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答應趙無雙去一趟濟世堂,藍龍就不會食言。天色一亮,他起來打坐修煉,等到張青青他們去上班之後,他才到院子里的水龍頭跟前洗漱。洗漱完畢,就出門上了鎖,朝濟世堂去了。
到了濟世胡同外面,藍龍站了一會,想著進去之後該怎麼和那老頭打招呼。總不能一進去就說‘趙大夫,我是你孫女的同學,您孫女說你要見我。’,這樣太不合適。
要不干脆進去什麼都不說,直接向她問個好。或者說,現在給趙無雙打電話,讓趙無雙通知一聲她爺爺。
藍龍定了定神,不想再多生麻煩,干脆徑直進了胡同,來到濟世堂門前,剛要往里邁進門檻,趙無雙從里面走了出來。
趙無雙的出現,確實出乎藍龍意料之外。今天是周二,她應該去上班才對。但現在白色緊身t恤,茶色緊身熱褲,哪里是要去上班的裝扮。
「挺準時的,我剛想到胡同外看看你來了沒有。」趙無雙率先說話,昨天藍龍接二連三拒絕她,讓她很受傷,她也想仔細了解一下藍龍。畢竟在學校里都是听風是雨,兩人並沒有真正的交談過。
「哦,你今天不用上班嗎?」藍龍應聲回了一句。
「請了半天假,進來吧,我爺爺在里面等你呢。」趙無雙說著,轉身往里走。
藍龍跟著進去,他發現趙無雙沒有穿絲襪,雙腿修長白皙,很好看。進屋之後,搭眼就看到了坐在最里面的趙世真。
「爺爺,我同學來了。」
趙世真看到藍龍來了,從椅子上起身,朝著藍龍迎了兩步,伸出手要拍藍龍後背︰「小伙子。前天那麼對你,實在對不住啊!」
既然趙世真向他道歉,藍龍當然要有所回應︰「那天就是一場誤會,沒事的。其實我也有不對,應該好好跟您溝通一下,如果溝通的話,也就不會誤會了。」
趙世真神色微怔,那天就感覺藍龍異常沉穩,今天的表現還是一樣。他一伸手,指著對面一張椅子︰「坐。」
藍龍也不客氣,穩當地坐了下去。
「無雙,給你同學倒杯茶去。」趙世真瞧著趙無雙說道。
趙無雙應了一聲,推開一旁一扇小門到里屋去了。
「小伙子,實在對不住,那天真是誤會了。現在街上很多江湖郎中,賣的都是害人的假藥。我誤以為你也是江湖郎中了,對不起啊。」趙世真又想藍龍道了一次歉。
藍龍心想自己馬上就要當江湖郎中,以後可得避著點中醫店,免得再被驅趕。
他隨意瞧了一下周圍環境,左面牆上貼著人體經脈圖,右面牆前則擺著一牆的藥材櫃,藥材櫃錢是玻璃櫃台,而兩人坐著的桌子正前方則掛著救死扶傷之類的感謝錦旗。雖然懂點藥材知識,但他知道和面前周圍老中醫相比,自己差遠了,他不過在制毒方面精通一點而已。
「我覺得江湖郎中應該也不全是都賣假藥,擺地攤給人看病只是暫時迫不得已。如果能開店的話,誰也不會去擺地攤,其實很多醫鋪都是從擺地攤起家的。」藍龍說的不無道理,在千金世界其實就是這麼個情況,一開始懂得醫術的先生都是江湖郎中,靠擺攤買藥給人看病,等有了資本積累就會開店。
趙世真點頭默認,他覺得藍龍看問題很深刻,不由得對藍龍高看兩眼。
「小伙子,你說的在理。其實我這個店,也是祖上從江湖郎中慢慢做起來的,到我這代已經有六代了。只可惜……」趙世真頓了一下,語氣中滿是惋惜之情,「到我這里就要斷了。」
藍龍听懂了趙世真的意思,心想趙無雙的父親一定也不是做中醫這行︰「現在西醫大行其道,中醫日薄西山,大勢所趨,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趙世真又是點頭默認,這些話其實都是拋磚引玉的引子,今日邀請藍龍過來,本意是想弄清楚藍龍的還魂散都是哪些藥材,還有就是他也很想知道蘇曉露母親究竟得的什麼病。
靜一下,他瞧著藍龍說出了自己把藍龍約來的目的︰「小伙子,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問你個問題,你前天在瑞祥醫院治好的那個病人,我以前也給她診斷過,但是我行醫幾十年,都沒看出她得的是什麼病,你一劑藥就給治好了,我想問一下,她得的是什麼病?」
「哦,那是陰虛怪癥。」藍龍簡單地回道,他一早就料到會是這樣,該怎麼回答他都想好了。
「陰虛怪癥?這是什麼病?」趙世真皺著眉頭。已經年過六旬的人,此時能不恥下問,可見他真的是活到老學到老。
藍龍對此也不隱瞞︰「怎麼說呢?其實吧,人體就是一個世界,其中也有陰陽。陰陽平衡則身體機能平衡,陽盛陰衰身體就會亢奮激昂,倘若陰盛陽虛,整個人就會病懨懨的,無精打采。若是陰盛陽虛比較嚴重,則會導致萎靡不振。那個人就是體陰太盛。」
趙世真知道,中醫理論的本質就是陰陽調和,不論陰陽都不能走向極端,對此趙世真早已滾瓜爛熟,但他翻遍古代流傳下來的醫書也沒發現類似病例。雖然不是很理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覺得藍龍說的很有道理。
轉念又一想,這小子張口就來,好像對中醫理論很有研究?「小伙子,能不能再說的細致一點?」
這還不夠細致嗎?藍龍皺了皺眉頭,這些話還是他從五毒教那里學來的,難不成給他說陰陽二氣?他肯定更加理解不了。
「這個,怎麼說呢,舉個例子來說,和化學上的酸堿平衡差不多是一個意思,太酸或者太堿,腐蝕性都很強,對人體都有傷害,傷了神經。」
趙無雙端著茶出來,兩人面前各放一杯,不過杯子卻是不同。趙世真的被子是他的專用杯,藍龍的則是普通玻璃杯。因為一早趙世真和她說明要藍龍過來的目的,所以她也不說不問,就靠在一幫玻璃櫃台上,自顧玩手機。
看上去在弄自己的東西,其實耳朵則專注地听著兩人談話。听聲識人,這話不是沒有道理。從一個人說話的方式,以及氣息長短,基本就能判斷一個人的秉性。
「小伙子,你對藥材應該都很熟悉吧?」趙世真又問道。
藍龍以為趙世真接下來會問他還魂散的問題,但听轉向藥材,難免心中疑惑。在千金世界本就是采藥童子出身,當然很熟悉藥材,而且藥材好壞也能一眼辨出。
這個真心沒有必要隱瞞,他點頭承認道︰「基本都能認識。」
听說藍龍能認識所有藥材,趙無雙先驚了一下,扭頭瞧了一眼。小時候,趙世真為了培養她對中藥的興趣,教她認識很多藥材,但這麼多年過去,她早就忘光了。此時听藍龍大言不慚,說所有藥材基本都能認識,她當然不相信。
在大學里,可從來沒听誰說過,落魄貴族公子認識藥材。難道是他很好地隱瞞了這一切?
「趙大夫!趙大夫!」門外跑進來一個神色慌張的老頭,手里還牽著一個哇哇大哭的五六歲小孩,他一邊進來一邊揚聲叫趙大夫,「你快幫我看看我孫女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被毒蛇咬了。」
趙世真起身到小女孩跟前,躬身去看,小女孩的右手已經紫了一半,手臂抖個不停,趙世真腦門一緊,就說︰「不是被蛇咬的,是被懶蛤蟆蟄了。老李,小孩中毒太深,趕緊送小孩去醫院讓醫院給她吸毒。」
「再去醫院折騰可能胳膊就保不住了,我會治這個毒!」忽然,站在後邊的藍龍發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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