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整晚都沒有再回來。
唐輕舞一個人在地上躺到天亮,渾身散架一般,動彈不得,也懶得去動。她不明白,自己的人生怎麼一瞬間變成了這樣。
復仇,原本就是把雙刃劍,而她,根本就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冷,渾身發冷,心里更冷,她瑟縮著抱緊自己的身體,卻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取暖。
終于還是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再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醫院里,滿眼潔白,她還以為自己死了。
慢慢轉過身,赫然發現他正一臉冷漠地站在她床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醒了?」看到她醒來,他問,冷漠的聲音。
唐輕舞閉上眼楮,翻過身去。
大手伸過來覆在她的額頭,溫暖得唐輕舞莫名地想哭。
「燒退了。」他兀自冷漠地陳述。
她沉默地閉著眼楮。
「罵人的時候那麼強悍,現在這麼弱不禁風?」他的聲音帶著冷冷的嘲諷。
弱不禁風?
拜托,你那還叫風?風暴好不好!
姐就是銅頭鐵臂,也禁不住你沒完沒了的BT折騰!
唐輕舞很想要跳起來跟他大吵一架,可是卻沒有力氣,身體軟綿綿地像沒有骨頭一般,渾身力氣突然抽離。
「人家是少女乃女乃,被你這樣寵著,不弱不禁風才怪。」身後傳來酸溜溜的聲音。
「你怎麼來了?」盛天駿回頭,看到妹妹盛天歌正一臉怨恨地站在身後。
「來看看親愛的嫂子啊!我說怎麼能戰勝第一美女南宮影,原來除了靠兒子上位,還會裝病,果然不是一般的狐狸精!」盛天歌鄙夷地瞥了一眼唐輕舞。
「我的事你少攙和。幾點了還不去上課?」盛天駿蹙眉,威嚴地訓斥。
「那你呢?幾點了還不去上班?現在是怎樣?娶了一個狐狸精,不回家就算了,班也不上了?從此君王不早朝了是吧,親愛的盛大總裁!」盛天歌揚起美麗的小臉,氣呼呼地望著哥哥。
「陸飛,送小姐去上學,不听話就直接綁走。」盛天駿不再理她,直接對門口的保鏢命令。
「是,少爺。」陸飛面露難色,卻不敢違抗命令。
「哥!你討厭!」盛天歌氣得跺腳,「你就知道對我凶!我生病了你理都不理,她生病了就一夜不合眼地親自守著,她到底有哪里讓你著迷?不就是一只駱天騏不要的破鞋……」
「盛天歌!」盛天駿迅速冷下臉來,聲音也于一瞬間變得陰冷無比。
「對不起哥,我,我……我去上課……」盛天歌知道自己觸了雷區,連忙小心翼翼地囁嚅著,識趣地退了出去。
駱天騏三個字,一直就是盛天駿的死穴,任誰都觸踫不得。
唐輕舞一直沒轉過身來,她在電視上見過這位盛大小姐,長得一副文弱甜美的樣子,沒想到如此任性刁蠻。
她的話,唐輕舞完全不信。這個冷酷的暴君會親自守她一夜?騙誰呢?可是,誰是駱天騏?誰又是破鞋?她的大腦一團漿糊。
直覺認為,這個名字應該跟自己有關,可是想來想去,腦海里完全沒有半點印象。她所認識的男人中,唯一姓駱的,就是蘇唯的未婚夫駱思遠了。
「還沒矯情夠?」他的聲音自頭頂悠悠傳來,冷得讓唐輕舞的心又瞬間降溫了幾度。
「醒了就起來,我沒閑工夫在這里陪你耗。」他已經有明顯的不耐煩。
「滾!誰稀罕你陪!」唐輕舞騰一下坐起身來,憤怒地跳下床,眼前一黑,卻又十分丟臉地倒了下去。
他就站在她面前,她于是就不偏不倚地撲到了他清冷的懷抱里。
「不稀罕還往我懷里鑽。」他也不伸手去扶,任她八爪魚一樣撲在了身上,垂眸冷冷地睥睨著她的狼狽。
「去死!」唐輕舞窘得無地自容,于是揚起小手,怒不可遏地朝那張俊臉上扇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