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傾心身體軟軟地跌坐在地上,後怕得脊背發涼。愨鵡曉脖子差一點就被掐斷了,那個可怕的男人,他剛剛是真的恨不得掐死她!
望著他對小舞百般溫柔的樣子,想起他也曾經這樣對待過自己,心里忍不住泛起陣陣酸意。
傻小舞,竟然拋棄盛天駿跟這個小混混在一起!
可是,看他現在的樣子,那麼威風霸氣,早已經和當年的King不可同日而語。
她知道他叫King,還以為那是豪門大少盛天駿的英文名字,King,駿,連諧音都那麼相近。
這麼多年,她還以為他早就銷聲匿跡了,卻不料不僅會突然出現,而且竟然會跟小舞在一起?還那麼親密!
所以,他到底想干什麼?難道是要聯合臭丫頭一起報復她嗎?小舞會不會頭已經知道了她的秘密?
越想越怕,林傾心渾身冷汗淋灕。
「哎,看到了嗎?剛才好像是盛少和小舞!是不是有情況了,怎麼會來這里?」
「肯定是!好甜蜜哦!」
「喂,看那里,那女人不是林傾心嗎?瞧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難道是一路跟蹤人家夫妻來的嗎?」
「真搞笑,她還有完沒完了?」
身後傳來一片議論聲,林傾心連忙站起身來,低著頭狼狽地離開。
回到了盛園,才發現盛天駿根本沒有回來。打電話,早已經關機。林傾心的心里一片慌亂。
到底盛天駿和King什麼關系?他有沒有看出自己的失態?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向他確認了才能放心。
林逸飛已經回美國了,她自從上次借故留在盛園,迅速和南宮影好盛天歌成為朋友之後,便一直不說出來。盛天駿也不管她,他根本就沒有心思。
整整一晚,盛天駿都沒有回來,林傾心輾轉難眠。第二天便借故徑直去了他辦公室,發現整個樓層氣壓極低,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連走路都輕悄悄的。
「怎麼了?」她看到杜御風低眉垂眼地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外,便詫異地過去問。
「少爺在發飆,你來得剛好,快去勸勸。」杜御風像遇到了救星一般。
「不是吧?他一個大冰塊?」林傾心不敢置信地推開門。
還沒進去,一個文件夾便砰一聲扔了出來。
「滾!」一聲冰冷的低吼。
林傾心嚇得啊一聲抱住了頭,文件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她的手上,頃刻間鮮血直流。
「林小姐!」杜御風連忙沖過來緊緊攥住了她受傷的手。
「沒關系的,按一下就好了。」林傾心甩掉杜御風,一邊獨自按住傷口,一邊朝辦公桌前某個臉色陰郁的男人望去。
卻見他正靠在高背椅上,俊美的臉上陰雲密布,見到她流血,忍不住蹙眉,「你來干什麼?」
「我來看看你啊,昨晚又沒回去。這是怎麼了?那麼大火氣?」林傾心嗔怪地說。
「進來先敲門,這點規矩都不懂嗎?」盛天駿的語氣冷冷的。
「好了對不起嘛,別生氣了。早飯一定沒吃吧?要不要我請你喝杯咖啡?」林傾心聲音軟軟的。
「走吧,先把你的手處理一下。」盛天駿站起身來,拎了外套徑直走出門去。
「我的手真的沒問題,到樓下買個創可貼就OK了。」林傾心連忙一路小跑地跟了過來。
「那個,駿哥哥,昨天你怎麼了?我去選鞋子,一轉眼你就不見了?」車上,林傾心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
「有點急事先走了。」盛天駿的語氣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緒。
「哦,這樣啊,害我在那里等半天,手機也關機,擔心死了。」林傾心舒了口氣。
「以後不要等。」他的聲音有點黯啞,「如果再被丟下,不要沒骨氣地原地等待。」
「如果是你,我願意等。」林傾心目光灼灼地望著他。
她知道他在指什麼,很好啊,如果他真能就此拋下小舞,那簡直是太好了!
可是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又哪里是真的放下了呢?
沉默,很久,他終于輕輕嘆了口氣,「傾心,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呵,駿哥哥你說什麼呢?我對你沒有任何奢求,只希望能這樣每天陪著你就好。你開心了,我就開心,我們是永遠的好朋友。」林傾心連忙微笑著打消他的顧慮。
「傻丫頭。」他掃了她一眼,一直陰郁的面容終于漸漸柔和下來。
「唉,听見你叫我傻丫頭,我的心真是爽快呀。因為知道你已經不生氣了。你不知道剛剛的樣子有多嚇人,冷面閻羅一樣,嚇得人家大氣都不敢出。」林傾心長長地舒了口氣。
「你?像大氣不敢出的樣子嗎?你是在我跟前最放肆的女人。」盛天駿滿臉黑線。
「我放肆起來你還沒看見呢?敢不敢跟我拼酒?咱們大醉一場,讓你見識一個真正的林瘋子。」林傾心調皮地挑釁他。
「不敢。怕你把我吃了。」盛天駿微笑。
「喂,你終于笑了,累死我了!不信你模模,滿頭大汗!」林傾心開心地拉住盛天駿的手,覆上自己的額頭。
他的大手那麼溫暖,引得她渾身忍不住輕輕顫栗了一下,他迅速縮回了手,沉默著開車,氣氛瞬間微妙起來。
林傾心羞得臉頰緋紅,低著頭不再說話,一顆心卻忍不住雀躍不已。
男人,全都是同一種動物,根本經不起you惑。只要那臭丫頭不回來,拿下這座冰山指日可待。
***
自超市回來之後,駱天騏沒有帶唐輕舞回家,而是把她交給了玄天。
「我出去一下,明天再來接你。」駱天騏模模她的頭,便轉身離開了。
「喂,他去哪里?」唐輕舞震驚地望著他的背影。
意思是說,他親自把她送到了別的男人手上?還要住一晚?這個小雞肚腸的男人,他居然這麼大度?
「喝酒,發瘋。」玄天悠悠地嘆了口氣。
玄冥早就告訴他,老大遇到了唐可欣,而且同時遇到了盛天駿。
所以,到底是怎麼忍到現在不發 ,還真是個奇跡。
「那,那再暈倒了怎麼辦?」唐輕舞立刻跳了起來。
「涼拌。」玄天苦笑。
因為要照顧這個小女人,玄天這次有幸逃過一劫,否則,一定會被老大摔得幾天動彈不得。
想象著三位難兄難弟,他便忍不住在心底嘆息,可是,更多的是揪心,為大哥難以排解的痛苦和憤怒。
丟下唐輕舞,駱天騏便一路飛車直奔基地訓練營,拿起手槍砰砰砰砰一陣猛射,將靶子射了個稀巴爛。
然後一拳一個,將十幾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砰砰砰全部擊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
「大哥……」三大護法還沒圍上來,早就被迅速打翻在地。
「起來!」駱天騏紅著眼楮低吼。
三個人迅速爬起來,聯手與他對打,然後無一例外地再一次被摔趴。就算四大護法全部到齊,也不是駱天騏的對手,更何況他現在像個瘋子。
就這樣被他瘋狂地摔打了無數次,一直到三個人汗流浹背地躺在地上,再也動憚不得,他才終于收了手。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你們現在無法無天了是不是?什麼事都隱瞞不報!那我要你們干什麼?」駱天騏憤怒地呵斥。
該死,小舞的事情也是,整整一個月不匯報,唐可欣也是,他不相信這些天他們不知道她回來
「大哥,對不起。」三個人立刻爬起來,齊刷刷地立在了駱天騏面前,乖乖地道歉。
「再有下次,你們好自為之。」駱天騏冷冷地說完,丟下他們轉身離去。
三個人連忙一路追了過去,就見他徑直進屋,拿了一瓶紅酒,仰起脖子一飲而盡,然後酒瓶砰一聲摜在了地上。
三個人的心緊緊地揪成了一團,生怕他會突然因情緒過激又暈倒,可是,看到他高大的身軀靠在牆上,眉頭緊緊蹙起,知道他又在頭痛了。
雖然每一次發怒不一定會昏迷,但是頭痛欲裂,那是再稀松平常的事情。三個人遠遠地看著干著急,卻不敢上前再去惹他生氣。
***
在基地呆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再出現在唐輕舞面前的,依然是那個一臉溫柔的男人。
「走吧,回家。」他微笑著攬過唐輕舞的肩膀。
玄天望著他蒼白的臉色,一顆心疼痛難忍,知道他必是一夜酗酒,徹夜未眠。
「你又喝酒了?」唐輕舞聞著他滿身的酒氣,不滿地嗔怪。
「就喝了幾杯。」他的語氣淡淡的,似乎一切都未曾發生。
可是,唐輕舞卻感覺,有些什麼是不同了。因為接連以後的好幾天,他的臉色一直很陰郁,再也不曾提起出門的事情。
唐輕舞經常見到他一個人站在窗前喝酒,一杯一杯,看得她膽戰心驚。
「你怎麼了?」唐輕舞終于忍不住,走過去從後面輕輕環住了他的腰。
這麼憂郁的他,讓人無端地心疼。
他的脊背有些僵硬,就這樣任由她柔軟的小手擁抱著,疲憊地閉上了眼楮。
安靜,很久。唐輕舞將臉輕輕貼在他的後背,覺得這個男人熟悉又陌生。
「你很愛盛天駿嗎?」他忽然悠悠地問。
「你亂說什麼?」唐輕舞頓時囧得滿臉通紅,迅速松開了環在他腰間的手。
「告訴我。」他卻不想輕易放過她,他想知道答案,想得快要瘋了。
唐可欣和盛天駿在一起的畫面嚴重刺激了他的神經,他突然改變主意了,想要把身邊的小女人完全據為已有,緊緊地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