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盛園的佣人可真強悍!我說什麼了,就那麼大聲?」林傾心滿臉黑線地望著劉媽激動的樣子。愨鵡曉
「好了傾心,你要學會適應。越是下人越會見風使舵,誰叫人家是少女乃女乃呢!」南宮影陰陽怪氣地說。
「姐姐對不起,劉媽沒有說你。」唐輕舞連忙解釋。
「那就是說我了?唐輕舞你什麼意思?我在這里很礙你的眼嗎?你就巴不得我們母子能滾得越遠越好,只讓天駿寵著你自己是不是?我和孩子都已經夠委屈,夠忍讓的了,你還想要怎麼樣?」南宮影的情緒瞬間激動起來。
「我沒什麼意思,你不要借題發揮。劉媽,您趕緊去忙。」唐輕舞沒力氣跟她爭吵,便一邊說,一邊推劉媽快走。
「傾心你看到了吧?根本就對人不屑一顧。」南宮影冷笑。
「小舞,你怎麼能這樣呢?對一個佣人都那麼好,對小影和孩子怎麼能那麼冷漠?越是勝利者越得有點度量。」林傾心在一旁煽風點火。
「姐姐,我沒有……」唐輕舞望著林傾心嚴厲的眼神,心里一片冰冷。
「勝利者?是啊,她勝利了,我南宮影甘拜下風!唐輕舞,我還真是低估了你,你到底用什麼手段,把天駿迷得神魂顛倒?」南宮影愈發激動。
勝利者三個字,深深刺痛了她的神經。她一直不知道外界怎麼看她,一定都像林傾心一樣吧,把自己當成了失敗的可憐蟲。
「小舞哪需要什麼手段呢?天駿哥是真的喜歡她。不信你看她的脖子,那是昨晚兩個人深愛的見證,呵呵。」林傾心看到樓梯口正朝這邊走來的某人,愈發微笑著打趣。
「姐姐……」唐輕舞嚇了一大跳,低頭看看自己,居然不知何時換上了睡衣,領口大開,勃頸處深深淺淺的吻痕和齒印觸目驚心。
可是,還沒來得伸手捂住,南宮影已經瘋狂地撲了過來,一把扯開了她的睡衣的紐扣,唐輕舞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幾乎是下意識地,就一把重重地推開了她,緊緊護住了自己的身體。
不可以,不可以讓大家看到她滿身的傷痕,更不可以被姐姐看到!
「啊……」南宮影痛得一跌坐在地上,剛想爬起來,抬頭看到盛天駿陰冷的面容,立刻捂住肚子痛苦地申銀起來。
那些曖昧的吻痕和齒印讓她一瞬間嫉妒到發了狂。該死的狐狸精,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她南宮影那麼費盡心機,那個男人連看都不看一眼。就算把自己月兌光了送到他眼前,他仍舊丟下她頭也不回地走開。
耳邊回蕩那一天在隔壁听到的逍魂叫聲,想象著他在唐輕舞身上奮力馳騁的模樣,南宮影終于再也無法控制自己。
「啊……好痛……我的肚子……小舞,你,你怎麼能那麼狠心……這孩子不是我自己的……也是天駿的……」南宮影的淚水流了出來,一邊說一邊痛得縮成了一團。
「小影,你沒事吧?好了,你別動,先別激動……小舞沒別的意思,她只是一時沖動,一定不是故意的……孩子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你千萬不要嚇我……」林傾心緊張地手足無措。
「怎麼回事?」盛天駿大步走過來,彎腰將南宮影抱在了懷里,望著她痛苦萬分的樣子,一顆心瞬間被憤怒填滿。
「天駿,對不起……孩子可能保不住了……就算這次保住,下次也不一定什麼時候,又被她給害死了……我一直不想告訴你,你不在的時候,她經常……經常……啊,痛……」南宮影淚流滿面地對盛天駿控訴。
「不是吧?小影你可千萬別亂說話!小舞不是那樣狠心的人,她那麼愛天駿,一定會連他的孩子一起愛的!小舞你還愣著干什麼,趕緊跟天駿解釋啊!快點!」林傾心急切地催促。
唐輕舞望著姐姐興奮的樣子,心痛得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姐姐,她到底想干什麼?
分明就是她自己一直煽風點火,南宮影才會那麼激動,分明就是她自己想讓她這麼難堪,故意讓盛天駿誤會……
她又能解釋些什麼?
「天駿,你看到了吧,她連解釋都懶得解釋……每次跟她說話,她都愛理不理……看不起我就算了,連你也……啊……痛……」南宮影在盛天駿懷里瑟瑟發抖。
盛天駿的臉色愈發陰郁,冷冽的目光掃過去,發現唐輕舞一直沉默地坐在那里,細細的貝齒緊緊咬著下唇,似乎是在竭力隱忍著,不知道是要發火還是哭泣。
「唐輕舞,怎麼回事?」竭力控制著自己,他冷冷開口。
他不想听別人怎麼說,只想要听她的解釋。哪怕一個字,他也會強迫自己相信她。
可是該死的,她居然真的對他也不屑一顧!
沉默,很久,她兀自低著頭坐在那里,一言不發。
懷里的女人還在瑟瑟發抖,盛天駿的心里莫名地火大,終于再也控制不住,冷著臉大吼︰「叫艾瑞克給我滾過來!」
「是少爺……」一旁的佣人嚇得兩腿發抖。
這樣怒火中燒的少爺,前所未有。
「不用,天駿……艾瑞克是男人……不要讓他踫我……」南宮影嚇了一大跳,連忙拼命搖頭,一副貞節烈女,為他守身如玉的模樣。
艾瑞克,那是盛天駿的心月復,堅決不可以。被發現是假懷孕就徹底完了!
可是阿姨去了哪里?她不是說會幫自己嗎?現在居然這麼久不出來,難道真的生病了嗎?好像林逸飛也不見了,到底怎麼回事?
「天駿哥你別擔心,好像沒有流血,應該沒太大關系。先讓她在沙發上躺一下看看。」林傾心見南宮影這樣,連忙過來安撫。
「嗯,我躺一下就好……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寶寶可能都習慣了……」南宮影淒楚地說。
「小舞,你怎麼回事呀?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你也懷過孩子,應該知道前三個月是最危險的。以後一定要小心了,不能拿寶寶的生命開玩笑。」
林傾心听南宮影這麼說,愈發震驚,便轉過頭以嗔怪的口氣對唐輕舞說。
雖然是姐姐責備妹妹的語氣,但是,卻一字一句,都重重地砸在某人心上。
該死的,她懷過孩子嗎?多多到底怎麼回事,到現在她都欠他一個解釋。
唐輕舞望著姐姐那張美麗卻冷漠的臉,那麼熟悉,卻又那麼陌生。
姐姐的每句話,一字一句,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子,來來回回,狠狠地在她心上拉扯,將她那顆原本就千瘡百孔的心一寸一寸凌遲,那麼痛,那麼痛,痛得連呼吸都不能。
不能開口,也不想開口,她從來就不知道,應該怎樣跟最愛的姐姐頂撞甚至爭吵。
「小舞听話,姐姐太可憐了,你要讓著她一點。」
爸爸媽媽從小就一直這樣叮囑她,所以,她就算受再多委屈,也從不頂撞姐姐半句。
盛天駿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便把南宮影小心翼翼地抱到了沙發上,拿來靠枕仔細為她枕好,伸手就要去模她的月復部。
「啊,痛……別踫……」南宮影立刻緊緊地縮成了一團,把微微隆起的月復部緊緊護了起來。
那里,是一個假的橡膠墊,戴碧雲專門找人幫她定做的,軟軟的,很逼真。就算模上去,也很柔軟,跟皮膚沒多大區別。
可是,她仍舊不敢冒險,因為這個男人太聰明。
「天駿,你有事去忙吧,我來照顧小影。你一個大男人,小影會不好意思的,你們又不是夫妻。有事我隨時叫你,放心吧。」林傾心連忙過來,體貼地說。
盛天駿的手一瞬間僵在那里。
不是夫妻,是啊,他們不是夫妻。
這個女人,就只差一秒鐘,便成了他盛天駿的妻子,果真如此,無論他盛天駿幸福與否,至少他的孩子不會像自己一樣,注定是個受盡屈辱的私生子。
終于還是沉默地松開了她,回頭望向身後,那個讓人抓狂的小女人仍舊在神思游離中,一臉漠然地望著南宮影痛苦不安的樣子。
繼母?是不是每一個繼母都那麼狠毒?
想起童年那些噩夢一般的日子,他的胸口便悶得無法呼吸。
那時候,幾乎每一天,都在恐懼中度過。
他是那麼小,那麼茫然失措,不明白為什麼別的母親那麼溫柔,而自己的媽媽,卻像邪惡的巫婆。
天駿,過來。
他最怕她這麼叫他,臉上的笑容那麼溫柔,可是,每次當他乖乖走過去,便會被一把拉進房間,關上門,一陣瘋狂的拳打腳踢。
因為她在生氣。她總是莫名其妙地生氣。有時候氣急了,便會用針扎他的手,用刀子劃他皮膚,看著鮮紅的血一滴滴落下來,他痛得瑟瑟發抖的樣子,她便笑得愈發開心。
哭啊,大聲哭,最好讓全世界都知道,你媽媽是個壞女人!
我知道你恨我,去吧,出去告訴你爸爸,讓他把我送進監獄去好了!
他從來不哭,哪怕痛得渾身顫抖,也死死咬著牙,不讓淚水掉下來,就算低低的申銀,也從未發過一聲,因為太過恥辱。
從來不告訴爸爸,甚至最愛的女乃女乃。他是多麼渴望女乃女乃溫暖的懷抱,可是卻也只能遠遠地躲開,不敢讓任何人踫觸他的身體,因為滿身傷痕。
他是那麼竭力地隱忍著自己,獨自抱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帶著一顆彷徨無助的心,在無邊的暗夜里默默發抖。
再痛再苦,也不對任何人說一個字,不想讓別人知道她不好,不想她被送進監獄。
不管怎樣,她是媽媽。
他那麼小,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恐慌,對媽媽兩個字,充滿了盲目的依賴。
可是,因為他的沉默,她便變本加厲,噩夢便日復一日,無休無止。
那時候,小小的他是多麼彷徨失措,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不好,不管他怎樣努力,都得不到母親一個溫暖的擁抱。
直到後來,有了天歌,看到她百般呵護的樣子,他才終于明白,原來她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原來親生和非親生的待遇,竟有如此天壤之別。
私生子三個字,便像烙印一樣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上,成了他胸口永遠無法愈合的疼痛。
「天駿哥,你還好吧?」林傾心望著他陰郁至極的臉色。
他已經就這樣一言不發地盯著唐輕舞看了很久,冰冷的寒眸緊緊鎖著她的小臉,目光卻又像直接穿過她,望向了不知名的遠處,對身邊的一切充耳不聞。
就連艾瑞克來了又走了都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
這樣的他讓人如此不安,她從未見過一向氣定神閑的他有如此表情。
盛天駿終于從混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一把拎起臉色蒼白的小女人,大步朝外走去。
「喂,天駿哥,你去哪里?」林傾心在身後擔憂地勸阻,「小影已經沒事了,你千萬別太責怪小舞。」
唐輕舞沒有掙扎,就這樣一動不動地任由他抱出門,抱上了車,回頭望著林傾心美麗卻陰冷的笑容,心痛地連呼吸都不能。
姐姐,她居然真的聯合南宮影來對付她嗎?到底為什麼?
他將她砰一聲丟在了座位上,也沒系安全帶,徑直發動車輛,油門一踩到底,車子如離鉉之箭,風馳電掣般朝外駛去。
「少爺!」門衛還沒來得及敬禮,車子早已經沒了蹤影。
「不是吧?這麼瘋狂?」林傾心望著一溜煙消失的車子,震驚得半天回不過神來。
這個陰郁瘋狂的男人,真的是她認識的那個高貴優雅、清冷疏離的盛天駿嗎?
這樣的男人真的好危險,也更加讓人想要征服。
「自從遇到唐輕舞,天駿就變成了火山和冰山的結合體,一會冷漠,一會瘋狂,就再也沒有正常過。」南宮影苦笑。
「所以,他是真的愛上了她,小影,你沒希望了。」林傾心悠悠地說。
「我還偏不信這個邪!傾心你就等著瞧吧,一個月之後,她一定會乖乖地滾出盛園。」南宮影冷笑。
「是嗎,那麼有把握?那就先提起恭喜你了。」林傾心微笑,「需要幫忙盡管開口。放心,我沒有任何意圖,純粹打抱不平。」
「好,謝謝,傾心你知道嗎,我真的好喜歡你,耿直爽快,不愧是從美國來的。」南宮影驚喜地說。
剛剛的一幕已經足以證明,這丫頭的確是在全心全意地向著自己。也許真的如她所說,只是看不慣小舞橫刀奪愛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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