑日魔王的威嚴所籠罩,覆蓋,低等的魔頭,甚至高級一些的魔將,如果不熟悉黑日魔王的都不敢擅自靠近。
因為任何一位魔王都可以憑借心情好惡隨意殺戮任何魔頭,肆意處決任何魔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